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才醒来,没看到经过,但看到这情形,大致也猜出来是赵兰心母女替她们做了主。
不然,放眼这院子里的人,谁不想将她们母女俩踩进泥淖里。
许氏红着眼睛,一头朝赵兰心磕下头去,并哽咽道:“谢谢夫人救了我们母女两人的命!”
若真让那王进科得逞,魏婉静受辱,她也活不下去了。
魏婉静也跟着许氏一起朝赵兰心和魏婉芸磕头。
见状,赵兰心微微抬手,虚扶了许氏一把。
若换做往常,许氏畏惧太夫人,哪怕旁人来拉她,没有太夫人发话,她是不敢擅自起来的,但经历了今天这些事情,她也看透了许多。
赵兰心没用什么力气,她就随着赵兰心的手站起了身来。
赵兰心看了看魏婉静,“也是我平时不大管宅子里的事情,平白让这丫头受了这无妄之灾。”
说着,她目光温柔的看向许氏,“我这性子慵懒惯了,以后打理这后宅,还得你在旁边多帮衬着。”
说是帮衬,但其实以赵兰心的能力,哪里需要旁人插手。
她这么一说不过是客套话,但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深意却让许氏一怔。
赵兰心要她一起打理家务……这是要放权给她!
许氏蓦地抬起头来,眸子里带着难以置信。
赵兰心会心一笑,“静姐儿也不小了,陪在你身边看着,学着,到了夫家才能掌好家,免得被人小瞧了去。”
话音才落,反应过来这话里什么意思的许氏直接又是一头朝着赵兰心跪了下去。
“谢夫人!”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但嗓子却有些沙哑,只这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哽咽无比。
赵兰心这不仅仅是要放权给她,让她学着掌家,更是要照顾魏婉静!
要知道,魏婉静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女,将来就算嫁人,嫁得再门当户对,以她的身份不是与人做妾,就是嫁给庶子。
哪里可能有她掌家的份儿。
而赵兰心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实则是在表明,她会为魏婉静的婚事做主,让她嫁给人做正妻做宗妇!
这让许氏如何不激动,如何不感恩戴德!
这半天中,就经历了人生中大起大落的魏婉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跟着许氏一起要给赵兰心磕头。
结果却被赵兰心挡下了。
“折腾这一上午了,你娘也乏了,扶她回去休息吧。”
说完这话,赵兰心这才拉起魏婉芸的手走出了院子。
刚刚她对许氏的那一番话并没有刻意避着屋子里的那些人。
只是,这时候在乎这个的王莲香和魏婉宁已经自顾不暇了。
赵兰心和魏婉芸都走出了好远,依然能听到王莲香的哭诉声。
魏婉芸拉着赵兰心的手,“阿娘,你说祖母这次会怎么做?”
赵兰心含笑看向魏婉芸:“你觉得呢?”
