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达莎涂了块黄油面包,很放肆地咬了一大口,热量就是美味这一定律自古不变,惹莉塔这个对身材管理还有追求的小朋友羡慕到眼泪汪汪。
“辛辛苦苦拐到小洛蒂。”达莎翘着二郎腿,“白雪公主卸任了,新到的姑娘是个丑小鸭。”她摸摸洛蒂的长发,“本打算叫你去和白雪公主比一下,省得大家成天说,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李那个女人踩上高跟鞋后身高足有六英尺,弗莱基米尔是个小矮子,她兄弟二熊身高也不甚给力,只要站在一处,疯狂的媒体戏称二熊为——兰尼斯特家的老三。
“那会变成天空树们。”洛蒂很随意地扒了个橘子,掰了一半给莉塔,安抚小姑娘。“开始讨论我俩谁腿长。”
达莎被逗的笑起来。
“你对苏菲主义有多少了解?”她张开手臂,修长又笔直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
“听起来和湿婆的追随者很像。”洛蒂的回答很谨慎。
“巴解的新秀是苏菲派的。”达莎抬起根手指,“阿尤里·谢尔库赫。”她说,“和月亮湾玩沙子的那群人不一样,他是斯坦福毕业的,我的校友,非常的现代,市侩。”
“世俗化和苦行是反义词。”
“他在某一方面上有些难言之隐。”达莎轻笑,“在校园这是公开的秘密,毕竟他开黄金奔驰,哪怕是小拇指的长度,都可以邀得女孩垂青。”
“这算残疾了吧。”洛蒂笑起来。
“我们卖了些,刚淘汰的东西给他。”达莎突然坐直,“八百亿,非常合理的价格,我们需要这笔钱去复苏国内经济,于是,我需要你,”她纤细的手指攀上洛蒂衣领上的扣子,慵懒地绞着,“去带个话,跟可爱的里斯本小姐说些什么。”
洛蒂素白的掌心往上一抬。
达莎从手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把盒子里那一把钻石倒下来,在灯下,精心雕磨过的钻石熠熠生辉,每一颗都在十五克拉以上,把莉塔看直眼了。
可怜的小莉塔虽出身富贵人家,却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惊讶地捂住了嘴。
“不过我听说,”洛蒂点了点钻石的数,“他送了些礼物给小里斯本。”
#
“多少?”“老妈”大里斯本质问。
“不算太多。”洛克希很谨慎地斟酌着自己的回答。
不过菲比那个讨厌鬼出卖了她。
“是不多,七个亿。”菲比是个精致的姑娘,客串男人剥夺了她穿漂亮裙子的权利,因此下班回到家后的第一件事是换上双层雪纺纱的连衣裙,露出雪白的肩和线条优美的腿,系带高跟鞋无情地祸害大理石地板,她雍容华贵地走下楼,“西岸所有的石油开采权,抵押给了瑞银,借了九百亿。八百亿用来装备,一百亿分别送给不同的人,购买来自罗马的沉默。”
“给我个理由。”伊丽莎白抿了口咖啡。
“我不是懦弱糟糕的小皇帝。”洛克希支着头,“她罗雅尔想当摄政王太后也没那么容易。”她托腮,“我们目前处于劣势的原因是没有足够的、兵力上的支持,同时,与她相比,人们对于我的认可度比较低。”
她话锋一转,“你觉得黑尔会支持谁吗?”
“关心你的流感去。”“老妈”毫不留情。
“我不知道黑尔是与我共沉沦的关系,还是必要时她会扮演瑟曦老哥。”洛克希没搭理她妈,“每年都有流感,每年,每一年。”
“死亡率比较高,需要重视。”伊丽莎白道,“如果不是因为糟糕流感,太平洋东也不会变成防御上的闭畔,我们前一次失败就是因为疫情,因此我们必须重视每一次流感。”
“好。”洛克希摊手,“将问题关在笼子里。”她问,“所以黑尔究竟想怎么办?”
