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什么德行?给脸了是吧?”孙国良阴沉着脸嘟嘟囔囔地下楼。

  自从他阻碍二女儿学跳舞开始,家里头这个婆娘就从没给过他好脸色。别以为他不知道,现在邹淑梅就是专门挑着他的刺来的。但这是他一个人的错吗?要是邹淑梅把儿女都管好了,至于还让他出手吗?

  要说这人啊,到哪都一样。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错误点在哪里,可劲儿地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不过现在口袋里有钱,孙国良也不担心。不回家就不回家呗,找几个好哥们喝酒,还能搓一整宿的麻将,可不快哉?

  他捏着裤兜里的钞票,沾沾自喜起来。刚才下楼的时候他点过了,还有五十来块钱呢!够他潇洒好一阵了!

  这么一想,孙国良又开心起来,嘴里哼着小曲儿,晃悠悠地去车间上工了。

  而屋里静坐着的邹淑梅,颓然地抚住了额头,留下了心酸的眼泪……

  ……

  学校里,放课铃声响起,孙珊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吃午饭。

  “姐——”班级门口有人叫她,抬眼一看,是孙江。

  孙珊挺诧异:“你咋来了?等我一起回家?”

  “不是!家里头没人,我没找到妈就来找你了。”孙江下学比孙珊要早十来分钟,小伙子已经跑了一趟家里,这会儿气喘吁吁的,“咱俩去食堂吃饭吧?我还有一点饭票……”

  孙珊琢磨了几秒,回答:“成!”

  一路上,孙江气呼呼地跟她吐着苦水:“姐,咱爸最近在干啥呀?”

  “咋问这个问题?”孙珊歪着头瞟他。

  “还不是小胖,他这两天可嘚瑟了。一下课就往我们班晃,还总莫名其妙地给我送吃的。我问他啥原因吧,他只让我回家问爸……”孙江一头雾水没得解开,只能寻求孙珊的帮助,“姐,你说……咱爸不会是小胖的亲爹吧?难道小胖是我亲兄弟?”

  一巴掌响亮地拍到了他的脑门上,孙珊啐了他一口,都被气笑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乍然被打,孙江也有点不乐意,撅起嘴问她:“那你说是咋回事嘛!”

  “具体是什么情况回去问爸不就知道了?”孙珊没好气地说道,“你在这儿瞎猜是什么鬼!”

  到了晚上,孙江一写完作业就从房间里溜了出来。先开始还在沙发上坐着等孙国良,等等没见着人影,他又有些焦躁不安,索性搬了张凳子坐在阳台上,透过阳台下围的缝隙直喇喇地瞅着上楼的必经之路。

  夜里九点,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抹掉了眼角溢出的泪水,嘟囔了一句:“咋还不回来?”

  “孙江!”邹淑梅在屋里喊道,“你还不睡觉?”

  “等一会!”

  又过了十分钟,邹淑梅亲自出来抓人了,拎起儿子的耳朵骂道:“明天不要上学了?”

  “痛痛痛!”孙江挣扎着从母亲的魔爪中逃出来,一蹦离开三米远,捂着耳朵说道,“我在等我爸呢!我有话跟他说——”

  提起孙国良,邹淑梅的情绪就低落下来。又瞅着孙江这张跟他爸年轻时候肖似的脸,心里更加又气了。她指着孙江说道:“等什么等?再不睡你看我不揍你!”

  孙江在家里当混世魔王惯了,自然也不肯轻易屈服。两人你追我赶,最终孙江一个机灵,直接推门进了孙珊房里,锁上门锁捂住了耳朵。

  邹淑梅边拍门边喊:“臭小子,你给我出来!别烦你姐——”

  孙珊早就被外面的声音吵得没法学习,一看时间也晚了,合上书准备休息。余光扫到弟弟窜进来的身影,还未来得及阻止就听到落锁的声音。

  无奈之下,她只能大声喊道:“妈,今天就让他睡我这儿吧!天晚了,您早点休息。”

  门外又是一阵骂骂咧咧,几分钟后,慢慢地没了动静。

  孙江舒了一口气,崇拜地看着孙珊:“姐,还得是你才能救我——”

  “行了,别贫嘴了。你睡上铺,晚上翻身动静小点儿!”孙珊好心地分了个枕头给他,见他情绪不高,又问,“爸还没回来?”

