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提前摸摸五条悟的态度,而五条悟若还想利用遥,自然也不会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那二人能维持表面关系,遥就不会留意她做的一切。
田所光希这么想着,起身合上了五条悟走时打开的窗,内心腹诽这个人为什么不走门,视线无意间向外扫去时,动作却顿住了。
她也许知道为什么五条悟要走窗户了。
这扇窗户外有一个小阳台,原本是有一圈防盗栏的,后来被遥拆了,便被田所光希放了几盆多肉种着。
对遥来说只是方便翻窗出校,对田所光希来说,这小小的阳台便是一块监视区。
她抬手将上面的那层深棕色厚纱重新铺展,这是她的杰作,将厚纱用几个花盆压着,美观又方便清理。
真正目的是让她能直观判断出遥是偷溜外出,还是有正事出门。
若是偷溜,那田所光希便会根据一条遥手机里的定位暗中在附近等待,确保意外发生时她能够第一时间出现在遥身边。
若是正事,有监督跟着,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回想起来,这种行为似乎是从遥下山回来后就开始了的,如今养成了习惯,田所光希甚至能从纱的褶皱判断一条遥有没有受伤,伤的程度如何。
丝毫没觉得这种行为不合适也不正常,田所光希将阳台还原,十分自然的关上窗户,而后在五条悟刚坐过位置坐下。
昏暗中,她那双猩红色的眼眸注视着床上的人影,似是陷入思考,又似在发呆。
五条老师是在提醒她,这一点毋庸置疑,那阳台上的褶皱痕迹不是遥留下的,外褶较宽,内褶却浅到几乎没有,这是一个擅长体术的男性咒术师。
也不是五条悟,有无下限术式在,他无论进出多少次都不会留下一点痕迹,除非是他刻意而为。
咒术界这个圈子小的可怜,有某方面特别出色的咒术师更是上至家族历代,下至三围体脂,那就跟不存在个人隐私一样,只要想查,用心查,便定能查到。
是御三家的人吗...但不清楚那个人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也无法进一步推测了。
田所光希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有些疲倦的闭上眼,她太累了,将近四十多小时未曾合眼,好在这个阶段性的目的也算是达成。
如今真面目虽被揭穿,但紧绷的神经也能因此放松下来,剩下的就看五条老师如何抉择了。
至于那个偷溜进来的家伙...
田所光希勾起唇角,勉强睁开双眼向床上那人遥遥一望。
等睡醒之后再调查好了。
如此想着,她便任由身体放松,靠在宽大的沙发中沉沉睡去。
......
深夜三点零七分,五条悟无声无息的瞬移进了一间宿舍,这里是田所光希的房间,如他猜测的那般,田所光希没有回来,哪怕她与一条遥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这可真是夸张啊。
他在心中感慨,倒也不觉得很意外,咒术师嘛,那都是些脑子不正常的家伙,正常的早就隐入普通人中了,留下的,坚持的,都是疯子。
好在这些疯子都有属于自己的枷锁,友情,亲情,爱情,责任,愧疚,执着...
这些独特的情感化作一道道肉眼无法看见的项圈铁链,是束缚,是诅咒,又何尝不是一种救赎。
意识到自己思绪发散的太开了,五条悟失笑自己竟然还有如此感性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勾住绷带,轻拽开一个空隙。
仅有的一点束缚也被撤去,那只璀璨的六眼在房间内环视一圈,便又被自己的持有者无情遮住。
“原来如此~”五条悟发出似叹似笑的低喃。
怪不得他刚才没有在遥房间里发现异常,原来是在田所光希这边了啊。
五条悟心里有了数,原本心头的点点阴云也消散了,他双手插兜,哼着奇怪的曲调正大光明的从大门出去。
转而拐弯,按指纹,拧门把,进屋,关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地像进自己家一样。
关于宿舍指纹锁的事情他倒没有骗田所光希,教师职员确实能够用自己的咒力开门,不过,他是普通的指纹开锁这件事也没必要说清就是了。
五条悟悠闲的走去小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汽水,拧开盖子时发出的呲呲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很是明显。
但房间内的两个少女都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这也是当然的,咒术师的身体再强也是人类,自然无法免疫药物,说实在的,田所光希还能在回来的时候跟他说那么久的话,倒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看来跟猴子待久的人身体素质方面也会进步啊。
没错,在田所光希今天的晚饭中,家入硝子在里面放了安眠药,剂量不大,更类似于褪黑素这种东西,但对于长时间没有睡眠的田所光希来说也就等同于安眠药了。
这可不是五条悟的主意,是家入硝子出于担心田所身体的情况下做出的行为,五条悟也只是得知了这件事,故此从百里外的事发地点赶了回来。
他原本的想法是将田所光希安顿好后,先带一条遥离开咒术高专,一来是无尽勇者这个术式的不稳定性,二来是...
