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偶而为之,是闹着玩的。”
“别逗了。闹着玩就敢到南京市八大剧场去演,要是正儿八经地演,还不演遍全世界!”洛雁很是不以为然。
“那年,我又被调到工会画宣传画,画完了准备回车间,工会主席把我留住,他说,马上要到年底了,工会事情太多,忙不过来。上级要求今年要大搞群众文化活动,组织群众文艺演出,再像往年那样,请两个戏班子来唱戏就不行了,你就留下来帮忙组织一场晚会吧。我说我没组织过。他说,你是个艺术家,这点小事儿算什么,没组织过,组织一次不就组织过了吗?他竟封我为艺术家了,太夸大其词了,其实他这是给我戴高帽子,赶鸭子上架!”
“歌舞演出你也行啊?组织一场晚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洛雁是担心张工搞砸了。
“我怕的不是技术上的事儿,也不是艺术上的事儿,我怕的是人事上的事儿!我怕各个车间、科室的主任、书记不买我的账。我算干啥的?既不是工会干事,又不是工会委员,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在车间下放改造的小技术员而已,我有什么资格去组织新年晚会哪?既然接下了,那就干吧!
“还是先从我下放劳动的车间开始吧。我硬着头皮上了车间办公室的楼梯。自从下放劳动开始,我就没敢登过这个楼,我离开岗位半步,长得白白的班长便拿斜疤眼瞅我。
“当我毫不自信地说明来意以后,车间主任却十分热情地请我坐,喊人倒茶,说把那罆好茶拿来!并且让他身边的人快去把杨技术员找来;杨技术员,名叫杨坤,是上海华东化工学院毕业的,在学校里就是个文艺尖子;民族舞、古典舞、尤其是芭蕾舞跳得极好。车间主任问我,一个车间出几个节目,我说最少两个。他说,我们出四个,我们车间生产数第一,文娱也应该数第一,不能砸了牌子。一会儿小杨来了,他跟小杨说,杨技术员,你把你的搭档小芳找来,一起商量商量,出四个节目,质量要好,不得第一别来见我!又伸出手来,掐指一算,到元旦还有二十四天了。说,马上把人抽出来排练,班上人手不够,办公室的干部顶上!
“没想到,初战就这么顺利,他们硬是把我这个弼马温当成真神了。我又到其它车间走了走,他们都很热情,并没把我当外人,是我自己想多了。全厂转了一圈下来,一共收集了六十多个节目,就算五分钟演一个吧,也得演五个多小时。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刷掉谁,谁也不高兴。可是各个车间、科室还在要求追加节目。现在不是我求他们,而是他们求我了。我跟他们说:节目的质量一定要好,到时候要审查的,质量不过关,刷掉了可别怪我。他们说那不怪你,怪我们自己。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他们怎么就那么信实我呢?我再一想,我虽然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都认识我呀。我站在三层楼高的脚手架上画宣传画的时候,上下班的人群都向我行注目礼,都在抬头仰视着我。能画这么大画的人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拿把大刷子,左涂又抹地,一会儿一个人像就出来了。咱们厂子恐怕再没有第二个这样的能人了。别说全厂,就是全市怕也找不着第二个了。我把自己看成一个不务正业的人,被人踢来踢去都不愿意要的人,将来在哪里立足都不知道的废人。可是群众、职工,包括绝大多数的干部们都不是这样看我,他们把我看成有才华的人,有能力的人,值得仰慕的人。所以当我到了他们的车间、科室,他们都觉得眼前一亮,原本显得狭小、晦暗的办公室,顿时蓬荜生辉!他们像看明星、看大腕似地在看我、在接待我。更没想到这个画画的小子,又在组织新年晚会了,这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干的活儿,厂里委派他来必定是个行家。再说,咱们厂这么多年都没搞过文艺演出了,每逢过年过节都是请些野台班子,唱些黄梅戏、沪剧、扬剧、锡剧、越剧什么的。布景、服装就像他们老掉牙的唱腔一样老。这回是咱们厂里自己主办文艺晚会了,咱们工人、干部好几年也没好好地乐呵乐呵了,这回还不好好组织组织、排练排练,怎么地也不能输给别的单位呀!