“她们政见不合。”伊丽莎白只说了这句话,“重点在她家里的那两个小孩。”她蓝色眼睛抬起来,“如果最高法院那条路走不通,她只能当摄政王太后,那么,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比自己孩子更好用。”
“哪一个?”菲比询问,“玛戈?阿黛?”
“我的钱在玛戈身上。”洛克希很懒散,“那是个机灵鬼。”
“玛戈不好摆弄。”伊丽莎白却说,“如果是玛戈,那我们讨论的是第三条路。”
“阿黛?”洛克希想了想,“她确实有一定知名度,认可上有所欠缺。”
“但她也很有主见。”菲比挑挑眉。“小火龙特长一哭二闹三上吊。”
简给阿黛起的外号——数码宝贝新航海时代的火系数码兽小火龙,特长为喷火和哭。
“这也不是你现在需要关心的事。”伊丽莎白强调,“流感,平稳过渡,新合资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任命,先把这件破事办好。”
“我们真的不管耶路/撒冷了吗?”洛克希问。
“你都拿钱了。”伊丽莎白瞪她,“除把事情拖延、推出去外,我们他妈的还能做些什么?”
#
“好了,别哭了,去哄哄你妈妈。”玛戈去打理了下自己,换了件吊带裙,掀开被子躺回去,背过身,放了两对翅膀给阿呆。
阿呆枕着两只盖着两只,呜呜咽咽的,“我委屈。”她觉得作为一个大女孩,哭是很丢人的事,咬着翅骨想把哭声咽回去,但春天到了,玛戈的掉毛远比夏冬两季厉害,越发猖狂,小绒羽糊在了她的牙上,她又哇一声,一边呸呸呸地往外吐毛,一边嚎,“连毛毛都欺负我。”
“再烦人就出去。”玛戈支起翅膀,戳了戳阿呆的下颌。
“被欺负的又不是你。”阿呆红着眼圈瞪她。“慷他人之慨。”
玛戈突然把翅膀收起来,她翻过身,手撑在床,罩住阿呆,“我有女朋友,”她说,“但我觉得你可怜,已经非常、非常、非常迁就你了,我回来是为了Wi-Fi,水床,自来水,电,电磁炉,和热腾腾的饭,可你妈妈也厌世。”
她很温柔地揉揉阿呆的脸,“去用世俗的感情把你亲爱的妈妈捆在家,不然我们要付房租和伙食费了。这么和你说吧,大吵大闹不会让人愧疚,只会让人觉得委屈,你得,使点小手段。拿捏人嘛,不一定要威/胁,你得,”她亲亲阿呆鼻尖,“惹人怜。”
小阿呆先是横眉冷对,但很快若有所思,思考片刻后掀开被子下床冲澡,回去找伊莲恩。
在阿呆出门的一瞬,玛戈从床上蹦起来,飞快地锁上门,嫌弃的坐下来换枕套,“可算走了。”
再不走她就要疯了。
阿呆躺在她的床上哭,眼泪都把枕头弄湿了,考虑到纸巾盒摆在书桌上,玛戈很怀疑阿呆会就地取材,拿枕头擦鼻涕。
阿德莱德在去找伊莲恩前还思考了下,要不要化个淡妆,但很快她否定了这个计划。
她绝不能看起来容光焕发。
她要看起来可可怜怜。
人吵架是有目的的——除宣/泄感情外。
于是她坐在楼梯上,想了十五分钟自己想要什么。
最后她确定,她想要一个听话、温柔、会关心她、宠爱她、懂得尊重人际距离、支持她的一切决定、理性、理智还随叫随到的直升机妈妈。
她眼尾是红的,但绿眼睛亮晶晶。
这是她第一次尝试通过感情去控制另一个人。
小孩对父母强势与否有个模糊判断。伊莲恩看似温柔,实则比较认死理,不论对错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女人,弗莱娅稍微有点弹性余地,于是她先去拿弗莱娅练手。
“你为什么不要我?”阿德莱德吸着鼻涕去找弗莱娅。
她决定把那巴掌讨回来!
