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离新年只差两天,但阿德莱德依然濒临被老妈们逼疯的凄惨境地。
原本她认为这两个女人心里会有点数——比如她为什么不愿意在家住,可事实告诉她,不,没有,不存在的,人类的本能是自恋。
阿德莱德替玛戈去跑腿,上街买了个巨大的轻乳酪蛋糕,才进门,就被趴在沙发上玩ipad的弗莱娅叫住。
“我们需要谈谈。”弗莱娅晃荡着手臂,“妈妈给你数着呢,你已经三天没拖地了。”
“钟点工阿姨不在的话,我一般呢,是一个月拖一次地。”阿德莱德很想翻白眼,但她克制住了。
“还有你刷牙时为什么要把牙膏弄的到处都是?”弗莱娅坐起来,变得严肃,“牙膏也是花钱买的,你稍微省着点,别挤那么多。”她靠近些,抓住阿德莱德,“别动,有痘痘。”
“啊,疼!”阿德莱德爆发出一声惨叫。
她最近去剧院去的有些频繁,连化了一周浓妆的代价是脸上起了两颗痘,但都没冒白尖,可弗莱娅就抓着她硬挑。
“别躲,烦死了。”弗莱娅干脆站起来,“不挤会变成斑的。”
“不要,疼死了。”阿德莱德挣扎跑掉,“我会自己挑的。”
“好啦。”弗莱娅亲亲她额头,“行,去吧。”
就她拎着蛋糕走到厨房那么大一会儿,伊莲恩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我抓到你了。”
“你抓到我什么?”阿德莱德的反问非常响亮,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什么。
只见伊莲恩突然拎出来一件灰色的裙子。
阿德莱德脸当时就白了。
这是她从丽贝卡家穿走的那条。
“你翻我衣柜!”她先下手为强。
“你为什么要偷我裙子?”伊莲恩质问。
“我什么?”阿德莱德直接懵了。
“你偷我衣服!”伊莲恩抓着裙子,扔给阿呆,“不要了,送你了。”
作为一个有原则的洁癖,她坚决不会穿被别人穿过的衣服。
阿呆一副被她慷慨震惊的模样,“我偷谁的衣服?”
“行,现在不算你偷了。”伊莲恩为保持呼吸不要断气这一目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晚饭去。”
黑暗料理的精髓并非苏格兰的羊肝包子,亦非俄罗斯的肥肉片,而是寻常的食材,绘以普通的香料,总有那么几种搭配,乍一听感觉很不错,实际上吃到嘴里,那味道足以令人无端联想到地狱。
不巧,她临阵领悟何为黑暗料理是拜弗莱娅和玛戈所赐。
血缘是一种奇妙的玄学,是她的那一半基因所无法挽救的。
弗莱娅擅长给正常的菜肴配上难以置信的酱料,比如煎牛排配绿油油的香草薄荷酱,只需一口,一整晚嘴里都是薄荷叶子那直奔脑门的辛辣苦味,但这个糟糕女人认为这是青草的美味;玛戈擅长把正常的酱淋在一言难尽的底菜上,比如羊肝胡萝卜馅包子配蘑菇鸡蛋炸酱,更妙的是玛戈绝不将刀叉伸向自己自创的“美味佳肴”。
反而是阿呆中规中矩,一般女子水准——当然,不列颠女人。
有时伊莲恩觉得,在她们母女三人的衬托下,煮泡面只放三分之一料包的李云斑简直眉清目秀——至少能把泡面煮熟。
她抄着手,看阿呆不甘不愿地拌土豆沙拉,在目睹闺女往那个可怜小碗里加了四大勺沙拉酱和半瓶橄榄油后没忍住,问,“不油吗?”
