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人啊,不知道到哪儿疯去了,都要下乡去了,还闹脾气给谁看呢!”许是屋子里一直没有回复,妇人的声音越发的尖利了。
“哟,芬子,这是咋了?屋子被反锁了?”一个肤色较白皙,脸如银盘的妇人手腕上挎着一个大竹篮子,里面鼓囊囊的,被一块深蓝色的布盖着。
“胖婶儿回来了,又去供销社买好东西去了?”芬子转过身来,看见她手腕上的菜篮子时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连忙上前跟胖婶儿套近乎。
胖婶家里算是这筒子楼里家境数一数二的,男人是糖厂的副主任,儿子去当兵了,听说最近升了营长了!她最近想给家里的弟弟搞个工作,少不得得走胖婶儿的路子。
陈芬一串串好听的话不要钱的说,再加上她平时挺会来事儿,没多久就逗得胖婶呵呵直笑,还邀请她去家里一起织毛衣。
陈芬干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眼睛一转,上前挽着胖婶的手欣然前往,一路有说有笑的上了楼,哪里还有刚刚敲门时的狰狞和愤怒。
门外没多久就恢复了安静。
屋子内,一间光线昏暗,没有窗户的房间里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女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看着屋里熟悉的环境,她摸了摸额头,连续两天的高烧已经退了,脑袋虽然没有再闷痛,但是晕乎乎的,没什么精神,头发和背心也湿漉漉的,
身上没几分气力,她缓慢的支撑起上半身,侧身把床边已经冰凉的凉白开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已经凉透了的水流入胃里,冷得她一个激灵,但是有水的滋润,嗓子顿时舒服了很多,
她摸着黑,拉了下系在床边的线,“咔哒”屋内亮起了昏黄暗淡的光亮,只是灯泡的光并不强,只能勉强看清屋里的布置,
房间的一大半空间都被拿来堆了杂物,床脚处有一个简陋的单人书桌,有一个脚还断了一截,所以整个桌子上不平的,向一处倾斜着,是她捡别人不要的书桌勉强修了一下搬回来的,
书桌上的一角堆着几本书,她现在已经初中毕业了,成绩倒还算不错,班上前4名,年级第6,以她的成绩是可以上高中的,
可惜…
继母已经给她报了下乡当知青,明明她才15岁,知青17.8岁去都行,但是继母显然是容不下她继续待在这个家里了。
而沉默寡言不管家里事情的父亲只知道上班,上班回来就要吃饭,吃完饭就不管事出去找好友吹牛或者是折腾他收集到的烟叶。
他是知道继母的所作所为的,只是在他眼里,只要没有饿死冷死她就算不错了,
她幼时父母就分开了,经历了一段乱的一塌糊涂的复杂时期,没有领结婚证的家庭很快“好聚好散”,各自另找了家庭,生儿育女。
而她跟着父亲生活了半个月之后,父亲就带了继母回来,刚开始继母为了自己的好名声,不好传出苛待继女的名声,所以她还是过了一两年的舒服日子,直到妹妹的出生。
家里的大小活计就落在了她身上,整天像个小陀螺一样不停的转。
不要小看了家里的活,整理打扫房间,洗衣做饭洗碗等等,放学回来后经常写作业到半夜才能忙完,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又要醒来做早饭,然后再去上学,
干的活多,休息不好,吃得就更不用说了,是家里最差的,不是红薯就是土豆,过年的时候能喝一碗清的能照出人影的稀粥就酸菜。
放假的时候就会被下放到老家爷爷奶奶家里,帮着下地赚工分,工分是有,但是结钱结粮的时候可没有她的份,
把她赶回去说好听些就是帮家里老人干活,孝顺老人,其实就是不想留她在城里吃白饭,继母早就想把她赶出去了,平日里和邻居们说起她,都是说她不好,天天好吃懒做的,还让她读书,结果考试考班上倒几名,又不懂事怎么怎么的,
大人太容易拿捏家里的小孩子了,吩咐干活还不够,还要把她的名声也给说坏一点,这样继母骂她的时候别人也不会帮腔,还会拉着她说要懂事要听话,学习要努力,你继母对你多好多好,很难得的,你要珍惜…
至于真实的情况,谁又知道呢,她一个小孩子说话,大人是不会理睬的,只会觉得她顶嘴,叛逆,不听话。
