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路远,有缘再见吧。”柳芊雅和玄冥抱了抱拳,就此别过了两人。

  笑苍天在背后唤道:“若实在无处可去,记得来通天府找在下啊~咱们一起闯江湖。”

  玄冥带着几分过去邪魅狂傲的口吻道:“知道了。”

  转头,瞥见柳芊芊正兀自走神,遂推了一把:“想什么呢?”

  柳芊芊唬了一跳:“啊?!什么事儿?”

  “怎么?心不在焉的。”

  柳芊芊似是感慨,两腮鼓起,长长吐了口气:“没什么。没想到竟在这儿遇到了他们。也不知道以后……他们还会回自己的家嘛?双方爹娘有没有可能接受彼此。”

  笑苍天毫不犹豫地打击道:“别想了。基本不可能。”

  “况且你师父也没打算黄泉洞府卷土重来。”笑苍天瞧见她脸色大变,立马又跟了一句,“包括柳裁云,以及整个所谓的江湖正道,都不会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柳芊芊又叹了一口气。

  “再说了,脱离了爹娘就不能活下去了?他两都是大人,是男人女人,不是男孩女孩。你瞎操什么心。”笑苍天撇撇嘴,“也难怪跟着诗梦这些年,功夫没什么精进。”

  柳芊芊杏目一瞪:“你闭嘴吧!”

  狄卢瞧这两人似乎气氛很不对,立马道:“好了好了,赶紧走吧。留在这是非之地等人寻上门来?”

  说着,拔腿先走了出去。

  柳芊芊和笑苍天也追了上来。才走了小半道,柳芊芊叫住了两人。

  她似乎花了好大的勇气,才略显扭捏地说了句:“你们先走吧。我,我想……我想去杜尔迦教一趟。”

  笑苍天一把揪住她的手:“你在想什么?这时候去杜尔迦教?去趟杜尔迦教的浑水么?你不知道里面很乱?”

  “管你什么事?!”柳芊芊也不爽了,“我又不是犯人。”

  笑苍天冷笑一声:“要不是看你师父是个武林盟主,且算是有些交情,就你这种除了会惹事什么都干不来的人,我才不会帮忙照顾呢!说白了,你师父就是把我这里当了个‘试炼场’。”

  “你要看不上我,我不跟着就是了!用不着拿着一幅施了恩惠的模样对着我。”柳芊芊愤懑不已。

  “杜尔迦教现在乱得连你师父都不想插手。江湖上闹腾那么久了,他也没个动静。这是什么意思,估计也就你这脑子看不明白了。”

  狄卢见缝插针,适时开口道:“小姑娘。我就是从里面溜出来的。教内现在的确很乱,局势难明。新教主性格怪诞放浪,手段狠毒。原按理来说是很快能够稳定住局势的。奈何不知什么时候插了新的势力进来。据说是了不得的大官。”

  “民间传闻是当朝秦相。说起来却是新教主为了拉拢足够的势力扳倒老教主而埋下的祸根。是实实在在的‘引虎驱狼’之计。”狄卢摩挲了一下自己下颌硬茬茬的胡须刺头,“如今,那高官的人来了可不是完全的帮忙,实则是在暗暗争夺新教主的权利,企图架空新教主。眼下,这里头明争暗斗正在灼热期。谁都有可能变成无辜的卒子,死在里面。”

  狄卢感慨道:“其他教派的搅和进去,就更不要说有多危险了。”

  笑苍天冷哼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和你师父商量,肥着胆子就想去搅浑水。倒真像是毛头小儿向老爹证明自己多厉害,结果出了事儿全是老爹兜底。”

  “他是你师父。不是你爹。”

  柳芊芊气愤到顶点,渐渐觉着委屈起来,眼睛里含了泪水:“我想给师父找解药!我有什么错!我师父身体不好,自打以前和老变态打了一场,更是成了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就死了!!!这世上没几个人对我好,他是一个。”

  “每次发病起来,他都是生不如死!谁关心过他!谁问过他!他甚至不敢留人在身边照顾。只能自己硬扛。他是武林盟主,他是狼群里的领头狼!他要是伤了病了,他就会被吞掉!他不能死……他不能死……不能……”说到最后,柳芊芊竟呜呜哭了起来。

  笑苍天忽然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太过了些:“你……”

