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守门人的声响依旧,显然还在门外不曾离去。今夜各种怪事接连不断,忙来忙去,还是没逃脱她最初担心的这一茬。
赫沙慈猛然直起身子,对着方绪做了一个手势:“得将人拦下来!”
方绪却没动,望她一眼,道:“就用这张脸去见她们?”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赫沙慈一点头:“不是想出命案吗?既然出了人命,就应该抓凶手了。”
她动身前,又略一沉吟,扭头吩咐了方绪几句。
听外面的声音,来者似是不止一个,脚步细细碎碎的,只要转过一道门来,立刻就会装上门口的守门人。
赫沙慈于是赶忙跳出屋子里,几步上前去,便拦在了那一众人前。
凌烟院中种满了竹子,竹影摇曳,在赫沙慈与对面的几个人身上,落满了瘦长的影子。在静谧的夜中,便如同是飘摇在水中的水草一般轻盈无声,从赫沙慈的面上拂过。
来的正是徐月莲与那四个丫鬟,她们蹑手蹑脚的不知道来干什么,一个个见了赫沙慈跳出来,吓的都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
“什么人!什么人!”
赫沙慈抬起两只手捂了一下耳朵,在她们的尖叫声中,又朝前逼了一步。
赫沙慈吸气挺胸,喝出了她早就想说一次试试看的话:“特使部办事!”
对面的一阵乱叫乱嚷骤然停止,赫沙慈将脸一沉,让自己看上去阴冷莫测:“闲人退散!”
徐月莲的脸一下子就白了:“特......特使部?”
她身后的四个丫鬟,似乎只是被呼喝的声音给镇住了而已,对于特使部的是个什么东西,在此刻出现意味着什么,她们还没回过味来。
赫沙慈道:“你们这几个人,在深夜时分到此处来,又是要做什么?”
徐月莲也是最先稳住心神的,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赫沙慈几眼,眼神游移,明显是忌惮特使部这个身份,却还有几分不相信。
“特使部......”
徐月莲低声喃喃道:“你,你有什么证明啊?你说你是特使部,你就是特使部?”
“徐月莲,对吧?”赫沙慈朝她冷冷道:“特使部办事无需获得任何人的许可,亦无需证明。”
“不过,你也来的正好。何婉之死,你有什么要说的?”
何婉这两个字戳中了眼前五个人的心事。
后头的兔子眼珠子转了转,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起来:“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徐月莲等人连连向后退步,几声呼喊之下,很快就将原本在其他地方巡逻的家仆们唤了来。
那些家仆来势汹汹的,将火把朝赫沙慈脸上怼。赫沙慈伸手挡了一下,火光在她脸上将纤长的睫毛,照得是分毫毕现。
赫沙慈垂着眼睛道:“何婉的事情,今夜我一个人来也是查,明日我同僚来了也是要查。”
她挥开挤在自己面前的火把,目光扫过眼前一众人,最终又落回到了徐月莲身上:“既然人来的多了,那么我大可一个一个的问过去。直到把何婉的死,查个水落石出!”
此言既出,领头的家仆问:“你是哪个衙门里的?”
石镯低声在背后道:“她说她是特使部里的人。”
赫沙慈往前走,那乌泱泱一大帮人,便全围着她,被她带离了距守门人不过数百米的地方。
半炷香的时间后,赫沙慈被请进了正堂高座。她端着茶碗,不引人注目的翘着脚尖,心旷神怡地喝着进入郡王府后,第一盏沏给客人的茶。
狐假虎威的滋味,不论是第多少次尝试,都是一样的好啊。
赫沙慈心道,装何婉真是太憋屈她了,又要对上迎奉着爹,对下还要提防着那穿丫头子们,真是烦不胜烦。
她浅浅缀了几口,在郡王何祜慌慌张张赶来,推门而入的时候,恰好将茶碗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赫沙慈并未起来行礼,只是对着他一点头:“我代王爷的故人,向王爷问个好。”jieyidazhiye.com
这是赫沙慈在喝茶期间,想出来的招儿。
这郡王府与特使部里头那些人,必然有着极深的关系。
赫沙慈其实一直很奇怪,何婉在最初进行对四面佛的观察之时,还只是个垂髫小儿,握笔的手都稚嫩,写字歪歪扭扭。
她是怎么能够参与到这些事情里头去的?
