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为如此,四人搜寻不久,就全部被困在了一间极其狭窄坚固的密室之中。幸而几人随身都带有兵器,总算在空气即将用完之时,破开了两尺多厚的石壁,从水池底下逃了出来。
困住他们的那道石门极其厚重,机关又只能从房间外面操作,根本不可能一个疏忽,就自己关上了。在他们身后,一定有第五个人在作怪了。
吴音与柳临风同时望了陶乐山一眼,陶乐山拖着树皮绳索,慌忙的摆手说道:“不是我……我一直都在外面编绳子,根本没时间跑过来坑害几位大侠……倒是你们两个……”
吴音拈起一截绳子,摇了摇头:“这么长的绳子,若非加紧赶工,一刻也不曾懈怠,的确不可能完成。”
陶乐山正要点头,却又听她话锋一转,道:不过……若你说取材不易,少编了些,倒还不能确定,这多出来的“人”就是你。可是眼下嘛……大家过来看看这绳子,山中潮湿多雾,新剥下来的树皮,应该两天都不能完全晒不才对,而这根绳子完全干透不说,还落了一层薄灰。一看,就知道是早已编好的了。我想……这道观里存下的绳子,大概不止这些吧……”
刚刚死里逃生,还有些懵圈的几人原本也更加怀疑吴音和柳临风,此时听她这么一说,才纷纷围上前来,抓起绳子瞧了个仔细。
吴音正要进一步解释之前发生的几桩命案,却见阿成回头向池底望了一眼,猛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刚才我一冒头,就差点吃了这厮当头一棒,你们看……”
阿成手指的方向,正是池底那方陶乐山砸碎了一块的石砖:“寻常的长工,不过有膀子蛮力而已,哪来深厚的功夫?”
此言一出,四人顾不得满身泥泞,瞬间一跃而起,各自拉开了阵势。
另一边,陶乐山见事情彻底败露,恼怒的呸了一口,手中的树皮绳子猛的一抖一扫,扫起一片落叶碎石之类,趁着众人躲避之际,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花衣裳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掸去沾到衣服上的树叶,骂道:“真是小看了这个长工,平时装出一副窝囊废物的模样,想不到竟隐藏如此之深,想要将我们杀光,一人独吞财宝。”
吴音忍不住笑了,立刻又拼命忍住,正色道:“我看未必,以陶乐山对这通天观的熟稔,他居于此地的时间绝对不短。恐怕并非是为了财宝,而是……”
护国侯为前朝降将,而能带着大量财宝逃亡的,必然也是前朝重臣。若说他们之间互不相认识,怕是也说不过去。
当年护国侯行经此地,入观祈愿上香之时,被观中扮做道士的前朝忠臣认出,又或是双方互相认出,水火不容。所以,才有了通天观中,全家惨死的血案。
案发第二天,护国侯随行护卫闯进观中,应该也认出了这些“道士”的本来面目。
前朝臣子携宝藏逃亡,并非鲜为人知的秘辛。身为前朝逆贼,又杀害护国侯一家,本就是诛灭九族的死罪,只不过,一旦此事由当地官府接手,那批宝藏,只怕谁都无法分一杯羹。
所以,这通天观中,又爆发了另一场血案。
暴雨,断桥,被断桥铁索挂住的人,不时被发现的密道,一团乱麻,指向四面八方的线索……
天时地利,一切早有预谋。
吴音顿了一顿,终于说出了后面的几个字:“而是……冤冤相报。”
花衣裳的眉峰挑了一挑。乔娘子望他一眼,眼神略带不屑:“哼,只因你们当年造孽,却害得我们失了一个兄弟。”
其实,阿败的死,不见得就是陶乐山下的手。
不过这个时候,事情已经够乱,没必要再加猛料。是以,吴音并未说破。
通天观格局庞大,大殿偏殿厢房错落有致,更别提地下还有错综复杂,已被发现或未被发现密室暗道。
借着天光,在附近转了一圈,并不曾见到陶乐山的影子。再偏僻一点的地方,太过利于藏匿偷袭,未免弄巧成拙,只能等天亮之后,做足准备再探。
长夜过半。
众人回到开阔的大殿,草草收拾了一番,各自找了位置,也不点火,就借着破窗透过来的天光,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戒备着随时可能偷袭的敌人。
毕竟,从陶乐山逃跑时的英勇果断和不假思索来看,以一敌四,他是没什么把握的。
良久,一个简短的女声打破了沉默:“帮我们。”
吴音本已半睡不醒,听到这句话似乎是对柳临风说的,便打起了精神,靠在柳临风怀里微微动了动。
“为什么?”