魏婉芸摇了摇头。
原谅是不可能,就吃了哑巴亏把魏婉宁嫁给王进科做妾,显然更不可能。
莫说王进科已有妻室,太夫人将魏婉宁当成眼珠子似的疼,哪怕对她失望,也不可能将她嫁过去做妾。
退一步来说,就算王进科没娶亲,太夫人也瞧不上。
平时疼归疼,但牵涉到魏婉宁的身上,这侄孙子当然没有自己养在跟前的亲孙女来得重要。
这件事多半会不了了之,至于王香莲那头,虽为了魏家颜面,太夫人不至于将她送去见官,但这信任一旦崩塌,以后都是一根刺,横亘在太夫人心头,再想修复都难了。
听完魏婉芸的分析,赵兰心会心一笑。
魏婉芸眨了眨眼,“所以阿娘才留了胡妈妈在旁边看着,知道祖母最后还是会替他们遮掩,但碍于胡妈妈在场,她也不敢做得太过。”
赵兰心点了点头,“再有,王家我原是不打算追究的,没曾想他们竟然还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说到这里,赵兰心轻叹了口气:“要不是顾及着静姐儿的面子,我拿了人第一时间就送去官府了。”
但后来想着,若魏婉静被人掳走的消息传出去了,无论魏婉静有没有被伤着,对姑娘家的名声来说,几乎都是致命的。
所以,赵兰心才放弃了这一条。
没曾想,王家倒是自己坐不住,还要赖上来了。
赵兰心回握住魏婉芸的手,语气轻柔,但说出来的话却隐含锋芒,“既如此,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他们把这些年吃进去的都吐出来。”
这些年他们吃下去的银子有一大半都被他们挥霍掉了,如今叫他们吐出来,就是让他们倾家荡产。
刚好还在魏婉宁被王进科诬陷的当口,再加上这么多证据,太夫人恼羞成怒之下,自是不会再向着他们。
“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出来,胡妈妈却是不用客气的。”
所以,她带着魏婉芸离开,剩下的烂摊子,自有胡妈妈替她看着。
听着赵兰心的话,魏婉芸忍不住连连称赞。
连她都没有阿娘想的这般周到。
赵兰心转头便对上魏婉芸崇拜的眼神。
她笑而不语。
还有魏婉芸不知道的是,就连她对许氏母女,也有私心算计的成分在里面。
这些年,许氏母女在这个家里受了的那些委屈,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事不关己罢了。
她这人对在意的人,自是倾尽心力,而对旁人的,却只冷情冷性。
这一次王莲香把主意打到了魏婉芸的身上,从她决定出手的那一瞬,就没打算让王莲香有翻身的可能。
而这个家还需要人来掌。
宅子里其他女人争破了头,她却是根本不屑的。
她也瞧出来了,在刚刚那般紧急的情况下,许氏也是可以搬出魏婉芸,将那天的原委说出来的,即使不能洗脱魏婉静的脏水,但也能将水搅浑,让大家都捞不到个好,但是她没有。
赵兰心便决定扶持许氏。
这么多年的打压和屈辱,再加上今日魏婉静被算计一事,也够许氏看透王莲香和太夫人了。
她将这劳什子的管家权给了许氏,只会让她感恩戴德。
从此以后,这个家里除了她和魏清钥之外,还有许氏母女护着魏婉芸。
就算她将来出了什么事……
念及此,赵兰心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那天魏婉芸跟她说的那个噩梦,她原是没放在心上的,但最近瞧着魏婉芸对她的紧张,一双眼睛恨不得时时刻刻钉在她身上,生怕她出什么岔子。
赵兰心也不免有些忧心了起来。
她倒不是怕死,作为母亲,她更怕的是自己若真有个意外,在这群白眼狼环伺的魏家,有谁来护住她的一双儿女。
“阿娘,你怎么了?”
魏婉芸就靠着赵兰心一起走着,自然注意到了赵兰心的神色变化。
赵兰心不想她担忧,只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累了。”杰伊文学网
想着赵兰心早就不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后宅争斗,也是因为自己才考虑了这么多,魏婉芸有些惭愧。
“阿娘,那你回兰芳园歇息,我去去就来。”
她原是想说自己要找的周大夫来了,稍等可以给阿娘看看,但也不知道怎的,话到了嘴边,魏婉芸又有些担忧。
万一,传话的人口误,万一那不是周大夫呢?
她也得等亲眼瞧见了,确定了再带人来见阿娘。
说话间,母女两人已经走到了岔路口,一条通往花厅,一条通往赵兰心的兰芳园。
赵兰心点了点,“也好。”
说着,她又想了起什么,忍不住叮嘱道:“即使在自家宅子,也要小心些。”
不过,旋即,她想着王进科对魏婉静的那些污蔑,结果都被轻松化解并转嫁到了魏婉宁的头上,魏婉芸虽然没说什么,但赵兰心也看出来了,是她的手笔。
魏婉芸能如此,她自是欣慰的。
原本的担心,也跟着放下了不少。
对上魏婉芸清澈明亮的眸子,赵兰心忍不住叹息道:“我们绾绾长大了。”
不是那个轻易被人算计的小姑娘了。
魏婉芸笑了笑,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当然,我也能保护阿娘了!”
