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逐月节快乐

　　养生堂。

　　茶香缭缭。

　　季清歌与钟离对坐，两人都在沉思之中，消化着黑袍人的消息。

　　“所以，这世界是要变天了吗。”钟离轻抿一口茶，金珀色的眼眸里流转着极为复杂的光。

　　这并不是害怕，而是担心即将到来的“灾难”会打乱了他尘世闲游的生活，让他不得不重操旧业。

　　“信息的真实性尤未可知，但我们也不可大意。”季清歌开口道。

　　若是这个世界真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天理」不可能坐视不理，可祂直到现在都没有动作，是因为根本不存在什么变故吗？

　　亦或是说，「天理」其实早已出手，只是无法抹除，就像面对季清歌一样。

　　再疯狂一点儿的猜测，万一「天理」就是这一切的主导者呢？而那名黑袍女人也是「天理」的人呢？

　　“嗯，以普遍理性而论，你说得不错，我们还是要做好面对一切的准备。”钟离点了点头。

　　虚假的命运正在崩毁，真实的世界逐步扭曲，真正的天灾即将降临。

　　这三句话的意思，或许只有让时间来为二人解释了。

　　“好了，现在想这些除了徒增烦恼并无益处，下次见面，我试试能不能抓住她盘问一番，来，喝茶。”

　　“嗯…说得不错，季兄，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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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逐月节是璃月最为重要的节日之一，最初是根据仙家礼仪而来，演化出了诸多版本。

　　后岩王帝君为了纪念一位友人，将多种节日与逐月一词统合起来，借天观地，以月为誓，忆古思今，团圆喜乐，这就是逐月节的由来。

　　今日的往生堂已经打烊，节日嘛，肯定是要放假的。

　　而后，申鹤与七七便被刻晴、胡桃等人拉了出去，只留季清歌与钟离两人在此。

　　两人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在堂前喝茶，这个特别的日子，两人自然是上街闲逛。

　　今日的璃月港十分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欢声笑语，经历了巨大灾难的璃月港，在璃月七星的治理之下，俨然又有了一丝帝君未仙逝之前的繁荣盛景。

　　“不得不说，凝光确实很合适做天权星，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已经能把璃月港治理得如此之好。”钟离赞叹着。

　　哪怕璃月缺少了神的指引，但凝光俨然扛起了大旗，站在人治时代的巅峰，引领璃月万民前行。

　　“嗯，我有时候都在想，像凝光这么出色的女人，凡间又有谁能够与她相配，以她的身价，相个亲都找不着门当户对的人呀。”季清歌难得开起了玩笑。

　　但他说得也确实不假，凝光已然有了一丝璃月人皇之相，以她的身份与美貌，想要追求她的人加起来都可以绕整个璃月大地好几圈了，可，无一人能与她相匹配。

　　“以普遍理性而论，你说得不错，但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并不看身份。”钟离道。

　　门当户对确实是大多数人家根治于心的理念，但若是双方有真情，有时候身份并不重要，当然，仅是一些如此，并不绝对。

　　“嗯，钟离先生说得不错。”

　　季清歌忽然一笑，“那么钟离先生，你为何一直单身到现在呢。”

　　“……”钟离沉默，季清歌的话语勾起了他的回忆。

　　归终的身影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虽然他对归终并无爱意，仅仅是战友兼盟友之情，但他又如何不知归终对他的心？

　　那承载着归终一生心血与智慧的尘世之锁，钟离也并不想去打开，就让其永封于尘世，这是永远的遗憾，也是最好的结局。

　　见钟离这副模样，季清歌也没有再打趣他，他知道钟离想起了「尘之魔神」归终，虽然归终对于钟离来说谈不上“磨损”，但终究还是有一丝丝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谈天说地，直到夜幕降临才向着群玉阁走去。

　　当两人到此，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熟人，他们都在追逐打闹，开心欢笑。

　　七七率先发现了季清歌，飞快跑了过来，粉色的眸子里尽是欢愉之色，显然今天玩得很开心。

　　“季先生，钟离先生，你们来了。”

　　“嗯，来了。”

　　季清歌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后者十分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哎！七七，过来啦！”胡桃的喊声自远处响起。

　　“啊…七七来了。”

　　七七又转身跑了过去，虽然她依旧害怕胡桃，但也只是怕和她独处。

　　现在有申鹤保护她，她完全不怕。

　　见此，钟离与季清歌相视一笑，

　　“钟离先生，请。”

　　“季兄，请。”

　　两人一同走去，却见萍姥姥已经在此等候多时。m.jieyidazhiye.com

　　“没想到萍姐也来了。”季清歌语气疑惑，显然有些意外。

　　“嗯。”

　　萍姥姥摇头笑了笑，“好久没有出来走动了，既然凝光相邀，烟绯那丫头又想来玩一玩，那我也就来坐坐。”

　　说罢，她把目光移到了钟离身上，良久才意味深长一笑，“您就是钟离先生吧，最近过得还好吗？”

　　“我很好，不用挂念。”钟离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被认出来了，索性也就坦然了些。

　　“哈哈，来，坐吧，一起聊会儿。”

