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希望

　　第238章希望

　　白鹅潭。

　　正统十三年，一代农民英雄黄萧养在三江交汇的白鹅潭江边鏖战官军，寡不敌众，前无退路，后有追兵，兵败临死，天边飞来两只白天鹅，落水背起英雄消失在迷茫的江雾中，自此此地名为“白鹅潭”。

　　白鹅潭只有关于白鹅的美丽传说，没人见过白天鹅，三水相汇之处宽阔水面的地方就是白鹅潭，正所谓“白鹅潭上白鹅，只有白鹅传说广流传”。

　　白鹅潭北岸河畔有一小岛，古称“中流沙”，源于大河奔流过程中促成的一块沙洲得名。中流沙一带水深港阔，水深7米以上，最身处可达10米，自古就是对外通商要津，货船上落之地。

　　这里，曾经在汉唐时期开启海上丝绸之路，承载无数走向世界的传奇故事，孕育了广府文化的千年底蕴，奠定了丝路源点的城市文明，诞生了一座繁华了千年、璀璨了世界的商都。

　　中流沙上的江畔沙洲，美名拾翠洲，因英法抢夺在临江一面建立租界，占据优良航运要港，取“中流沙滨海一面”之意，得名“沙面”。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时过境迁，半个世纪还没到，因果轮回，英法折翼在此。

　　兰芳国防军暂时落户沙面，从世界回归这里，重续炎黄儿女走向世界的传奇篇章，一个个动力舟桥落水白鹅潭江畔，搭建起一个钢铁码头，兰芳访问舰队舰船从接官亭转移到这里。

　　真所谓“腾笼换鸟”，国防军抓捕的俘虏被转移到港岛俘虏营，沙面再也看不到一个大鼻子洋人，鹅潭重归平静。绿瓦亭幽榭，不见旧人哭，天鹅碧水潭，迎来新人笑。

　　当夜幕降临，明月悬空，月色倒映，舟影绰绰，江天四望，亭下举杯对饮。张之洞考察完沙面的第二天，携一众家小和随从落户沙面，夜夜陪同兰芳来客在这绿瓦亭下畅饮，开拓视野，过上了督粤以来最为惬意的日子，再也不见刚来花城时的忧心忡忡。

　　督粤之日，正临珠江流域洪水泛滥，数十年未有之奇灾，西、北两江水位同时陡涨，一夜之间水高数丈，上游漫堤、溃缺之处无以数计，洪水奔腾而下，直注省城，西关外水深三四尺，城内一二尺。

　　北江自北向南，英德、清远、从化、花县；西江自西向东，贺县、怀集及肇府属之广宁、四会、高要、高明；省城花城周边，南海、顺德、新会、三水；无一处不遭灾。

　　村落冲没、城垣倒塌、县官逃遁，蔽江塞野，五昼夜不绝，水皆卤浊色，江水几月无人敢饮，遍地惨苦情形为近数十年所未见，仅两广地区，灾民数十万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幸亏清法战争结束，作为两广总督，张之洞为全力投入救灾，洪水过后的疾病和饥荒成为他的心头大患，粮食短缺，粮价高悬不下，喜得兰芳40万斤大米之援助。

　　让张之洞欣喜的是，白天亲眼目睹兰芳第二批100万大米从“绿瓦亭”上岸，用来施粥和低价冲击高粮价。

　　兰芳不遗余力的举动让这个油腻老官僚感动不已，暗暗坚定与兰芳合作的信心，此时此刻的张之洞已经有了“东南互保”的魄力

　　更多了解到曾九帅与兰芳合作的进度以后，毅然搬到沙面，不仅仅是为了贪图沙面异域风情的美丽景色，更多的是能近距离的接近兰芳人，将自己融入到兰芳人的生活之中，寻找心中理想之国的救国治国之道。

　　张之洞透过月色看到两个光头牵着一个小光头漫步走在白鹅潭边的绿地上，隐隐能从行走的步伐中感受到这一家三口的变化，两个大人那种普遍的卑微渐渐的在减少。

　　张之洞举起手中的酒杯，向对面的牧原示意，然后一口饮下带着一丝不解，问：“牧部长，我清晰的记得他们登岸时的场景，目光无神，满脸麻木，像个木偶一样，卑微的弓着身体，茫然的上岸，同时，我还记得无论男女，你们强迫他们绞掉他们的辫子，剃成光头的时候，他们那种绝望的眼神。”

