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无知,还称阿呆为大小姐的克星。
现在她懂了,她不觉得阿呆欠打只是她起的比阿呆早,而只要她睡到阿呆起床的这个点,那这就是地狱。
阿呆的懒惰导致她从李半月家回来后只能和阿呆挤一张床,这就给了著名的阿呆女士登台表演的机会。
先是闹钟执着的响了十五分钟,直到她大喊一声“阿德莱德”,这个小破东西才哼哼唧唧的关了闹钟。
阿呆的起床非常具有仪式感,她会先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抛弃枕头,缩成一个球,发出痛苦的惨叫,随后翻身,趴着伸懒腰,再后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和被子一起起来,随即,毫不犹豫的一屁股坐在她腿上,把很长的腿岔开,膝盖支起来,一脸凝重和痛苦的看手机。
“你给我下去。”可伊莲恩还想再睡一会儿,她此刻不得不服自己的年纪,一觉睡了足足十个小时仍觉得困。“走开。”
“你不是醒了吗!”阿呆叫嚷道。
“醒了你也给我走开!”伊莲恩扭过头去。
自从阿呆会说话会走路后她从未有过太多时间对自己进行思考,因为和这个家伙斗智斗勇和生气浪费了她近乎全部的闲暇。
“我回几条消息。”阿呆非要坐在她腿上不肯动,还不停的小声咒骂。“杀千刀的老橘子,臭橘子,该死的又在马桶上给我发文献……”
她就没给阿呆面子,“去把衣服穿上。”
“矫情,”阿呆嘟囔着,先是解释,“我每天都有换干净衣服!”但等她那或许没有杏仁大的小脑袋重启成功,就是另一幅张牙舞爪的面孔,“你嫌弃我?伊莲恩,你还是不是我妈妈?我要我妈妈伊莲恩!我不要你。”
“好,”伊莲恩一贯从善如流,“那你可以去刷牙洗脸上课了吗?”
“我不需要上课,我该死的要去实验室。”阿呆起来倒是起来了,可她开始在床上提裤子,挠挠脑袋,蹦跶着坐到床沿穿衣服,兴师动众的找了十分钟拖鞋,刷牙的时候还哼歌。
好不容易熬到这个难搞的孩崽子洗完脸,她蹲在床头柜边找出来了个小盒子,钻进了浴室。
不大一会儿阿呆又跑回来,戳戳她的脸,“妈妈,你要不先出去待会儿?”
“你干嘛。”伊莲恩已彻底无话可说。
“我今天要度过非常凄惨的一天,肯定要干到很晚了,八点半九点的样子,”阿呆歪过来,扒在床边,极其公然的说,“我要先去享受一下今日份的快乐。”
一开始伊莲恩真的没听懂。
直到阿呆又补充了下,“就,小小的,自己的,不太长的快乐,我和我新买的兔子耳朵,一起快乐一下。”
听懂后她震怒,“你怎么回事?”
阿呆对于她怒火的回应却是,“不愧是系出名门,晚清遗民。”
考虑到措辞之标准与严谨,伊莲恩不信这是阿呆外语水平的真实发挥,于是问,“这句话谁教你的?”
“这次不是小翅膀。”阿德莱德又晃晃伊莲恩的手臂,“妈妈,你出去。”
可恶的母亲终于打着哈欠抱着被子走了,她又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独处时光。
只不过兔耳朵玩具没办法取代女朋友,因为在快乐之后只有空荡荡的浴室,没有温暖的拥抱和亲密的吻。
虽然不是很令她满意,但也聊胜于无。
可惜现在不是她自己和丽莎阿姨的美妙独居时光,甚至,不是弗莱娅前来探望。
很多时候弗莱娅对这方面的态度还是以理解包容为主,比较开放,她能理解年轻人类出于本能热爱多巴胺。
伊莲恩完全不一样,褪去所有伪装,真实的她不仅气质上就像拥有一层玻璃罩子般的隔绝与疏离,而且她极其固有保守,据丽贝卡的说法,李出身富商之家,那个家庭疑似非常严苛封建,这造成了这个女人的扭曲。
因此丽贝卡的“毓质名门,晚清遗民”过于生动形象——但这个词语对发音困难人士极为不友好,她始终无法理解“Z”和“Y”配上这样的辅音为什么可以发出音节,是以阿德莱德自作主张的替换成了差不多意思的“系出名门”。
吃早饭的时候伊莲恩质问她,“你怎么可以跟我说那种事情?”
