他真的很想一醉了之,醉了就会梦到他的染儿,他的染儿就会来接他。
他扭头,透过纱窗,他隐隐地看见温景知的身影。
景知还在跪着。
罢了,他迟早要知道。
皇上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寝宫的大门。
推门的声音如同一只只小蛇,直钻温景知的耳膜。
他猛然抬头,脸上还有几道未干的泪痕。
“皇上……”
皇上上前把他扶起来,轻轻拍掉他膝盖上的灰尘。
用泪光盈然的眼睛盯了他好久,最后沉沉的叹息一声,苦笑道:“景知,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周染。”
温景知抹掉眼泪,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夜,不禁问:“天色如此晚,阿娘会不会已经睡了?”
皇上提着亮亮的灯笼,意味深长地说:“她一直都在沉睡中。”
皇上带着他来到温划院里,这是温景知的院子。
温景知疑惑的抬头问皇上,“您是要我拿件衣服再出去?怕我冷?”
皇上摇头轻笑,拉着他跪在开的正艳的梅花树下。
“你娘就葬在这树下,有什么想对她说的,就说吧。”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再看到这树时,还是忍不住哽咽。
“皇上……您……您是说?”
温景知瞪大了眼睛,瞳孔像地震了般。
他呆愣原地,双脚仿佛钉在了地上,犹如一株枯竭的树木,脸色惨白如纸,透着青灰的死气,浑身血肉仿佛被风干一般,随时可能会枯败而亡。
皇上闭上了眼,晶莹的泪珠顺势落了下来,他肯定的朝温景知点了点头。
温景知彻底绝望了,他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着,嗓子仿佛被堵住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泪水在一滴一滴滑落。
周围的一切都在嗡嗡作响,只有泪水滚烫的清晰,滴滴流入心底。
“她……走了多久?”温景知声音在发颤。
皇上痴痴的望着梅花树,“十五年了,已经过了十五年。”
十五年了,这梅花树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他每天都会经过这梅花树,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梅花树下竟葬着自己的母亲,原来自己的母亲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阿娘,你是为了不要我,才一走了之的,对吗?
温景知失声痛哭,脸色一阵煞白。
皇上看着他,心底钻心的痛。
“她……是怎么走的?”
“温术。”皇上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你爹。”
这几个字陡然点燃了他的心火。
温景知机械地摇着头,似乎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一瞬间,温景知感觉有一股气直冲脑门,他的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嘴唇上下哆嗦着。
他无力地用手锤着土地,指间关节被打出了血。
为什么?原本分明是恩爱的一家人……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过去,试图找到使家庭破碎的原因。
皇上不疾不徐地上前,轻拍他的肩头,像在安抚他。m.jieyidazhiye.com
“景知,来听一听我和你娘的故事吧。”
那年,赵怀庭与周染同为十六岁,是个美丽且洒脱的十六岁。
那年的赵怀庭沉默寡言又慢热,却遇到了那个话多、浑身带刺的周染。
他们相遇在阳春四月、春意盎然的季节,也在这棵梅花树下。
四月的天气,天气回暖,梅花已经凋谢。
周染捧着一壶清酒,靠坐在这个她认为不会被人发现的树旁。
她大口大口的饮着酒,左手还不忘抚摸旁边的橘色小猫。
“长公主酿造的酒,真是可口。来,你也喝点。”
周染将酒灌给旁边的小橘猫。
“是不是很好喝?”周染边期待的问小猫,边用另一只手按住小猫的头,强迫小猫点头。
周染看着天生异瞳的小猫,此刻眼里正湿漉漉的,不禁将她抱在怀里,“哈哈哈哈哈,大橘,你真可爱。”
“树元呢?又去哪儿了?”赵怀庭急的四处找猫。
上次这猫一个下午都没能找到,最后是在梅花树后找到的,那时这猫已经醉醺醺的睡着了。
他发誓一定要找到这罪魁祸首,然后给他治罪。
但现在看着他口中的罪魁祸首,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她身穿这件葱绿织锦的外衣,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她的一颦一笑,皆动人心弦。
“她叫树元,不叫大橘。”
耳畔传来一阵清亮、通透的嗓音,如同夏日般冷洌的呼唤。
清冷的声音中还带着乖。
周染抬头,那是一张光洁白皙的脸庞,一双清澈透亮的双眸下有一枚小小的痣,透着淡淡的清冷,又像一个软软糯糯的小甜豆。
“还有,上次也是你喂她喝的酒吗?”
