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恍然醒悟,慌忙挣脱开那人的手,退后两步,抱拳施礼:“芊芊见过秦王殿下。”

  “秦王殿下。”诗梦从后头缓缓而来,语气平淡。他的眸子不由自主扫了扫秦王的手和柳芊芊的肩膀,心底暗搓搓生出一种不爽的感觉,“陪小徒练武,不小心惊扰了殿下。”

  “没有没有。”秦王忙笑道,“是本王来得早了。听闻诗盟主身体抱恙,有些挂心。诗盟主身体可好些了?”

  “杨大夫已看过,好多了。有劳记挂。”一面说,一面走到柳芊芊旁边,一把拽过她敲了下额头,“成天冒冒失失!”

  柳芊芊委屈地瘪瘪嘴。

  秦王情不自禁道:“没事。本王没事。我想芊芊姑娘也不是有意的。”

  诗梦微微一笑:“眼下时间尚早。不妨在下先陪殿下在花园里品茗闲谈。”

  “这是诗盟主的地儿,自然听你的安排。”

  诗梦一伸手,将他引向花园里的六角亭:“请。”

  “不瞒诗盟主,本王有时困惑颇多,也想寻人多交流交流,且看能不能有所了悟。”秦王摆出非常谦逊的姿态。

  诗梦亦谦和回答:“殿下谦虚了。承蒙信任,与在下言道一二。在下洗耳恭听。”

  秦王何等聪慧,立马明了:“哈哈,本王总算可以好好吐吐苦水了。”

  “芊芊,和冰冰说下,我和殿下在这里赏花,让他教人泡两壶好茶来。品茗最适宜这样花木繁盛的安静之地。”诗梦说话间已经和秦王分主宾落了座,“对了,我吩咐的一个字不能少转述给他。”

  柳芊芊搔了搔头,忽地察觉两人互相撞上的视线很诡谲,显然不像表面说的那样只是喝喝茶、赏赏花。

  她将这些话传给饮冰。饮冰沉吟片刻,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口中应道:“好。”

  不多时,柳芊芊发现一貌美的女弟子端着托盘而来,上头放了些精致的小点心。在亭子的阶梯处顿住了脚步,并没有上来。

  她在看着柳芊芊。

  柳芊芊愣了愣:是交给我的意思吗……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出亭子。那女弟子顺势将东西递了过去。同步,拍了拍手,不知从何处翩然而来不少衣着飘逸的持剑女子,她们在亭子外三丈处站定,一眼瞧去飒爽英姿。

  “看着姑娘们这模样,本王突然想起‘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这么几句诗来,不知江湖女侠们群舞剑器是否便是这盛况?”秦王将视线从那些女子身上收回。

  诗梦笑了笑:“午宴时分,请殿下指点。芊芊,你到那边空地练剑去,晚些——”

  他想起什么似的,脸稍稍黑了下:“再收拾你。”

  “……额,师父……”

  诗梦眼睛一瞪,柳芊芊暗暗吐了吐舌头,乖乖走了。

  “别走远,为师有事随时会喊你。”

  秦王话锋一转:“上次和诗盟主相谈甚欢。可惜没来得及多聊两句,只说了个猴和鸡的故事,本王虽意犹未尽,但思来想去不得其法。今日,还要诗盟主再多阐释两句。”

  诗梦略一思量,忽地笑起来:“那不过是随口一说。这江湖故事最精彩的还当属他家的剑,被自己的剑客拿来杀了我家的敌人。”说着他端起茶杯,示意秦王品尝。

  秦王啜了一口,眨眨眼睛:“哦?这是个什么故事?不妨仔细说说。”

  “这事儿可不发生在我能作主的地方。”诗梦取了块小点心,细嚼慢咽,“也是我听来的。说是有个和您一样国姓剑客想要为百姓做点什么。可是,当地比较有权势的大门派始终不好对付。这门派的当家人耳目通天,权势复杂。要撼动他可不容易。”

  “这位剑客原是贸贸然去试探这个门派,差点两败俱伤着回来。有个路人听说了这件事,觉得剑客非常的有勇气,但是缺乏迂回战术的谋略。于是,他就和剑客说‘当家人一般都不会亲力亲为,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狗腿子在做。百姓不太认得那个当家人,却都愤恨跟前跟后的狗腿子’。”

  秦王听得很专心:“那这个剑客去杀了狗腿子?”

