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盈?”
她在西域,被虞徵困在别院的时候那个唯一跟在她身边伺候的婢女。
小盈连连惊喜点头。
“是我,是我。
您前几次过来,人多眼杂,奴婢也不敢和您相认,今日趁着殿下外出,看见您出来了,才斗胆上前问一句姑娘,这几年过得好吗?”
小盈眼泪涟涟,二人简单地叙了两句,小盈拉着她的手,压低了声音说。
“姑娘是要找住在后殿那位公子的另一个居室吗?”
黄奕有另一个居室?
晏青扶眼神一凝,随即点头。
“你知道在哪吗?”
小盈眼神凝重地点了点头。
二人一同来到后殿的后面,一个偏僻不起眼的屋子。
晏青扶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最简单不过的陈设,她扫了一眼,就直奔前面的床榻。
在床榻上并没找到她要找的东西,晏青扶又巡视了屋内,从桌案到墙壁,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心中算着虞徵要回来了,她难免有些急切。
但越急切,越不能慌张,她镇定地一遍遍看过屋内,忽然定格在一个角落里,不起眼的凸起。
心中隐约有了猜测,她快步走上去,毫不犹豫地摁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旁边弹出来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黄奕手中拿的,所有的证据。
她压住心中的激动,仔细地将东西收拾出来,把暗格又推了回去。
小盈正面色紧张地在门外给她把守,见她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二人一同到了一旁的大树下。
“奴婢听说……您要跟着去西域?”
小盈最知道那些年她和虞徵的纠缠,此时看着她的眼中若有若无地带了些担忧。
纵然她是虞徵的人,也知道这位主子何等阴晴不定。
他虚情假意并无真心,不是可值得托付的人。
明明这位小九姑娘,都在京都和大昭的王爷有了婚约,怎么突然要跟着离开?
她这话问出来,晏青扶难得默了一下,随即摇头道。
“这些事……太过复杂,但你无需为我多担心,我有打算。
反倒是你,不要让行宫的人看见你靠近了这屋子。”
黄奕发现证据不见,必然不敢告诉虞徵。
这是他手里唯一的底牌,他不敢声张,却一定会查。
若是被他发现透露给她的是小盈,只怕她要危险。
“姑娘放心。”
小盈清丽的脸上浮出几分笑容。
时间紧,晏青扶来不及多说,往她手中塞了一块玉佩。
“若有事,可去找我。”
行宫外已传来虞徵的脚步声,晏青扶悄无声息地和小盈分别。
小盈在身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和走时眼中的复杂,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这位姑娘在西域对她着实不错,若是能帮一帮她……
小盈心中这样想着,时间一转来到午后,她大着胆子在长街拦下了容祁。
“什么往事?”
事情牵扯到晏青扶,容祁心中隐约有了预感,止住步子跟着她来到客栈。
刚坐定,小盈低着头,细细地说道。
“小九姑娘五年前,离开九华山后,被大皇子囚在西域别院,整整三个月。”
一句话短短的十几个字,顿时让容祁心中一沉。
他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眉眼一凉。
“你说什么?”
什么囚禁,什么三个月,为何他从来没听晏青扶提起过?
“奴婢此言当真。”
小盈接着说道。
“当年姑娘身中瀛枝,被大皇子要挟离开九华山,要求姑娘留下,但是姑娘不愿。”
“为何不愿?”
他脑中一片混沌,下意识地问。
“姑娘……不愿意服下解药。”
容祁还未来得及又问,就听见她一句轻飘飘的话砸在耳边。
“听闻姑娘在九华山,另有一位师父,大皇子骗姑娘说二人都身中瀛枝,姑娘才跟着皇子殿下离开,想求解药为……”
“为谁?”
“为她师父。”
啪嗒一声,桌案上的茶盏从桌上狠狠摔下去,摔的四分五裂。
他几乎是极失态,如玉的面容霎时惨白,心中乱的让他连思考都不能,连问一句话都太过艰难。
“那她自己呢?”