“为什么不可以说?”
“因为那种事情比较私人,该隐晦的事情我们应该让它隐匿在心中。”母亲总是很有道理。
“所以呢?”
“那是一种肮脏的乐趣。”母亲说,“影子只出没在夜晚。”
“那好,那你肮脏吗?”阿德莱德把叉子叉在烤鸡排三明治上,其实今天的早饭很不错,伊莲恩还给她煮了一锅鲜牛肉河粉,但这不影响她填饱肚子后一抹嘴巴就和妈妈较劲,“我碰到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真的很抱歉被你看见我们那个样子。”母亲冷漠到无动于衷,嘴里说着抱歉,可阿德莱德却体会不到一丝一毫的歉意。
取得阶段胜利后阿德莱德美滋滋的背着包去实验室。
刚上学的时候她还会挑一件中意的裙子当作上班的装扮,如今她觉得,从实验室所有到老橘子不配看到一个明媚的她。
她去街边的小店里买了四件半袖四件长袖和八条一样的瑜伽裤,是松紧带的,穿着和睡裤一样舒服,再搭配一双舒适的洞洞鞋,这就是她今日份上工的妆容。
至于包,她也舍弃了所有昂贵的宝贝,取而代之的是脏了能扔进洗衣机里洗一洗的布口袋。
她临出门时,伊莲恩欲言又止,可到了实验室,她仍然是最光彩照人的——因为她居然洗漱过。
导师橘子进化了,她头发油乎乎的,少说三天没洗,莉拉昨天睡在实验室,现在还公然在被子里躺着,来蹭咖啡的喀茜眼角粘着一小粒不应该出现在整洁女孩子脸上的东西。
平时一般会在这栋楼里出没的还有一只和她一样有些许形象包袱的丽贝卡,她没那么突出,但现在她一下子鹤立鸡群。
她硬着头皮,提醒她一直想拉拢的喀茜,悄悄地说,“眼睛这里。”
“哦亲爱的可爱阿黛。”喀茜揉揉眼睛,“今天起的太早,忘记洗脸了,等会儿去洗一把。”
说完,对她的额头亲了一大口。
其实她已经是个成年女人,但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可爱的小朋友,即便她的发言能受到倾听,可这并不影响其他人的眼里她是个没长大的小妹妹。
就连橘子在兑现“如果你的文献调研再完不成我以后就叫你笨蛋白痴”时都转圜些许,亲切的称她为“小笨蛋”和“小八嘎”。
在她有求于人的场合,阿德莱德不是很在意被看成小孩,无论是在实验室还是片场,被其他女人看成小朋友没什么不好的。www.jieyidazhiye.com
但她不喜欢被丽贝卡当成小孩。
她知道丽贝卡突然回家和伊莲恩的造访有关,那么仓促,很像突然被抓回去的,不想自己走的,因为那天丽贝卡还给自己准备了睡前喝的水果茶。
可丽贝卡只会宽慰她说自己是回家探望妈妈。
她年纪虽小,该懂的和不该懂得都懂,在半吊子水平的高中时代曾一度不把奥地利经济学派放在眼中,如今理解了社会学科的滞后,阅历增加也渐渐沉稳,学会不再发表不成熟的傻话,或许她对整个社会的看法仍嫌稚嫩,但她不逊于任何一个成年人。当她为丽贝卡的安危担心,厚着脸皮和李隔三岔五的进行一些尴尬的聊天,以求能旁敲侧击得到丽贝卡的消息,而这个可恶的女伴却把她当成没长大的小孩——这点比玛戈还糟糕,玛戈只把她当永远的高中生,而她经常怀疑丽贝卡觉得她是幼儿园的人类幼崽。
“不要把我当小孩。”她每次都会提出义正言辞的抗议,今天也不例外。