但再转念一想,世上各行各业,从来都有子承父业的说法。
何婉年纪太小,不可能自己主动去做这些事,她极其有可能,是被自己的长辈带进来的。
而那个将她安排进地下密室,令她经年累月的在王府中进行观察的人是谁呢?
除了何祜,这个郡王府的一家之主,赫沙慈想不到别人。
整个郡王府地下,都快被挖成一个马蜂窝了,下头弯弯绕绕,各种通路,府里头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么?
还是说,这些地下的通道,那些密室,就是郡王何祜自己派人挖出来的呢?
何祜一介郡王,其实平日里做一做美人灯的私买私卖,已经算得上是胆子大。他何必参与进其他诡奇怪异的事件里,还要将自己的女儿掺和进去?
何祜在她面前稳了稳身形,脸色也沉了下去,道:“故人。那么,我的那位故人,现下可还安好呢?”
赫沙慈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暧昧的一仰脸,笑道:“眼睁睁看着大人年过半百,接连痛失儿女,怎么会好?”
她这句话一说完,何祜的冷汗立马就流下来了。
“他知道了什么!”
何祜跨前几步,急道:“他说的是......今夜的并不是,那并不是真的!”
赫沙慈笑了:“哦?”
“我女儿并没有死,她还活着!”何祜道:“这是谁传出去的?只不过是下人们,夜里在小女的院中瞧见了尸体,便大惊小怪,一时将尸体认作了是她罢了!”
“若真是我自己的女儿遇害,家中为何还无人去报官?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刻也耽误不得的!”
何祜道:“你回去禀了他去,就说一切无误,照旧进行!”
“这里没什么案子要你查,更不需要他担心。到了最后这几日了,我既然已经做下担保,那么便一丝差错都不会出!”
何婉真的死了吗?
她真的没有死吗?
何祜现在所说的话,究竟是句句所言属实,还是为了应付赫沙慈口中的故人,而在强说无事?
这些暂且都无法断定,唯一能够确定的有一点。
在何祜之外,真的有一个人,对于何祜来说权力地位在他之上,是整个事件的幕后者,同时也令何祜颇为忌惮。
那个人,是不是来自研究四面佛的那个组织?
赫沙慈不急于知道这些,她继续慢悠悠地刁难何祜:“那么,令爱如今身在何处?人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一见便知。”
何祜一时没说话,他额头上肉眼可间的有汗珠滚落。
赫沙慈饶有兴趣的望着他,双方对视,赫沙慈似笑非笑的表情,造成的压迫力相当强。
她想看看他后头还要做什么样的手段来抵赖。
但令赫沙慈没想到的是,何祜堂堂郡王,竟然毫无征兆的,扑通一声跪下来,结结实实的朝她嗑了一个头。
“计划——”何祜声嘶力竭的喊着:“计划绝不会有误!那是事关我们整个何家存亡的一日,那是——!”
“请回去禀报大人!若是到了那日,真的没有了我女儿在,本王也有其他的法子!”
“本王,本王——!”
何祜猛地吞咽了一下,随即起身,打开了自己的头上的发髻。
他将一头黑白相间的发抖落,露出背后那张干瘪的,模糊不清的脸来:“本王还有一个侄子!乃本王亲生胞弟的儿子!”
“他还能用!”
何祜说的是何堂!
赫沙慈不禁咂嘴,心说何婉到底还是毒不过你这个当爹的,你是真想让自己这一脉给断子绝孙呐。
“也就是说,”赫沙慈不为所动道:“何婉当真已经死了?”
她食指在桌案上叩了叩:“谁杀了她?”
何祜抬起的脸上,表情中闪过一丝茫然。
怎么回事,他竟然做出这副表情。
“这个......”何祜颇为理直气壮地说:“这种事情,本王如何能够知晓?”
