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止了步子,不过隔了短短数日,再见他当真是恍若隔世。杰伊文学网
“陛下。”鄞昼脸上依旧挂着我熟悉的笑意,“恭喜陛下重回君位。”
我说:“托天子之福。”
鄞昼抬头望望头顶早已成个大窟窿的大封,极轻的呵出了口气:“我这里有酒有茶还有刀剑兵器,不知陛下想要哪一个?”
我反问:“你觉得我是来叙旧的还是来问罪的?”
鄞昼哈哈一笑:“我若是你,估计会剥皮抽筋千刀万剐了才能解恨。”
我将佩剑朝他扔了过去,剑尖精准的插在他抬手就能拔起的位置,剑柄轻微的晃动了两下,我说:“你答的好极,这便做给我看吧。”
鄞昼配合的往后退了两步:“这么久没见,怎么一见面就说起打打杀杀的话来?咱们还是叙个旧吧。”
“我和你还有什么旧可以叙的么?”我没忍住露出讥诮的笑意,“再见既是死敌你当我是跟你说笑的?”
鄞昼的表情凝结在了脸上,像是一个巨大的冰坨子,连说出的话都冒着丝丝的凉意:“陛下,您当真是冷酷无情啊。”
我将他的语气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承让,这不还是天子逼的?”大封已破我也没什么需要再顾虑的了,仙力外放,悠然自得的虚空坐了下来,“不过你既说要叙叙旧,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是自己说呢还是要我问呢?”
鄞昼一哂:“陛下这是给我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我摇头:“本君是给你一个可以选割一万刀还是九千刀的机会。”
“啊,这样啊。”鄞昼嬉皮笑脸,“若是我不要呢?”
我张开手指将佩剑召唤回来,一剑斜刺出去,直接割破了他脖颈的皮肤:“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么?”
鄞昼伸手摸了摸脖子,指尖带下成串的血珠,他这才变了脸色:“你是当真的?”
“你觉得本君与你还有玩笑可言么?”
鄞昼站了起来,那个模样像是绞尽脑汁要找些什么让我能感念当年情分的句子来:“我是全心全意待你的,很多事皆非我所愿,我是被逼无奈。”
我一直觉得敢作敢当方不失真性情,即便阵营不同可能要刀剑相向,但我好歹会敬你是男人,绝不该是现在鄞昼的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你是被谁逼得无奈?天鉴么?”
我这么一问鄞昼反而不好意思将一切都推到天鉴的身上了。我努力让自己心情气和:“你说很多事非你所愿,你是被逼无奈,那本君且问问你:毁了寒时的转世是非你所愿被逼无奈还是以阴阳姓名相逼是非你所愿被逼无奈;是把火眼白啼安排到我身边监视我是非你所愿被逼无奈还是故意做局诱杀画皮是非你所愿被逼无奈;是以轮回为饵让永夜使们到虞山擒我是非你所愿被逼无奈还是修改山阴时间让我误以为三尸杀了阴阳是非你所愿被逼无奈。”
我其实从没细想过鄞昼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如今这么一条条细数过来才觉出什么叫罄竹难书,这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已是这样叫人心惊肉跳。
鄞昼的脸色慢慢惨白下去,露出死灰的衰败之像。我说:“你说,这哪一项是我冤了你。”
鄞昼强撑着道:“这些全是天鉴指使的。”
我毫不留情的道:“那你可以告诉我知道,你为何要瞒我呢?你若是一早告诉了我,冤有头债有主,我绝不会牵连。”
鄞昼又说不出话了,我踏着虚空一步步走近他:“如今我只想问一问你,阴阳和三尸的死到底有没有你的算计在里头?”
鄞昼表情愁苦:“你会信我么?”
我点头:“你说我便信。”可他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我怎么会不明白呢?这些事的真像早已是呼之欲出的,可我偏偏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努力想要给他找些理由。
“鄞昼。”我说,“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他看着我,脸上没了嬉皮笑脸也无这些年我瞧惯了的喜怒无常和阴鸷,更多的是平静,像死水一样的平静:“陛下,我若说我是真心喜欢您的,您可信么?”
我摇了摇头:“你还是要说你是因登基那日而一见钟情么?”