柳临风轻抚了她的肩膀,安慰她不必担心,反问了乔娘子一句。
“你也看到了,这个陶乐山,一连杀了我们好几个人,帮我们了结了他,一来,是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二来,大丈夫自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黑暗中看不清各人的神情,不过吴音能感觉到,几道目光正从不同的方向,聚焦到自己和柳临风身上。
短暂的沉寂之后,只听柳临风轻叹一声:“几位与陶乐山之间的恩怨,似乎不止于此。几位不便说,在下也不愿问,姑娘的吩咐,请恕在下爱莫能助。无论是前朝皇室后裔,还是护国侯的近卫队,又或是这通天观当年侥幸存活下来的小道士,在下都不会出手相助。各位尽管放心。”
柳临风的目光依次扫过几人的方向,吴音听到轻微的衣袖拂下声音,这些人手中的兵刃不再直指着他们,不过也并未收回。只是比起方才冷嗖嗖的剑拔弩张,稍微缓和了一点而已。
吴音明白,其他人的目的已然完全明确,只有他们两个,是这场对决中的不确定因素。帮哪一方,哪一方就会占尽决定性优势。能收为已用最好,若不能,为万无一失,自然是要除之而后快。
柳临风抬眸望了望天色:“天一亮,我们就走。这里发生的事情,原本,就不关我们的事。”
“好,我暂且信你一回。不过……”
乔娘子率先收了兵器,转了个身,戒备着外面。并非她这么容易就轻信了柳临风,而是他带着吴音这么个拖油瓶,就算真打起来,怕也构不成太大威胁。
柳临风承诺道:“姑娘的身份,在下定然不会对外人说起。”
花衣裳幽幽冷笑一声:“横竖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如今天下姓姜已久,还有几个记得前朝旧事?乔娘子你找这批宝藏,也不过是图个荣华富贵罢了。”
乔娘子一声冷哼,不再说话。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各处不曾见到陶乐山的影子,却在门房里发现了大量的树皮绳子,足够爬下峭壁所用。不知他是何时放进来的,在离开之后,又计划安排了什么阴谋。或者,他只是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稳稳当当的睡了一夜。
晨雾稀薄,走出通天观,入眼依旧是一派嶙峋葱茏,除了天没下雨,与刚来之时并无变化。
将找到的树皮绳子系上崖边的大树,吴音就率先爬了下去,到了第一个落脚点,又将绳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绕了两圈,打成一个结。免得在两人都下来之后,有谁会对他们斩草除根。
岩壁陡峭漫长,不过对两人来讲,都算不得真正的麻烦。大半个时辰之后,就山势就渐渐变缓,可以不借助绳索,又过了不久,便踩到了实地。
吴音回望一眼,心有余悸,片刻不敢停歇,直催着柳临风再快一些,好尽快离开。其实,分明是她一直都在拖后腿。
谷深林密,走到烈日西斜,吴音看看距离差不多了,总算同意停在一处溪水边上休息。刚刚安顿下来,就听到身后远远传来一阵滚雷般闷响,再登高远望,只见通天观所在的那块山岩分崩离析,碎成大大小小无数块,轰隆着滚落谷底。
如果打不过,炸山,无疑是最好,最快,最简单的办法。www.jieyidazhiye.com
这个计划,只怕一开始就布置好了,不过意外来的人多了几个,陶乐山不愿伤及无辜,只好改变主意,一个一个慢慢的除掉目标。
遗憾的是,那批传说中的宝藏,不管究竟还剩下多少,都随着山崩埋进了泥土,她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上一眼。
山中虽无闲人闲事闹心,却毕竟正值夏令,蛇虫鼠蚁烦人无比,稍不留神,便是满身的红包。幸而林子不算太深,只在山中盘桓了一夜,次日一早,就到了前面的村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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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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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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