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洛克希就职以来她一次游戏都没摸过。
她办事效率很高,别人熬夜加班才能干完的活她可以两小时搞定,因此她有很多的玩耍时光,可天杀的小里斯本将她的日程宰成朝九晚五的八小时工作制,这还是她大刀阔斧裁撤无聊会议的结果,不然她每天都要在办公室蹲到半夜。
可她依然没空玩。
小里斯本上台三把火,抄作业行为从罗雅尔任期内就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到小里斯本时代更是,一看就知道是查重无法通过的翟天临式毕业论文。
“我们将收购企业。”小里斯本宣布。隔天外宣开始狂喷比菜,“我们作为文明世界的先驱者,我们是掏钱买的生产资料,不像个别特别存在,直接采用暴力手段,明抢私夺。”
第三天小里斯本依然没能摆平美联储,直接DA上门带人,把石油大亨钢铁巨匠押到唯一一个有死刑核准的宾州受审,翌日外宣仿佛呕吐机器人,只不过人家机器人顶多吐汽油,他们往外吐比菜,“我们三权分立,司法透明公正,布拉布拉布拉。”
她也很想往回喷,一来现实制肘,二来手下不给力,岳母加班一周,绞尽脑汁,就软糯地说了句,“这一行为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出于人道主义的角度,强烈谴责。”
“我快,”小鱼生日这天她攒了个局,对每个人都做一个杀鸡摸脖子的手势,“挂了。”
“小可怜。”陌陌安慰。
“惨。”乔薇单字蹦。
“抱抱。”关雎最温暖。
直到前领导亮相。
“想开点,就是死一段时间的事。”李半月弯下腰,抬手用冰冷手指抵在她太阳穴上,声线柔和,吐气如兰,香水味道很暖,让虞司颜回忆起一些开心事,但说的话是——“这样快,干净利索。”
虞司颜终于记起她当年为什么选择间歇逗斑斑玩而不是对温柔妩媚的姐姐伸出魔爪了——李半月是个精神病,含量百分百,一点不掺假。
“不要光说不做。”李半月从她面前走过,矮身,“还是小不点乖,要珍惜。”她逗逗小鱼,斜了冷冷一眼,“长大就学会调皮捣蛋了。”
“我不是故意要和您起矛盾。”陈冷翡凑到李半月面前,说,“我已经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了,请您尊重我。”
她和李半月的冲突在于,哪怕像斑斑一样每天念叨你为什么不开心都比自以为是外加自命不凡好上许多。
在她对外界懵懂,一如所知时,李半月可以越俎代庖,但现在她长大了。
“她俩就能和平共处三天。”斑斑坐下来,“多一天都不行。心平气和那三天的前提还是,要不这个生病,要不那个生病。”
“我没有。”陈冷翡反驳。
“啊呀,好的,宝宝没有,冷冷最乖。”斑斑揉揉她的脑袋,把精心梳好的长发弄乱。
“我不是小孩。”她小声说,但知道没用。
“你们又因为什么打起来了?”虞司颜好奇。
“想知道嘛?”李半月挽唇一笑,下一秒在她家制造秩序混乱。
“宝宝,我是你们的妈妈,来接你们回家。”只见李半月把大鱼和小鱼抓到一起,半跪下,“宝宝在外边受委屈了吧,妈妈回来啦。”
大鱼愣愣地发了的许久呆,转身跑了。
小鱼抽抽鼻子,哇一声哭了,抱着李半月不撒手,过了好一会儿——估计经过了天人交战,鬼知道在小孩的心里发生了什么趣事,她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松开李半月,跑回来找虞司颜,“妈妈。”她哭的像唱戏的大花脸,“我能不跟那个妈妈走吗?”
虞司颜果断比了个中指。
这不雅,她知道,但实在是忍无可忍。
李半月满不在乎,“就是这么个故事。”她看虞司颜手忙脚乱地哄孩子,轻笑,点点小鱼的脑袋,“阿姨逗你玩的,我不是你妈妈啦。”而后感慨,“看来还是要对小孩好一点,不然会被骗走的。”
“倒也不一定,大鱼不理你。”虞司颜幸灾乐祸。
野路子出身的心理学家就是不行。
话音未落,大鱼拿上玩具熊背着小书包从卧室出来,拽拽女人裙摆,问李半月,“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走?”
