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碧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的认知里,战争给人类带来鲜血、死亡和痛苦,简直就是世间丑恶之集大成者,怎么会不是犯罪呢?
她逐字逐句地又看了一遍定义,确认江铭的解释并没有错,但心里却又一动:既然战争罪是战争犯罪的一种,那就说明,还有其他的战争犯罪啊!
想到这里,她立刻搜索“战争犯罪”,迫不及待地点开词条,开头的一句“因此,发动战争并不算犯罪”映入眼帘,让她心里一沉。
不过,周碧苇没有立刻放弃,而是定了定神,再仔细一看,原来这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传统国际法的认定。
她沉住气,接着往下看,不一会,就高兴地举起了手机:“你们看!《国际刑事法罗马规约》里有侵略罪这个罪名!侵略罪嘛,看名字就……”
话说到一半,周碧苇瞬间想起了就在刚才,她对于战争罪的误解,顿时把没说完的话咽了下去,低下头又搜索了起来,半天都没有再开口。
张兆婷看着她越皱越紧的眉头,反而笑了起来:“是不是发现侵略罪有点复杂?”
周碧苇扁扁嘴,乖巧地点头,恨不得把“求助”二字写到脸上。
“今天时间比较紧张,我直接告诉你们我查到的结果吧。”张兆婷直截了当地说道,“简单来讲,虽然侵略罪早在1998年就被写进了《国际刑事法罗马规约》,但2010年才有了明确的定义,甚至一直到2018年国际刑事法院才正式启动对侵略罪的管辖权。”
没有和周碧苇一起搜索的鲁远帆和江铭听得一头雾水,难道重点不是侵略罪的定义吗?为什么突然讲起了历史沿革?
“真正的重点是——”张兆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国没有签署侵略罪修正案。”
周碧苇放下手机,更加疑惑:“意思是说,我国不承认侵略罪吗?不会吧……”
“不是不承认,而是不承认国际刑事法院对侵略罪的管辖,作为常任理事国之一,我们认为管辖权应该归安理会所有。”张兆婷眨了眨眼睛。
“长话短说,虽然现代国际法对于侵略罪的定义更加明确,但实际使用这个罪名的情况非常有限。”
“真正以破坏和平罪——名字不同,但实际内涵一致——的罪名定罪的,只有二战时法西斯轴心国的战犯们。”
鲁远帆猛地一拍大腿,眼睛一亮:“这对我们是有利的吧?轴心国都是发达国家,肯定属于富裕而不是贫穷。”
“这么听下来,其实现在打仗的那些国家并没有违反国际法?如果不属于犯罪,就不符合我们对罪恶的定义,也就不属于辩题讨论的范围了。”
“真正被定罪的法西斯轴心国,又都是富裕国家,那不正好论证了我们的观点,富裕更容易滋生罪恶吗?富裕的国家也不例外!”
“不过……既然你都查清楚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说着,鲁远帆兴奋的神色变成了苦闷的表情,“现在临时加上国家的维度,一辩稿又要大改了。”
张兆婷没有接话,笑而不语地看了一眼周碧苇。
周碧苇心领神会,也扬起了放松的笑容:“不需要调整理论框架,也没必要改稿子。”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国家总是由人组成的,不管是富裕的国家还是贫穷的国家,我们一律拆解成掌握决策权的领导层,然后把他们归入富裕人群里,就可以回归到我们的立论体系里了。”
“再说了,二战之后受到审判的,是战犯而非国家,这也说明国家是一个相对抽象的概念,落实到具体的犯罪行为,还是应当由相应的个人承担责任。”
江铭也受到启发,进一步补充道:“虽然德意日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国际社会的制裁,但是这种制裁,和我们定义里所说的犯罪行为受到的法律制裁,还是有区别的。如果我们贸然讲到国家,可能会对罪恶的定义作扩大解释,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而且,毕竟比赛的时间是非常有限的,我们能把三个论点讲清楚就很不错了。一会讲个人、一会讲国家,就算逻辑是相似的,毕竟是两个维度,评委听着也会觉得有点乱。”
“只要不用改稿子,我都可以。”鲁远帆嘿嘿一笑,松了一口气。
“话说回来,”他看向张兆婷,语气里充满了佩服,“你都不打算把这个论点放进立论里,还会把这些概念弄得这么清楚,应该花了不少功夫研究吧?”
