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娣跟二娣惶恐度日染上了瘟疫,三伏天盖着棉被还哆嗦着打摆子。
她们家哪有钱治?俩人同一天没了,别说棺材,连个卷她们的破席子都没有。
二傻子一看这家没啥玩意儿了,又托了崔媒婆给他保媒,又上别人家当上门女婿去了。
席老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寒冬腊月雪花飘飞她一个孤寡老人睡在破桥洞底下。
老太太手上脚上都是冻疮,三天饿九顿,昨天跟村里野狗抢馊食还被狗给咬了。
她回想起多年前那天晌午,她带着大娣二娣挖了王寡妇家的坟,偷了好些砖头回家,还偷了隔壁老王的棺材板,那一天兴高采烈一家四口还在一起吃白米饭。
席老太揉了揉苍老的眼睛,那也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吃米饭,她现在都记不得白米饭是什么味儿的了。
“大娣呀,二娣呀,给你俩起这名本来还想招个弟弟,要是咱家有儿子还用受这窝囊气?还有人敢刨你爹的坟?都是我这肚子不争气啊,老头子你死的早啊!”
譞北抱着手臂,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席老太怨天尤人。
他身边站着譞南绿檀小白和棉花糖。
譞南摇了摇头:“她时至今日还不知道她错在哪了,问题不是她有没有儿子,而是她扒了别人的棺材板刨了别人的坟,她一家四口欺负寡妇的时候觉得天经地义,等自己任人欺凌的时候反而觉得委屈了。”
“这个梦有用吗?”绿檀问:“她这样的人会因为这场挫折就改过自新吗?”
譞北摇摇头:“不知道,拭目以待吧,她要是死性不改下次就编个恐怖的梦吓吓她,例如让隔壁老王从棺材里爬出来夜夜啃她头皮。”
席老太贫病交加去世于村口桥洞,她睁开眼睛以为到了阴曹地府,周围黑漆漆一片,还有阵阵呼噜声。
“这呼噜声怎么这么耳熟?”
她摸了摸,摸到了枕头摸到了被子,她知道那呼噜声是谁了,是她老伴,是她大娣二娣的亲爹。
席老太哆哆嗦嗦下地,又哆哆嗦嗦点燃了油灯。
“啊!”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床上那个竟然真是她去世多年的老头子。
“啊!疼死我了!哎呦!”席老太一摸屁股,满手是血。
她刚才没看清楚,一屁股坐在了个碎碗茬子上。
让席老太更加惊愕的是,这正是多年前扎透她老头子后脑壳的那片碗茬子。
“咋的啦老婆子?你大晚上不睡觉坐地上干啥”?
“啊!你是人是鬼?”
“我是想等我死了改嫁咋的?咋能这么咒我呢”?
两个人推门进来,大娣二娣揉着眼:“爹,娘,你俩不睡觉干啥呢?嚷嚷嚷嚷的。”
“大娣?二娣?”
她们还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席老太看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脚,没有冻疮,也没有冻烂。
“咋的?刚才是做恶梦?”
“娘,你梦见啥了?吓得都坐地上去了?”
“梦见……我不能说,梦说了就变成真的了”。
席老太带着她俩闺女还有她老头子,大半夜挖开菜窖,背上砖头扛上棺材板子去了坟地。
把这些扔下赶紧就跑。
黑漆漆的跑着跑着撞上个人,“哎呦!哪个不开眼的?”
一家四口一看,可不是一个人那,周围全都是人,每个人或抱或背着一筐砖头子。
这些人彼此尴尬看看,默契心照不宣。
打从这天起,席家村偷砖头的习俗彻底消失了。
据说他们都在同一天做了杂七杂八的梦。
梦里那可不好过啊,净遭人欺负了,他们觉得这是上天对他们的警告,再不改就会真变成那么惨。
从那以后别说刨绝户坟了,他们看见村里寡妇都躲着走,偷了人车轮子的给人送回去,骂过人家寡妇造过黄谣的给人家赔礼道歉,给人家介绍过上门女婿人家不答应就堵寡妇家门口骂街的回去自己扇自己大嘴巴。
“大哥,吉祥城号称民风和善百姓淳朴,你就是这样做到的?”