“什么时候阿呆博士毕业了,什么时候阿呆就不是小妹妹了。”结果丽贝卡总会和她逗乐,并状若无事的安慰她,“我下周一就回去啦,不用担心。”
阿德莱德才不会把安慰的话语当真。
她缩在实验室角落,现在她独享这里。
今天莉拉得到了不错的数据,美滋滋的回了家,并且通知她说自己周四和周五都要休息,周末去帮她做机器人,言外之意为义务劳动的报酬是她的替班,橘子熬了很多个通宵,终于弄完她背着所有人在弄的不明项目,两点就春风满面的出关了。
一想到要回家和伊莲恩那个规矩很多的女人呆在一起,她就只想在实验室躺着。
于是她爬上了莉拉的珍藏——宜家的沙发床,枕头是一只可爱的小鲨鱼猫。
她躺在那里,无法买账丽贝卡的空头支票,最后又去和李尴尬的聊两句。
这次打出来的旗号是“教我写诉状”,同时还卖了些惨“妈妈生气了,不肯帮我写,我又不是学法的”。
写诉状又不难,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书写又是她的强项,只需要随便搜索一下格式,她就能把一切搞定。
可现在她又没有别的借口来触发一场闲聊。
李其实不太喜欢她,这不难猜,因为刚愎自用的人不会中意一个有自己主意和打算的小辈——这种人只喜欢把所有人变成听话的摆设,放在一个地方就乖乖的在那边罚站。
不过伊莲恩的涵养很好,由此推演,李也不会明着和人翻脸,她们都喜欢蛰伏后的一击必杀。
诉状的引子过后她装若无事地问道,【你为什么当时不留在外边做律师呀。】
李回答她,【因为很无聊,没什么意思,又很累。】
抓到机会阿德莱德就假装自己是无知的加州女孩,【可那也比变成杀人如麻的大魔头要好呀。】
她不断地提醒着这个女人,杀人和大魔头之间是具有正相关的。
李很风趣地说,【和东非美丽的血色钻石相比,我只做些小事,不值一晒。】
对她,李用了几句玩笑话把大魔头这个名词带过了,到伊莲恩那里,阿莉莎下达了一份通牒。
不过李误解了很多东西,因为她跟伊莲恩说,【您能不能屈尊降贵地处理一下你家小朋友的恩怨情仇?比如小翅膀和阿呆呆,阿呆现在每天都要缠着我唠很久。】
这替她省去了找借口的时间。
深夜回到家时伊莲恩果然说起了这件事,“人家其实嫌你烦人呐。”
阿德莱德吐掉牙膏沫,“可她和小翅膀真的好像啊。”
这句话把伊莲恩噎得险些背气。
她不得不暂时放弃自己一切原则,无事弗莱娅交给她的那“让阿呆闭嘴”的重任,为了防止阿呆继续惹是生非,她提出,“妈妈帮你弄诉状。”
“谢谢,不用,我自己会写,而且会写的超级棒。”阿德莱德叼着牙刷出来,“我只是想和她聊天。”
或许是她东一锤子、西一扫把式的旁敲侧击凑效了,或许是李本就没打算为难丽贝卡,总之,丽贝卡真的在周一回来了。
若是前者,阿德莱德为自己骄傲,若是后者,她心里泛酸。
但泛酸也只能是单纯的泛酸,变成午夜梦回时的难过,偷偷藏起来。
一则她做不了什么,确实不如那个阿姨,没有权力,也没有钱,公平竞争的余地根本不存在,二则她现阶段保障不了丽贝卡的安全,她没有能力和立场开口叫丽贝卡做选择,三则和丽贝卡的脾性有关。
丽贝卡看起来温淑,实则强硬,说一不二于玛戈更甚,她总是态度柔和的听完别人的提议,听罢,依旧固执己见。
