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污案,发生】——【除去碧春毫叶】——【泰清郡,祭坛开启】——【死局】——【回到红墙】——
【贪污案,发生】——【除去碧春毫叶】——【二年牢狱,鬼世】——【死局】——【回到红墙】——
【贪污案,发生】——【除去碧春毫叶】——【泰清郡,祭坛开启】——【六欲天开启】——【蛇民寨】——【死】
随后写信之人,用朱笔将最后一条重重的圈了起来,上面批注“时间来不及”。jieyidazhiye.com
而在批注之后,又换了另外一种颜色的墨,补充写“提前离开雪原。”
赫沙慈可以认得出来,之后的那句提前离开雪原,是与前头的内容,间隔了一阵时间写的。
虽说笔迹是一个人,但之后所用的墨,明显更为劣质,而字迹更为新鲜和仓促。
写信者,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变化,便用着这劣质的墨,继续写了下去。
而这一次,她重新开了一条循环线。
“如何提前离开雪原?”——“奴隶暴动”——“死于霜寒”。
然后又写了一条:
“如何离开雪原?”——“尾随管理者——“被发现,死”。
......
“如何离开雪原?”
写信者似乎在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赫沙慈看着这无论是字迹,语气,还是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思考习惯,都几乎于自己一模一样的信,骤然感到一种周身悬空之感。
这是她自己写下来的东西么?
用以......计划与操控她自己的命运?!
*
如何离开雪原?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那个做出如此计划的自己,在不断的反复尝试后,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儿进展,去往了蛇民寨。
可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来不及了。
她在前面花费的时间太多,以至于到达了蛇民寨,真正有所转机出现的时候,时间不够了。
人一生的寿命有限,她必须要提前前面所经历的一切事务,提前出雪原,提前进入京城,提前进昼镫司,提前引发贪污案的发生。
赫沙慈其实并不明白,贪污案这个案子,一定要发生的意义为何。
但似乎它是一个触发的节点,倘若无法触发它,那么之后的事情就会按照所希望的去发展。
就好比赫沙慈玩过的滚格子游戏,一颗白瓷弹珠,往用小木板围起来的格子里一放,拨动着它在其中滚动。
上半部分道路错综复杂,彼此交叉,几乎看不清哪一条才是真正的通路,只有在走过许多个,看似无法联通的拐角之后,才能够摸出眉目来。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拨动珠子的人,始终有这份记忆。
她必须要知道,自己上一次是走哪一条路错了,才能够进而改正,并且不再重蹈覆辙。
这里,赫沙慈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假若真的如此,那么现在这个自己,就不可能毫无记忆。
她应当也记得自己曾经干过什么才对,她应当要自己避开去望泰清郡的错误才对。
赫沙慈眼中望着那份纸,大脑在飞速的思考着。
为什么现在的她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些事?
在她心中能够伪造这份信件的人,非常稀少,赫沙慈能够对上面的内容有所相信,是因为她的人生真的交错了。
她从【泰清郡】到了【二年牢狱】,而这一点,显然是和写下这封信的意图,有所违背的。
这极有可能就是毫叶死的原因。
写下这封信的自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保存下了它。
如果说提前离开雪原,这一点已经完成了的话,那么赫沙慈的这一生,就应当去前往蛇民寨才对。
她不应该去泰清郡。
毫叶意图将赫沙慈推入正确的轨道,而然却因此被杀死在了半路上,赫沙慈因此失去了最后的提醒,进而毫无知觉的陷入了绝境之中。
赫沙慈突然有那么一丝体味到了特使部那帮人的姿态。
他们并不在意眼前的惨剧,也不在乎自己蹉跎奔忙的一生,因为对他们而言,相比起六欲天这样的存在,人世间显得如此的不值一提。
而方绪就更为明显了。
他可以做到同赫沙慈一样,在节点中不停的前进,那么其实对于他来说,人生只不过一场没有尽头的循环。
故而他完全不在乎,自己是小市民,还是什么大人物,这些浮于尘世的东西,对他已经不再重要。
但......赫沙慈对此还需要确认。
这封信中提到了毫叶碧春,为了保证计划能够进行下去,赫沙慈亲手写下了要除掉毫叶与碧春。
但她从头到尾,没有提到过方绪这个人。
赫沙慈迟疑了一下,紧接着想起另一个疑点。
不对。
既然毫叶碧春的死,是自己的刻意设计,那么为什么,这一次毫叶的死,反而将她重新推向了死局?
为什么会这样?
赫沙慈抬起头,看向高处,然而原先的那个黑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毫叶的行为,与黑影的暗杀,到底哪一个,才契合原本的计划?
而写下这封信的人,又怎么能够记得这一切的发生,并且去保证,自己的预想会得到实现的?
忽然间,黑暗降临。
赫沙慈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再度回到了那条大街上。
她两手空空的站在这条万籁俱寂的街道上,看着自长街的尽头,慢慢出现了毫叶的身影。
赫沙慈开始理解了眼前的处境。
“你看,这就是红墙。”方绪站在她身旁,声音轻松道:“是不是很神奇?”
“......”赫沙慈低声说:“挺有意思的。”
这一次她没有出声,而是看着毫叶快步低头走来,随后毫叶似有所感的一抬头,紧接着朝她跑过来。
在看清赫沙慈的脸之后,她惊喜的喊了出来:“小姐?!”