像一个佣人一样伺候着家里的二老和妹妹十多年,早早的承担了家务,又没法补充营养,导致她身体越发的瘦弱,身量才1米5左右,体重才55斤,是班级里最矮小瘦弱的人,所以也被同学孤立,在班上没有朋友,好在学习还算不错,老师偶尔会管一下,在学校的时候倒是很平静。
她现在大了,继母倒不像前两年那样想把她赶回老家了,倒是想把她嫁出去,可惜,被她给破坏了,
继母找的婆家自然不怎么样,男的今年都27岁了,听说家暴打死了两个老婆,凶悍蛮不讲理,一般人家都不敢和他结亲,那哪里是结亲呢,女儿在他家受了委屈,挨了打也不敢去帮衬,也不敢说离婚,这年头离婚不过的能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但是架不住那男的有钱,早就放了话出去,给他介绍老婆,成功了就给媒人五块钱,彩礼给五十块!有一些心思不太好的人家一听可不就心里痒痒了。
按理说就她之前装作有羊癫疯发病的样子是没法完全打消家暴男的注意的,说起来还是那家暴男看了她就不满意,毕竟她实在看上去太瘦小了,又加上有病,他花上大价钱,是想讨个好生养的老婆生个大胖娃儿的,再加上武雪卿正好犯病,继母好说歹说,家暴男也没同意,婚事作罢,继母更是三天一骂五天一吵,直接报名让她下乡了。
这样的生活,麻木、冰冷,暗得就像她住的这个房间一样,没有一丝的光。
她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存在感,就算是生病高烧了两天,也没有人在意,反而会骂她偷奸耍滑不干活,一天天的当个大小姐,
至于这两天的饭食是没有的,之前烧得迷迷糊糊的,她把之前舍不得吃的剩下的半个红薯给吃了,即使红薯被压扁了,也没有什么水分了,但微甜的红薯还是给她提供了热量让她不至于饿死了。
而继母所生的武柔才是这个家里的宝贝,每天一个鸡蛋就没有缺过,一顿不吃继母都得急坏了,一天都围着她打转,还会买供销社的鸡蛋糕或者桃酥回来给她打牙祭,
武柔身上的零花钱有好几块,不够了就找继母要。
她哼笑了一声,从旁边的灰色布包里掏出一个冷硬的凉窝头慢慢的啃起来,这是她前天上学的口粮,还剩了小半个,虽然少,但是她不舍得就这样丢了,好歹饿的时候能垫吧两口。
窝头很干,混着米糠,和一颗颗粗硬的玉米粒很刮嗓子,噎得她嗓子难受,她面无表情的吃着,
窝头不好吃,但好歹肚子里有货了,身上也有了点力气,她慢慢坐起来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下来,
趁着床上被单里湿热的余温,又躺了下去,她睡的床其实就是一个破的床架子,然后铺了一层竹编的席子,中间还破了个大洞,翻动时都得小心一些,不然床就会散架,需要重新搭,不小心席子还会刮到肉。
床单被套都用了许久了,有股淡淡的霉味,里面的棉花也很硬结,是他们用久了,床单上的都洗板直了之后才给她的,
而外面的天气已经是秋天了,虽说中午还有点热,但早晚时的温度已经下降了一些,前两天她淋了雨回来没有及时洗澡换衣服,就被继母叫出门背蜂窝煤了,回来就感冒发烧了,
自己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只能翻出去年感冒时吃的药囫囵吞下,
吃完她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过去的十年像是连环画一样一一展现在梦里,身体沉重的压制着她虚弱的精神。
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她垂下眸子看着干瘦得像鸡爪一样的手指,天冷了,手背上干裂出浅白色的裂纹,手一抹,就会掉干碎的碎皮,密密麻麻的像是蛛网,捆住了自己。
以后,该怎么办呢,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东省,比他们川省更冷的地方,听说现在他们那边已经快下大雪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可以到零下二三十度,漫长的冬季都得在家猫冬。