圣母玛利亚在上,这是她第一次挨打。
弗莱娅在厨房烤甜甜圈。
一听她的话,弗莱娅一扔裱花袋,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瘦削的肩上,“我从来没有不要你,明明是我把你养大,你为什么不认我?”
“我没有。”阿德莱德也哭了。
一开始她只想找点甜头,但现在她是真的委屈,还隐隐约约的有点愧疚。
她像每一个正常人一样,认为自己有一个妈妈和一个爸爸。
弗莱娅高调宣布了玛戈是她女儿,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伊莲恩是她的妈妈,她们有着一样颜色的长发,多一目了然的事实。
再加上弗莱娅常带玛戈抛头露面,她在家的场合较多,很多细节夹杂在一起,她反而把弗莱娅排除在外。
就在她觉得自己好过分好过分,思考该如何做出补偿时,弗莱娅接了个电话。
弗莱娅指示道,“他们安抚了鸢尾的总统,但没付钱给罗雅尔家,而且,巴黎走的太远,离东方越来越近,这是危险的。”
“可以。”她揉了揉阿德莱德的发顶,“是的,她年轻,没有经验,但鸢尾的军队只有在外国人或女人的带领下才所向披靡。”
挂掉电话她一秒落泪,“你是个白眼狼。”
“你欺负我!”阿德莱德愣怔数秒,一跺脚,“我不要理你了!”
“这是第一课。”弗莱娅用指腹擦去阿黛眼角的泪,“永远,不要,试图,跟我演戏。”
下一秒她领教了人生的惨淡。
阿黛直接说,“我觉得你是玛戈的妈妈,因为你去给她开家长会,你带她参加各种宴席,但你很少为我做这些。”她问,“是因为……我不是你期望中的孩子,我的到来是个意外,我也没有玛戈聪明?你宣称是我的母亲,你就要像对玛戈一样对我,她曾有什么,我就要有什么。你能做到,你才是妈妈,做不到,你就是我妈妈的女朋友!”
弗莱娅觉得,这该死的远不如演戏。
做作小女孩委委屈屈惹人怜,比喷火霸王龙可爱太多。
阿黛跑掉,她去和格瑞塔抱怨。
听完她的抱怨话,格瑞塔那个该死的女人不为所动,“亲爱的,恭喜你,终于知道我每天是什么心情了。”格瑞塔戏谑地咆哮,“你们罗雅尔家的女孩,从你妈开始,世世代代,都是红色头发的KyleBro——flov——ski!”
弗莱娅当场不悦,挂了电话,等格瑞塔打回来。
但格瑞塔该死地不打电话来哄她。
她独自坐在厨房生闷气,气了二十分钟觉得不行,这样容易气出乳腺结节,她要想开,要冷静。
于是她回卧室泡澡,为了让自己心情好些,特意找出老式DVD机,放了一首新的专辑。
拉娜·德·蕾还在唱夏日时光,伊莲恩摔门进来,“我管不了你的小孩了!”
阿呆过来,先是软绵绵地挂着她颈子哄她,“妈妈我错了。”
又软又温柔又可怜。
她一时心软,委屈和恼怒都暂时压下来,揉了揉阿呆的背。
马上小火龙开始新一波烈焰扫射,提出一系列堪称丧权辱国的条款让她签,包括并涵盖——不得过问小火龙每个“睿智”决定,必须遵守小火龙提出的每一项建议。
她上辈子姓李但她不是李鸿章。
“我凭什么不能管你?”