“姑娘……不愿自己服药,不愿留下,只想求到解药为他人,才被大皇子囚在别院整整三个月。”
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
她从九华山离开,却来了大昭,他只以为是她在西域待的厌倦,也曾奇怪当年能为了虞徵拿剑指他,为何后来不留下做西域的皇子妃。
却原来……救走虞徵是为他,拿到解药也是为了他,兜兜转转在西域别院受过三个月的苦,竟还是因为他。
但这些……她却从来一个人藏的好好的,挨过的苦,受过的折辱,和那三个月几近暗无天日的囚禁,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容祁怔怔地坐在原地,觉得心头霎时如撕扯一般,连心尖都疼的厉害,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在此时如同利刃,轻而易举地划破那些根本经不起一点推敲的谎言。
“你放他走。”
“我误食了西域女帝下的瀛枝,虞徵告诉我,只有救了他,才会把丹心丸给我。”
“离开是为了解药。”
“三月之期食言,婚书我不要了。”
“我想离开。”
“……”
从九华山到日前王府离别,她说过的每句话都如走马观花一样在脑中清晰闪过,直至定格在最后一句。
“我不曾喜欢过你。”
“骗子,晏青扶,你这个骗子……”
容祁声线极颤,话未尽就已红了眼眶。
事到如今,他若还信那夜晏青扶一句句说过要离开的话,那才真是大傻子。
怎么可能没动过心?
怎么可能突然那么决绝地要离开?
为何他那时竟信了晏青扶的话,明明看得出她的不对劲,看得出她的失态,看得出她其实另有打算,却还是放她走了?
腾的一声,桌边一角白袍掠过,面前已不见了人。
容祁从客栈推门出去,运着轻功一路到了宅子外。
却见人去楼空,不见半点踪迹。
他心中猛然一沉,觉得快要失去她的仓惶在瞬间席卷了他,声音慌乱地问。
“她呢?”
出来门的是华叔,他犹豫了片刻,才说。
“小姐午后去了西域行宫,就没再回来了。”
西域行宫?
他脑中乱糟糟的,喊出译岸问。
“西域使臣在哪?”
“回王爷,使臣午时已向皇上辞别,说是要突然离京。”
“去……关城门。”
译岸话刚落,就听见容祁踉跄着跑了两步,又突然朝他道。
“什么?”
何曾见过容祁这样失态的样子,译岸怔愣着,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本王说关城门,四个城门全部关闭,不准任何人,尤其是西域使臣离京,听懂了吗?”
清贵端雅的世家王爷终究在此刻有些失态,他抬脚踹了译岸一下,又哑着声音说。
*
近午时,虞徵从皇宫回来,看了一眼面色如常正在后殿坐着的晏青扶,嘴角的笑意一敛,他慢步走到晏青扶跟前。
“方才在这后殿,小九对我用了什么?”
他直白地挑开话,语气中带了一抹浓重的怀疑,及一抹被压着的沉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青扶漫不经心的话还未说完,突然下颌一疼,下巴被他扣住,动作带了些力道,她白皙的肌肤瞬间见了红痕。
“别与我装傻。”
出了行宫没多久他就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在大殿的样子太不对劲。
怎么可能轻易为了晏青扶的两句话,就放她和黄奕单独待在殿中。
“放开。”
晏青扶眼中顿时落了几分冷意,她瞥着虞徵,又重复了一遍。
“放开。”
虞徵才要收手,忽然手腕一疼,一道锐利的金簪轻而易举地划破手心,顿时溢出了点鲜血。
“这是第一次,虞徵,我不喜欢旁人动手动脚。”
她收回簪子,用帕子擦拭了金簪上的血迹。
本就因为被她算计了一场而怀疑她另有打算根本不想离开,如今她这幅散漫又带了几分嫌恶的样子又忽然激怒了虞徵,他大手忽然摁住晏青扶的肩膀,逼着她坐了回去,一双阴戾的眼紧紧盯着她,凉薄地笑了一声。
“这规矩是不喜所有人动手动脚?还是单单对我?”
晏青扶微蹙眉,抬手打开他的手臂。
“你突然发什么疯?”
“我若偏要动手怎么样?”