而自己的旧棉袄显然不够御寒,而继母更是不可能给自己准备棉袄和被子这些的,距离下乡还有一个星期而已,似乎已经到了绝路了,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掏了掏布包的夹层,从里面拿出来一把零钱,全是一分一分的,而最大的面值是一张五角的纸币,
她一一把钱平整好叠在一起数了数,有七块七毛八分,她了解的棉花的价格在供应社要5角一斤,还要棉花票才能买,她根本就没有票。
这些钱还是她偷摸去郊区捡玉米棒子和麦穗去卖的钱、捡蝉蜕卖的钱、加去砖厂搬砖挣的,之前更多的,但是她买了一双布鞋,花了一块钱,没有办法,她的鞋已经破洞了,鞋底也断裂成两截了,在冬天跟没有穿鞋一样,冰冷的没有知觉,
她有些泄气,无力的仰望低矮的天花板,她该怎么办,会不会冻死在冬天里,这样活着实在太痛苦了,绝望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发烧后还晕眩的头好像更晕了。
她无力的闭上眼,还是再睡一觉吧。
她突然感觉身上的触感很不对,不像是在床上,而是在地上,她立马睁开眼,就看见了蓝天白云,她震惊的四肢扑腾坐起来,
她坐在一处土地上,掌下是泥土,放眼望去是一片大大的黑土地,土地松软湿润,一看就是上好的肥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右边的边缘有一条一米多宽的小河流,更远的地方就是白雾笼罩着的,河流的两端都在白雾之中。
而左后方有一座竹屋,竹屋的旁边有一眼冒着热气的温泉,
她紧张的咽了咽唾沫,手指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痛的她眼泪花都冒了出来,
这里很安静,空气也很好闻,土地的边缘被雾笼罩了起来,头顶的蓝天,脚下的土地,显得无害又祥和。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小心的向竹屋走去,
并没有一下推开门,而是弓着腰侧耳贴在门外听了听,见里面很安静,手掌微微使力推开了门,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中心摆放了一张低矮的圆桌子,围绕了四方木凳子,竹屋被分成了三个房间,一眼可以望到尽头,她四处转了转见确实没有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地方太过不正常,现在正是打击封建迷信的时候,她突然跑到这里来,若是有人,她就不好解释了,
卧室里除了床,就是一排排的竹制摆架,足足有三架,靠着三面墙摆放,每一面都有一架,她身量不高看不到摆架最上面的东西,她走过去后只能看见最下面的三排,上面每一格不是摆放了一个戒指,就是一个布袋子,或者玉佩。
她没有去拿那些东西,始终只是规矩的用眼睛看,最多好奇的凑近了一点,
这些东西上面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上面绣的花鸟鱼兽都精美得像是画儿一样,比她在老师办公室看的那副仙鹤图还要好看。
床上也没有东西,只是光光的一个木床,
而另外一个房间则是在左侧地上摆放了一个草绿色的蒲团,对面和右侧都摆放着巨大的几乎顶到屋顶的摆架,依旧只能看到下面三层,最中心第二层有一个铜绿色的鼎,
鼎的三条脚上雕刻了几只鸟,看起来华美精致又有点奇奇怪怪。
这里显然是有主人的,只是主人似乎不在。
她刚转身要准备要走出去的时候,一道白光突然蹿到了她眼前,光芒隐去后,是一枚白色的玉佩,
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脚步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往门口看了看,想要跑。
还未等她行动,那块白色的玉佩就蹭的一下贴到了她的额头,白色的光芒闪过,一股信息突然出现在了脑海里。
直到光芒散去。
她按了按胀痛的额头消化里面的信息。
这是一处空间,选了她做主人,而空间的制作者创造出这个空间的目的是为了收徒,显然她就是他看中的徒弟了,
这处空间与和她灵魂绑定,已然和她融为一体,空间可保她灵魂不灭,滋养她的神魂,若是她未飞升成功,空间也会和她一起轮回,永生永世的跟着她,直到她的灵魂强度足够开启这处空间。