“你骗我。”阿呆开始胡搅蛮缠。
她气的来找弗莱娅,反正弗莱娅已经破戒打了一次小孩,是时候让弗莱娅去揍第二次。
不料弗莱娅不仅在洗泡泡浴,还听歌。
“你很开心是不是?”伊莲恩拿起遥控器,关了DVD。
“我差点被她气死。”弗莱娅赶紧坐起来。
“歌好听吗?”伊莲恩用遥控器支着自己下颌。“你好开心呢,这算大获全胜对不对?你终于不是妈妈的女朋友了,你自己没勇气说,自己没勇气做选择,躲在我身后,然后我是——该死的——里外不是人的大骗子。”
女人受委屈时有一种生理反射是哭。
但她咬了咬唇,用痛楚把眼泪逼回去。
“这很好。”她得体的说。
一贯都是她把别人推出去挡风抗雨,今遭还是第一次。
她拿着卡上街,买空整个爱马仕店,把家里家具精确到碗盘筷子及刀叉全换了一遍,晚上气到去住宾馆,可坐在床上仍不理解,为什么阿德莱德要怪她?
她什么都没做。
唯一发生的是阿德莱德脑海里的幻想,却极为理所当然地要求她道歉,为幻想中的一切买单。
她想不通,不过她要找个人来怪罪。
最后她决定罪魁祸首应该为这几天的混乱和她的悲惨人生付账。
“来见我。”她打了个电话,不由反驳地说。
“你是在哭吗?”本时空的自己问她。
“没有。”她说。
#
“可以送一份清晨的爱。”郑陌陌支着头,陪欢度寒假的李云斑打牌。
“那你就再也见不到阿斑斑了。”李云斑出了个对A,“她会笑着一枪崩了我。”
“不至于吧。”郑陌陌艰难把视线从牌桌拉起,“这是作为女朋友所交公粮业务范畴内的。”
她满脸写着不感兴趣,但耳朵支棱了起来。
“哈,我了解她。”斑斑呲牙一笑。
宋夫人清清嗓子,不悦,毕竟议题是她女儿,“什么荤的素的都说。”
牌桌上唯一的异类姜朝玉岔开话题,“有没有对付小女孩的招数。”他拿姜怀袖彻底没招,原本袖子有松动的余地,不料自家妹子给了一招亢龙有悔。
“解铃还须系铃人。”陌陌看热闹不嫌事大,“搞定你妹,搞定你老婆,让你妹和你老婆去搞定你闺女。”
“我老婆在认真思考要不要通过和我离婚来曲线上岸。”姜朝玉出了个顺子。
甄芙去找小孩修复关系,一番剖白外加一番慷慨陈词“妈妈理解你”顺带“妈妈也是被压迫的对象”打动了袖子。
于是袖子说,“你和我爸离婚,我就把你接过来,养你照顾你,不过你得和我爸离婚,这是第一步,虽然很难,但你要长大,反抗社会不公的第一步是离婚。”
“你太没良心了,你爸那么疼你。”甄芙当场恼怒。
但回家后认真考虑起来了这个提议。
秘书这玩意终究没有自己小孩靠谱,别提还是丈夫的手下。
数日前跟他说,“我觉得小袖子需要妈妈,我为孩子付出了许多许多,我觉得我不能接受颗粒无收。”还说,“要不我给你找个年轻漂亮的,让她伺候你养老。”
以姜朝玉对那个女人的了解,考虑了前半句肯定也会考虑后半句。
“你要是有顾虑的话,可以把我爸阉了,他又不会有脸往外说”——这句名言出自义薄云天姜怀袖,就是这寥寥数言,把虞司颜从蒸榴莲及鲱鱼罐头闹剧拯救出来。
这是姜朝玉这辈子第一次后悔为什么对儿女间的冲突放任自流。
他总觉得当姜怀袖结婚嫁人后一切会水到渠成,自然修复,因为嫁出去的女孩都会受欺负,处处受气,这时娘家的好处就显了出来,有爸爸和弟弟罩着的日子好过,不仅可以外力弹压,也可以提供武力镇压,自然而然姜怀袖会体会到上门媳妇难当,倾向于娘家,和兄弟之间的矛盾迎刃而解。
不料社会风气在姜怀袖读初中时就变成了——“只有找不到工作的女人才结婚”。
等到姜怀袖读大学时,社会风气流行反抗/性/缘/关系。
没给他领个女朋友回家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不过仍一记绝杀让所有人质疑他的工作能力——一个连女儿都整不住的爹,别名,窝囊废。
“那你完蛋了。”陌陌乐不可支,“阿芙阿罗拉都不救你了。”
“但你很会调节和女儿间的关系。”斑斑说,“小雪很喜欢你。”
