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也知道偏爱漂亮的人,非得等小姐回到家了才落。”乌念接过千秋肩上的皮衣,因为这与千秋截然不同的风格与其上陌生的气味而皱眉,“小姐?”
千秋伸了个懒腰,纤臂抬起,全身线条绷紧,骤然被扯紧的绸质礼服裙勾勒出曼妙身姿。她眯起眸子:“口袋里有珍珠,把珍珠拿出来以后这件衣服就可以丢掉了。”
那珍珠虽不是什么稀罕之物,但它是去年姐妹俩和K去波斯湾玩,萧处斋下水摸珍珠蚌,一颗一颗缀出来的。其实萧处斋本来是想再多摸一点,最好够做两条项链,然最终也只摸到这么多,做成一条项链后便送给了千秋。
乌念在千秋身后默默点头,手伸进皮衣口袋里去掏珍珠。千秋已自顾自的走到内室去了。
然乌念不仅仅摸到了珍珠,还摸到了一张卡。藏在面具下的苍白俊容表情微微一僵,随后他拿出那张卡,放到灯光下定睛一看。
那是一张黑色卡片,勾着金丝装饰边缘花纹,中央是一把匕首插在彼岸花中心的血红图案。乌念认识这个图案,这是血弑殿的专属图案。
苍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掂起这张看似轻巧但其实颇有分量的卡,乌念的面庞隐没在灯光所不及的黑暗里,他把卡放入自己的口袋,将珍珠装在一个玻璃盒子里,唤来女佣让她把玻璃盒送给小姐。乌念将那件皮衣搭在臂弯里,脚步一转向K的小书房走去。
在小书房门前敲了两下,一下长一下短,这是乌念专属的敲门方式。听见门内传来一声“进来吧”,乌念方才推门而入,面对书桌鞠躬行礼:“老爷。”
小书房里没开灯,只在窗台上放了一个阿拉丁油灯造型的陶瓷蜡烛座,点着一截矮胖的黄油色蜡烛。K坐在老位置,双手捧着一个白森森的骷髅头,下巴抵在骷髅开裂的原来是天灵盖的地方,幽幽烛光里他缩水皱褶的侧脸神情若有所思,书桌上摊开放了一本《君主论》,旁边是盛着黑咖啡的骨瓷马克杯。
乌念在书桌前弯着腰,拿出血弑殿的卡来,双手递给K。K放下骷髅头,接过卡,抬起下巴点了点书桌:“那件衣服放这里吧,我想也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鸦肯定知道我们会发现是他的衣服,他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K拿着那张卡,前后察看,另一只手摩挲着唇边,稀疏的淡色胡须在他嘴唇周围冒出了头:“血弑殿一年一度的地下拍卖会要开始了,这是邀请函。”
“在鸦先生的衣服里发现的,小姐还不知道。”乌念低着头。
K挑眉,搓了搓手:“怎么,他不是已经退出□□了么?血弑殿还敢往他那儿递邀请函?倒也不是说驳了谁的面子,虽说鸦以前也不见得多讲信用,可是以前他那大开杀戒的样子已经得罪了不少人了,现在还敢恬不知耻的在秘密拍卖会上出现,只怕是在惹火上身。”
K抬起手,看似枯槁的双手捏住卡,一用力将它掰成两半。老人脸上满是索然无味,把已经废掉的卡丢到垃圾桶里:“他想玩火,我不介意,但若是想要我可爱骄傲的女儿和他一起下地狱,那我很乐意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给斑点玩儿。”
血弑殿算得上是道上的一股势力,原本默默无闻的它自从新殿主上台,大刀阔斧的一番改革过后,渐渐的也自成一家。这个新殿主也是个奇才,据说年纪很轻,是个顶漂亮也顶古怪的少女,道上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真容,只知道她姓锦,代号弑神。
比起神秘兮兮的殿主,恐怕她家的副殿主更加亲民些,至少知道是个挺漂亮的年轻男孩子,是与新殿主同时期上任的人物。平时若是有什么活动需要出席,血弑殿方面都是副殿主来。穿件灰色大衣,戴豹纹面具,安静的坐在活动位置上,不主动和其他人说话,对主动和他说话的人一视同仁,不卑不亢。
血弑殿涉猎多,业务范围广,比较出名的是赏金,再后就是见不得光的倒卖与盗墓。它家一年一度的秘密拍卖会与山姆夫人沙龙(主要拍卖珠宝孤品及由不法渠道获得的天价珍宝,较为受女性青睐)、六老板座谈会(情报买卖)、奥斯维辛拍卖大会(拍卖品名目繁多、鱼龙混杂,是有眼力的高手适合去捡漏的好地方)齐名,统称为“四大盛会”。
与其它三场不同之处在于,血弑殿秘密拍卖会门槛较高,每年的邀请函数量有限,送的都是真正上档次的强者,因此在这里,是行家与行家之间的一决高下。不仅要有过人眼力,还要有雄厚资金与强硬背景。
即使是K,今年拿到的邀请函也不过两张而已。
鸦那边最多也只有两张,虽然他过去在道上影响力惊人,但现在毕竟是个界外之人。说实话,K觉得鸦手上有邀请函,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现在鸦的邀请函已经被K掰断了一张,也就希望他那边只剩下一张了,至少别再来缠着K的宝贝女儿。
