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些朝臣左顾右盼,欲言又止,还偷偷打量着夏裴的反应。
剩下的人都静静地,看着好戏。
而南陵公显得异常地淡定,狡辩道:“陛下,您要相信老臣啊!您可千万不能相信这些谣言啊。”
说到这里,他一挥袖袍,直指陆昭漪,“是她!是她屈打成招,信里面的内容,陛下万万不可相信。”
夏裴眼神从书信中移开,随即,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白纸黑子写的清清楚楚,还有阮三娘的亲笔画押,这字劲,可不是像胁迫的。”
借势,李潜随声附和并坦言,“此口供,乃是有我河南尹在场,还有廷尉苏常。陛下,臣以命担保,陆七娘所言非虚……”
“南陵公……你还有何话要说?”
此时此刻,夏裴的心中已经明了,但还是不急着显露,他要好好瞧着,底下的南陵公究竟还要耍什么勾当。
南陵公咬牙切齿,他不甘心。
这个计划,明明天衣无缝,怎么会突然出现纰漏?
难不成,他真的要栽倒这个黄毛丫头的手中?
他不甘心,继续强行辩白。
“臣以天起誓,臣与阮三娘毫无关联,而这阮三娘,还是淮南疠病的始作俑者之一,理应处斩。可这陆七娘设下此计,编造臣当年身处在上洛之事来,分明是栽赃臣。”
“何况陛下,大可派人去查,臣当年当月当日正在零陵郡内,在这殿上,就有人能给臣证明!”
殿上之人,包括夏裴与陆昭漪,也在察看阮三娘与南陵公的表情,他们能确定的是,这两个人始终没有过任何交流,而在阮三娘的眼中发现,她似乎确实不认识这位南陵公。
而在他这话说完,却是右丞相杜言站了起来,叹了叹气,走到殿中,“回陛下,臣能证明!”
在杜言走出来之时,说出此话,殿内再度响起了惊呼的声音。
朝中之人都知晓,杜言与旧南陵派系是为政敌,他居然能站出来为南陵公说话,在这满殿之人看来,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此举,令夏裴都不知要如何反应。
杜言平静道:“实不相瞒,当年南北各为其主,而就在先王攻破邺都之后,臣曾陪同先越王,与南陵公、先荆王,于零陵郡城内商议如何抵御……渊军进犯!”
夏裴知晓,乱世之下各有较量,而杜言却能言明当年的秘闻,也看出他所说为真。
他低下头看向手上握着的信纸,上面分明就是白纸一张,里面毫无内容。
旋即将此信纸放在了一旁。
此不过是陆昭漪的计谋之一,为的是诈一诈南陵公,亲自说出实情,可事实却并非如此,陆昭漪自己都为此惊呼。
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她不禁瞧了眼韦慈,幕后的主使,指使韦、王二人杀害陆庸的,除了周奕以外,还会是谁?
而当年身处于关中的阮三娘的父亲,究竟是谁?
这第一个关,算是他过了。
接下来,杜言并未回座,转过身,径直走到了风启阳的身侧。
直到此刻,众人才看出来,他不是要为南陵公解围的,而是要跟风启阳一同面对,甚至是,替陆七娘来撑腰的。
这时,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陆昭漪能敢提剑直奔上殿,理智气壮的扬言杀人。
原来,他们早已提前准备好的。
“陛下,风启阳虽不过是一个江湖帮派的帮主,可曾也是关中学宫弟子,臣将此人带到洛京,来见陛下,正是要翻出关中学宫之事。”
说完,他眼神与风启阳对视一眼,随即便领会,跨上去几步。
见是风启阳,原本还淡然的南陵公瞬间站不住了。
他转过头,面向夏裴,“陛下,此人乃是一个疯子,他说的话不可信!”
钱唐帮主,晚疯风启阳,疯子之名传遍天下,谁都知晓此人与常人不同。
当然,指的是他的脑子。
不过,他在关中学宫中的声望,要比许多已经入仕学子还要高得多。
能够建立那般庞大的江湖帮派,还有那么多拥护之人,哪里会是南陵公口中所言的不堪之辈?