“是这样的,谁管得多,谁招人恨,尤其管学习,你说要开明要不当沙文猪,但小孩顶嘴又作又闹,成绩还上不来,你肯定有搂不住火的时候,”郑陌陌瞧四下无人,“除非,找个替罪羊。”
比如小雪,处理起来就很简单。
小雪最恨张女士做过的一件事。
张女士那段时间经常被带去问话,一关关三个月,家徒四壁,监居的日子没那么好过,尤其家人和亲朋都会第一时间和她划清关系,当时是真的孤立无援。
孤立无援的张女士有两个小孩需要喂,手里只有一小包香草味的奥利奥。
一边是还在喝奶的小儿子,一边是稍微长大些的女儿。
没有奶的张女士把饼干泡水喂了扛不住饿的小崽,然后跟女儿说,“有一片碎掉的,给你吃吧,明天妈妈去想办法弄吃的。”
小雪特别恨这个牌子的饼干。
所以每当她和小雪吵完架她就疯狂购物,买一堆零食,吃到最后,果然会剩下奥利奥牌子的饼干。
她会要求小雪把零食吃光。
小雪就会给她讲老张的故事。
重复几次小雪对一道题讲一遍没学会居然因此惨遭殴打的事情选择性遗忘。
她还是点了姜朝玉,“你还傻不愣登的认你家财产只有你能分配,当一家之主很有意思啊。小心顿顿吃到优思明拌饭。”
甄芙应该是喜欢儿子多一些不假,从取向来推论,喜欢男人的妈妈会更爱儿子,但儿子不如女儿贴心。
一边是心肝宝贝,一边是老年生活的保障,甄芙呢,很明显不是那种舍身为老公的蠢货,她会在保障儿子不吃亏的前提下,将矛盾转嫁。
比如,孩子的讨厌老爹,现成的靶子——不过确实也是始作俑者之一,不能算冤枉。
“为什么大家不喜欢女儿?”斑斑问。“我其实挺好奇的。”她放下牌,不玩了,“我妈就是,很讨厌、很讨厌我。”
“我讨厌你?”宋和贤嗷一声。
“我另一个妈。”李云斑赶紧说。
“她在最大限度的保护你。”郑陌陌道,“只是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没办法指望太多,事情发生了,她把你从家里赶出去,叫宋阿姨收养你,”她分析,“你看你李叔做海运生意,需要人保护,顺着她这根线能搭上老岑,肯定会对你好,而且宋阿姨也算知根知底,”极为出名的泼妇,“眼里不揉沙子,肯定不让你被你哥或继父欺负,这人选是斟酌过的,要真讨厌你,把你留下,就让你当朵交际花,伺候岑家一干人等,好献女求荣,你能怎么办?甄芙老妈的选择就是这个,她不还是得认这个妈妈嘛,或者把你扔回你爸爸那边,你肯定也是个完。”
“半月要是也讲理就好了。”宋和贤看自己要输,又招呼,“打下一圈吧。”
“说回你姐生日。”郑陌陌郑重地唯恐天下不乱,“你们不是在吵架嘛。”
“拿她一把。”斑斑说。
“我有个建议,你最好……”郑陌陌看了眼宋和贤,“还是当夫人,你是被宠被爱的对象,她生日也必须哄你开心。”
“喂。”斑斑抗议。
显然,找到工作的斑斑已经不是原来的斑斑了。
“家庭主妇可以没表示,总归是花人家的钱,但这不是有工资了嘛。”李云斑说。
“当年文女士给她过了一次生日。”郑陌陌突然旧事重提,还极其应景,“她和我说过,那是第一次有人给她过生日。一来,你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二来,不要勇争第二。她要什么你给什么就好,不提就是不需要。”
李云斑冒出这个计划不是偶然,原因就是柳照水今年接任ISSMAS会议主席,于是新一届国际机电一体自动化会议李半月赏脸去致辞。
然后郑陌陌还拼命提文茵。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当场撇嘴。
“第一次啊。”宋和贤一撂牌,“她很能闹的你知道吗?我觉得她是对我们有心结,我提议要给她过生日,她说好的好的,一次都没出现过。”
在李半月读本科时她曾两度提议给李半月过生日。
李半月生日不巧,她哥半夜十二点前,她半夜十二点后,所以一般以李绯写生日为准,连着两天过生日很烦,不过李半月比较挑,分的还清,她寻思,行,一盒蛋糕的事,那就妥协。