五条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得知一条遥中了名为花吐症的诅咒后,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如何偷偷帮她解决。
这个解决便是常规的亲吻解除法,不知为何,他潜意识里竟将自己默认为一条遥最有可能暗恋的人。
接着他便又想起一条遥否决时的模样,没有羞涩,没有勉强,甚至没有被人突兀的询问这种问题时的尴尬。m.jieyidazhiye.com
就像是五条悟能自然的用开玩笑的语气去确认,一条遥也能自然的用嫌弃的表情去否定。
那时的五条悟心中涌起的不是他以为的庆幸和放松,他几乎无法控制的将所有可能的人选在脑海中过了一边,男性,女性,同学,朋友,甚至其他教师长辈。
一条遥与他们的相处画面在脑内被整理成文件,由着大脑的主人一遍遍的查阅,放大,寻找着可能的蛛丝马迹。
可无论他如何回忆,一条遥对众人的态度都是差不多的。
开朗,外向,脸上总是带着或轻或重的笑容,活泼却不吵闹,像是暖手宝,温暖不烫人,一条遥似乎从来没有皱眉不悦的样子。
不对,不是没有,而是只有与他相处或向别人抱怨他的时候,一条遥的脸上才会出现负面情绪。
在普通人看来,这也许是一条遥对他的讨厌,但五条悟清楚,一条遥并不是讨厌他,这是一种特殊对待,一种基于信任而表露出的真实。
因此五条悟总会控制不住想要去逗逗她,故意气她,看着那张五官称不上精致,却十分生动的脸,他就觉得非常...
可爱?
五条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又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养宠物的心情了,自家的宠物再丑再笨也是可爱的,所以宠物要有配偶,也得先过了他这关才行。
他给自己找好了理由,那颗莫名跳得有些快的心脏也归于正常,由此更加笃定是养宠物心理。
而这些想法在与田所光希交流,或许称得上是对峙后,在得知一条遥的暗恋对象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后,一直压在五条悟心头的烦躁感也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优越感,让他真情实感的冒出:老子真没白疼你,这样的感想。
故以,他才能平静的处理田所光希足以称为挑衅的态度,耐心的准备回去处理被自己丢下的工作,甚至临走前还好心的给了这个灰丫头一点提示。
此刻五条悟站在昏睡的一条遥床边,吨吨吨灌了整瓶可乐,张嘴就打了个老长的嗝。
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巨嗝突兀又好笑,一声终于打完,五条悟闭上嘴,难得这泼猴不会一脸无语又嫌弃的吐槽他了,竟还微妙的有点空虚。
“明明诅咒都解开了,怎么还睡得这么死,改叫猪算了。”
能让伊地知洁高有打电话催五条悟的胆子,只会是一个任务的关键时点,六眼终归是最强的,哪怕那个咒灵用特殊咒物藏匿起来,也还是被五条悟找到了。
准确的说不算找到,而是那个咒灵在逃跑时自己暴露了踪迹,这才被五条悟发现。
想到这,五条悟不由得一阵庆幸又有些愉悦,他当然知道是谁把隐藏的咒灵逼得慌乱逃窜,这世界上除了他,也就只有咒灵操使有这种能力了。
好在他先一步抓到祓除了那个咒灵,好在夏油杰似乎忌惮着有他在,只派遣了咒灵前来,好在夏油杰的咒灵也只是抓咒灵为主,并没有伤害那些昏迷中的普通人。
虽然五条悟知道这是夏油杰怕他抓住那咒灵后会顺藤摸瓜找到他,但五条悟还会因能从夏油杰身上看到可能存在的人性而感到高兴。
有人性,那就是有说服的可能性,哪怕这种可能性微小的不如一粒沙子。
五条悟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一条遥身上,床上的人四肢张开,成大字型睡得不拘小节,一张双人床被她这么一躺,左右都不再有多余能舒服躺下的位置。
“遥—”他弯腰凑近了些,拖着长音小声呼喊。
可床上的人不知道是真的睡死了,还是诅咒没有完全解决,睡得像是地震了都震不醒她。
五条悟的视线落在少女泛青的眼下,嚯,黑眼圈还挺重,看来这一个月的特级任务确实把她折腾够呛啊。
倒也理解,那群烂橘子被他逼着不情不愿给了通过,自然要在其他方面动手脚,但这就不关他的事了,一条遥本人就算知道也断然不会让他插手。
这就是块落在他们肩上的巨石,五条悟不得不扛着,一条遥心甘情愿扛着。
五条悟不再呼喊她,腰却越弯越低,一条遥平稳的呼吸洒在他的鼻尖,二人的距离近的能够感觉到汗毛接触的轻微瘙痒。
那么你暗恋的会是我吗~
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期待,五条悟将双唇覆与少女两片柔软之上,触感并不是很好,尽管有田所光希时不时地擦拭唇膏,一条遥也是货真价实的有两天滴水未进了。
虽然蛮软的,但有点干裂,水蜜桃味的唇膏吗,就这么喜欢这个味啊。
五条悟像是在品尝什么新式甜品一样,时而小鸡似的啄吻,时而用齿贝在上面轻咬摩蹭,时而又含住人的下唇微微吸起后张嘴松开。
不一会原本还有点苍白的双唇就被他这一通操作折磨的通红。
五条悟这才稍微撤开了些,看着自己的杰作,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吻也算是吻过了,正如一条遥想的,没有想法的接吻就只是两片嘴皮子甩在一起,得不到回应的接吻对于成年人的五条悟来说连回味都懒得回味。