“于是,从第二天起,大礼堂里就开始敲锣打鼓、吹拉弹唱起来。来得早的,就占到好位置,舞台上、化妆间、候场的过道上、礼堂的前厅、楼上的放映间,到处都被人圈定了。演小品、相声、评书、三句半的人就找个犄角旮旯,或者观众席的长椅子上就对词、编句子了。
“晚饭以后更是锣鼓喧天、人声鼎沸。我要到一处一处去解决问题,帮忙出点子,提建议,对于那些跳舞的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就叫他们去工会开个介绍信,去找省歌舞团、市歌舞团帮助排练,对于那些歌唱节目,就干脆到文化宫请人来指导。www.jieyidazhiye.com
“那时候,只要是工厂需要,没有一个文艺单位不买账、敢打回票的。为工农兵服务嘛,工农兵找上门来了,还能不理不睬吗?都是找最好的名角、台柱子出来指导排练,别叫人家看不起,说某某剧团就那水平,砸了自己的牌子。那时候剧团里也不分主角、配角,大家工资都一样,全国统一,谁也不多拿一分钱,戏剧学院毕业的,转正以后,也拿五十四元,比我还低一级。与其它行业不同的是演出有点儿补助费、误餐费。再有名的演员也没有摆架子、耍大牌的。反而是更加谦虚、谨慎。在思想上真是做到了共产主义标准。
“除了歌舞、说唱以外,还要有一场重头戏,压轴子。宣传科长,把忆苦会上徐大虎的发言稿递给我,叫我编个小话剧演演。徐大虎的发言我听过,确实感人。解放前,徐大虎的父亲叫日本人抓劳工抓走了,母亲也被日军轰炸给炸死了。剩下姐姐靠给人家缝补衣裳供养他和弟弟的生活。一天,弟弟在床上躺着直喊饿,徐大虎抓起衣服就往外走,姐姐问他干啥去,他说要到码头上看看有没有活儿干,姐姐说码头上日本鬼子正在抓劳工,危险!他说,危险也得去,总不能躺在床上等着饿死吧!这是第一场。
“第二场在一个桥上,桥头石墩子上刻着‘惠民河’三个字,这个剧名便叫‘惠民河边’。徐大虎下工回来,走到桥上,弟弟挎着一筐煤核跑上桥来,示给哥哥看,说今天捡了这么多煤核儿。大虎接过筐来,摸摸弟弟的头,弟弟突然发现地上有半块烂苹果,捡起来就要啃,大虎忙跑过去,一把抢下来,丢进观众席里,吓得观众急忙躲闪。他把观众席当成惠民河了,其实这是无道具表演,惹起观众一阵哄笑。一会儿,就听见飞机轰鸣,炸弹在爆炸,空袭警报声响起。徐大虎领着弟弟快跑,迎面上来几个日本鬼子,端着刺刀抵住,另外两个鬼子揪住徐大虎,徐大虎与鬼子搏斗,终因寡不敌众,被日本鬼子拖走,弟弟死拽住不放,大虎怕弟弟吃亏,喊他赶快放手,回去告诉姐姐赶快逃跑,日本鬼子进村了。
“第三场是徐大虎家门口,弟弟坐在门前剥豆,姐姐拿出一面五星红旗,插在门上,坐下来缝补衣裳,一面好像在等待什么。后台响起部队过路的声音,齐刷刷地唱着:革命军人个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突然,徐大虎穿着军装跑上场来,姐姐和弟弟‘嚯’地声站起来,双方把对方望住,狂喜地跑到一起,抱到一起。(台下一片掌声),大幕徐徐落下。
“我把稿子写完,交给宣传科长看看,科长看了说好,简捷、明快,说明问题,我就说你能行嘛。能主持一场晚会的人,写个小话剧算个啥,就这么演!