  “诶,不是。”狄卢有些尴尬地抓耳挠腮,“不是。我们……诶,诶,诶,小姑娘,你别哭了。我们不是怨你。我们这……这是劝你。以后还是有机会可以进去的。再说了,那个药……它。我,我个人啊,觉得不太吉利。现在回想起来,但凡吃了,后续就——”狄卢重重叹息,“就没有后来了。都死了。”

  柳芊芊哭着道:“现在又不是老变态主持教内。他会叫人去送死。自然今儿吃了,就没有明天了。我师父只是吃个药。他又不要去送死!有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就是不希望他好。”www.jieyidazhiye.com

  顿了顿,她冷笑道:“对啊。你们怎么会希望他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不想坐上这样光鲜亮丽的位置~”

  “你够了!要是那个药能吃,我还会……”笑苍天突然收住口。

  狄卢和柳芊芊刹那抓住了什么重要的字眼,不约而同看向他。

  “我?”柳芊芊加重重复了这个字。

  狄卢的眼中也弥漫上了一股机警。

  “不是。你们别误会。”笑苍天舔了舔嘴唇,“我又不是没去过杜尔迦教。那药我见到过。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好,我只管偷出来,然后以此为诱饵,不知道有多少教内高手愿意投诚到我这里来呢!我又何必像如今这般大费周章?”

  “不管好不好,我总是要试一试的。”柳芊芊坚定道。

  笑苍天怒道:“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难不成你想吃(死)……”他霍地神光暴长,“我还是劝你不要去。待局势稳定在说!”

  狄卢也在劝:“是啊。反正就算你想拼死一试,也得活着才行。不然偷个药却死在异乡了,你师父该多难过。断欲清心这样的药本来就忌讳情绪波动。再加上你师父身体又不好。你这不是要他命嘛~”

  “况且,你以为我就不想要嘛~现在不合适。”狄卢有些无奈地背着手。

  “顺手牵羊,乱中才好行动。”柳芊芊微微眯起双眼,自我感觉有谋略极了。

  “你!”笑苍天似乎又起又无语,和狄卢对视了一眼,似乎在询问“该把她怎么办”。

  狄卢暗暗使眼色——要不把她打晕拖走?

  笑苍天摇了摇头。

  一时间,三个人僵持住了。

  “告诉你们两个。”柳芊芊挺了挺胸,似在自我壮胆和打气,“我是去定了。”

  又是一阵沉默。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受你师父委托——”笑苍天冷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我也只好把这命搭上去陪你‘取乐’了。”

  狄卢迟疑半晌:“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去。可是,既然都答应了一起闯江湖。那我也只好……唉,一起吧一起吧~”

  柳芊芊却知道自己此行危险重重,白白拉着这些不算有什么交情的人去送命,倒显得自己特别自私。她皱起了眉头:“你们自己都说很危险。没必要陪我去疯。这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你能个屁!”笑苍天爆了句粗口,“好了,别磨磨唧唧,刚才还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眼下这扭扭捏捏算什么?真是普天之下只有你师父能够容忍你这样反复无常了。”

  于是,三个人临时改了道,向着杜尔迦教的方向而去。

  柳芊芊临出发前给诗梦写了一封信,表示回来有惊喜要带给他,让他等着。

  笑苍天的心里却另有一个在杜尔迦教内“大杀四方”的计划。

  月影楼。

  诗梦接到柳芊芊的来信,嘴角漾起一抹微笑:“这傻徒弟搞些什么神神秘秘的东西。我啊,只求她在外头别乱来,她现在花钱越来越大手大脚。”说着,将信递给陪在旁边的杨大夫。

  “诶,这丫头也不说自己现在到哪里了。”

  “随便她吧。横竖有笑苍天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杨大夫有些奇道:“你相信这个无缘无故冒出来的什么通天府的人?”

  诗梦只是微笑不语。

  两人枯坐了片刻,杨大夫取来棋墩:“坐着怪没意思的。楼主,咱们来一局?”

  “好啊。”诗梦拿过白子,微微一笑。

  “冰冰那儿有消息了吗?”

  杨大夫一面捻了一颗黑子落在最角落的星位,一面说,“暂时还没有新的。”

  “上次邓子敬设宴,给自己挖了一个好大的坟墓。”诗梦的眼中诡谲之色越加明显,“我和冰冰一合计,让剑歌出马。办了个宴会,就说是请些平日里照拂自己的恩客们。趁着席间推杯交盏时,把信息‘无意间’透露给陆豫。”

  杨大夫随口问道:“请了多少人啊?”