——虽然。
在书桌底下,K的左手手指紧紧地掐住了右手手臂上的肌肉,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镇定,然而眉毛却在轻轻颤抖着。在乌念这个下人面前,绝对不能被看出来,尊贵的老爷在害怕。
过去的那件事,那场让鸦退出□□的腥风血雨里,K有参与,并且,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
然而鸦杀尽了K的盟友,独独留了K一条命,全是仰仗K手上的漂亮牌面。无懈可击的牌面。
即使好似手握免死金牌,K此时此刻回忆起那些日子里经历过的随意流血的一切,身经百战的老将仍然感到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你下去吧。”K挥挥手,示意乌念退出去。他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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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室里,水晶吊灯光华璀璨,金色烛台插满雪白蜡烛,金银器皿上镶嵌精致宝石,鲜花供奉在玻璃花瓶当中,红酒色桌布边缘缀下金黄流苏,典雅高贵。
窗外疾风骤雨,窗内温暖安详。
千秋坐在落地窗后的地毯上,抚摸着斑点先生的大脑袋,斑点先生温顺的靠在她身上,黑眸阖起,长长的睫毛翕动着,懒懒地打哈欠。
千秋已洗过了澡,换上了舒适柔软的白色棉质娃娃裙,赤丨裸着白皙纤细的腿儿,坐在沙发上兀自出神。直到走廊里的大立钟敲响了三下,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实在是太晚了,蒹葭和萧处斋也许不回来了也说不定。
一想到他们两个一起夜不归宿,千秋便觉得口中苦涩。明知两个人即使都不回来也可能并不在一起,她仍是无法遏止自己内心不断上涌翻滚的某种名为“嫉妒”与“被背叛”的情绪。她果然是变坏了吧,这么满怀恶意的揣测自己的姐姐和……佣人。
对,佣人。萧处斋只是个佣人。杰伊文学网
千秋颓然的叹了口气,抬起纤白小手头疼的按摩着太阳穴。斑点先生已经趴在她的腿上睡熟了,轻轻地呼吸着。千秋心烦意乱,也许睡一觉就好了吧,她拍了拍斑点先生的长脸,把它挪到地毯上,起身向楼梯间走去。
第一段楼梯走到一半,大门突然地开了,伴随着一股腥咸的空气,一个人浑身湿透的走了进来。他走一步,衣摆边缘便往下滴几滴水,一路滴滴答答地走过来,鞋也不脱,径自往楼梯间走来。
走近了,千秋才看清,这原是萧处斋。他戴着高筒礼帽,衣服已经被雨水泡湿泡透,紧紧地黏在身上。他怀里抱着个人,身上盖了他的大衣,大衣衣料厚,雨水透不进去,只会被布料尽数吸收。
他显然是抱着这个人一路淋雨走回来,那人浑身没有一处地方沾到水,而他则沦落成了落汤鸡。
吸收了雨水的大衣加上那个人的重量,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萧处斋薄唇紧抿,眼睛看都没看千秋,一脸漠然的从她身边经过,走上二楼去了。
千秋脸色苍白,小手扶住栏杆才不至于支撑不住而跌倒在地,玫瑰色唇瓣颤抖着。她抬起头,尽力将涌上来的泪意逼回眼里,然小巧鼻头耸动着难以自控,她真的想就这样哭出来。
乌念就在此时悄然出现,手隔着手套拢住千秋的肩膀,轻拍以安抚她:“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大小姐回来了……蒹葭回来了……
刚刚萧处斋怀里抱着的是……蒹葭?
也对,他难道还可以抱其他女人回来不成……
可是……蒹葭为什么是被抱着的?难道蒹葭她……受伤了?
千秋脸色更加苍白,抓住乌念的手,找到一个确实的依靠后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马上去看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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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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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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