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关是避不过去的。眼下情形注定今后他得隔三差五见到许沁柔,他们原本就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尚在,之前没有太多机会见面才暂时冷却,如今又开始介入对方的生活,他实在无法对她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他们毕竟抱过也亲过了。
何英杰不确定将来他们会怎么走,至少现在他不想也不能和她一刀两断。
“好的,何sir的话我不能不听。阿杰。”许沁柔依然一副笑眯眯的神情,带着三分俏皮和恭敬。他心知她对自己的冷落和疏远还怀着怨恨,却也无可奈何。
“点菜吧,你想吃什么?牛排?”
“随意,你吃什么给我照着来一份就是。”
浓汤和开胃菜上来了,她只顾拿着勺子在汤里搅动,并没有和他谈天说地的欲望。何英杰只好自己发起话题:“阿昌怎样?”www.jieyidazhiye.com
“何sir好关心我弟弟啊。”显然这不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话题,许沁柔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放心,他好好的,还活着,没进监狱也不是无业游民。”
在她这里碰了个钉子,何英杰更加战战兢兢,不知下一句话该如何说才能挽回局面。他的小动作何神色变化许沁柔全都看在眼里,她这些年见过的人多了,在她面前,他别想隐瞒自己真实的心境,纵然在警校受过专业训练,这方面他的段位到底不比她。
看他对自己这么小心,她只想笑。一半真心一半戏谑。他们确确实实是生分了,这种关系下,她扪心自问,绝对是不可能有机会在他面前失言,原身的错误她不会犯第二次。
但她还是中意他。她骗不了自己。
许沁柔对目前的局面并不特别地不满意,何英杰又回到她的生活中了,只要人在,可能性就在,等她把家族的方向扭转过来,洗得“清清白白”后,他们重新走到一起也是可以期许的事。因此她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他抓狂。
他身为新入职的警员,午休时间不算长,有些时候还会被老资格的警员抓壮丁处理其他事情。牛排吃了一半,就有人电话他,叫他现在回去,抓到一个嫌疑人但人手不足没法做笔录。何英杰应承下来,挂了电话后小声骂了一句。牛排吃了三分之一不到。
“没关系,叫服务生打包就好。”许沁柔宽容地笑笑,“正好我下午也有些事情要做,提前结束午餐回办公室容易找状态。”
“抱歉,下次补偿。”他叫来服务员结账。
“好啊,下回我请你。”她拿起手包嫣然一笑,“还是在这里。阿杰,再见。”
一瞬间当年娇俏的少女又回来了,何英杰怔忡在原地,活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她看着眼前年近而立的青年,拼命抑制着大笑出声的冲动,装模作样地走出餐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解放了自己的表情。
许世昌吃完饭回来,见她满面红光心情甚好,笑道:“姐,这么开心啊?碰到什么好事了?”
“不告诉你。”许沁柔顽皮地笑了一下,硬朗的面部轮廓竟然也泛起了少女感。许世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在她看向自己时又挪开目光。
“还不告诉我……那我就自己猜,看你这身打扮,是去见哪个男人了?肯定是。”
“哗,那你再猜一下是去见什么样的男人啊。”她抓住中午最后二十分钟清闲时光,和弟弟耍嘴皮子。
“嗯……成熟男人,三十五岁往上的?不对我感觉你不中意那种类型,应该要小一点,大学生?”许世昌很配合,真的没边没谱地瞎猜,逗得许沁柔咯咯直笑。
“不对,再猜。”
“靠,总不至于是高中生吧,姐你有点不是东西啊——”
许沁柔文件夹打他脑袋:“我是不是对你太温柔了你小子现在骑在我头上撒尿了啊,这么肆无忌惮看我怎么收拾你——”
许世昌怪叫一声,绕着办公桌躲:“哎哟,我好怕喔。”
打闹之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许沁柔吓了一跳,看着自己骚气的装束,觉得这样见下属是不是不大好,但许世昌不在乎这个,已经对外面说了声请进。
女秘书拿了新的资料过来需要他们过目,顺便提醒许沁柔:“许小姐,人已经放出来了,今天下午要举行会议吗?”
许沁柔想起来,今天是上次进局子的手下从拘留所回归的日子,正好也该借此提醒一下这帮人,尽早处理掉涉及面和铁的生意。
她对秘书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帮我联络各位长辈,要他们一个不少地过来。”
“又要开会?姐你真是会议狂魔。”许世昌嘀咕。
“你也一起来。”她表情归于严肃,“这是我最后的警告,他们再不听,下次进去我就不会捞了,该蹲多久蹲多久。”
许世昌笑了笑,唯独在这件事上他表现得并不乐观:“你尽管和他们说,看他们会不会真的听你话。”
这语气让许沁柔有点不舒服:“怎么,阿昌,你要站到他们那一边?”
