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女人挺下来了,一直到王府时,仍旧存一口气,太监们直接就把她放在正厅里,府里的人都不敢靠近,只有还留着的春芽哭着来她身边,看到她的肚子憋下去,哭着问是不是已经生了。
“春芽……王爷呢?”虚弱的赵舒月用着最后的力气问,春芽只是哭,“不知道,王爷每天都疯疯癫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此刻外头一阵骚动,又听见下人在追着齐纪彰的声响,自从他疯了后,每天都在府里折腾胡闹,弄得下人们苦不堪言,另两位侧妃终日以泪洗面,恨不得被休了回家遭家人白眼嫌弃,也比在这里担惊受怕要强的多。
不知道齐纪彰怎么跑来的这里,又或者他本来就是清醒的,男人跳着跑进来,突然看到地上的赵舒月,怔着不动了。
“王爷……”春芽大哭,“您快来看看公主吧,公主快不行了。”
赵舒月看到丈夫,苍白的脸上有了笑意,朝他伸手,示意他靠前,疯癫的神情从齐纪彰脸上散去,他直直地看着这个女人,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又好像触动了心底什么。
“纪彰,你过来……”赵舒月伸着手,眼泪不断地涌出,之后更是哭着哀求,“纪彰,你过来,好不好。”
齐纪彰终于动了几步,几步又几步,一直走到了赵舒月的面前。在他的人生里,不论赵舒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她是他第一个女人,是他的结发之妻,曾经他们也共同憧憬过美好的未来,可如今一切的美好,都不属于他们。
赵舒月气若游丝,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只是牢牢地把手塞入丈夫的掌心,将死之人其言也善,最后的最后,她只对齐纪彰说了一句:“我们有女儿了……”
谁都认为,赵舒月恳求出宫见丈夫最后一面,必然诸多交代诸多感慨,想要在临死之前唤醒丈夫的疯癫,可她说的最多的,却是“你过来”,最后到了面前,也只说了那一句:我们有女儿了。
此情此景经由太监宫女们传回宫中,闵太妃生性善良,忍不住避开了人偷偷落了眼泪,桑桑彼时已经回到自己的寝殿,听讲赵舒月这一句话,长久地陷入悲伤之中,直到濮阳舜回来,他就是知道桑桑一定会难过。
“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不要再难过了好么?”濮阳舜轻轻搂着妻子,“何况你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她曾经那样对你,为什么还要为这种人难过?”
桑桑轻轻挣扎要躲开,却被皇帝更紧地抱住,便嘀咕:“我不是为她难过,而是为一个母亲难过,现在才明白她的无助彷徨,虽然是对她过去种种的惩罚,可我们摸着良心说,皇太后是不是也做得太过分了?”
濮阳舜笑道:“所以我来告诉你开心的事,你一定会喜欢。”顿了一顿,轻轻捏了捏桑桑的连说,“姑母刚才派人告诉我,她决定把小婴儿送回王府,着两位侧妃照顾抚养。让朕给孩子一个册封,封为郡主。”
桑桑很意外,“曾听说……”
“是啊,曾经姑母要把孩子送去梁国让雅宣来处置,可是现在生的是一个女儿,而且雅宓也要嫁去梁国,兴许她心里的恨也减少了,才会决定把孩子还给他们。”濮阳舜轻轻一叹,“婴儿已经送出宫了,我后来才想起来,没叫你看一看。”
桑桑摇头:“既然册封了郡主,往后就长在都城,总有相见的时候,只是……”她道,“这孩子长大以后,要怎么面对生母的过去,而她父亲那时候又是什么模样?我怎么觉得,反而把这孩子送走,更好些呢。现在看似美好的安排,满足的,是齐纪彰和那两位侧妃还有王府的体面,可将来……就会让这个孩子陷入痛苦。反而狠心一些把她送走,永远不要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不是更好。”
濮阳舜微微蹙眉,桑桑叹息:“人总是这样矛盾,以前我也觉得把这孩子送走好,现在自己有了孩子,才更明白要怎么去为孩子考虑他们的一生,不做人父母,永远不知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越发多愁善感。”濮阳舜安抚,“你的意思,我会向姑母禀明,尚可再议。”
之后濮阳舜诸多安抚桑桑悲伤的情绪,太医曾告诉皇帝,怀孕的女人比较脆弱敏感,所以皇后这些日子若遇事,未必能以后从前的心胸气度,濮阳舜牢牢记在心里,事事都多为桑桑考虑。