“阿姨骗你的。”李半月不得不承认。“阿姨没生过小宝宝。”
大鱼哇一声就哭,关雎开始训小孩,场面堪称一绝。
“我在微博上看有人说,家里小孩搬板凳每晚收看新闻。”郑陌陌说风凉话,“说,这个是妈妈。”
老领导外貌极具迷惑性,集温柔、妩媚于一身,符合人类幼崽对妈妈的刻板印象。
只要别深入交往,这是尊不悲不喜的佛,一旦交情深了,好家伙,是——“老佛爷吉祥,奴才给您请安”。
“唔,这活还真干不来呢。”李半月按按陈冷翡的肩。“孩子喜欢斑斑,不太喜欢我。”
“我还是想骂回去。”虞司颜岔开话题。
“骂?为什么要骂?”李半月给她支了一招,“感谢时光对正确道路的承认,真理不辩不明,不行无践,历史前进,人类作为同一命运共同体,对此,我深表欣慰。”
“别把路看窄了。”她说,“很多时候认同和赞美比驳斥的打击力度更大。”
“不过倒也难。”虞司颜含笑,她对李半月说话语气不爽——更多的是对郑陌陌牵制的不爽,“过往仍可追,就怕突然旧事重提,作为同一生命共同体,我们心系昔日琉球叛乱时无辜牺牲的兄弟。”
“罗斯福对二战时死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入籍日本侨民是什么心情,我呢,就是什么心情。”李半月似笑非笑,顶了回去。“人类的感情是相通的。”
陈冷翡觉察到这两人间的暗流涌动,往那边瞄了眼。
“小朋友,想吃奶豆腐吗?”虞司颜意识到她的视线,和蔼一笑,把苏央丢进厨房,“切片,放点糖,蒸一下。”
“张阿姨来我家了。”陈冷翡将视线带回来,她跟郑雪主说,“看着有点憔悴。”
“你猜如果我理她,”郑雪主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虞司颜家AK系列的古董,这把是47,她抬眸,“她背后和心里,会不会说我贱骨头。”
“心里不好说,背后大抵不会。”陈冷翡抬指卷了卷郑雪主的长发。
“冷冷姐。”姜希行硬着头皮来打招呼。
大郡主斜卧,一袭象牙色长裙勾勒身型曼妙,腰上装饰用的飘带没系,而是交叉搭过肩,垂在背后,美则美矣,吓人也是真吓人,看了他一眼,从小雪姐手里拿过枪,往地上一拄,咣一声,枪口朝上,压在掌心,借力半坐,眼眸一抬,问,“有事吗?”
“我,我,我,没什么事的话,”姜希行总觉得答错话脑袋上会多个窟窿,“我去厨房帮忙。”www.jieyidazhiye.com
他跑了。
“我姐太奇怪了。”姜希行唠唠叨叨。
厨房里苏央已后悔毛遂自荐来当主厨,他把黄瓜炒糊了,正在着急,姜希行还在叨叨,就说,“你别烦人了!没看糊锅了吗?”
姜希行一缩脖子,“要帮忙吗?”
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好汉,一挽袖子就上阵。
“帮我找找糖。”苏央准备蒸奶豆腐。
不料片刻后姜希行从冰箱里掏出来个榴莲,“放糖干嘛,放这个,肯定好吃。又甜又糯。”
苏央一想也是。
榴莲的口感就是绵软,还很甜,配奶豆腐应该很不错。
于是他挖出来榴莲果肉,搭上薄片奶豆腐上锅蒸。
“还差几个菜?”
“再补个热菜。”苏央还是没脸端出那盘糊掉的瓜片。
“我来炒个豆豉鲮鱼油麦菜。”姜希行说,“我爸说领导喜欢吃。”他搜刮冰箱寻找原材料,看见一个黄色的罐头就拿出来,“是这个吗?”
