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漪心思缜密,她在想,长安,究竟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问题,才导致这一切,一连串的事件发生?
她将这封信折叠好,放入腰间。
这一切,皆是猜测,她暂且不再忧心,无论真相是怎样的,能布置这盘大棋之人,定是心思慎密,不容小觑。
若要调查清楚真相,势必她要亲自去一趟长安。
想及此处,思绪抽回,双眸再次注视在那袋不太起眼的锦囊。
她伸手,缓缓解开,里面,是一张小纸条,瞧着字体,苍劲有力,一看便知,是她熟悉的第五琅琊的笔迹。
利往不在天门处,不渡河关不回头,遥首北望长安城,一朝落入江河流。
看完此信,她唇角露出浅笑,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
“第五啊,第五,你还真的跟我想一块儿去了。”
不由得,她掀开帘子,叫了御车的影卫,让他加快回府。
第五琅琊在信中,直白点明了京兆与北荆州之间的一些猫腻,这些事多是因为利益牵扯,若要动京兆,势必要引起整个北荆州的天翻地覆。
不得不说,如此缜密的部署,一度让陆昭漪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一个庞大的士族隐藏。m.jieyidazhiye.com
但这只是她的推断,她还需要更深入的了解京兆,才能判断真伪。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一股势力存在,不应该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不没有,皇帝对此事的关注,已经超出了任何一件事,他们不可能那么沉得住气。
除非,这股势力不屑于与任何一个士族联手,或者,他有更高的目标。
这个目标,或许便与当初的她一样。
她不由得想到,当初,她也曾多次遭受刺杀,而一群黑衣蒙面人,无论是在洛京、还是在浚遒县,亦或者在江左,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而这批人,又是谁的人呢?
她重新放下帘幕,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马车在路上奔驰,她的心,却渐渐地变得平静下来,一切都谋划,还需围绕着京兆郡着手。
“七娘。”
马车停在侍郎府外,陆昭漪刚下马车,影卫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她从杂乱的思绪中瞬间拉回现实。
她微怔了片刻,“嗯”了一声,便见到花枝从府内跑出来,面露惊慌的神色,“刚刚得到消息,七娘,勾辰别院遭遇黑衣人的围攻。”
“什么?”陆昭漪瞳孔骤缩,一瞬间,有种难言的震撼与不可置信,“有没有伤亡?”
花枝摇头。
一边往府内走,他一边与身边的花枝说着,“我到洛京已经四个月了,别院这么久从没有遭遇攻击,为何在这样的节骨眼上,突然遭遇围攻?”
这话一出,旁侧的影卫也忍不住皱眉,“这倒不像是冲着七娘来着,似乎是故意的?”
“没错!”陆昭漪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淡然道,“真若要杀我,为何偏偏选在白天,明明晚上杀人最为方便,不是吗?”
影卫一滞,一句话也说不出。
花枝脑子转的最快,当即一拍脑门,“我懂七娘的意思了,定是那些人借此大做文章,想让七娘知难而退……”
“不仅仅是这样。”陆昭漪接过话茬,“想必,也是试探我是不是勾辰子……朝中已经有人怀疑我了。”
“要不要调青州军进京?”那一旁影卫沉声问。
调兵入京?
她笑了笑,“这样做,也会令陛下难堪,如今天下安平,不宜兴兵。此事,还需在朝堂上解决。”
说着,她又想起什么,吩咐着,“让影云带着影雨,与别院驻守的影卫们,先撤出城外的芳池苑,再将军师撤出洛京都消息穿出去。”
“这般,岂不是让外人觉得,军师是怕了,才会退出洛京?”花枝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七娘,你不会真的是怕了吧?”
她抬手,抚摸过手腕上的玉镯,眼底闪过冷意。
她陆昭漪,从来就不是胆怯之人,也不是惧怕之人,至于为何这般安排,也考虑到自己在朝中的为难之处。
经此,她这一勾辰子之身份,就很难瞒住了。
既然不能避免,那她就只能想法子慢慢拖。
想着想着,她自己就往前厅而去,刚没走几步,再次转回头问,“影风的消息传来了,在哪儿?”