  “哈哈哈,那可就不够精彩了。殿下稍安,听我细细说完。”诗梦吹开茶盏浮沫,细细品味,“剑客觉得有道理。他想去做掉这个狗腿子。那个路人拦住了他‘诶,狗腿子和当家人在这时候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这么贸然前去,和直接刺杀当家人没有太大不同。’”

  “‘那我该怎么办?’剑客问。”

  “‘这个当家人好大喜功,事儿狗腿子办,招人恨也是狗腿子背锅。’路人说,‘可是许多好处和功绩却是当家人取了。这日久天长的……没有预期中的回报和好处,狗腿子哪能一直服气?你说是不是?’

  “剑客回答;‘是。’”

  “‘然后呢?诚然,你说的这些都对,可是对我又有什么用呢?’”

  诗梦微微一笑,温和儒雅:“路人说‘你可真是太直了。狗腿子会心有芥蒂。难道当家人就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作为是不应该的吗?既然有不公平存在,便自然有变数。即便曾经携手合作又怎么样呢?’”

  “‘当家人难道不曾听说过居安思危么?’”

  秦王恍然大悟:“这两人终究不可能一直同心同德。面和心不和便是打败这个大当家的关键。”

  诗梦笑道:“若这个剑客和殿下一样的想法未免操之过急。大的门派岂会因为一个人的出局而毁坏呢?”

  “那……”

  “一间屋子会有一根支撑的主梁,还会有若干辅助的梁柱。屋子越豪华,辅助的梁柱便越多。剔除梁柱,则主梁一木而支。屋子越大,主梁所背负的便越重,越容易被一根鹅毛压垮。要想四两拨千斤地摧毁广厦大殿,何不细水长流地先一一拔出辅助的梁柱呢?”

  秦王神光暴长,喃喃道:“有理有理。”

  “小的危机和矛盾最不容易引起人的警觉。当察觉到大的危机来临之时,事态早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诗梦看了一眼远处的柳芊芊,“不是么?”

  秦王沉浸在故事中,连连喟叹:“这故事很有启发性。本王一定时刻铭记在心。”

  稍顿,他笑道:“诗盟主若去做个先生,那一定会桃李满天下的。”

  两人正说着话,远远地跑来一个弟子。执剑的几个姑娘将其拦下。那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不一会儿,女弟子走向了柳芊芊,说了几句话。

  柳芊芊点了点头,向着诗梦这边过来:“师父,冰冰说午宴准备好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过去等着吧。”说着,他转过身来,“殿下请移步。那边准备好了。”

  “好。诗盟主请。”

  “殿下请。”

  来到会客厅。饮冰和柳芊芊正站在门口。

  饮冰握着剑,横抱着手在胸口,瞧见诗梦和秦王,欠身行礼,脸色冷冰冰:“秦王殿下。楼主。”

  诗梦笑着介绍:“这位是我楼内辅公——饮冰,也就是月影楼的副楼主。楼内除了我之外,大小事都是他在操持。我主外事,他主内事。”

  柳芊芊也行了个礼:“殿下。师父。”

  “哦。饮楼主。”秦王笑笑。

  却不想,饮冰毫不给面子:“我不是楼主。我是辅公。”

  秦王愣了下,讪讪一笑。他打量了一眼饮冰,心底不自觉地赞叹:这是为杀人而生的绝世杀手啊~同时还兼具着赤诚忠心,像极了一只死认一个主人的狼王。妙!真妙!

  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全身忽然被笼罩在一张锋利的剑网之中,即将被压迫而来的剑气撕成碎片。秦王神色一凛,额头溢出点点汗珠……

  “冰冰。”诗梦轻轻叱了一声,忽又展颜一笑,“何时向芊芊学了盯着人看的毛病?”