然而她只来得及将将到赫沙慈身前,抓住她的手,满怀喜悦的,再度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语:“你怎么在此处?你不是在牢中么?”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想了一个办法救你——”
预料之中的破空声传来,毫叶毫无防备的被刺穿喉颈而死,栽倒了下去。
因为这次直挺挺的站着不动,赫沙慈脸上被彪了一泼血,毫叶的血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来,让她发觉了一件事。
喉咙被刺穿,无法说话。
自然也就无法警告她千万不能去望泰清郡。
赫沙慈不怎么善用弓箭,但她也清楚,射中一个人胸腹,要比刺穿一个人的脖颈容易得多。
喉咙,是一个弓箭手很少去选择的位置。
除非,那个弓箭手在出手之前,就应该有了一个目标。
比杀人更重要的,是封口。
不能够让她说出一个字来。
所以.....
赫沙慈立刻就想到了。
所以她来到这一天,遇见半夜归来的毫叶,这件事也早已经发生过了!
她在次之前,早就尝试过救下毫叶,并且从毫叶口中得知了不能去泰清郡这件事。
因此才会出现一个弓箭手,一个专门被安排来的弓箭手,来封她的口!
赫沙慈以为自己的道路,是自己所选择的,然而到了此刻,她猛然发觉根本不是!
她其实一直在被一只暗中的手拨动着!
想让赫沙慈去泰清郡,便安排弓箭手杀毫叶,想要赫沙慈落入监狱,便再安排另外的事件。
例如设计杀掉救她离开牢狱的人,让赫沙慈不得不在其中呆上两年!
如果指定这一切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赫沙慈这个人其实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她心思深,野心大,但其实所求的,除去最开始的报仇之外,不过是钱和权。
想要往上爬,想要更多的权力与钱财。
只是之后失败,结下了仇人,又因此背负了毫叶碧春的死,才再度思考的复杂了起来。
赫沙慈看着毫叶从自己面前滑落下去,心情陡然复杂了起来。
她就这么站在原地,心里颠来倒去的想着很多事情,直到黑暗再度降临,
面前的尸体消失了,然后她一抬头,看见毫叶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模样,低着头,快步的朝自己走过来。
她如果一直站在这里,那么毫叶死于路上的这件事,便会一直在她眼前发生。
赫沙慈侧过头去看了看方绪,方绪有点儿若隐若现的意思,饶有兴趣的看着毫叶倒在地上。
他甚至还偏过头来问赫沙慈:“要不要把那份信自己留着?”
赫沙慈觉得提议挺好,于是蹲下去摸走了毫叶身上的信件,她最后握了一下毫叶的手,还是温热的。
她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毫叶没有变成那样奇异的怪物,死的时候,都还是这样温温热热的。
也死的利落,没有痛苦。
“你好像习以为常嘛。”赫沙慈拿着那封信,低声说。
方绪很好看的笑了一下,他也低声说:“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就会来红墙。”
“做什么?”
“看看他们死时的样子,”方绪道:“看多了就习惯了。还能趁他们死前,跟他们聊聊天。”
“为什么?”赫沙慈再次问出这句她问过无数遍的话。
“图什么?”
方绪迎着她的目光,也蹲下来,支着一条胳膊,撑起自己的下巴:“不知道啊。”
他重复着,轻轻说,目光里的情绪分辨不清楚:“我不知道啊。”
方绪的眼神中真的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其实是认了命的平静。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经常来红墙打法时间呢。”
赫沙慈想起他在郡王府时,提到小轻她爹的时候,流露出来的眼神。
那种认命的,安静的,不再满是激烈情绪的眼神,与现在几乎如出一辙。
赫沙慈自付自己是不可能这样的。
如果说,她的人生,变得同信中一样,同红墙中一样,那么她一定会越来越愤怒,越来越焦躁暴戾。
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这样困住她!
“那么,现在就从头说起吧。”赫沙慈道:“彻底的,从头说起。”
不料方绪摸着下巴,眼睛朝上方看去,摇了摇头:“算了吧。”
他说:“其实你可以和毫叶度过今夜的,你可以帮她逃离那个弓箭手。然后你们回府里去,说说话。”
赫沙慈盯着他,心里觉得很不妙:“不愿意说。”
“反正这里会不断重复的,”方绪讲道:“就像是一本书一样。”
“其实它真的算一面墙吧,只是因为太为宽阔,已经超出了人短短的几十年寿命,因此看起来,它才是这样的。”
“你可以把眼前的场景,当作是被刻在墙上的一段话,记载着毫叶的死亡。”
“因此这段场景,也就像墙上的一行字一般,一路读下去,结束,然后再从头读起,就是这样。”
“那行字的记载,包括了今晚,所以你有这个机会去争取让她活过今夜。”
“然后明天就会死。”赫沙慈道。
“对,”方绪点头:“红墙只记录了她今夜的寿命,明明白白的说了,她过了今夜一定会死。”
“所以你也不愿意对我说。”赫沙慈看着眼前不断重复的场景,心中一直有种肉被放在粗粝石板上摩擦的痛楚。
钝痛,并且也不激烈,她咀嚼着这份痛楚,道:“因为根据红墙的记载,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觉得没有必要。”赫沙慈望了他一眼:“还是说,你厌倦了?”
“你既然知道那封信的存在,那你一定也看过了。”
赫沙慈思路非常清晰,问他:“所以其实在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在走一条死路,在过一个早就被否定了的,失败的人生,对不对?”
“你之所以任由其发展,不是因为你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看着特使部在城中屠杀,你无动于衷,也并非是有其他目的。”
赫沙慈的声音大了起来,并且睁大了两只眼睛:“只是因为你只想早点把这失败的一次混过去,随便玩一玩,然后开始下一次吧?!”
“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旁观者啊!”赫沙慈用恍然大悟的语气,拔高了音调道:“所以你谎话连篇也没有关系,你自始至终不在局中啊!”
方绪点了点头,然后笑了笑,用若有所思的语气说:“可是,你这个无始无终,令人厌烦透顶的局,我为什么要在其中颠来倒去呢?”
他歪了一下头,笑着模仿赫沙慈一贯的语气,用傲慢的气声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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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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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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