譞南一点头:“嗯!大棒加胡萝卜政策,为非作歹的给点教训,惩善扬恶的给予表扬,治理一座偌大的城城偶尔也得用些手段。”
绿檀抱着一筐蒲公英去晒。
譞北对绿檀竖起大拇指,“我觉得小嫂子特别聪明,一点就通。”
绘梦震慑人心这个创意是譞南出的,但施行起来譞北跟绿檀都出了大力。
现在只要有植物的地方绿檀就能把植物力量为我所用。
织梦需要的修为可不是一星半点,贵为山神的譞南一个人尚且力不从心,如果修为不够,编出的梦就跟普通梦没什么区别,做过就忘,即使没忘,梦里也无法感同身受进入情境。
要给一个村百十来口人织梦,这活干到后半段譞南譞北都有些力不从心,是绿檀用植物力量填补进来,才让这项任务顺利完成。
绿檀倒是谦虚:“织梦我不会,我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我会尽力去做,我也想帮到相公和譞北哥哥,我想帮到更多人,我希望尽一份绵薄之力让吉祥城变得更好。”
“不愧是绿檀,都说相由心生,绿檀能长这么漂亮不是没有理由的”,小白恭维道。
“小嫂子,反正绿檀山正在休山,暂时不出口农作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捉妖?”
小白说:“妖怪可凶可凶了。”
棉花糖说:“妖怪会吃人的。”
小白说:“我不放心绿檀去,除非也带上我。”
棉花糖说:“我也要去,不然我在家也是天天睡懒觉。”
绿檀想了一下,然后认真说:“既然捉妖有危险,那我更加责无旁贷,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想学法术本身就是想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也保护帮助善良的人。”
“大哥,明天开始有什么活儿尽管交给我,你看我一下子多了三个好帮手。”
譞南倒也不客气,当场从袖子里甩出一本册子:“来吧,任务多多,都是城中事务和百姓许的愿。”
小白把册子拉过来,枕了一下:“厚的可以当枕头,城主大人您可太可以了,以前独自一人扛下了所有。”
“现在有你们了。”
譞南很高兴能跟绿檀一起去做一件事,他又可以工作,绿檀又不会嫌他成天太粘人。
绿檀把山上长熟了的艾草搓下来,搓成艾灸条,焚烧可以熏蚊子,还能净化空气。
艾草灰烬含有碱,可以捏取少量刷牙。
其他的灰烬可以当肥料。
还能填充五月端午的香囊。
绿檀摆了一桌子的红布包,小白跟棉花糖一人抱回来一大筐艾草叶子,“都晒干了,绿檀够不够?”
绿檀看了眼红布包数量,又看了看艾草,“差不多,咱们开始吧!”
三个人一起往红布包里塞艾草。
这些是端午节的香囊,城中杂货铺订购了五百个,绿檀昨天连夜开始缝制布包。
小白棉花糖爪子不停,给布包里塞的满满的。
小白嘀嘀咕咕:“反正艾草有的是,顾客买咱家的艾草包,一定让客户物超所值。”
小白跟棉花糖负责填充艾草叶子,绿檀拿过来一抽绳子系上口,放进旁边筐子里。
三人配合的亲密无间。
小白说:“绿檀有没有觉得咱们仨干活特别有默契。”
“那可不,认识几十年了,老搭档了。”
譞北回来了,顺手拿起一个艾草包也开始装。
“二爷,多装点。”小白说
“好哒。”
“譞北哥哥,我家相公怎么还没回来?你们俩不是一起出去的吗?”
“我哥在山神庙,今天有个小姑娘在许愿树上上吊自尽,我哥在劝她。”
小白问:“有什么想不开的?”
“家里逼婚,她不想成亲。”
“婚姻好像从来不自由也不是因为爱而结婚,大部分人都是为了父母的面子而成亲。”譞北说
“不想成亲就上吊?人都被逼成什么样了?我觉得她好惨啊。”棉花糖说
譞南回来了,四双眼睛同时看着他。
“城主大人,要上吊自尽的小姐姐怎么样了?”小白问
“姐夫,不要让她回家,她家里人肯定还会逼她嫁人的。”棉花糖说
“相公,她人呢?”