“我为这个小话剧设计了三场布景,交给木工房精心制作,漆工打完底子,我亲自絵的景。就我一个是脱产的,所以什么都得管,灯光、布景、化妆、道具、编、导、演,什么都得干,幸亏我爱好广泛,若不然还真干不下来哪。……
“终于熬到元旦下午,一切算是准备就绪,晚上八点就要鸣锣开场了。
“下午四点,家属的孩子们就开始来占座位,把书包、帽子、鞋,扔在长椅子上,自己再躺下来,这一串十几个位置就算是他们家的啦。今天晚上,有他们家的哥哥姐姐上台演出,你说能不激动吗?为这事儿已经兴奋好几天了,今天终于盼到了,就是不吃饭也得把坐位占好。当然,他们也知道,一会儿家里就会把包子,饺子送来的。
“晚饭以后,演员们陆续走来开始化妆、换衣裳。服装都是到市文化宫租来的,为了选择好的、合适的,提前好几天就把服装租了来,认可多花点儿租金;像演话剧、相声、快板的衣服都是翻箱倒柜找出来的,有的车间,还现到裁缝铺定做。这就像乡里头耍龙灯、跳秧歌、赶庙会一样,是件大事儿;这件事儿把全厂职工都轰动起来了,人们碰了面,无不谈论元旦晚会的事儿,看来今天晚上大礼堂非得爆棚不可。
“为了使晚会秩序井然,不出差错,我开始招兵买马、封官布阵了。我写了十几个红布条子,准备了一盒别针。首先是选了一个舞台监督,负责出场、退场、开幕、落幕,舞台上的一切行动听他指挥;第二名选的是后台主任,负责后台管理,催促演员候场;第三名选的是布景指挥,带领几个人负责撤景、上景;第四个是厂里的电工班长,领着几名电工,负责灯光的控制,打布景灯、打追光;还有的人主动要求拉大幕,维持台口秩序的,也都发个红布条带上,凡是带红布条的,都是今天晚上的绝对权威,一切人等,不管工人、干部、大人、小孩,厂里的领导,都要听从他们的安排。我当然就不用带红布条了,全厂哪个人不认识我,我就坐在侧幕条后边,专门负责节目的评比、打分,最后要评出一、二、三等来,由工会主席颁奖。
“八点钟快到了,工会郑主席弯着腰,瘸着腿上了舞台。郑主席原来是个七级瓦工,是瓦工等级最高的。一次高空作业,不慎从四楼摔下,腰椎骨折,至今直不起腰来,由于他能吹拉弹唱,又写得一手好字,厂里便让他到工会工作,又经过了几届选举,当上了工会主席。他上了舞台首先来夸赞我,小张,干的不错,我没选错人,今年的晚会你让我省心省大发了。
“八点整,郑主席走到台前,敲了敲麦克风,宣布:‘南京市栖霞山化工厂元旦文艺晚会现在开始!’
“开场锣鼓敲打起来,大幕徐徐升起,第一个节目是机关干部大合唱,唱的是大家最熟悉的几首老歌。因为事先都分头练习过,唱得整齐、有力,很有气势,博得了热烈的掌声。坐在前排的孩子,都在指着自家的大人乐,奋力地给自家大人鼓掌。
“第二个节目是小演唱:洗衣歌。一群藏族姑娘,抢下解放军小战士的洗衣盆,在河边上‘搓达搓达’地洗衣裳、用脚踩衣裳,边踩,边唱,互相泼水嬉戏,十分风趣、好玩,唱出了军民鱼水情。
“还有舞蹈:雅克西;表演唱:逛新城;男声独唱:我们新疆好地方;女生独唱:跑马溜溜的山上;还有达板城的姑娘、在那遥远的地方、康定情歌等等……
“怎么净是少数民族歌曲?”洛雁问。
“都怪那个西部歌王——王洛宾,钻进新疆就不出来了,写了一千多首新疆民歌,传得到处都是,好像全国人民都变成新疆人啦。谁还不会唱几句:‘达坂城的姑娘辫子长呀,两个眼睛真漂亮…呀’张工说着说着,竟唱了起来。
洛雁鼓起掌来:“我还第一次听张工唱歌,真地是好!”
“你别说,少数民族不但歌好听、舞好看,服装也那么漂亮、鲜艳,更富有节日气氛。不过也有汉族民歌,比如说:一朵茉莉花、拔根芦柴花、采茶歌,等等。不过都是些山歌、田野的歌,城里人很少唱歌,住的那么挤,你一天到晚扯起嗓子嚎,别人很烦,还当你是神经病呢。”
“那倒是。就不能自己创作几首?”