“应该是。”苏央瞄了眼,罐头模样都差不多。
“你家罐头都是出口转内销。”姜希行拿过来开罐器。
他很好奇外国版豆豉鲮鱼好不好吃。
一股奇怪的味道突然充斥在厨房。
“艹。”苏央以为是蒸锅的味道,捏着鼻子扑过去关火,“榴莲怎么了?”
他要窒息了。
“不应该啊,”姜希行把罐头盖掀开,“平时吃味道没这么大……呕……”
他扭过头,差点吐了。
直至混乱一晚结束,虞司颜都不知道究竟是蒸榴莲的杀伤力大,还是鲱鱼罐头更给力,她根本找不出罪魁祸首,只能把厨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空调开到最大但那味道仍在屋中徘徊,久久不散。
“跟你讲。”她卷带孩子狼狈转战,还好老华前妻慷慨援手,收留她这个第二天全天当班七点要下去巡查的可怜虫——只有秦楚姑娘家住二环。
她跟姨妈淋漓不尽外加不知道知趣二字比划的秦楚七音说,“和生化危机相比,管不住裤腰带这个缺点简直微不足道。”
秦楚七音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她盯着华玉简看。
华玉简一直在咳,往好里想是感冒,往坏的地方想……她不敢想。
“小玉,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虞女士问。
“她不肯去。”秦楚七音无奈回答。
“为什么?”虞女士冲华玉简招手,握住女孩手臂,“有什么为难招窄,和阿姨说说。”
“没什么为难的。”华玉简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起初,她觉得人生太绝望,不如死了好,后来又觉得,因为几个人渣做的事而死不值,但到现在,她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还是毫无牵挂,她找不到生与死的区别,查了些资料,癌症虽然现在可以治,但免疫治疗和手术仍是一个痛苦不堪的过程,就算一时活下去,几十年后仍是个死。
这个世界只是这个模样。
吃也吃过,穿也穿过,就当来过了,体验不好,不建议第二次入手。
“那就去医院好好看病嘛。”虞女士问,“对了,你硕士毕业了吗?要不要找几个好玩点的实习做?”
“我暂时休学了。”华玉简回答。“我不太喜欢医院。”
“你舍得你妈妈吗?”虞女士看看她。
这个问题华玉简没答。
因为答案是舍得。
虽然她没真的搬出去,但她仍然觉得母亲和那两个人是一伙的。
面对一个油盐不进的小孩,虞司颜也没辙。
她在想一个解决方案,不然秦楚七音永远是更年期的月经,那边秦楚七音濒临崩溃边缘,“你为两个人渣去死啊。那你就去吧,你死了我好找下家,我再养个听话漂亮的小孩。”
“嗯,好。”华玉简无动于衷。“希望妹妹坚强些,运气好些。”
说完回房,留两个女人大眼瞪小眼。
“完了。”虞司颜觉得这要命一天全怪李半月开了个不好的头,她拍拍秦楚七音的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盯着吧。”
“我真是……”秦楚七音颓然靠在沙发里,“死都死了,她还闹。”
“你方向搞错了。”虞司颜提议,“要不要试试让她觉得她活着才是折磨你的一个奇妙方法?这是个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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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婆婆炖肉手艺很棒。”糟糕生日宴没吃成,郑陌陌拖家带口地登门蹭饭,她一贯是边吃边拿,但这次与往次不同,这次她没能成功押李半月上门,遂拼命给小雪使眼色,让小雪开口,“你尝尝猪手。”
小雪不搭茬,只喝果汁。
“养颜。”李云斑对油腻的食物不太感冒,她喜欢啃排骨和鸡爪,不过这不影响她卖安利,“冷冷,你要不要来一块?”
冷冷摇摇头,象征性地吃了几筷子凉拌绿笋后她放下筷子,结束晚饭,靠在椅子里围观她们唠嗑。
“你要当小仙女吗?”宋和贤说,“不吃不喝的。”
“没有。”冷冷冲她笑笑。
“领导,她,唉,”郑陌陌只好硬着头皮跟宋和贤解释,“比较任性。”
李云斑逮了一个张循不在的空子,“去跟你张阿姨道歉。”
冷冷看过来,“嗯?”