鄞昼没有过多的辩解,只是一遍遍强调:“我真的没有害过你。”
这句话我听了百八十遍真的是听得厌烦疲倦不想再听:“如果你只有这句话想说的话,那咱们委实没有什么能再说的了。”
鄞昼拽住了我的手腕:“你为什么觉得我对你就只有伤害?我只是没有按照你所喜欢的,你期待的那种方式来对待你,这为何就成了伤害?”
我盯着他的手指,声音低哑:“好,那你说,我听你的解释。”
“相和的事确实是我的私心,你爱护着他,二选一你选择他这无可厚非,可于我而言我爱护着你,二选一自然就选了你。为了一劳永逸我自然是要绝了他再轮回的可能,这样你才能活着。”
我依稀记得他曾解释过,当时自己也认了,虽然不能接受但是可以理解,不论是当时还是眼下这件事他都可以说得圆满,我没什么可以反驳的,便给了他一个我在听的态度:“继续。”
“阴阳的事亦是我的私心,我当时毁了相和的转世,你足足生了我几千年的气,好容易气消了又蹦出这么一个凡人来,虽然你不承认,可我晓得你喜欢他,你会不由自主的护着他,这让我无比吃醋。当时逼迫你也是试探,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若是当真对他无意,自然能听得出我没有伤及无辜的意思,可你受了这威胁,我就知道我的担忧不是没道理的。”
可他这个解释就是最没道理的解释:“当年你杀了相和,如今说出不会伤及无辜这几个字眼不觉得讽刺吗?”
鄞昼一默,表情格外不自然:“可即便是如此火眼白啼也绝不是用来监视你的,你那时没有巫骨,若是以仙术捉巫只怕会叫其他人发现,火眼白啼是全巫府最凶的坐骑,等闲的巫众都打不赢它,有了它你几乎就不用再出手,我这是为了保护你啊。”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你说得很好,我简直要给你鼓鼓掌。”
鄞昼的样子更加的不自然,整个人都显得局促,连说话的都磕磕巴巴的了:“至于画皮,她的死确实是有我的算计在里头,可这也是她咎由自取的,陛下她原本早就该死了,让她又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天恩浩荡。”
我几乎瞬间就起了怒火,可还是被自己强行压了下去,我说:“你的意思是不是在告诉我,画皮活了这千年还应当要叩谢圣恩、感激涕零?”
鄞昼下意识的反问:“难道不应该么?她是逃出山阴的罪人,死不足惜,不论是何时处死都是应当应份的,陛下您不能因为与她有故就觉得她罪不至死。”
他说的很对,这初初听起来仿佛没有任何问题,可经不起细细推敲:“你说的没错,可这不是你由着她修炼成画皮骨妖后为了得到换皮之术而杀了她的理由,她的死到底是因为曾是罪人的身份还是因为学会了这个术法的原因?况且她已为妖早脱了山阴的管辖,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生死是不是应当应份?”
鄞昼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他的每一个解释都被我驳得颜面无存,我若是他也不会再说了。
可我其实是很好奇的:“这些事你既然做的为何不认?为何要将过错都推到旁人身上?你说你是因我的缘故才毁了寒时的轮回,才拿阴阳的性命相逼,才将火眼白啼送到我身边当坐骑,可你如何得知我没留有退路,寒时轮回期满就是我的死期?这是谁告诉你的?”
鄞昼偏过头去不想解释,但他这个举动我已明了:“是天鉴?这其实就说得通了,就如同我信任其他人一般你也不是全然信任我的。”
“不是的!”鄞昼又急急解释,“我只是赌不起,我怎么敢拿你的生命去赌?”
巧舌如簧不外如是了,我道:“我一直以为三尸已是舌灿莲花,没想到你更是能说得个天花乱坠,只怕一个不留神便入了你的圈套信了你这满嘴的鬼话。”
鄞昼还要辩解,我已不想再听:“我给了你解释的机会,但你没有及时把握住,既然如此剩下的你也不必再说了。”
鄞昼微微变了脸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甩了甩手中长剑:“你晓得这把剑么?”
鄞昼盯着它不肯说话,可他的表情分明是知道的,我说:“这是我的佩剑,上古三战的后期我就没再用过了,就像所有传闻中的那样,这剑上沾染了太多的血气早已自成一凶,就连我都不能保证不会被它影响心性,鄞昼,本君给你一个公平战斗的机会。”
鄞昼原想拒绝,我已先他一步道:“九位永夜使的法力加上整座山阴大牢的助力,鄞昼,你有与我一战的资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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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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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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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巧舌如簧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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