从这一点阿德莱德相信丽贝卡和李这两个人针尖对麦芒磨合不到一起去,因为她本质上也是相似的人,她和伊莲恩之间的矛盾奇多无比,同时,这意味着,有很多的东西是一道红线,以她目前的立场而言,不能问也不能挑明,否则丽贝卡会选择翻脸绝交。
坦白而言,和丽贝卡在一起比和莉塔相处要累很多,莉塔轻浮的表象下是憨厚的内心,而且忍耐度很高,那时阿德莱德心情不好还能拿这个小可怜当出气筒,撒一顿气后再用一次亲密和好,到了丽贝卡这里——冲她脾气上来敢和李吵架和无数次吵架的亲身经历来看,别说撒气了,阿德莱德都不敢邀功。
她安静地看着丽贝卡欢快地从行李箱往外掏东西,在心里替丽贝卡感谢自己:“——谢谢阿黛的牵挂和担心,虽然阿黛很没用,但是阿黛真的努力的尝试帮你转圜,保护你,即便是没用的,或许没人在乎小阿黛的努力,可还是要谢谢你,可怜的阿黛辛苦了。”还在心里自谢自答,“——没关系的,我是个什么都干不成的小蠢货,不是大人物,也什么都做不了,无力、虚弱还没用。”
现在她很想和弗莱娅换一换身份,如果她获得弗莱娅曾拥有的头衔,一切就不一样了。
“这个给你。”丽贝卡从包里摸出一盒夹心海苔,像安抚小孩子似的把零食丢过来,顺手把装在信封袋里的首饰扔进抽屉里。
她没有首饰盒,不管是多名贵的珠宝,都是塞进信封袋了事,不在乎也不喜欢。
她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最重要的一点是,都见过货真价实的至高之权。
这让阿德莱德失去一切主动,只能沮丧的问道,“你在家的这几天还开心嘛。”
“还好。”陈冷翡转过身,她用指腹摸摸阿呆的脸,“你妈妈回去啦?”
“嗯。”阿呆用力的点点头。
“官司打什么样了?”
“别提了。”阿呆像个小倒霉蛋似的,“听天由命。”
“接受了吗?”
“啊啊啊啊别问了,再问阿黛的头就要裂开了。”阿呆很夸张的按着脑袋。
“小可怜。”她亲亲阿呆。
不管和阿呆的终局如何,这段感情是否有结果、有意义,但和这么一个可爱的家伙在一起是愉快的。
可她讨厌阿呆的亲戚——不包括阿呆的直系亲属。
阿呆的双亲都是落落大方的体面人,而阿呆的表姐看她不顺眼。
周末的时候里奥妮拨冗登门造访,针对由伊莲恩引起的系列事件,说出了一个非常可笑的提议。
“我希望你能跟我妈妈解释一下事件经过和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来龙去脉,口头上道个歉,我们就此翻篇。”里奥妮已经是第无数次生气和惋惜自己有克洛伊这样一个不靠谱的妈妈。
克洛伊是伊莲恩彻底的反面,除容貌上的相似外,只能说这两人不该有血缘关系,她和她的小忘年交希尔维亚更像同胞姐妹。
伊莲恩谋划了一些事情,布局谋篇时不小心触发了些不想要的连锁反应,比如害无辜的玛格丽特受伤。
理智又稳重的伊莲恩去燕京拜访李,就此事闭门商谈,达成了一些共识后默契的掀过此页。
但克洛伊那就不一样了。
今天早上她抓到偷偷要去打人家小孩的克洛伊和希尔维亚——是的,非常令人震惊的是克洛伊竟然知道丽贝卡·陈是女儿而非爱妃,只凭借了一些“这不一看就知道是她女儿嘛”的神奇能力。
一大早她就黑着脸处理老妈的奇思妙想,“那你还敢去找人家的麻烦?”