  饮冰虎着脸别开了头,没吱声。

  “诶?这,这关我什么事……”柳芊芊倍感冤枉。

  诗梦歉然解释道:“殿下莫怪。冰冰一贯不爱被人细瞧,每每如此,总会情不自禁带上攻击的情绪。我也常会被他的眼神凶到。”

  秦王大笑着就坡下驴:“是本王失礼在先。”

  “这边请。”诗梦将他引导到座位上,“最近身体抱恙,午宴操办得有些简陋,还望殿下莫要见怪。”jieyidazhiye.com

  柳芊芊瞅了一眼座位安排,很自觉地坐在了诗梦身边,她的另一侧恰好是尊位之上的秦王。柳芊芊麻利地替诗梦和秦王斟满了美酒,正要起身转到饮冰这一边。

  只听得饮冰伸出手,平缓而毫无感情地说了句:“我自己来。”

  诗梦看着柳芊芊的手在眼前晃过:“诶,这样不方便。来人,再拿一壶酒给辅公。”

  “是。”

  “殿下刚才说《剑器行》,我楼内姑娘虽不会这舞蹈,却也抽着闲暇时分排过类似的剑阵娱乐一番。”

  “哦?快快让本王开开眼界!”

  诗梦忽地推了一把柳芊芊:“你也去吧。”

  “啊?我?我……”

  “有人和我说了,你缠着楼里的嬷嬷学这个。且让为师看看你的成果。”诗梦星目温和,嘴角含笑。

  柳芊芊吐了吐舌头:“好吧。我试试。”

  话音落,衣裙身着劲装,裙裾翻飞的女子自门外飞身入内,或自高窗之上飞旋而下,瞬间组成一绝妙团花之阵。持剑立胸,旋转跳跃。整个团花像是活过来一般顺着一个方向缓缓旋转。裙裾在玉腿飞片跳跃间化作一朵朵盛放的牡丹。

  剑光耀耀,犹如天光倾泻,又似月照大江波光粼粼,时而又如昼日映雪点点银辉……

  柳芊芊瞅准时机飞身穿入花芯部分。火红的颜色顿时将整个剑阵点燃一般。她在其中闪挪腾移,剑尖所指之处便是红莲怒放之地。

  忽地飘来一尺黑纱。

  一双玉足点踏其上,一路凌波。黑纱飞腾忽又坠落。

  一个黑衣劲装,眉目妖娆而森冷的女子静默而立,在剑阵中岿然不动。

  柳芊芊自剑阵边沿倏然折腰,回旋而来,剑锋直逼那黑衣女子。其他剑女顺势腾起,双腿飞片,裙裾似刀,向内急卷,倏忽便将两人覆盖起来。

  裙沿微微鼓荡……呼,一声轻响。白衣剑女们如花开盛夏,飞跃而退。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轻踏“白色花瓣”拾阶而上,剑光交错,叮当脆响,仿佛山涧潺潺清泉。

  “那是我楼内最好的女剑客。人称‘小大娘’。早年是舞坊的优伶,性子傲得很,不受那妈妈待见。我瞧着是个苗子便买了回来。让她跟着我底下的人学本事。这些年自己也开始做师父了。这些都是她带出来的徒弟。”

  秦王忍不住鼓掌:“古人诚不欺我。妙!绝妙!”

  饮冰也认真看着,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柳芊芊,嘴角竟神鬼不觉地有了一丝笑意。

  诗梦恰好看见,心中咯噔一下,有些说不上来的怪怪的感觉。但他没多想,又转向了秦王:“殿下觉得如何?”

  “见惯了宫廷的莺莺燕燕,还有那些故作英姿的献舞,这实打实的江湖剑阵才称得上气势恢宏,令本王耳目一新。”

  “此言差矣。这不过就是排着聊解寂寞。做不得数。江湖人不惯使用阵法,几乎都是独来独去。若真排这个,许多人的真正实力是会被压制的。”

  两人边吃边谈,一句“正事”也没说。

  宴会即将结束时,诗梦忽然道:“殿下上次送了小徒不少礼物,还美酒佳肴招待了我师徒二人。今日,我亦备了一份薄礼……”说着拍了三下手。

  一个弟子捧进来一只紫光檀雕花匣子。

  秦王立马拒绝:“诶~万万不可。本王是来做客的,作为客人我都没带什么礼物,哪能厚颜还带着礼物回去?”