“你炒菜才油好吧。”阿呆边拌沙拉边吵架,还往另一盘沙拉里加酱油调化的花生酱,“仿佛油是免费似的。”
伊莲恩以黑尔这个姓发誓,阿呆拌青菜沙拉时用了三分之一瓶的花生酱,小姑娘还炒了份番茄滑蛋,在蛋和番茄混合在一起时还像模像样,直到一碗生米和五百毫升水加进去,将一道好好的家常菜变为西班牙烩饭。
“刚刚那样就可以吃了!”伊莲恩无话可说。
“要不你来做!”阿呆挥舞着锅铲,当场罢工。
“不,妈妈相信你,妈妈爱你。”伊莲恩为了避免脑溢血的悲剧发生,走开躲回客厅。“玛戈绝对不是从纽约过来的。”她说,“纽黑文机场暴雪,航班停飞了。”
她认为,玛戈是从一个到伦敦航程在两小时内的地方过来的,多半就在欧陆。
因为玛戈的年轻面庞上没有任何憔悴感。
玛戈很怕累,一忙就有一种虚弱感,当然,这怪她和弗莱娅。
“你要去问嘛?”弗莱娅思考,“你可以去问一问,问出什么回来告诉我。”
“你去比较妥当。”伊莲恩挑眉,“她很记仇的,我不要雪上加霜。”
“南瓜头,我现在和你一样了。”弗莱娅抬眸,嘴里说这事自己做的不对,但眼神传达着——如有下次,我还敢。
“顺便说,我不喜欢格瑞塔的名字。”伊莲恩悻悻然说道。
弗莱娅在托洛克希给玛戈办新身份时把玛戈的名字给改了。杰伊文学网
现在玛戈的名字叫玛戈·科洛蒂尔德·沃森,冷不丁一看还以为弗莱娅和路易莎和解了,仔细一拼,发现玄机暗藏在中名。
“但我们这边习惯外婆,妈妈,孩子都叫一个名。”弗莱娅一脸无辜,“而且我为我女儿办过葬礼了,重名不好,我们值得一个新的开始。”
“一模一样的新开始。”伊莲恩于沙发扶手上落座。
“不都是这样吗?”弗莱娅双腿交叠,她换了个坐姿,双手环住伊莲恩的腰,狡黠地瞄了眼电视,“人类总是在重蹈覆辙,螺旋前进。”
“有没有既视感?”伊莲恩调大电视音量。
“明天我将在西翼召开新闻发布会。”梅森站在摄像机前,“直接向所有公民对话,以作为此前总统候选人提名一事的回应。”他故作宽宏大量,“当然,首先要恭喜洛克希·里斯本女士获得两/党/一致提名,至少今晚,我恭喜您。”
弗莱娅竞选时,对手也是“我有一重磅消息将于大家分享,我们相信这个消息将左右未来辉格国的走势,为这场竞赛画上一个极为圆满的句号。”
“让我们拭目以待。”弗莱娅侧过头,“你猜他会说什么?”
“弄不好也是,我祖母换了重病,我是一个传统而保守的男人,我要回去照顾他。”伊莲恩学麦克奎恩的声调,“很抱歉,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宣布,今日正式辞选。”
阿德莱德悄悄在门边偷看伊莲恩,看她和弗莱娅聊的正欢,偷偷摸摸地给丽贝卡打语音。
太刺激了,她心道,我这人生怎么这么波澜壮阔?
总是要和呈复数态的女人打交道。
“我在外边,和同学吃饭。”丽贝卡接起电话,暗示她挂电话。
“你不在巴黎?”阿德莱德听见嘈杂人声,但不是法语。
“在南市。”丽贝卡好像在买东西,接过找零,还道谢。
“哦。”阿德莱德又有点委委屈屈了。
丽贝卡肯定和李在一起。
她心里有点难过。
阿德莱德希望自己是恒星——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是焦点,但感情上她总选中错误的女孩。
莉塔够乖但多情;玛戈宠她但未必爱;丽贝卡更妙,径直属于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大来头,斗也斗不过,抢也抢不过,若换成弗莱娅,还可以争一争,可她根本和人家不是同一级别的。
可她自己长的就很漂亮,还聪明,当然也想要同样漂亮优秀的姑娘——至少要有一个,可漂亮优秀的姑娘。
丧气半分钟后阿德莱德为自己找到了借口——生不逢时,一定是她生不逢时,外加年纪小,阅历浅,相貌不足以使人为她舍生忘死,头脑无以驾驭属下令其出生入死。
她那双明媚的绿眼睛又活泼起来,美滋滋地想着,长大后一切都会好,万事将会水到渠成。
但眼下有一个要命的事发生了。
玛戈打着哈欠进了厨房,看见锅碗朝天的盛景,一挽袖子,像每一个乐于助人的天使一样问她,“要帮忙吗?”
“不!”阿德莱德的求生欲复苏,“小翅膀你给我从厨房出去,立刻,现在!”