什么感觉都没有,那回味个什么劲啊。
他故技重施的把一条遥推到一边去,给自己腾了个坐的地方,好在床够大,一条遥倒也没直接滚下去。
“啧,这样都不醒,别是装的吧。”
五条悟支起一条腿,撑着下巴侧头看着被自己推成侧卧睡姿的一条遥,不爽的咂舌,他觉得自己吻技是绝对的出色,没想到连个小丫头片子都亲不醒,这可真是有点挫败了。
话音刚落,五条悟突觉喉间冒出一阵痒意。
他身边的一条遥比他更快,前一秒还睡得不省人事,这一秒就能腾一下坐起身,捂着自己的脖子一阵猛咳,把吃了安眠药的田所光希都给咳醒了。
“唔...遥!你醒了!”
田所光希从睡梦中惊醒,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余光扫见床上坐起来的人,她立刻清醒了,一步就跑上前去。
我只顾着咳嗽,勉强冲她摆摆手,痛苦的咳意让我有种肺都要咳出来的错觉。
直到有什么从喉咙深处被咳出,那股可怕的痒才消退。
我缓了两口气,一边擦着眼角挤出来的生理泪水,一边捏起床单上被自己咳出来的东西。
“该死的咳死我了,什么玩意啊。”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串带着绿色枝干的紫色花穗,不过这个我认识,在公园经常能见到。
“这不紫藤吗,长一串怪不得这么难出来,奇怪了,我以为会是红花呢。”
说到这,我才发觉自己又能感觉到诅咒了,出来了?也就是说花吐症的诅咒解决了?那么,是谁帮我解决的,又是怎么帮我解决的...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满脸严肃的看向田所光希。
“光希,是你告诉五条老师的吗。”
田所光希脸上的笑容不易察觉的一僵,她忘记了一条遥的敏锐,也没想到五条悟会在她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对遥做那种事。
但她没有停顿,即刻回答道:“没有,不是用正常的办法解决的,五条老师找来了咒具。”
田所光希的话满是可疑的地方,让我有一种她在故意等我怀疑她的感觉,我抬头对上那双如往常一样温柔的红眸,片刻,对她一笑。
“早说嘛~吓我一大跳,抱歉抱歉,我刚醒脑子不太清楚,我家光希怎么会做对我不利的事呢~”
我随手把那枝紫藤放到枕头旁,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声震天响的咕噜从我肚子里传出。
我脸上臊红,不太好意思的揉了揉空荡荡的胃部,仰头可怜巴巴道:
“妈妈我好饿啊,想吃红烧排骨呜呜。”
田所光希好笑的搓了一把我的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叫谁妈妈呢,等着吧,我去隔壁做好了给你端来。”
我高呼:“好耶!光希妈妈万岁!”
回应我的是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房间重归寂静后,我收敛了笑容将双臂放下。
光希这是逃跑了,嘛,虽然我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没打算真的给她下束缚就是了,可她连最基本的回应都不敢,是怕会产生束缚吗。
以我对她的了解,如果只是将我暗恋的事情告诉了老师,那应该不会如此慌乱,甚至于无暇应对那么明显的语言陷阱。
她瞒着我做了什么,之后又打算做什么,五条老师会知道吗...
想到五条老师,我若有所思的抬手抚上嘴唇,咳嗽的痛苦消失后,一些细微的疼痛就显现出来了。
绝对不是用咒具解决的,所以,他亲了我吗,为什么,首先可以排除喜欢,我可没他那么自大,最有可能的就是这诅咒只能用这个方法解除。
不过这都不太重要,他应该也吐出花了吧,那么要改变策略吗...这得好好考虑一下。
在我思考的时候,殊不知那有着小阳台的窗户下,另一位口吐鲜花的人还站在那里没有离开。
在一条遥坐起来的瞬间,五条悟下意识瞬移离开,紧接着便是同样惊人的咳意。
好在有一条遥的大嗓门遮掩,他比一条遥咳出花的速度更快,因此没人察觉窗下还有个人。
五条悟搓转着手里这朵短短花茎的罂粟花,忽而无声的笑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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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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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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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第四十五章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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