  “没呢!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碰不上他的面儿。我都问过了,最近也没要加班啊……”孙江凑到三姐身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说咱爸……不会真的在外头偷人吧?”

  偷人?

  亏这小子想得出来!

  孙国良性子虽然不算太好,人也有点大男子主义。但他跟邹淑梅结婚这么多年,倒也算是本本分分。夫妻俩吵归吵,恩爱也是真恩爱。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孙珊知道她爸肯定是不会犯的。

  “没有的事,你别乱想。”她安抚弟弟。

  好不容易把弟弟说通了,孙珊赶紧催促他睡觉。孙江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到底还是忧心忡忡的。

  闭上眼睛之前,他打定了主意: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搞清楚!

  ……

  孙国良一个通宵都在打麻将,加上霉运消除手气极佳,一晚上都是大杀四方,几局麻将下来差不多让兜里的钱翻了个倍儿。m.jieyidazhiye.com

  他唰唰地点着钞票,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了缝了。

  麻友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顿时心领神会,手里头的牌一推,佯装失败者的落寞。

  “我说老孙,你今儿手气不错啊?”对家语气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孙国良哈哈一笑:“承让承让。”

  上家又说:“老孙可是有备而来的。”意指开局之初孙国良掏出的一把票子,“不赢钱都不会放我们过门。”

  “哪有!”孙国良吹胡子瞪眼,“我这不是害怕自己欠你们钱嘛!”

  “哎,老孙。你媳妇儿倒挺疼你啊,我看你每个月零花钱不少嘛!”下家两手合十撑在桌子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孙国良脑子里浮现出邹淑梅早上放的狠话,但随即又挥之脑后,他有些得意地回答:“我家那婆娘听我的话,我在家说一她不敢说二的。”

  “这样啊……”

  几人又是交换了几个眼神,暗暗起了坏了心思。

  上家接到了下家的眼神讯号,把头凑近了孙国良,悄悄地说道:“老孙,你想不想玩点儿大的?”

  “咱这还不大吗?一晚上都好几十块钱来去呢!”

  “咱们这儿算啥啊!顶多就是小玩意儿……我可是听说,人县里玩麻将,一晚上赢这个数呢!”他比画了一个数字,伸到孙国良面前。

  孙国良斜眼:“五十块?”那也不多啊,他赢三家都差不多三十多块了呢!

  “啧啧啧,你就肤浅了吧!”下家吧唧两下嘴,神神秘秘地说道,“五百块!”

  啥?

  五百块!

  这数字让孙国良惊大了眼,嘴角抽了抽,说话都不利索了:“五百?这得大半年的工资了吧!”

  下家嘿嘿贼笑:“说你没见过市面你还不相信!不信你问问胖子,他前段时间赢了多少钱!”

  被点名的胖子装模作样地摆手打他,语气里有着焦急:“你瞎说什么呢!我可没赢多少钱……”

  这顿时引起了孙国良的兴趣,他探头问:“胖子,你真赢钱了?”

  胖子支支吾吾半天,在三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下终于说了实话:“哎呀,告诉你们得了!那一晚上我就只赢了三百块……”见几人目光更加热烈,又说道,“我赢得不多!我对家赢了小六百块呢……”

  “三百还不多?”孙国良长大了嘴巴,回忆前一阵胖子确实出手阔绰,还买了好烟好酒请他们哥几个喝。

  要是按照今天自己这手气,翻几个倍的话,不得……

  他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了。

  “咋样,咱也去试试?”下家又推了推他,蛊惑道。

  孙国良连忙摇头:“不行不行,这来得太大了,我输不起——”

  这下下家不依不饶了:“你这说的什么话?咱都多少年工友了,你那点底细我还不知道?你家可就一个儿子,给他娶媳妇儿的钱肯定早就存够了吧?你家媳妇儿还在厂里干活,拿的也不少,再加上你的工资,不多说,一个月肯定过一百块了吧?”

  上家也开始附和:“就是,你大女儿、二女儿都开始工作了,三女儿虽然现在复读去了,但你不也说了嘛,没让你花一分钱!你又没啥负担,不就自己图个乐子嘛!”