今日她这么着急回来,还是想看看影风带回来的消息。
待看完了信,才终于明白了,京兆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转念,她将自己袖口中的锦囊拿出来,将第五琅琊写的那纸条焚毁,重新让人摆上笔墨纸张,并再纸上写:
风雨疑不至,长安图匕见。洛上人不知,明飞归汜关。
写完之后,重新装入锦囊,让人将东西送往太尉府。
见送信之人已走,花枝一脸疑惑,“七娘,您这意思,是什么……”
“一开始我们想错了,长安城没有一点变故,一切如往常,如此才有,雍州没有任何风声传入洛京,他们也敢派人在司隶捣乱。”陆昭漪眸光深邃,语气笃定。
“花枝,你去风满楼与沁雨阁传信,让天下盟与飘雪楼各分堂及分舵的人进入关中,留意槐里、高陵两座郡城周围的动静,有任何异样,立刻禀报于我,记住,切忌打草惊蛇,否则,一旦被敌人抓到把柄,便会惹祸上身。”
花枝点头称是。
槐里是扶风郡的郡城,高陵则是冯翊郡郡城,这两处距离长安城极近,又都是关中士族扎堆之处,她此举安排,便是要对关中士族们展开全面的侦查和反击。
不管怎么样,如今朝中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不希望,在新朝初建的这段时间里,又闹出一些事端。
花枝走后,陆昭漪独自回了主屋,坐在椅子上,凝神思索片刻,才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满了茶水。
她端起杯盏,轻啜了一口,眸光微亮,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七娘……”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陆昭漪转头看向门边,就看到一袭红袍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她站起来,迎上前去。
来人风姿儒雅,举手投足间,带着与众不同的尊贵与优雅,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尽显温润。
陆昭漪面带微笑,似在打趣,“我这侍郎府,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昨日陛下来过,今天换了你来,你们兄弟是不是商量好的?寒王?”
此人正是夏笙。
他抿唇一笑,“是你左沁堂副堂主带笙进来的,可不是笙私闯而入。”
陆昭漪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算啦,你来了,也好,省得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说着,她又将他请入堂内,自己去倒了两杯茶。
夏笙端着茶杯,却未喝,而是问道,“你与邱渠子谈的如何?是不是想通了?”
“是啊,想通了。”她轻笑间抿了口茶,“如今雍州之事,大致缕清了一些线索。目前关键的一处,上洛的武关,是解开这一切都钥匙。”
她说着,眸光灼灼的看向夏笙,“趁着年关将近,朝堂内外的动荡都不大,我们可以先建立盟约,待开年之后我去了京兆,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要去京兆?”夏笙听着,不由得一愣。
陆昭漪摇摇头,“待来年吧!正月一过,便找个机会向陛下请命。”
“也罢。”夏笙颔首,“距离年关过去,还有三个月,我们还有时间筹谋,只是,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今日勾辰别院遭袭,我担心你也……”
“不必担心我。我自己心里有数……”
夏笙点点头,“你若是有什么事,便派人通知我,我会帮你。”
“嗯。”陆昭漪应声,心中却涌上一股暖流。
他们两人相识不过短暂两三个月,彼此间的情谊已经有了一些,但因为她一直将他视作朋友,所以,她也不愿他,因为自己而陷入危险之境。
可既然他如此要求,那她岂会拒绝?
毕竟在这洛京城中,倒是没什么危险的,仅仅是那些人捣乱而已。
见她这般模样,他微微叹息,“你我之间,用不着说这种客套的话。”
她笑笑,不置可否,又继续说道,“这些日子,我已向卫聃称病告假,几日后早朝,我也不会去了,朝中的事,我想暂且放放。”
“你可有什么计划?”
“自是有的……”陆昭漪微微一笑,眉梢间染了一抹坚毅,“不过,你暂且不需要知道,待霜降之后,我自会返回朝堂,到时,你便知晓了。”
“好。”夏笙答应。
他们二人聊了一会儿,他方才起身告辞,临行前,忽然顿住脚步,“这段时间,你还是少走动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自有分寸。”她轻笑。
刚送走了夏笙,门外隐秘处走出一个身影,姿态轻柔的向她走近,直到此女现身在陆昭漪身边,才让人看清她的相貌。
“芷芸,你又偷听我们说话!”陆昭漪嗔怪一句,却未责备,只是笑道,“有何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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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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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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