“不,”许世昌摇头,“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我们才是一家人。只是我不觉得你能说服他们。”
某些时候,她是认同许世昌的观点的。在这个位子上坐得越久,她就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其实相当尴尬。大概由于性别和年龄,她不太能镇得住这些比自己大了两轮的老油条,特别是他们混迹此道多年,手上人命两只手加两只脚都未必数得过来,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想建立起威信实在不易,虽然她做事情还算漂亮利落。相反,随着许世昌在公司里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哪怕他一直只是许沁柔的副手,他们对他也越来越有好感,言谈之间颇有点倾向于他。毛头小子总比丫头片子值得信任。
为此,许沁柔深感做男人真是占便宜。有次她和许世昌说起此事:“我还真是羡慕你。”
“搞笑,羡慕我?”许世昌挑眉,他身高再也没变过,一直要仰视她,“怎么看都是我羡慕你。你想和我换吗?连同我的小学中学一起交换?”
那是他最黑暗的岁月,除了恐惧、挫败和失落,一无所有。许沁柔对此有深切的体会,原身4号就是过这样的日子过了一辈子。
“你知不知当年你是怎样的?”许世昌自嘲地笑笑,“简直全身都在发光。现在你和我说你羡慕我,我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一席话把她的真正想法堵了回去。她没法反驳,的确她从来都是父亲更为欣赏和疼爱的孩子。
我只是羡慕你是男人。她在心里说。不用做什么,天然就占尽优势。
他眼睛虽不看她,却洞悉了她的想法,笑了笑:“我知,那些叔叔伯伯有点信不过你的本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们还是挺轻蔑的,没办法,观念摆在那里。再说,如果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样,两个人都没有本事,那过得更惨的一定是男人。这么想一想,你心里就该平衡一点了。”
她还不太习惯在和弟弟讨论的时候一本正经地用上“男人”和“女人”的称呼,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他说出这两个词时的语气令她想起他初二那年在宴会上看向叔伯们的模特女友的眼光。如今他们大都忘了这臭小子当年不加掩饰的欲望,唯独她牢记心间。
许沁柔摇摇头,把这些回忆压下去。马上就要开会了,老想这些有的没的,要是说错了话,更让这帮老东西背后嘲笑。
所有的长辈都不喜欢开会,早在父亲在任时便是如此,只是当年不好表现出来。现在是小丫头片子坐在主位,他们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打呵欠,来会议室也不准时,到点了才稀稀拉拉来了不到一半人。许沁柔瞧着空着的座位,深感原身的终极愿望相当艰难。这样下去别说走到家族洗白的那天,恐怕在1997年到来之前他们就死于内部分裂。
许世昌站在她旁边,像个忠实的保镖和助理。许沁柔无数次想他坐下,他就是不肯,表示还是站着比较自在。次数一多,她也就不再提醒他。
又过了十分钟人才来齐,迟到者包括今天刚从放出来的那位。许沁柔脸色已经相当难看,清了清嗓子:“大家都到了啊。”只能压着声音表达怒火,绝不能拍桌骂人,她镇不住。
“刚刚有事脱不开身,来晚一些,大小姐,对不住。”头发快要掉光的戴叔叔轻浮地笑。
“大小姐怎么总是要开会啊,有事情通知秘书转达不就行了,老胳膊老腿的跑不动啊。”
她对他们的态度非常窝火,又不能贸然发泄出来,毛躁的样子才让他们心生乐趣,于是极力压抑住情绪,面色如常,不回应他们的抱怨和调侃:“今天叫大家来呢,主要是为了宣布一些事情。孟叔刚刚出来,想必吃了不少苦,我想各位叔叔伯伯也不希望将来吃这种苦。”
这话已经无限接近于威胁,秃子戴叔嗤笑一声,不当回事:“有大小姐你帮着打点,我们不担心的。老孟,你说,进去这三天很苦吗?”
姓孟的大笑:“苦什么呀,大小姐打了招呼,那帮阿sir伺候我就像伺候他们亲爷爷,对我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的。”
“就是,大小姐你多虑了。”
许沁柔冷冷地笑了下:“我就快要打点不起了。”
“怎会?大小姐的未婚夫不是就在局里?我们还有我们手下那些兄弟可都指望他呢。”
众人哄笑。何英杰成为警员不是秘密,而他们一起吃饭也被人看到传出去。有这一层关系在,只会更加有恃无恐。
她等他们笑完安静下来,宣布自己的做法:“从明天开始,cib所有的关系网都失效了,再做那些非法的生意,谁都护不住你们。同样,明天开始,你们各自地盘上的面、铁和casino生意慢慢要清理掉了,再惹出事端,别怪我不留情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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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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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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