  他们这么一说,孙国良倒也犹豫了。家里头的条件他还是清楚的,这些年支边他跟邹淑梅苦日子也过过,但现在不说特别富裕吧,至少不会再为了吃穿用度发愁。而且家里头存的钱也不少。

  不然邹淑梅也不会爽快摸出这么多钱给他。

  再说了,他要是能用小成本博回大回报,不也能让家里头的生活更上一层楼吗?

  但这事儿吧,孙国良始终觉得有点儿玄妙。小赌算是怡情,大赌的话……那不就是赌博了吗?他心头的这个坎,还是迈不过去。

  摇了摇头,他再次拒绝:“还是……算了吧……”

  这几人再想说服他,却发现他已经爱答不理了,众人垂下眼眸,眼底一片阴暗……

  ……

  “三姐——”

  孙江又卡着放学的点儿站在了孙珊班级门口,那扒拉着窗户翘首以盼的姿势惹得同学咯咯直笑,推了推孙珊说道:“你弟弟又来了。”

  孙珊叹了一口大气,无奈地直摇头。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孙江直奔她身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到位置上,跟倒豆子一样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话。起初孙珊还没觉得有啥不对,可越说,她的眉头皱得越紧。

  好不容易等孙江喘气的时候,她严肃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孙江心里焦急,没有给他出主意只能来找孙珊,“小胖说爸都住在他们家三天了。姐,你说爸妈是不是要离婚了?”

  孙珊睨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是离婚吗?”

  “我没跟你说笑!咱爸可都不回家了——”孙江瞪大了眼睛,眼眶都有些微红。

  前世中,邹淑梅和孙国良小吵不断,但总归也算是一直生活到了最后。离婚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在他们身上发生。所以孙珊并不特别着急,她在意的是弟弟说的另外一件事……

  孙国良开始打麻将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世的孙国良应该不会这项国粹,他喜欢的是打牌。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又会预示着什么呢?

  孙珊陷入了沉思中,唇角不禁抿成了一条直线。

  “哎呀,三姐!你倒是说说看,咱到底该怎么办嘛!”孙江见她一直沉默不语,急脾气又上来了。

  孙珊被他晃得脑袋头发昏了,连忙抬手制止他:“别晃了别晃了,咱先去找爸,当着他的面把话问清楚不就行了?”

  总在这儿猜来猜去的,她又不是父母肚子里的蛔虫,哪里能知道他们的心思啊。还不如找当事人问个明白,省得自己在这儿胡思乱想——

  “那行!咱现在就走,我知道爸在哪儿!”

  说干就干,孙江一把拉起孙珊的胳膊,拖着她就往外跑去。

  车间后的台阶上,孙国良把帽子盖在脸上,就着温暖的阳光补觉。不一会儿,呼声就从帽檐下传出,可见他睡得有多舒坦。

  “爸?爸?”孙江蹲在地上,小小地推了推父亲的肩膀,回答他的依旧是滔天的呼声。

  “爸!”他凝住气,朝着孙国良的耳朵大喊了一声,直接把人吓得从地上弹了起来……

  “谁啊!”孙国良带着起床气大吼,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一转头见是孙江,这才稍微消了怒火,面无表情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孙江不让他继续睡,严肃地问:“你都几天没回家了?”

  “怎么了?”孙国良反问他。

  “三天了!你在外头三天了!你不知道我们多担心你,我妈多担心你吗?”孙江继续问道。

  孙国良一声嗤笑,重新闭上眼睛:“你妈会担心我?”

  靠在不远处墙上的孙珊蹙了蹙眉,这么听的话应该是夫妻俩吵架了。她朝着弟弟眨了眨眼睛……

  孙江立刻又开口:“那可不!你不回来,咱家桌上的菜都少了好几个,我跟姐姐们都几顿没吃到肉了!还有,妈每天都跟平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等你,等不到人了又开始唉声叹气……爸,我妈跟你这么些年,你还不明白她吗?刀子嘴豆腐心!”

  不得不说,要不是她昨晚上才吃过肉,见过邹淑梅的小姊妹们,孙江说的这番话她都要相信了!

  但也就是这亦真亦假的话,让孙国良的眼睛大睁,眼神亮得跟电灯泡似的,还抓住孙江的手求证:“你妈真这样?”

  孙江重重的点头:“那还能有假吗?不信,你自个儿回来瞧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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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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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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