他有些不耐道:“那尸体,本王也看了,的确是死的蹊跷。但究竟是不是婉儿,还需再确认。”
赫沙慈道:“痛失爱女,王爷倒还算镇定。”
何祜道:“人若是没死,本王急那一时也无用。人若是死了,就更不必再浪费时间了。只不过死的突兀,之后的寿宴又叫平添了许多麻烦。”
他看了赫沙慈一眼,补充道:“这绝不会影响到计划的实行,大人尽可放心。”
说白了,这何祜一心一意要是实行自己的计划,至于自己前些年死个儿子,今儿又死个闺女,他是不在乎的。
你活该断子绝孙啊。
赫沙慈笑着一按桌子,道:“王爷难道对于府中,究竟是谁想杀何婉,阻止老爷的计划这一点,没有半分好奇么?”
何祜神色动了动,道:“阻止本王?着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如今闹出人命来,无非也就是为着一些银钱体己,或者是为着子嗣斗面子罢了。”
“那些女人争来争去,统共不过这些。”
何祜十分不屑道:“没什么可在意的!”
赫沙慈心平气和的注视了他一会儿,认为假若自己就出生在这个家庭中的话,还是会很喜欢何祜这个爹的。
因为他足够刚愎自用,足够糊涂。
他并非那种脑子里一杆势力称,会厚此薄彼,根据孩子的娘亲什么的,对孩子进行差别对待的偏心眼儿爹。
何祜这个人,平等的漠视他全部的后代。
赫沙慈甚至感觉,郡王府之所以一直子嗣稀薄,有可能是因为何祜之前认为,两个够他用了。
儿子闺女生下来,就是来叫他做自己那神秘计划的帮衬的。
这种人既看不起自己后院里的王妃侧妃,眼里也没有自己的子嗣儿女。
若是赫沙慈是他的孩子,自己在院中动手脚,弄出了人命,恐怕都不能够引起何祜的一丁点儿警戒。
他是个好日子过了一辈子,养尊处优的男人,具备残忍,麻木,自大,冷漠等一切脾性。
赫沙慈笑着点了点头,道:“也有道理,只不过,”她慢悠悠的道:“王爷不想知道,可哪位,却是很想知道啊。”
外头的小厮急急忙忙奔至门前,敲了门报道:“王爷!”
“王爷!外头衙门和敲夜庭都来了人,说咱们私藏美人灯,院子里还有一桩命案!王爷!”
何祜转身急急忙忙拢起自己的头发,吼道:“你急什么!他们还敢闯进来不成?!”
赫沙慈在背后冷不丁道:“通常来说,一般的官员是不敢冒然闯郡王府邸的。”
她眨了眨眼,语气十分轻松愉快:“只是前几年,这里新接任的敲夜庭官员,乃京中昼镫司被贬下来的一员小吏。”
“那可是一个嫉恶如仇,性情刚烈的人。”
“让我想一想他的名字......啊,算了,那样小的人物,我已经记不起来了。”
赫沙慈道:“不过,我唯一记得的是,他被贬到此地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曾经得到过,一个叫赫沙慈的人的称赞。”
“在赫沙慈出事后,他遭受牵连,一朝沦落此地。”
赫沙慈又端起茶碗来:“可惜呀,太可惜啦。以这个人的性格,只怕会将自己的不满与愤怒,在工作中发泄出去吧?做事只会难免过分些。”
果然,第二个来报的小厮,声音明显更慌了:“王爷,外头那些敲夜庭的人,开始撞门了!”
何祜冷冷回头:“你这是在做什么?”
赫沙慈一耸肩:“特使部既然对王爷不好使,牵扯许多弯弯绕绕,不便动手,那就来一点儿好使的咯。”
“我已经厌倦了你们那些不言而喻的计划与规矩。"
赫沙慈道:“不论是你的,还是特使部的。”
何祜恍然,震怒起来:“你不是那位大人的人!”
赫沙慈先是绷着脸注视了他片刻,随即发出一声嗤笑,然后整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你终于发现啦!没错!没错!”
“那么接下来,你猜一猜,我是谁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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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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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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