空间随她心意便可随意进出,随着她修为越高就会依次解开封印,对空间的掌控力也会提高,封印共有5重,空间现在是最基础的状态,第一重封印会在她筑基正式踏入修行后解开。
玉佩里面的信息并不多,她头疼也是开辟识海的缘故,
她按照玉佩里面指导的信息,走到了卧室床对面的摆架前,第二层最中间去取下一个黑木戒指。
她拿着戒指悄悄的出现在外面狭窄的房间里,听着外面依旧安静,她裹着被子从布包里面掏出一个铅笔刀,往指头上划了一道,血滴到了戒指上被吸入,
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联系,她打开戒指,感受到了一处巨大的空间,里面有几口箱子和一张灰蒙蒙的纸,
她进空间后,将血滴在了纸上,灰纸吸收了血液后,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将身上的灰烬都抖掉后,飞过来贴在了她额头,
一部名叫《生》的功法存放在她的识海之中,绝大部分的内容都被封印,只留有练气到金丹期的修炼功法,除了功法之外,还有修炼的心得体会,可引导她修炼,补足没有师傅言传身教的缺失,明明那些字闪着金光,看起来玄妙非常,她不认识,但是却奇妙的意会了其中的含义。
刚刚开辟了识海,倒没有不舒服,灰纸传输了功法之后就化作了灰烬,消失不见了。
虽说没有不舒服,但浑身的气力也消耗了大半,她坐在床上,闭着眼细细的消化着功法,
一片黑暗之中,仿佛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他的身影高大纤长,在一片虚空之中打坐,
一道道绿色的气流被他吸入经脉之中,顺着经脉汇入丹田,直至丹田再也容纳不下之后,将灵气注入经脉之中,扩宽经脉,
她也从灰纸上知道了自己与师傅是一样的灵根和体质,木灵根和青木灵体。
功法上的心得注明这是一种很特别的体质,可净化污秽,恢复生机,只要她想,修炼至小成之后,她的一滴血便可使万物复苏,恢复生机,自愈力超强,她若是受伤很快就会自行愈合,她的血、肉都有特殊作用,若是拿血来炼丹可增加丹药的数量,提升品质,
若是到了大成,一身血肉虽然比不上传说中的唐僧肉,但也可活白骨,救死人。
这只是其中一个小作用,更多的是,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更容易感悟天地自然,感悟道法,若是得到了青木灵体大修的血肉,服用后寿命可延长,还可以借机感悟道,如此恐怖的作用,没有人会不心动。
她的师傅走的创世一道,修炼这部功法至大成时可创造万千世界,《生》这部功法便是师傅一手创下的。
后面的那些她似懂非懂,但一滴血一点血肉就可以活白骨,救死人,她却明白了,这样的存在,太过于危险了,就连她这个15岁懂得不多的人都能心动,
武血卿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自己以后要被人抓起来,关在一个房子里拿小刀子割肉放血,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头两年饥荒的时候,街上有不少瘦骨嶙峋的老人和小孩子,双眼无神,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但是只要看到一点吃的,就会像疯子一样,争得头破血流,那样的场景太过于恐怖,以至于到现在她也无法忘怀,
饥饿会摧毁人的意志,会把人变成野兽,死亡,在大多数人眼里也很可怕,所以,为了活下去,有些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好半响武雪卿才把注意力拉回来,继续消化玉简里的信息。
这个空间就是一处完整的世界,法则完全,如果她精心养护的话,以后这处空间就会自行生出生命,逐渐成为一个真正的世界。
她这种青木体质十分难得,亿万人之中也不见得有一个,而青木灵体和木灵根便是这个空间认主的条件,
空间戒指穿越无数时空裂缝才遇上了她,其中也不是没有和她一样体质的,要不是灵根值不够,要么就是缺乏心性,最重要的是需要得到空间的认可。
而武雪卿的师尊木华大帝就在心得中亦有提到,曾经就因为这种体质他被修士追杀,一路逃亡了数十万年,好不容易飞升到仙界、再飞升神界,亦不敢高调,直到千万年前成为了南界大帝,掌管一方大界之后,才敢稍稍放松,