　　三人一起坐下，一边品茶一边聊天，偶尔饶有兴趣望着众人追逐嬉戏，表演才艺。

　　有云堇唱戏，有辛焱弹着吉他唱摇滚扰民，还有烟绯做普法宣传。

　　又有锅巴表演翻跟斗，刻晴舞剑，胡桃、行秋和重云等人念着现编的打油诗给众人听，博得一片欢声笑语。

　　在边上，北斗与凝光对坐下棋，小小的棋盘却掀起了腥风血雨，看两人那架势，巴不得掀了棋盘一样。

　　而申鹤则带着七七与甘雨坐在一起，两位不怎么会说话的师姐妹在得知了彼此的身份之后，也有了些许交谈。

　　抛开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不谈，看着还挺温馨的。

　　他们之间许多人刚开始并不认识，却在一场接一场的战争之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众人之中，季清歌还看到一个有些意外的身影，那就是愚人众执行官，「公子」。

　　此时的达达利亚正推着餐车给众人加菜，香菱则是在前方指挥他的行动，十分有趣。

　　看来这个卖身契签得有点狠啊，公子变成仆人了都。

　　季清歌不知道的是，公子与凝光签订契约时，凝光在原有的筹码上又加了好多照片，这才让达达利亚签订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至于这照片的内容嘛…咳咳，有些少儿不宜。

　　三人望着眼前的场景，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心中都有了些许感触。

　　萍姥姥轻叹摇头，“真是温馨的画面呀，说起来，我们也有很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你说对吧？钟离先生。”

　　“嗯，确实。”钟离点头。

　　得到了回答的萍姥姥摇头笑着，“想当初，每逢佳节，我们都会相聚，可现在…”

　　“唉～”萍姥姥叹息着，似在缅怀过去。

　　在过去的年代，每逢佳节，仙人们都会聚在一起，谈论风月，品尝人间美食，好不自在。

　　可随着一些友人逝去，现在这个习俗已经没有了。

　　现在的仙人们都隐居深山各处，相互之间来往并不密切，若非季清歌偶尔去看他们，找他们聊聊天，他们能把自己锁在洞中憋死。

　　当然，除了那个很会聊天真君。

　　“好啦，这么个大好时节，搞那么伤感做什么？”

　　季清歌摇头失笑，指着欢闹中的人们，道，“过去终究是过去，你们看，现在不是也很好很温暖吗，何必总是执着于过去的美好。”

　　“我们是‘永恒者’，也就注定了我们会是时代的见证者，哪怕我们不能去亲身体验这份美好，但至少我们可以见证这份美好，让其得以延续与传承，这或许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萍姥姥沉默许久，忽然笑了起来，“说得对，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不同于萍姥姥，钟离则是一脸怪怪地盯着季清歌，似乎在疑惑，有些不解，他总觉得季清歌变了，又说不大上来。

　　这个连爱人逝去的天数都记得一清二楚的痴情人，居然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属实不简单呐。

　　不论两人如何想，这确实就是季清歌的想法，得益于温迪的帮助，他确实看开了许多。

　　虽然温迪的方法不着调，但不得不说，开导人还是有一手的。

　　不知何时，圆月已经升上高空，皎洁的月光洒满了整座璃月港，从群玉阁望下去，整座璃月港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星火闪烁，灯火通明，极为繁荣。

　　季清歌一人站在群玉阁甲板边缘赏月，手里端着一杯茶，静静出神。

　　“噜噜噜～”

　　“嗯？”

　　季清歌低头，却见锅巴躲在了他的脚边，手里还拿着两个金丝虾球，像是在躲着某人。

　　“喂！锅巴！那是我的金丝虾球，你别跑！还给我啊！”

　　刻晴的声音自远处响起，她化作奔雷流光扑来，差点儿一头撞在季清歌身上，可就是逮不住锅巴，一人一熊在偌大的甲板上绕着圈圈追逐，场面十分有趣。

　　“噜噜噜～”

　　奔跑之中的锅巴反过头来嘲笑刻晴，可却一头撞在了钟离身上，一屁股跌坐在地，而两个金丝虾球也飞上了半空，被赶来的刻晴一手一个抓住。

　　“老友，你还是这般顽皮。”望着眼前调皮的锅巴，钟离摇头失笑。

　　锅巴不满地对着钟离噜噜了两声，又跑回去继续和别人抢食。

　　“没想到曾经的炉灶之魔神变成了这副模样都能认得你，也是让人挺意外。”季清歌微微一笑。

　　锅巴现在傻里傻气的，不记得很多事了，却依旧可以感受到熟悉的事物。

　　“呵呵。”

　　钟离摇了摇头，走过来与季清歌并肩而立，“友情一事，原是经得起时间的，虽然它如今知性大减，却也快乐自在，看得开，放得下。”

　　“嗯。”季清歌点头。

　　在那无垠星空之上，一轮圆月高挂其中，安静而祥和。

　　“逐月节快乐，季兄。”钟离忽然开口。

　　“呵呵，逐月节快乐。”季清歌轻笑，把目光投入星空，轻轻举起了茶杯，

　　……中秋节快乐，故乡。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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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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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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