“冤有头债有主,血债血偿。”克洛伊极其强硬的说道。
“你会害我们一家被活剐的。”里奥妮冷笑道,“你看,像你姐姐那么温柔的人,都能做出大马士革玫瑰事件。”
就在这时,希尔维亚说,“可以给她下点泻药。”
这个女人提供了一个白痴至极可克洛伊觉得很恶毒的方案,“你负责给她来点泻药和把她反锁在屋子里,我负责去把卫生间霸占,看她怎么办,嘿嘿嘿。”
现在里奥妮意识到把这个家伙扣在巴黎是不对的,因为这个姑娘不仅在她家大吃大喝外加铺张浪费,同时还拉着克洛伊一起走上了智商垂直下跌泥石流的崎岖山路。
“赶时间的话应该用甘露醇。”希尔维亚沉浸在自己的奇思妙想里,“但是这个东西不能口服,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算了,给她来点聚乙二醇。”
她其实很忙碌,中非和东非诚然是草原沼泽,谁碰谁死,她如履薄冰,而现在还不得不把这件狗屁倒灶的破事大包大揽下来,承诺给这两个女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直到飞机落地她的心灵都浸泡在骂骂咧咧中。
等到了阿黛家里,她更是陷入了无言以对的绝境。
阿黛和阴错阳差已经算订过婚的女伴才懒懒散散的起床,一看就是拥有了幸福美妙的夜晚。
说来讽刺,艾拉叫她别告诉阿黛这件事的理由是怕“阿黛立刻奉旨假戏真做”,谁知这俩真的暗通曲款。
阿黛早就把她的劝告忘了个一干二净,至于陈——大郡主从未将她这种平民女孩放在眼里。
大郡主待人温和,文质斐然,她的扮相如同精致的玩偶,就连家常衣裙都繁复,可骨子里透着清高和孤傲。
她温和谦逊的陈述来意,而大郡主报以:“这不可能。”
“公家的事是公家的事。”大郡主交叠着手,乖巧的放在膝上,“不是我该过问的。”
“你们率先进行了扩大化处理。”她说。
“若我没记错的话,她,进行了扩大化。”大郡主语气倒是很轻柔,“不是我们,所以,并不知道道歉这个单词是从何说起。”
“那很遗憾,我原本的计划是你不发自内心的道歉,我不发自内心的表达同样的歉意。”里奥妮意识到她选择了错误的处理方案。
从大郡主在家养成的性情来看,可能她和阿黛一样,都是别有他用。
其实作为姐姐,她很希望大郡主是个徒有其表的纨绔,这样或许阿黛的结局会好些——但转念想来,大概那样的话,阿黛也不会与她走到一起。
“这样的道歉不仅滑稽,也没有意义。”丽贝卡含笑道。
“我要吃雪糕。”阿德莱德听出了些话里话外夹枪带棍的氛围,她插嘴,“你们要不要?”
“我要冰淇淋。”里奥妮语气稍缓了缓。
“好呀。”阿德莱德为自己的机智暗中称赞,她趿拉着拖鞋去找冰箱。
就她一转身的功夫,事态直接激化。
“可惜我对家里人做出了些承诺,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或者走向某个滑稽方向,”隔着玻璃隔断,她看见里奥妮款款站起,“都是没有意义,不如选一些简单直接的处理方式,我这边只要有个交代就成。”
她直接和丽贝卡动手打起来了,不过还好,没冲脸招呼也没抓对方的长发,阿德莱德心想,事态还在她的控制之内,所以她施施然的真的去拿了雪糕。
关上冰箱门后所有的一切急转直下,严格来说是从丽贝卡拿出枪开始。
里奥妮彻底被激怒了。
“你开枪呀。”她抓着枪筒,“你如果能承担的起后果,这是枪,是能夺人命的武器,如果你无法承担后果,这就是装饰。”
“装饰又如何,武器又如何?”陈冷翡半跪在地上,伺机想找个一击必胜的机会,近身战这种事情体重是压倒一切的优势,不幸的是她和里奥妮有一定的体重差距,因此她被里奥妮全盘压制,更糟的是,和之前那些“为难”她的要命人不一样,里奥妮身份和家世极其特殊,她不能用上之前那些能反败为胜的伎俩。“现在问题交给你,你猜我,敢?还是不敢?”
“你所仰仗的,并非自己的双亲。”她对里奥妮说,“你觉得你有多少分量。”
“她们会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里奥妮俯视着她,膝盖压着她的腿,防备她偷袭,“阿黛不知道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你是谁和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那你要挑衅于我嘛?”