“那是,”张兆婷一口应下,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涉及法律的问题是很专业的,光靠百度只会看得云里雾里,必须看一些专业的学术论文。”
虽然真正看论文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她那位正在攻读国际法方向研究生同时又非常好为人师的表姐。不过这种细节,就没有必要告诉单纯的学弟学妹们了。
“即使从我们角度来说,没有必要把国家专门作为一个论点来阐述,但既然反方有可能讲这个论点,我们就有必要做准备。对于事实和论据的充分掌握,有的时候,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效果。”
“举个例子,如果反方没有认真查资料,像你们一样从字面理解,到了比赛的时候用战争罪举例,我们甚至都不用说别的,就直接把战争罪的定义一摆,告诉对方,其实他们想要说的是侵略罪,是不是一下子就把反方的气势给打下去了?”
鲁远帆和江铭想象了一下这种场景,简直忍不住要替反方感到尴尬。
辩论比赛中像这样的战术并不少见,其中最出名的还要数93年国际大专辩论赛中的那句“首先指出对方一个常识性错误,李光耀先生是新加坡总理而不是总统”。
作为指出对方错误的一方,自然有四两拨千斤的轻巧和潇洒,可是,如果他们自己就是犯错的一方呢?
鲁远帆想到盘问环节,忧心忡忡地问道:“万一反方故意问一个很难的问题,比如说,随便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家或者地区,问我知不知道当地的人均GDP或者犯罪率,这我怎么答得上来?”
别说是陌生的国家或者地区,就算是问我国的情况,突然之间问他一个具体的数据,他也一样答不上来啊!
没想到,张兆婷听到他的疑问,反而一脸高兴地伸出了大拇指:“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差点就忘记跟你们讲了。”
“在盘问、质询、对辩、乃至自由辩论里,都会出现一些知识性的问题,通常都是开放性提问,比如像你刚才举的例子,问你知不知道一个数据是多少。对于这种问题,知道答案有知道答案的答法,不知道答案的,也有套路可循。”
“首先在心态上要放平,我们参加的是辩论赛,又不是一站到底,不懂很正常,没必要觉得丢脸。难道对方真的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吗?无非就是有备而来,提前查过所以知道答案而已。”
“对于不知道的知识性问题,一般有两种回答模式。”
“第一种,你不仅不知道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比如说,明明在辩贫穷和富裕对罪恶的影响,反方突然来一句——请问世界第七高峰叫什么?”
她略顿一顿,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江铭突然开口:“世界第七高峰,是乞力马扎罗吗?”
“……啊?”张兆婷一愣,“是、是吗?我随口说的第七,我也不知道啊……”
没等她开口,鲁远帆已经主动拿出手里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就找到了答案:“乞力马扎罗是非洲第一高峰,但是在世界上还排不进前十。世界第七高峰叫道拉吉里峰。”
江铭缩了缩脖子:“哎呀,记错了。”
张兆婷哭笑不得地扶额,说道:“不懂很正常,承认不懂也很正常,但说错了才被对方指出来不懂,场面就难免尴尬了。”
“对于完全摸不着头绪的知识性提问,可以很简单地用一句话回应——请对方辩友赐教。态度不卑不亢,不知道答案也不算失分。”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虽然不知道答案,但是对方提问的意图非常明显,比如说问GDP或者犯罪率,一听就知道,反方是想把低GDP和高犯罪率关联起来,从而证明贫穷更容易滋生罪恶。”
“这个时候,就可以直接掌握主动权,点破对方的意图,然后直接反驳。‘虽然我不知道犯罪率具体有多少,但我知道,对方辩友无非是想说明……’,这样说就行。”
“知道答案的,可以先回答,但不要答完了就结束,还是要用刚才一样的说法反驳对方。”
“始终要记住,一定要把话题引回我们的论点,而不是被对方的提问牵着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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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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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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