赵兰心眼里的笑意越发加深了几分。
魏婉芸对她摆了摆手,这才转身提着裙摆,快步往花厅而去。
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
魏婉芸心中焦急又忐忑得很。
生怕自己赶过去了,人都已经走了。
她才跨出回廊,还未绕过遮挡着花厅雪松,就看到一角黑色的衣摆。
那人正坐在桌前饮茶,听到动静,衣摆随着他的身子蓦地一动,整个人也跟着迎了过来。
魏婉芸原本走得飞快的步子,在踏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放慢了不少。
待那人转过雪松,她一抬眼,正对上那双黑眸。
那人一身黑色长衫,模样生得清俊儒雅,却并不是周邵初。
魏婉芸原本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已经有些雀跃的心,在看到他容貌的一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负责招待的小厮顺子,跟在那人的身后,瞧见魏婉芸过来,连忙邀功似得解释道:“四小姐,这周大夫说是听说了四小姐之前在落云城帮助灾民解毒的壮举,想来请教四小姐当日所用的方子。”
原来,只是凑巧,也是个姓周的大夫。
虽然怪不得那人,但魏婉芸的心情在那一瞬间低落了下来,就连原本面上带着的笑意也凝住了一般。
但也只是一瞬,出于礼貌,她立即恢复了常色,“实在抱歉,当日的方子是我府里的一名管事写的,如今他并不在府上,我也不知。”
闻言,那周大夫颇有些遗憾,他垂下了眸子,感慨道:“贵府的管事当真能人也,可惜,那方子并没有被传出来,我也托了人去打听,几经周折都没有探听到任何消息,所以才会求问到四小姐这里。”
说着,他举手对魏婉芸深深的做了一揖,诚恳道:“都怪周某平日醉心药理,此番前来多有打扰,还请四小姐恕罪。”
这人来得冒昧,但还算有礼貌。
魏婉芸回了礼,就让顺子将人送了出去。
她也转身准备去找赵兰心。
因着没有外人,所以她的脸色也垮了下来,全然没有刚刚面对那周大夫时候的礼貌笑意,只有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失落。
只是,下一瞬,当她的身子才转过来,冷不丁的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的一瞬,魏婉芸一个激灵,差点儿惊呼出声。
刚刚她是面朝着花厅,因为心里琢磨着周邵初的事情,哪里能留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的回廊下突然多出来一个人。
那人同样也穿着一袭黑色长衫。
只是,跟刚刚那周大夫的清俊儒雅不同。
他只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矜贵优雅。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好像都在他脚下,甘愿沦为陪衬和附庸。
那种气场跟目空一切的骄傲又有所不同。
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仿若与生俱来。
即使见了数面,即使还相处过几天,乍一见,魏婉芸还是被他的俊美的容貌和气场灼了眼。
但这惊艳也只是一瞬。
魏婉芸还未从那一刹的惊讶惊喜中回过神来,就见他眉眼微抬,语气清冷道:“小姐刚刚那神色,是因为发现那人不是我?”
虽是疑问句,但他的语气却笃定得很。
想来,是将刚刚魏婉芸看到那周大夫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
虽然确实如此,但被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再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魏婉芸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手脚发麻的窘迫和羞赧来。
她硬着头皮对上周邵初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神,硬气道:“谁要见你了!”
她只是为了找回场子,随口那么一说。
话一出口,魏婉芸便有些后悔了,她为了阿娘的事情就算是找他,想要见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告诉人的。
她自己这是在做贼心虚似的,躲什么呢!
魏婉芸正懊恼着。
谁曾想,话音才落,就见周邵初转身便走,并对她淡淡一笑道:“既然小姐没什么事,那我便告辞了。”
说走,他就真的走了!
魏婉芸:“……”
这人分明是掐准了她会先服软。
毕竟,阿娘的身体状况开不得玩笑。
眼看着他已经转身走了两步,魏婉芸只得咬牙切齿,硬着头皮追了上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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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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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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