“开什么玩笑,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创作出好歌曲?我们选的都是全国传唱的经典作品。不过自创的也有:像歌唱八大员啦,相声、快板,三句半啦,虽然演的不咋的,但是大家还是喜欢,终究是咱们自己演自己,都感到亲切、有趣。
“节目一个接着一个,高潮迭起,越演越顺溜;尤其是孩子们看到自己的哥哥、姐姐出场,兴奋得跳着、叫着,好像这个剧场里就他一个人似的。
“一直演到差十分就半夜十二点了,节目才演完。当报幕员宣布‘晚会到此结束’,人们还不肯走,有一些孩子爬上舞台,跑到后台,找他们的哥哥姐姐去了。
“上班以后,整整一个星期,还都在谈论元旦晚会的事儿。我就担心厂领导会不会怪罪下来,演出搞得动静太大,耽误了生产,影响了军心。像我这种边缘人物,载入另册的人,出身不好,档案上又有记录的人,厂领导是忌讳向我们表态的。
“正在我焦虑不安的时候,行政科组织人装修舞台来了;把原来不配套的,陈旧褪色的幕布,全都扯了下来,换上紫红色金丝绒的大幕,天蓝色的二道幕,雪白的天幕,天幕是紧绷在钢框子上的,为的是打布景灯和演电影用的,不能有褶皱;两旁的六条边幕也配齐了,以前没有边幕,候场的演员都暴露在观众的视野里,既分散了观众的注意力,又影响了演出效果,总觉得舞台上闹哄哄的。舞台上空又加了几条帘幕,挡住天棚上的水泥板和打追光用的轨道。装修以后的舞台变了个模样,好像给一个毛坯房子,穿上了新装。
“舞台刚装好,又运来两卡车灯具,我数了数,一共是二百台聚光灯,还有布景灯、脚灯、打追光的滑轨灯。
“干么要那么老些灯,那得多少电,得花多少钱呀!”洛雁惊讶地说。
“这些灯也不是同时打开,一共分红、黄、蓝三种颜色,根据剧情,由调光台控制,如果红、黄、蓝三色等量打开,就会成为白光,不过这种白光里面有色感,会使演员的化妆和服装的色彩更加鲜艳、丰富,并且有立体感。工厂里的工业电很足,用个几十千瓦没问题的。至于花费,厂里早就算过一笔账,只要逢年过节不请戏班子,都由职工自己演,用不到两年,就可以收回成本。
“其实这些灯也不算多,你到大剧场看看,比这还要多。舞台正前方装两排聚光灯,足有一百多台,射向舞台的各个区域,只是不能射到天幕上,射到天幕会把幻灯背景冲淡。舞台两侧,各装二十多盏聚光灯,主要为了刻画演员和布景的立体感。一台像钢琴一样的调光台,被抬到舞台旁边二楼的调控室。这架调光台,以后就成了电工班吴班长的专利,他通过调光室的小窗口,可以俯视整个舞台,根据剧情的需要,可以控制舞台上的整体色调。
“厂工会主席把我找去跟我说,元旦晚会搞得不错,领导很满意,职工也很满意。市委指示,今年春节还要大搞群众业余文化活动,搞好春节联欢演出。厂里又拨了几万元给工会,把舞台好好装修一下,春节准备搞两场演出。元旦好多职工没捞着看,很大意见。这回我们要分配,每家每户根据人口分配,省得大家乱挤。怎么样?再辛苦你一下,离春节日子也不远了,趁热打铁,一鼓作气,你看行吗?
“我能说什么,这是工会郑主席跟我说客气话,因为他要用我。其实,这些事儿也不用跟我商量,工会有委员、有干事,在一起商量商量就行了,我只是个来帮忙的,叫干啥就干啥呗,他这一跟我商量我倒浑身不自在,就像老板要跟伙计商量今年的生意怎么做,我一时竟无法回答。
“自从五七年反右以后,阶级斗争的弦儿更绷紧了。像我这种家庭出身不好、身背处分、又不务正业的人,厂里是有政策的:监督、改造、使用,不适于公开表扬和夸奖,不能上报纸、上镜头、上广播。这些政策不用说,我也感觉得到,虽然不属于黑五类子女,也只有一步之差,只要不犯政治错误,便是万幸了,还求什么表扬吗,还求什么进步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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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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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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