玛戈的羊肝培根馅包子是她童年的噩梦。
尤其那两个惨无人道的女人会借口出差火速撤退,留她一人“享用”玛戈的手艺。
她至今清晰记得,那是她第一次生病,急性胃炎,挂了足足两周的盐水。
#
“他要发布什么?”姜怀袖问。
“不知道。”陈冷翡躺在衣柜里。
但很好奇。
她又刷新了下推,发现梅森跳票了,时值九点一刻,西翼讲话却仍未开始。
“你家好漂亮。”姜怀袖霸占了主卧的床,把千里迢迢来看她的老妈甩去客厅。
“但稍微有点小。”陈冷翡拉开玻璃衣柜的门。
“我喜欢这个衣柜。”姜怀袖翻过身来。
冷冷打了一个很漂亮的全玻璃衣柜,四面透明,门把手描银,设计很别致。
但把衣柜当床这一行为很有问题。
“要不然你过来?”袖子提议,“我们挤一挤。”
“我们去住宾馆好不好?”陈冷翡放下手机,把手机搁在胸口。
她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她不喜欢温暖的毛茸茸,她喜欢透明冰冷的东西,就像她最喜欢的一种动物水母一样,比如玻璃,比如水晶,比如她自己设计的这个衣柜,都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斑斑和李半月不能理解,但如今终于自己赚钱了,攒了攒,总算给自己打了个窝。
“这里的宾馆都很破,还有大蟑螂,特大号的。”袖子寸步不让,“你家好赖是新建的高层公寓,去年交工的,大强爬不上来。”
“什么爬不上来?”
“大号蟑螂。”
“哦。”
这时被发配去睡客厅的甄芙阿姨推门进来。
“你妈妈给你买的吗?”袖子果断提问。
趴着看kindle的华玉简也警觉地抬头。
“不是。”陈冷翡摇摇头,她也翻过身来,“借了五十年贷款,一个月还四千多。”
她特意选的地方。
这是一个名义上李半月可以管,但实际上李半月说的不算的“弹丸之地”。
甄夫人奔着她走来,站在衣柜门前,“冷冷,你多重?”
“九十斤应该还是有的?”陈冷翡随口说了个还像样的数据。
实际上是七十七斤,洗澡前过的称。
“这种玻璃,”甄夫人轻扣玻璃门,“九十斤?”她扬扬眉,突然伸手要解陈冷翡睡衣扣子。
“你干什么?”陈冷翡抓住甄夫人的手。
“躲什么,我也是女人。”甄夫人拿出手机,说,“背过去,把上衣脱了。”她拨开陈冷翡的长发,拍了张照。
“看。”她举着手机。
陈冷翡边穿衣服边看,“嗯?”
她陷入迷惑,主要是不知道甄芙这个阿姨想做什么。
“算了。”甄夫人上床,强行躺到袖子和玉简中间,抱着女儿,给了来散心的病患一个后脑勺,明知病患与母亲不睦,还很不人道的和女儿亲呢。
“我跟你说,你得回燕京。”甄阿姨絮叨着,“你看,教授出去做讲座,大家都说,这是燕京的,这是上海的,这个是广州的,可从来没有人说,这个是台北的。”
“然后呢?”袖子转过头。
“没有然后啊,就,好好工作。”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里吗?”袖子又背过去,“因为你们鞭长莫及。”
“可如果你遇到什么事,我们想帮都帮不上忙。”甄芙起来些,趴在女儿耳边吹枕边风,“电视剧里的主角都知道,家族是一个整体,是助益,是一个跳板,有家人的帮助,是事半功倍的。”
“轮不到我。”姜怀袖冷冰冰地说,“我不傻。对男孩子来说,家人是助益,谁都得帮他,对女孩来说,我就是被你们利用的命,少糊弄我。”她斜睨了甄芙一眼,“没能拿我换点钱和换点利益觉得很亏,白养我了对不对?”
“姜怀袖我告诉你!事不过三,我给你……”甄芙又把脾气压回去,因为华玉简坐起来,好奇的凑到她面前。
“来,阿姨抱抱。”甄芙又想起了之前的事,觉得华玉简是个小可怜,就把华玉简的小脑袋按在怀里。
陈冷翡支棱着耳朵听八卦,发现吵到一半下文从缺,便好奇的看了一眼。
袖子自己用被子蒙头,甄芙搂着华玉简生闷气。
她觉得袖子的妈妈蛮可爱的,但这一想法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因为李半月突然给她打电话,中心思想为质问她那异常的体重和BMI数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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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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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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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第一百零四章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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