“对。怎么了?这是你的猫?”周染疑惑的问他。
继而又低头摸着橘猫,十分认真的说:“大橘,你认识他吗?”
赵怀庭内心:当我不存在?
“都说了,她叫树元。树元过来!”
赵怀庭低声喊着猫咪,猫咪微愣了一下,摇摆着四肢,轻轻舔着赵怀庭的衣服,奶呼呼的叫着。
赵怀庭顺势将猫咪抱在怀里,闻着猫咪身上浓浓的酒气,他不由地皱眉。
“不许再喂她酒喝。”
周染上前,十分委屈地说:“这酒很好喝,大橘自己本身也想喝的,你若不信,那你便尝尝。”
周染十分有诚意地将清酒递给他。
赵怀庭明显的愣在了原地,他看着她的动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哦?你……你是不是想说你抱着大橘不方便。这好说,我可以像喂大橘那般喂你。”
周染看着他呆愣的样子,恍然大悟。举着酒瓶就往赵怀庭嘴里倒。
赵怀庭本能的张大嘴巴,清甜的酒入喉,他才反应了过来。
他右手紧握着猫咪的身子,睁大了眼睛,去扭头看她,眸光深不可测。
这是她喝过的啊!!居然又喂给我!
“好喝吗?”周染笑着盯着他,眼睛弯成了月牙,一副期待他说‘好喝’的样子。
赵怀庭还是纯情少男,从未跟女子如此近距离的说话,更别提喝女子所喝过的东西。
他母亲整日里督促他练功、习字,他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同龄的女子。就连身边,也全都是男子。
看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娇美女子,他的一颗心像小鹿般乱撞。
一瞬间,脸便窜红了。
“怎么了?你醉了?”周染一脸担忧,她轻轻摸上他泛红的脸颊,想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在一点点放大。
赵怀庭满脸错愕,他紧咬着嘴唇,一双眼眸通红,他连忙伸手打掉脸颊上的那只手。
他低着头,用极低极小的声音说,“不……不许碰我,你好没礼貌。”
这句话反倒给周染整懵了。
她上前,轻戳赵怀庭的额头,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说:“说什么呢,小屁孩,我那只是在关心你。”
“谁是小屁孩?我已满十六岁!”赵怀庭猛的抬头,丝毫不甘示弱。
周染上前,从上到下打量着他,又比划着两人的身高,好奇地问,“我也十六岁,为何你比我矮许多?”
赵怀庭眸光流转,唇瓣微动,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还会再长的,也一定会超过你。”
周染眼睛一下也不眨的盯着他泛红的脸,一本正经地说:“你是不是真喝醉了,脸如此红,还净说胡话。”
赵怀庭一脸茫然。
“染儿,小庭?你们怎么在这里?”送晴长公主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在此,还以为是两个孩子在争吵,于是赶忙上前询问。
赵怀庭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赶忙扭头,向长公主跑去,“姑姑!”
“哎,小庭。”长公主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
“呦,好大的酒味,是小庭喝的吗?”长公主低声询问着赵怀庭。
一上前,一袭浓重的酒味便扑面而来,是自己珍藏多年的青梅酒。眼下两人,唯一有可能喝的人,便是赵怀庭。
“长公主,其实……”周染想开口说话,却被赵怀庭打断。
“是,是我喝的。”赵怀庭天真的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轻笑一声,“可不许再喝了。”
赵怀庭点点头。
“不是他喝的,是树喝的。”周染指着梅花树下一大滩酒洒下来的污渍。
赵怀庭和长公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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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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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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