  “十来个吧。剑歌那姑娘心里灵活。她将冰冰和陆豫安排在一桌。只说是今儿冰冰有事,恰好停留此处,也不必别处去寻食了,就凑着一顿,一起热闹热闹。如此便不突兀。敬酒时候,她又道‘可惜没请来邓大人。说起来和陆大人是同僚呢~’。冰冰便明白了其中意思,说自己见过他,在哪里哪里之类的。”

  “剑歌故作可惜‘果然啊,我是个轻贱如草木的人,那就不打扰邓大人了。还是陆大人赏脸面,对奴家也一视同仁’诸如此类。”

  杨大夫好奇道:“后来如何?”

  “大抵就是参了一本。皇帝略感不开心,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况且都是仕途打滚的人,总有那颠倒黑白的本事。”诗梦捻着白子在指尖把玩,“这本就是我想到的。即便是铁证如山,皇帝也会觉得陆豫多少是有些报复的心思。再者,朝廷上有几个干净的人?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不是什么不可饶恕,伤及民生根本的大问题,同僚之间吃吃饭,喝喝酒,互相收点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他陆豫就是两袖清风了?”诗梦嘿嘿一笑,“皇帝又不傻。”

  “陆豫眼下有些猪油蒙了心,一时错了招。可说到底,这个有用的情报却是我们送的。他可以念这份情,也可以不念。无论如何,做错了决定也怨不到我们头上来。”

  杨大夫捻着胡须,呵呵一笑:“陆豫这一番折腾,最后什么也没干成,岂不是要气坏了?”

  “啊,说起来,我倒觉着他现在应该是着急才对。”

  “着急?”

  诗梦又落下一子,催促道:“杨大夫,该你了。”

  杨大夫略有些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步。

  诗梦笑道:“好臭的棋!”

  他知道杨大夫很关心后面的事儿,遂笑道:“陆豫这人时常会在最关键的时刻犯些‘急性子’的毛病。眼下,皇帝生气归生气,许是因为邓子敬嘴皮子利索,终究没有对他做什么实质性的惩罚。陆豫见忙活了半天,就‘撬动了一条缝’,啥也没干成。他定急着在这条裂缝恢复如初之前,让它变成一道大口子?”

  “邓子敬这一点就比他好很多。”诗梦摩挲着指尖白子,“他胆子比较小,做事瞻前顾后,有勇无谋,常年被挤压在陆豫之下,很多时候,心态已经不同常人。如今出了这么危险的一个事儿,他岂敢再乱动?”

  “‘旧上司’陆豫知道他的脾气秉性,焉能不着急?而邓子敬未必不知道陆豫的心思。一个急着纠错。一个慌得不敢乱动,两人等着那最后一点点‘助力’哩!”

  杨大夫不由地追问:“助力?什么样的助力?”

  诗梦垂下眼眸看了眼棋子,复又展眉鹄视天际:“未到收关时,说来便无趣。且等着吧。”

  多日后的一个半夜,陆豫的卧房有了些动静。或许是因为深夜屋内太暗,睡眼朦胧的夫妻两个只当是什么老鼠野猫在闹腾,未曾搭理。次日起来,瞧见了留在书案旁边的带着箭翎的一封密报。陆豫瞧见上头有秦王的印记,心下一愣,面上却只作无恙,淡定焚烧了那张纸,偏头对自己夫人笑笑:“邓子敬害为夫贬官至此,自己却也干尽腌臜事。”

  他夫人眼眸一亮:“老爷的意思是说,他又有把柄要落在您手中了?呵呵,这个挨千刀的,我们没少善待他,若真如此,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陆豫点头笑了笑。

  “倒不知是谁送来了这个?莫非是邓子敬的罪状?”

  “你别问了。若是罪状,我怎么会烧掉?你且等着为夫的好消息。这仰人鼻息的日子,用不了多久就该结束了。”

  那夫人顿时眉开眼笑:“那敢情好。”

  “今日的事儿,你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对谁都不能。”

  夫人笑道:“哎哟,老爷你就放心吧。妾身是那种不懂事的人吗?您宦海沉浮多年,妾身或多或少也耳濡目染了些,断断做不出那些蠢事!”

  当日,陆豫差官家暗暗找了个妥帖的人,星夜赶往了兖州。

  自古灾害大过天,这里头的油水却也教人垂涎三尺。“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句话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千里迢迢出门一趟,谁会没有点“收获”呢?