“送到譞府了,让管家给她个清洁打扫的工作,也好有个安身之处。”
譞南坐下来:“她父母让她找个男的活的就行,不管幸不幸福反正把婚结了就行,不管那人对她好不好,反正把婚结了就行,不管她爱与不爱,反正把婚结了就行。”
譞北说:“因为他们上一代的婚姻本就不幸福,就是凑合,所以残害要代代相传,他们过得一地鸡毛,他们的女儿凭什么逃的过婚姻的制裁。”
小白边塞艾草边说:“结了婚的过得不幸福还要劝别人结婚,不知道的还以为结婚是什么传销组织呢。”
“城主大人,逼婚跟挖坟偷砖头一样不道德,您得想个办法制止他们”。棉花糖说
“这个不好办,因为他们都打着我还不是为你好的幌子。”
小白说:“城主大人又不能把全城不想嫁人的姑娘都收进府里当丫鬟,怎么办?”
譞南一耸肩:“谁都有力所不能及的事,我们还是干点力所能及的吧,二弟,那姑娘手臂上有淤青,有神经衰弱做噩梦,并且衰运连连,怀疑背后有人作祟,你去查查吧。”
譞北:“好嘞义不容辞。”
“这么坏?不嫁就要人命?太可恶了。”
绿檀说:“譞北哥哥等做完这些艾草包我跟你一起去,发现坏蛋就让他好好做一场噩梦,要最恶最恶的噩梦,不要客气。”
小白举手说:“支持。”
棉花糖说:“赞同。”
四个人一起来到譞府,绿檀见到了那个女孩子。
姑娘叫荷花,小圆脸,长得挺面善的,叫了声城主夫人好,二爷好,声音柔弱又甜美。
“不用这么生疏,叫我绿檀姐姐就好。”
资深捉妖师譞北看了她一眼就发现不对劲。
“跟我说说你噩梦的内容……”
荷花看了看绿檀,看得出来她难以启齿。
绿檀说:“你们去后花园喝茶,我跟荷花聊聊”。
绿檀回到后花园之后说:“尽是一些荒唐的梦,荷花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自然难以启齿。”jieyidazhiye.com
“有人搞鬼是肯定的了,咱们现在就把这个背后作祟的坏东西挖出来。”譞北提议去见见荷花的相亲对象。
四个人没有选择光明正大的去,而是用了一点障眼法隐身前去。
坏人在知道有人看着的时候是不会轻易露出马脚的。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床上躺着根木头
绿檀:“这就是荷花的相亲对象”?
小白摸摸头:“跟木头怎么成亲?”
又听这家老两口说,“那丫头片子就是不知好歹,她爹娘嫌她赖在家老死,我们儿子刚巧走得早,她嫁来家里给我们老两口养老送终,等我们没了她正好跟咱家儿子葬在一处,她也算有个祖坟,多好的事,那小妮子偏偏不识好歹。”
小白:“神经病!你儿子都成根木头了。还要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
譞北凑近那根木头:“这木头不对劲。”
绿檀用口型问:“譞北哥哥可是看出了什么”?
“这木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上面有干透的血迹。”
譞北伸手去摸,然后迅速弹开来,像被针扎了一下子。
譞北示意其他人,先离开这再说。
譞北看着自己的手,有一点发黑,他摸了摸随身携带的朱砂瓶,黑色立马消退了。
譞北说:“他们儿子的死,恐怕没那么正常”。
小白:“怎么说?”
“我怀疑跟妖孽有关。”
譞北去挖了曹家独生子曹大呆的坟,绿檀托着下巴蹲着看。
小白跟棉花糖盘腿坐在地上美其名曰放风。
“你们怎么不来帮帮我啊?”
小白笑眯眯:“二爷,我们刚刚知道挖人坟不道德,我很乖不做坏事。”
譞北说:“这不一样,我们是为了查明他真正的死因,有冤帮他申冤,有了正当理由挖坟就是做好事,功德大大地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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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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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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