“张阿姨只是听命行事的人。”李云斑说,“她们是按你妈妈的吩咐办事,你生气或者心里有怨,对你妈妈发火,不要对她手下的人耍脾气,话里话外的含沙射影,这样不好,她们也只是公事公办,而且你对她们发脾气没有用,你妈妈一句话交代下来,她们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有两个可能。”冷冷想了想,“不管是哪个可能,我去道歉都不太好。”
“小孩子很聪明嘛。”郑陌陌倒是闻弦知意,“但不要想太多,一来,想的多心累,二来,其实没那么多弯弯绕,这一行很简单粗暴的,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斗心眼,每天都是一堆、堆、堆、堆破事。”她夸张说道,“我们只有一个愿望,不加班,再加一个愿望,赶紧放假。”
“哪两个可能?”李云斑问她。
“可能一,奔阿姨去的,意思是,她的态度是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了,警告旁人不要掺合。”郑陌陌指了下宋和贤,“可能二,安抚小朋友,那也算替小朋友出气,那小朋友再过去充好人,岂不是领导里外不是人?”
实际上的原因很简单。
李半月身边的规矩就是这样。
凡事都要她点头才行,任何一个人不能私自替她做任何决定。
谁自作主张谁倒霉。
“可能三,”李云斑又夹了个鸡爪,“让小朋友去卖个好,递个台阶,或许她还想用小张,或许缓和下小张和小朋友的关系。”
“不存在那种可能。”郑陌陌坐正,“那是商业的规则,不是这行的玩法,商圈嘛,讲情谊和人脉,在这里,”她敲了下桌子,“每个人都是可以替代的,你能做,她能做,男人能做,女人能做,小孩能做,老人能做,提拔你,是给你面子,用你,是要你效命,这里的权力都是虚的,无根之萍,不实在,所以才让你们学点技术。”她摸摸小雪的发顶,“有点立身之本。”
“我想退培。”小雪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当医生。”
“看,这个也一样,气人得很。”郑陌陌火速拍小雪脑门。
“外婆给你买了礼物。”宋和贤知道陈冷翡因为李半月用栅栏把兔子关起来的事和李半月吵了一架,她给小孩买了两个高栏,“搁走廊里,猫跳不过去,把猫和吃草的小动物还有鱼分开。”
“谢谢夫人。”陈冷翡露出个笑。
回家上,斑斑搂着她,“拿了人家的礼物,去给你外婆办事,把你妈搞定。”
“咦?”
“让你妈妈去跟你外婆说两句软话,把外婆接到上海来,你外婆想她。”斑斑踮起脚尖,捏着她的肩,“就这样,很简单。”
“可是外婆待她不好。”陈冷翡仰起头,“和外婆在一起时她实际上是不高兴的。”
根据她观察,宋和贤不在的情况下李半月比较开心,宋和贤一旦出现,李半月会间歇哀怨。
“你外婆七十多岁了,还有几年可活。”斑斑拄着她,“虽然她对你妈妈不算好,可后来也在尽力补偿,而且,她差劲,但也不算彻底的差劲。尤其是和我妈妈比,她很好了,日子么,总归是要稀里糊涂地过,分得太明白只会心里难受。”
到家时李半月正好还没睡,不知在给谁发信息,反正在看手机,见她走过来,抬眸,问,“你们回来啦,小朋友今天稍微开心了点吗?”
“我没有不开心。”陈冷翡再次强调。
她起初不吃饭确实是因为不高兴,在赌气,现在不吃饭是真的吃不下,奶茶和甜点这种糖多的食物还好,盖过了蛋和奶原本的味道,牛奶和炒、炖菜则一点儿都不行,肉的腥味引她反胃作呕。
“好吧,你没有不开心。”李半月改变策略,“你今天想要什么样的妈妈?”