虞徵不理会她的话,忽然低着头扣住她的下颌去吻她。
还未到近前,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印清晰地印在他的左脸上。
火辣辣的热意袭来,虞徵许是从小到大第一次被打,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直至被晏青扶推开,看着她眼中掺杂了几分薄薄的怒意。
“虞徵。”
她语气少有这么冷然的样子,一句话生生将虞徵喊醒,让他忽然发觉自己的失态。
他竟为这一句争风吃醋的话,这么不淡定了?
晏青扶略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还未走出大殿,忽然听见他说。
“今日就启程吧。”
时间越久越生变故,他怎么忘了,自己面前这个人,是大昭奸诈狡猾的女相,也是五年前就能算计他,从重重暗卫监视下逃离他的人。
后殿安静了片刻,晏青扶点头。
“好。”
这一幕被门外守着的小盈看了个清楚,她眼中闪过几分挣扎和心疼,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西域的仪仗队在午后就备好了,虞徵去皇宫向容瑾辞行后,仪仗队就从行宫离开。
晏青扶在虞徵后面的轿子里安静地坐着,心中想着着自己这几日的筹谋。
去西域是必然不可能的,她在离开京城不远的江岸城里,可为虞徵备下了一份好礼。
晃晃悠悠地走着,到了城门口刚要离开,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仪仗队的前面才刚走出去,一个人影从身后喊道。
“关城门—
传皇上圣旨,速关城门——”
皇上圣旨?
城门口的守卫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怎么突然下了圣旨。
这西域行宫的人可还没离开呢,怎么关?
“先让他们走……”
“八王爷有令,即刻关城门,不可放一人离开,违令者斩。”
又是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落下,手中现出一道古朴的令牌,从身后扔到了城防军统领的怀里。
这人见了令牌,顿时便没有丝毫犹豫,手一挥,偌大的城门顿时关的严丝合缝。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西域的人还没离开,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关城门?”
虞徵扔过去一个眼神,使臣赶忙站出去不满地道。
城门口的推搡被晏青扶听了个清楚,她心中像是有预感一样,素白的手攥紧,忽然掀开帘子。
城门口,一袭白衣翩然掠过,带起一阵清寒之气,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已到了近前。
“八王爷这是何意?”
见了容祁,虞徵就知道今天只怕难轻易离开,索性挑明了问容祁。
“本王觉得今日时辰不好,只怕西域使臣离京一事要暂缓。”
“本殿都已经向瑾帝辞行了,王爷这意思是,要违抗圣旨?”
虞徵危险地眯起眼,语气冷然地说。
谅容祁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公然认下这罪名。
不管大昭实际的掌权者是谁,明面上坐的是皇帝。
虞徵手一挥,使臣手中的辞行文书摊开,上面盖着容瑾的玺印。
“走近些,让我们八王爷看个清楚,可别再拦错了人。”
虞徵懒懒挥手,使臣拿着文书上前,刚走到容祁跟前。
“哗啦——”
那封文书被一阵劲风带起,容祁连看都未看,手一动,文书卷起,四分五裂,纷纷扬扬的碎片从半空飘落。
他扬眉冷声道。
“本王说了,今日西域,不可离京。”
城楼前顿时一片寂静,人人屏息凝神,不敢说话。
虞徵刚要大怒,又忽然想起容祁赶着来城楼拦人的原因,又忽然笑起来。
“八王爷,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他话中意有所指,容祁未理会他,刚要走近。
忽然后面帘子掀开,他对上一双熟悉的眼。
大手猛然攥紧,他眼中一红,动了动唇,似乎想说话。
晏青扶稍稍摇头,轻轻启唇说了两个字。
他身子一颤,眼中闪过几分挣扎,犹豫,直等了半刻钟——
挥手道。
“开。”
城防军统领犹豫着想要上去问话,但等了片刻,还是一咬牙,开了城门。
西域的仪仗队在众人注视下缓缓行进出去,容祁负手站在城楼上,看着队伍渐渐消失。
清然的身形站着,城楼上吹过来些许凉风,他目光恍惚片刻,想起晏青扶走前落下的那一句话。
是——
“信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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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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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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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曾在西域被虞徵囚禁三月有余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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