  陆豫在可劲儿寻邓子敬的错处和疏漏。邓子敬经过上回之事已然有了警觉,也派人注意着陆豫的动向。

  那星夜赶往兖州的人,眼见着要到目的地了,却在半道被一群山匪一般的人截住。

  “你们什么人?!”陆豫的心腹叱问。

  “什么人?哈哈哈~~打劫的!”为首的是一脸横肉的刀疤男子。

  “识相的赶紧滚开!爷是朝廷的人,你们这群山匪也敢来截道?不想活了吗!”

  那群人闻言突然笑起来:“兄弟们,你们听听。他说他是官爷,我们就该怕他!哈哈哈哈哈哈……呸,老子要怕,就不会干这一行!”

  “兄弟们,上!官老爷有钱!咱今儿要赚大发了!”

  那心腹拳脚功夫似乎不太利索,没多时便已经挂了彩。眼瞅着自己可能要就此折在这里了,一时间竟生出几分悔憾来,想着下辈子就和老婆做点小买卖,过寻常的日子,也不要为了多出来的那一点银钱,做这样的活计了。

  “喂,那么多人打一个半文不武的人,也亏得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强盗。”一个蒙面的白衣剑客突然自树梢上一跃而下,挡在了陆豫心腹的跟前。

  “你是哪个道上的?兄弟,最好不要搅和这里面来。”

  那剑客不答话,只管出剑,让自己的剑锋保饮鲜血。留了一个看着弱一些的活口,放任他冲进林子深处,嘴角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笑容。

  “应该差不多可以回去交差了。”那剑客想着,嘴角忍不住咧了开来。

  月影楼。

  “果然是邓子敬派出去的人。”诗梦笑着搂过爬上自己身子的雪球球,“如风他们已经把那个活口留下来了吧。”

  “是的。”孟良难得有闲暇在诗梦这里坐片刻,“饮辅公把那个活口关到密室去了。”

  诗梦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上来一个小弟子:“楼主,有您的信。”

  “嗯?”诗梦鼻音上扬,有些意外。

  他伸手接过看了一眼,眉头陡然一蹙!

  孟良看着他的表情,一时有些惴惴不安,很想开口问一声,又怕这事儿不该自己过问。好半晌,他才小心翼翼问道:“楼主怎么了?”

  “你说说这丫头,成天给我捣蛋!她就不能让我安心一些?”诗梦眉峰皱起,有些头大。

  孟良呆了呆:“芊芊吗?她又做什么了?”

  “我原打算让她和笑苍天同行,借一个新的教派在江湖历练一下。”诗梦随手将信件放在手边,“结果——她不知怎么地非得去杜尔迦教。笑苍天不打算阻止她,陪她一起去了。”

  孟良听着,又愣了一下:“那——他写这封信来是为了……”

  “知会我一声。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楼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

  诗梦皱了皱眉头:“直接说。别绕弯子。”

  “您既然已经把芊芊托付给了笑苍天,属下猜想,您对他还是比较信任的。既然有他在一旁,只要别搅和进杜尔迦教现在的风波中,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不知,您在担心什么?”

  诗梦只是重重叹息一声,苦笑:“论实力来说,笑苍天保护傻徒弟全身而退没什么问题。况且,他们中间又插进来一个从教内叛逃出去的狄卢。但……笑苍天那家伙,没点让他有兴趣的甜头,他才不会掺和进这种危险中。”

  “那芊芊姑娘到底要去杜尔迦教做什么?”

  诗梦摇摇头:“不管芊芊去做什么,笑苍天绝对另外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怕他那个不靠谱的二百五(意思略等同于现代所说的“二哈”)把我那傻徒弟拉进风云中心,陪他一道发疯。一个傻徒弟就够做事没谱了,还要再来一个更疯子的……”

  “您要不要派一队人暗中保护和接应他们?”

  诗梦倏地拿过纸笔:“我先问问傻徒弟到底想做什么。”

  顿了顿,他道:“肯定是要派人去的。但全是我们的人,那也不妥当。势单力孤。这样,你带一些精锐,联系上各门各派——尤其是那些近半年来被杜尔迦教挑衅过的门派一道去探探虚实。”

  “有了比较详尽的消息,我们好做下一步打算。若能趁此大乱时机,一举彻底摧毁杜尔迦教,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诗梦刷刷两下写好信,递给了孟良。

  孟良站起身来,躬身抱拳:“是。属下这就去办。”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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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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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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