“抱抱,哄我。”陈冷翡指示。
“今天小孩要温柔妈妈呢。”李半月托腮。“给我点清场时间。”
“陌陌问我,”斑斑换了衣服下楼,“要不要导百年献礼的电影。”
“咦?还有很多年,怎么这么急?”李半月转过头,她伸手把陈冷翡拉到怀里抱着。
“你的意见是什么?”斑斑挨过来。
有一瞬陈冷翡希望李半月出具反对意见。
晚上吃饭时她亲眼看斑斑灵动起来,唧唧呱呱说了很多想法,如果李半月给盆冷水,斑斑说不准会清醒。
“去呀,家里学校两点一线多无聊,”李半月永远不泼冷水,永远是“我支持你”,“但资金上每一笔出入账都记录好,有去处,有来源。”
“妈妈。”陈冷翡品出这句话里隐藏的信息,忽然警醒,“别拍。”
李半月不说只好她来说。
“为什么?”斑斑瞪圆眼睛。
“拍好无过,反响不好就是错。”陈冷翡不太确定她推断出的微妙人际关系,怕引来李半月嘲笑——本来这个女人就只把她当小孩看,只能说些大道理,“所以不要去。”
“小鸟是金丝雀还是伯劳?”李半月垂眸。
“那不关你的事,你负责抱我。”陈冷翡往李半月怀里缩了缩,她吃了点凉菜,胃不太舒服,又疼又翻腾,还不停的打冷战,“稍微用力一点,紧一些。”
“小猫,”她的异常引起斑斑的注意,“你是不是不舒服?”
“还好。”她不想半夜去医院。
她讨厌医院。
斑斑摸摸她额头,“也不热。”
“看这个。”李半月突然把手机递给斑斑。
“看什么?”斑斑接过来,不知为何,骤然脸色煞白。
“怎么了?”陈冷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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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东区,晨,七点整。
太阳从海平面跃起,灿烂的光芒照亮蔚蓝的海和钢铁城市,高楼大厦的窗反射出略带橙色的光,斑斑点点像繁星闪烁。
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无云,微凉的海风袭来,带着冰雪的清新味道。
稍微有些冷,阿德莱德推开阳台门时打了个寒战,回客厅抓起开司米披肩,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才在阳台的沙发上坐下,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玛戈站在阳台边,往外看。
“咦,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母亲从她身边走过去,抱住玛戈,“小翅膀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
“小翅膀还是不开心。”母亲用玛戈的肩垫着自己下颌,“是想家了吗?”
“不。”玛戈说,“高维一样,这里一样,很无聊,很讨厌。”
“我也不喜欢这个世界。”母亲低语。
玛戈转过身来,“嗯?”
“我也讨厌这里,讨厌我曾经降生。”母亲微仰起头,眺望远方。“有选择的话,我也希望我从未来过。”
“妈妈?”阿德莱德觉得这话过于消极,不对劲,就问。
母亲没理她。
太阳渐渐走高,光照在四楼别墅的阳台,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你也很可怜。”玛戈亲了亲母亲唇角。
“阿黛。”弗莱娅挨她坐,拿了盘水果,“要不要吃无花果?”
阿德莱德侧头,盯着弗莱娅看了很久。
她记得她和弗莱娅吵了一架,弗莱娅大呼小叫:“我是你妈妈,各种意义上的妈妈”。
今早醒来,她怀疑是从加州赶回来时太累了,换衣服时一秒入睡,做了一个离奇的梦,但她眼睛肿肿的,好像是哭过。
也许是在飞机上哭了,毕竟弗莱娅很过分。
她瞪了弗莱娅一眼,背过身。
弗莱娅圈住她,“别生气啦。”
“不想理你。”她说。
弗莱娅把无花果撕成一条一条的,喂给她,“眼睛肿了,金鱼。”
阿德莱德直接咬了弗莱娅手指一口,“哼。”
“狗狗,”弗莱娅吹吹自己的手指,“完了,我要去打狂犬疫苗。”她问,“还要吗?”
阿黛很乖的点点头。
她又撕了一瓣下来,“喏。”
“要橙子。”阿黛偎在她怀里,躺着刷手机。
“阿呆,是不是很舒服?”伊莲恩出言调侃。
“阿呜一口把你的狐狸耳朵咬掉。”阿德莱德张牙舞爪。
反正伊莲恩以大狐狸作为自己的代号。
今天的热门词条是——该死的辉夜姬是什么?
她顺着点进去,跳回Youtube界面,打开视频。
女孩说话声音不急不缓,徐徐刺破清晨的静谧。
“大家好,我叫沈含笑,我今天拍这个视频,是说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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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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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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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第一百一十章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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