  “切勿推辞。这也是在下的一番心意。殿下仔细看看喜欢不喜欢。若实在是不爱,便行处理了,也不要回送给在下,令我羞愧。”

  秦王先是不由地呆了一下,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味儿。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只不过是诗梦随口一言。

  他下意识地接口道:“哪里的话。礼轻情意重。本王定好好珍藏。”

  “这可是个精美的物件。”诗梦笑道,“最适合细细把玩。”

  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太对的感觉又来了,但秦王还是不露声色地笑着回应:“那是自然啊。本王也最爱精细美物。”

  他知道,诗梦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聊这么几句。

  弟子见他转身向自己,连忙将东西递了上去。打开,里面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上头凹凹凸凸,显然雕刻着极为精致的图样。

  确实是个美物。

  秦王取出来粗粗看了一下,随即便放了回去:“好,一看就不是凡品。夜明珠本王有许多,但如此清凉温润,雕工极致的还真没有。本王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

  诗梦拢手微微一笑:“能入殿下法眼便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分手。

  送走了秦王,诗梦转头瞥了一眼饮冰,似叹似埋怨:“你看他的眼神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

  “他在打量货物。”饮冰声音冰冷。

  诗梦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冰冰,我知道你不喜欢。觉得他在侮辱你。可是——这些人从来都是这样。所有的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件有价物品。价格越高,他便越极尽虚伪的礼节来彰显自己的礼贤下士。价格低的便压榨尽最后一滴血,然后弃若敝屣,而丝毫不会有任何愧疚。”

  稍顿,他自嘲一笑:“我也是这样的货色。”

  “你和他们——”饮冰直直逼视着诗梦,眼神坚定如山,“不一样!”

  诗梦迎上这目光,许久,忽地轻笑一声:“谢谢。”说着,忽然咳了起来。

  饮冰扶住他:“你需要休息。”

  “晚些让杨大夫把药送我房里来。芊芊——”他回望了一眼趴在饭桌上睡的正香的柳芊芊,“你把她送回屋里。我乏了,先回去了。”

  “好。”

  刚走出门,他又折身吩咐了句:“晚膳前让剑歌来我房里一趟。”

  “好。”

  秦王府。

  秦王坐在书案前,懒散地斜靠在月牙凳上,胳膊支在扶手处,左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神虚视。偶尔脑袋偏转个方向,模样仍是一派神游太虚的模样。

  “奇楠。”

  奇楠一直候立在一侧,原本已经站得有些昏昏欲睡,忽地听到叫唤,一个激灵,顺势“诶”了声。

  “殿,殿下什么事?”

  “你去把那颗夜明珠拿来。”

  “嗯?”奇楠先是愣了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诗盟主送的么?”

  秦王点点头,神色漠然而又心不在焉。

  不一会儿奇楠取了夜明珠过来。

  秦王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珠子放在手上细细摩挲,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你先去外面守着,把门带上。”

  “是。”奇楠转身退出。

  秦王又拿起盒子掂量了半天,直愣着耳朵好一通摇晃,稍顿,满脸期待又变成了一脸失望和疑惑。不死心,再次拿起珠子细细打量。

  这颗夜明珠上刻着山川河流。

  刀法精细到连河内一条条涟漪、山石的一道道褶迹都刻了出来。

  秦王拿起来将它对着光亮处看,却发现里头有一大块阴影……情不自禁蹙起了眉头。

  这么一大块黑斑,这夜明珠便不值钱了。唯一还能说道一二的便只有这上头的雕工,似是前朝老师傅的那种精湛技艺。难不成是那姓诗的掌错了眼,错将这仿品当成了前朝宝贝送给我?秦王暗自思量。

  不对啊……看他的神情模样绝对不会是这般草包的人。又或者他今日所说真的只是随口,本王想多了?

  秦王细细琢磨着诗梦说的话:他既然说了是自己的心意,为何又要我认真赏弄?既要我,却又当着我的面说不喜欢就处理了吧?这不是前后矛盾么?况且,他不断夸这个是个精美的宝物又是为了什么?

  问题定然还是出在夜明珠上!

  一直到夜幕降临,奇楠在门外敲响了门:“殿下,晚膳送来了。”

  “进来吧。”

  奇楠莆一进屋,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被桌上熠熠生辉的夜明珠给拉了过去,脱口赞叹了一句:“乖乖,居然这么亮!”

  秦王所坐方寸之地被荧荧冷光包围,若凑近这颗珠子夜阅,完全可以不用点烛火。况且,一夜明珠照亮,外面还不太能分辨这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密谋某些事时,绝对比使用蜡烛安全。

  “放那儿吧。”秦王随手指了指案几。

  奇楠点了点头,放下晚膳后,带着些恋恋不舍的模样转身出了屋子。

  秦王把玩着那颗珠子,忽地,他发现了一条细若蚊蝇的阴影,心头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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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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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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