　　“我不明白，为何短短几天时间，他们变化怎么会这么大？这还是洪水过后一直徘徊在生死线的灾民吗？”

　　“希望！”牧原简简单单的回答。

　　“希望？什么希望？什么样的希望能让他们死守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那样的古训都可以不再计较？”张之洞依旧不解。

　　牧原回答说：“是的，就是希望，美好生活的希望。首先，我们剃发、泡澡和彻底的换服。和多尔衮的剃发易服不一样，没有杀戮，只有清爽，只有舒适，这就是关爱。”

　　“从接他们的第一天开始，这种关爱无时不刻都存在着。长久的饥饿不可暴饮暴食，这种细节只有我们才会注意和重视，不断加浓的米粥，一步一步的营养补充，一日三餐的改变，身体状况明显好转，这些的变化，没有人感受不到这里面的善意。”

　　“身体好转之后，我们给他们服下的药丸，清理肠胃中的蛔虫；我们给他们从头到脚的检查，有针对性的治疗，种种行为看似带有强迫性，但每一件都是在为他们考虑，让他们真正体味到了关爱。”

　　“无论男女老幼，不用为一日三餐操心，坐下来就能接受我们手把手的教他们读书识字，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的体验，曾经的羡慕变成现实，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

　　张之洞闻言感慨万分，这些都是自己耳染目睹的事情，兰芳人做得轻车熟路。有些做法在他看来一时之间难以理解，没有想到每件事都不是无用功，其中蕴含的玄机无非就是两个字“关爱”。

　　他满脸苦笑，这本该是他们这些父母官应该做的事情，他们何从想到过，合作做到过，难怪会这么快就有了认同。

　　心中对兰芳有了莫名的警惕，也有了莫名的敬意，很是矛盾，他问：“牧部长，你如何看大清帝国和大清子民？”

　　“大清子民？”牧原双眉紧锁，反问了一句。

　　“对，这些不就是大清子民吗？”

　　牧原冷酷的笑了笑，嘴角的揶揄之色毫不掩饰：“香帅难道也将自己当作大庆子民？通古拉斯人扣关两百多年来，有多少人会认为自己是大清子民？虽然有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说法，但谁又知道这句话完整之后只是作者的一种抱怨，倾诉了心中的不平和牢骚，却被用来作为统治的金科玉律，实为可笑至极。”

　　“我们心中只有大汉民族、血肉同胞这个概念，没有所谓的王权，更没有所谓的子民，人虽分三六九等，但不能生命不容践踏。”

　　“好吧，或许你们是对的，那你又如何看待这个民族？看待两百年前的被杀戮？”张之洞虽然无法反驳，但有些激动。

　　坐在旁边的刘沛在牧原沉默的时候接过话题说：“这个民族皮肤上戴着善良、仁慈，血肉里有着奴性，骨子里藏着血性和残忍，灵魂里刻着不屈、骄傲和伟大。”

　　“因此，多尔衮那条留发不留头，留有不留发的剃发易服谕令之下，有了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反抗是不屈、骄傲，以全民族气节和孝道，仅花城一地，付出了七十余万条生命，但在生死存亡之际，更多的人只能选择了顺从，被迫剃发易服，这是对生命的敬重和大智慧，保全有用之躯，深藏传承等待机会。”

　　“通古斯人的民族心理是非常复杂的，他们虽善战，但人口数量稀少，面对经济、文化都高度发达又人口众多的汉民族，内心有着深深的自卑与不自信，对汉人充满了警惕和恐惧，他们需要剃发易服这个检验顺从度的工具，试图剔除汉人中的血性精英群体，消灭殖民统治的潜在威胁。”

　　“通古斯人这种甄别和筛选表现出这个民族的急功近利与政治上的幼稚，将残忍，脆弱，短视，缺乏大勇气与大智慧的缺点暴露无疑。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汉人并非单一的民族，更看不到这个民族的核心和精华。汉文化有韧力和顽强，也有开放和包容，是在同化、融合与腐化、衰退，再同化、融合这样一个循环中发展壮大的。”

　　“这是文化内核，即便是爱新觉罗取代朱家执政天下，他们依旧需要汉民族的文化才能实施统治，汉文化的存在，再多的血腥和残酷也无法消除汉文化的内核，这是文化的自信，是这个民族唯一流传至今的原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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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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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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