翌日桑桑情绪渐好一些,外头大宫女来说,“娘娘,听说那一位,给皇上递折子了。”
桑桑很惊讶,良久雅宓入宫求见,她在宫外更多知道这些事,忙不迭就来告诉皇后。
据说昨晚婴儿啼哭了一整夜,虽然宫里派去了乳母奶娘照顾,可这孩子可能太过孱弱,一直啼哭,直到清晨时分,齐纪彰突然出现在孩子面前,将女儿抱在怀里后,那孩子才奇迹般地停止了哭泣。
之后齐纪彰似突然醒了一般,让下人为他洗漱更衣,而后在书房写下奏折,派人送入皇宫。折子上具体说了什么雅宓不清楚,只听说王府里在收拾东西,似乎要搬走了。
濮阳舜那里直到午后才散朝归来,雅宓一直没有离开,似乎等的,还是皇帝一道圣旨,但濮阳舜却先去了太后处,再过不久,便有圣旨传出,恩准齐纪彰所求,褫夺其一切亲王封号,由其离开都城择地而居,今生不能再踏足都城。
雅宓得知这一消息后,就不再等濮阳舜归来,淡淡说一句她想去准备些东西,就先离宫了。桑桑等候许久才见濮阳舜来,进门便淡淡地笑着,“这样可好,那个孩子可以和父亲在一起,也不怕将来尴尬的身世让她被人耻笑。”
桑桑将丈夫拥入怀:“这样再好不过,多谢皇上仁慈。”
濮阳舜却笑,“不是朕仁慈,若齐纪彰不自己送来折子,朕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方才禀明太后,太后也同意了。”
“他们母子今生,真的再不能和好了吗?”桑桑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但也是即将要做母亲了,才更加不能理解他们彼此的仇恨,不过如今也不重要了,一切终于有了妥善的安排。
濮阳舜拉着桑桑在榻上坐下,笑着告诉他:“今日散朝晚了,原是另有一事做成了,你要的。”
“我要的?”桑桑不解,待想起之前求皇帝把谷地赐给韩平原的事,顿时心花怒放,“真的吗?”
濮阳舜笑:“可不是白白给他的,两三年内,可要把税交足了,不然就从他自家腰包里掏钱,他若梅本是把谷地变成从前的模样,可就别要了。”
“不会,他一定不会辜负你我……”
齐纪彰离开都城那一日,天降暴雨,雅宓驱车赶到城门外,看着兄长一身常服淡然安静的模样,不禁潸然泪下,让下人将自己准备的金银财务悉数塞入他的车马,他这一走带着女儿只身一人,连一个下人也不带,而那两位可怜的侧妃,真的被休书一封送回家了。
兄妹俩一直什么话也没说,直到齐纪彰自己要走时,雅宓才忍不住说:“去谷地吧,在那里安生立命,再过几十年我和平原也会去那里,等你老了,我好照顾你。”
大雨滂沱,齐纪彰微微一笑依旧不言语,朝妹妹欠了欠身,便转身上马车,缓缓隐入暴雨之中。雅宓看着他远去,终究忍不住大哭,一直回避的平原从马车里出来将她拉回车内,温和地安抚着:“结束了,所有的悲剧都结束了。不是说好了吗,几十年后还会相见,我相信他会去那里,等他老了我们照顾他,不叫他孤独一生。”
雅宓伏在平原怀中抽泣不已,也许是悲伤和不舍,但更可能是因为真正解脱了悲剧的人生,才喜极而泣。
岁月一晃而过,新年正月,齐国长公主齐雅宓与梁国一等辅国公韩平原缔结秦晋之好,皇太后主持大婚,隆重浩荡的婚礼,整整在都城热闹了三天,三日后帝后亲自送长公主离开都城前往梁国。
立于城门之上,绵长的依仗从眼前缓缓而过,桑桑还记得当年从谷地来齐国时,路遇梁勇前来的仪仗队,彼时她们的车马被赶在路旁,她看着壮观威武的队伍,又怎会想有一天,会将属于自己的皇后仪仗赐予一个长公主,为她送亲。
“桑桑……”濮阳舜立在妻子身后,一手轻轻护着她隆起的腹部,唤着她的名字。
桑桑扭头看丈夫,笑问何事。
濮阳舜玩笑:“沈桑桑曾经说,今生非公侯不嫁,我如今真的不再是公侯,每日心内都忐忑不安。”
桑桑黠然一笑:“她虽说非公侯不嫁,可还有一句呢。”
“什么?”濮阳舜很好奇。
桑桑傲然道:“今生非帝王不娶。”
濮阳舜一怔,大乐,将妻子拥住,与之携手,看仪仗延绵,看壮丽山河。
(全书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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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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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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