而李半月答应的很好,连着两年放全家人鸽子。
从此凡涉及李半月的活动,她都得提前问,“你要不要?”
“在美泉宫。”郑陌陌爆了个大料,“她喜欢音乐剧嘛,零五年《伊丽莎白》公演原本已经结束,文女士愣是想办法把剧组的人找齐,当晚加演了一场,只演给她一个人看,这根本就不是钱能办到的。”
话音落下,全场一时静默。
她看向斑斑,“即便如此,她依然没跟文女士,你要想,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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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来说,柳照水对李半月看法很复杂。
她一方面觉得李半月恩将仇报,另一方面很佩服这个女人。
当然这不耽误她阴阳怪气。
李半月致辞后没多留,她在校长杀鸡抹脖子般眼神暗示下,带着三百个不乐意送李半月走。
“走好。”她按了电梯。“不送。”
“照水,”李女士叫住了她,“你能做的更好,所以我希望你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而不是为了一些虚名而泯然众人。”
“兔死狗烹,不得不防。”她站定。
“当然,这点我可以理解。”李女士很优雅,“你妈妈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女人,她是第一个把我当成一个人来看待、当成一个人来期望的朋友,”她重读了人这个字,“所以,我把你当女儿看待,当女儿来期望。”她回过身,“我知道你想当院士,你想重振荣光,但你有本职,也很出色,没必要挖空心思钻营人际,头衔与荣誉虽不压身,但人的精力有限,一心不得二用,不要本末倒置。”
柳照水转身。
她没再看那个小女孩,而是走进电梯,秘书关门。
回家路上她在和伊莲恩那个过分的女人吵架。
大狐狸伊莲恩有点过分,企图对她挥之即来喝之即去。
所以她回答,“不要。”
“那你随便。”伊莲恩当然很优雅得体,只是说话时隐隐地有哭腔。
她决定,哪怕伊莲恩哭给她听,她也绝不惯着这个女人。
不料回到家,李云斑给了她一个惊喜。
李云斑把宋和贤请回家里打扑克,被她撞个正着。
“我以为你要留下吃午饭。”李云斑还很惊讶。
很显然李云斑不了解学术会议,她大概以为学术会议举办地是高档酒店,每个人都能蹭一顿丰盛的冷盘自助——事实上是食堂打的盒饭,饭多半是凉掉的。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她从桌边走过,发信息给混账——【想去北海道看樱花吗?】
“去哪里呀?”李云斑问。
“见个故交。”她上了楼,走过玄关时点出云瑚,“替我送宋夫人回家。”
她敲开小猫卧室的门,“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猫的回答非常干脆,“不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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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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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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