“我们本就是敌对方。”里奥妮扬眉,灰色眼睛像鹰,“我做什么都无可厚非,是英雄。”
“同样的,你承担的起后果吗?”陈冷翡反问。
她此时万分痛恨她的体重劣势——她只有里奥妮一半重,这导致所有的挣扎与技巧都是徒劳,她就是打不过里奥妮。
阿呆叼着雪糕回来时才是她真正的下不来台的开始。
不过还好阿呆没有说“你就欺负我有本事”。
阿呆强势的介入,她抱着里奥妮的腰把她往后拉,“你不要欺负她。”
“你放开。”里奥妮这会儿还挺老持成重的,可惜对上的是阿呆。
阿呆有一种逼人一秒抛弃所有体面的魔力。
阿呆其实也没干什么太过分的事,她只是给里奥妮来了一记头槌。
这下好了,里奥妮彻底火了,“你居然因为她打我!”
她肩往后一扳,把风衣脱下来扔了就和阿呆迅速的扭打成一团。
“喂!”现在换陈冷翡努力调停,“你们两个。”
阿呆和她不一样,她还学过系统的搏斗,但阿呆全是想象力丰富的自创。
在那对表姐妹间厮打滑稽化之前她懊恼并痛恨自己的实力不济,连一个同龄的柔弱女子都对付不了,但很快她俩之间连打带骂的画风变奇怪后陈冷翡有些手足无措。
“你他妈的咬人!”里奥妮抓着阿呆的脖子,“放开我,不许咬我,你是狗吗?松开。”
阿呆那打架是所有能动用的自身的杠杆都招呼上,咬人和踹齐款待,“你打我!我要去告诉你妈妈!你现在还掐我!”
就连旁观的陈冷翡都要摸着良心说一句公道话,里奥妮打阿呆手臂是因为阿呆的拳头挥舞了过去。
但在阿呆的语境里,招架就是打她。
“是你打我!”里奥妮花了些力气,还是把阿呆压制,但姿势也不太雅观,她不得不手脚并用的按住可怜的阿呆。
阿呆拼命扭着脖子去咬她。
“完蛋了,我还要去打狂犬疫苗。”里奥妮干脆用虎口卡住阿黛的嘴,牺牲手是可以的,但是她怕阿黛照她的脸啃一口。
阿黛咬了她的手一口就把她的手吐掉,说,“呸。”
“混蛋!”里奥妮拍了她两把,很凶,但是不疼。“还咬!”
“姐,让我起来啦。”阿德莱德认输,央求道,“不咬你了。”
爬起来后她灰头土脸的,沮丧的撕开她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雪糕,这架打的真的伤害到了她脆弱的心灵和自尊。
雪糕,一点都没化。
“这雪糕,”阿德莱德难过的说道,“放了很多添加剂。”
扔包装纸的时候她翻过来一看,配料只有牛奶、奶油和水。
“里奥妮她……”她为了自己的颜面,倔强的辩解,“她一百十四一磅,”还怕丽贝卡换算不过来,贴心的提供了千克单位,“六十四千克多一点,打拳击都要分重量级,我只有八十磅……”最后她说,“都怪她沉,所以我才打不过的。”
“见笑了。”里奥妮冷静下来。“阿黛还是个小孩。稍等我一下。”她好不容易按捺下一切不悦,阿黛趁机又拧她。“失陪片刻。”
她反手把阿黛拖了出去。“讨厌鬼!”
阿德莱德冲里奥妮呲牙,得意洋洋的,“有本事去打狂犬疫苗!我听见你嘟囔了!你完了,我要去找克洛,你妈可喜欢我了!她讨厌你。”
里奥妮冲她的脸蛋啊呜就是一口。
“啊!你咬我!”她尖叫。
“记住我们这一次打架。”里奥妮掏出手机拍照留念,“有一天,我会来问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因为你的小女伴大打出手。阿黛,到时候我可是会问你后不后悔的。”
可阿德莱德就是世界上最差劲的讨厌鬼,“为什么会后悔?我就是喜欢和你打架,欺负你,不管是因为谁,我才不会后悔呢,谁叫你天天要和我做对照组,烦人,最不喜欢你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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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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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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