转瞬,风启阳勾着嘴角,抬手恭敬地向殿上的夏裴躬身。
“小民江左风氏启阳,拜见陛下!”他不卑不亢,“启禀陛下,小民能作证,关中学宫之学究,名义乃是成阳公,但实际却是……南陵公……而众人所知之成阳公,不过是受人所迫,成为世人眼中的学究。”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殿内众人目瞪口呆。
“至于南陵公在关中学宫中做了些什么,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丑陋,让人觉得,他不仅是个伪君子,还很是无耻。而今,小民将此事揭发出来,正是要将此人的嘴脸公之于众。”
“风启阳……”南陵公听此气急败坏,“阮某人做人向来顶天立地,无愧于心,今日你如何污蔑于我,到底是受何人摆布?是谁教的你这些话?”
看到他的反应,陆昭漪心中一阵冷笑,事到如今还在巧舌如簧,让她差点忍不住要给他拍掌称快。
风启阳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然而,陆昭漪则是站出来,再次向夏裴呈上实证,并朝向众人道。
“此封信,乃是关中武库世家杜家二郎杜雨,于关中学宫搜出来的,此信为成阳公与南陵公之通信,诸位且看……”
说着,她将书信摊开,面向众人,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上面写着受南陵公指使,要让关中学宫与韦、王两家家主配合,于高陵城内囤积粮草,与北方夷族勾结,并定了攻入洛京的时刻。
按照原计划,一旦鲜卑拓拔部主力,攻入塞内,兵临并州州府晋阳城,韦、王两家则于雍州长安开始兴兵,直奔洛京,夺取天下。
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而这字迹,也有一些朝臣们认了出来,的的确确是南陵公的字迹。
待他们看清了信中所述,不少曾经被南陵公拉拢的朝臣,立刻调转矛头,对其声讨。
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想承认这个人,更加不想承认这封信是假的,毕竟这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仅仅是片刻,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因这封信的真实,而彻底烟消云散。
计划确实很好,可他们都计划之中,没有把陆昭漪这个人的因素考虑进去,也没有考虑到,夏裴这个帝王,作为创业的第二世,又还是王朝开创的第一世,显然低估了他的能力。
大殿之中,众人深吸一口气,意识到南陵公的野心已是不胫而走,而这一切,都只因那个名叫陆七娘的女子。
她的胆量,让在场所有人惊叹,王朝社稷,再一次因一个女子而被拯救。
“阮贼,你好生狡诈,居然谋划着此等天理不容,天人公愤之事,今日即便在殿上杀你,也不愧于在天之灵的先王。”
说话的,是殿内尹川士族的官员,还有河北士族附和。
一时间,大殿上点唾沫星子都能将其淹没。
此时,逐渐陷入混乱之际,陆昭漪抬手制止殿内朝臣的口诛笔伐,反观南陵公却已没有先前正义凛然的样子,也逐渐没了底气。
关键时刻,他仍在狡辩。
“即便这信是真的,阮某人罪不至死,何况先王允了我一次免罪之权,若你们杀我,也无法给天下人一个交代。”jieyidazhiye.com
这话说出,已经没有人再替他说话了。
南陵国早已是过去,眼下,他们则是在大渊朝的大殿上,没了南陵公,地位更为显赫的司空吴崇,他们还可以追随。
因为利益,在这些人看来,南陵公已经与己身利益相冲,纵使他是曾经的南陵国国君,那又如何?
陆昭漪也深谙此道,所以,她今日提剑而来前,做了万全之策,势必让南陵公,活不过今日。
当即,她上前一步,向夏裴施以眼色,而御座的夏裴也觉察到了,似有心灵相通般。
此刻,夏裴开了口,“既然南陵公不愿意悔改,方才谋反之事,朕便给你抵消了。”
这句话一出,朝臣们再次惊叫起来,纷纷请命,“万万不可如此啊!”
而南陵公的脸上丝毫没有解脱的模样,反而更加紧张。
“此次抵消之后,朕便能告慰先王,算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转瞬,他语气一转,“但若有其他罪状,朕可不会轻易饶恕,定然从重惩处!”
这下,满殿之人顿时领悟了,夏裴不是在饶过他,而是以退为进。
他既能设下如此之谋划,定然不知这一件罪状,仅仅这一件事能反应出,其他没有抖搂的那一桩桩一件件,还会有那般,天理不容之事。
“来人!宣,案犯周奕!”
夏裴说出此言,让南陵公内心防线彻底崩溃,他当即疯癫一般破口大喊,“什么?周奕明明就死了!一个时辰前,周奕明明是被陆七娘亲手所杀,怎么可能还活着!”
刹那间,陆昭漪与夏裴皆是鬼魅一笑,十分同步,而南陵公见此,立刻心惊胆颤了起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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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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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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