一路逃亡下来,千百万年来别人徒子徒孙都不知道多少了,
而他,依旧是一个孤家寡人,所以炼制了这方小世界,投入时空乱流之中,自行择主收徒,怕徒儿像他一般几百万年来不得安生,便在空间的炼制上耗费巨大的心力,使其有遮掩特殊体质和根骨的作用,这种作用就连天道都能隐瞒过去,防止被人卜算出来。
武雪卿读到这里心中暖暖的,顿时松了一口大气,看了看手上的戒指,当即起身在蒲团上跪下叩拜,坚定道:“徒儿一定好好修炼,早日飞升。”
她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大造化了,自己也不用再害怕饿肚子,吃不饱穿不暖了,还有了学本事的机会,她未修炼,还不懂什么是修真,不懂修士的厉害,但能让她吃饱穿暖,就足够她感恩戴德了,
这是第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她以后定会好好修炼,不辜负师傅的拳拳爱心!连续嗑了三个头她才起来,一不小心起太猛,她额头上青筋微微抽搐,头晕目眩,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
得到空间后,她自然掌握了空间里所有东西的作用,空间内可以种植,外面那条一米宽的小河流中的水可洗髓,还可促进动植物生长,乃是雪山的积雪所化,而竹屋前的温泉可疗伤,滋养神魂。
而更加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时间,外面一天,空间内三个月,若是她筑基后,则会变成外面一天,空间内一年,随着修为的提高,空间内的灵气会随着封印解开而变得更加浓,
而修炼的第一步就是洗髓,事不宜迟,她也懒得出去拿杯子,直接趴在小河边上喝了一口水后又含了一口水在嘴里。
河水是冷泉,内含大量的灵气,配合温泉便可以洗经伐髓,她脱掉衣物,小心的坐在竹屋旁边的温泉中,咽下嘴里的水,
身体慢慢的被温暖的暖泉包裹,她发出舒服的叹慰声。
渐渐的体内一股冰寒之气扩散开,仿佛要将骨头,血肉都冻成冰,她不受控制的牙齿颤动,眉毛与头发上都挂上了雪花,她抱着自己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血肉之中突出一股冰雪的幽蓝色,而暖泉的温度也在逐步上升变成可以灼伤皮肤的高温,她痛得睁不开眼,感觉眼睫都粘在了一起,但也听见见暖泉水开始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泡,然后破裂的声响。jieyidazhiye.com
皮肤开始逐渐发红发烫,在脸上的冰雪化去,变成了细汗,顺着鼻尖滴落在暖泉之中,但体内的冷让她痛苦麻木,她微张着嘴靠在暖泉池边急促的喘息,痛的她根本连痛呼都做不到,身体已经在痉挛抖动,身体仿佛已经失去了掌控。
体内体外,极致的冷和极致的热,一丝丝乌黑的血顺着汗液流出来,鼻腔之中也流出了不少黑血,她喉咙微痒,咳嗽了两声,喷出一大股黑血,滴落在温泉之中转瞬就被蒸发了。
没多久武雪卿就坚持不住无力的沉入了暖泉之中,她闭上眼睛,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身体内的剧痛使她的感知都变得麻木迟钝,但偶尔又会被剧烈的痛楚拉回,沉浸在剧痛之中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坚定的内心。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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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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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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