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斯特勒前线军营,战地医疗所,之前给凯文治疗过的治疗者,坐在凯文的病床边询问着这位夜之锋刃成员之前被侵蚀影响后,昏迷时的感受。
治疗者将自己那些为了保证进行治疗时的卫生的口罩,头套之类的医疗用品拿取下来之后露出了不算太长的褐色头发,一位黑眼圈有些重,看着很惫懒的女士。
“不介意我抽根这个吧……”说着,治疗者女士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雪茄一样的玩意,在凯文面前晃了晃。
“嗯没事,詹妮女士,给我点时间让再回忆一下,讲句实话这可算不上什么美好的记忆啊。”
躺在病床上,肩膀上还打着绷带的凯文,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随后陷入了回忆之中。
梦境的记忆在醒来后往往会变得异常模糊,不过对于这些思路清晰的夜之锋刃成员来说,整理一个大概出来并算不上什么。
“抱歉……呼”詹妮医生打了个响指,用指甲窜起的火苗点燃了手中的烟卷一样的事物,塞入口中深吸一口。
淡淡的白色烟雾升腾起来,没有烟卷那种微微的呛鼻,反而是一些药草混合以后带来的清新提神的气味。
“舒服。”吸了一口自己用来提神的烟卷,詹妮面上那种一直挂着的疲惫少了很多。
轻出一口气,詹妮看向了陷入沉思的凯文,另一只没有拿烟的手无意识的轻敲着旁边的桌面,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嗯……这种带有轻微催眠效果的药草烟雾和这种能够帮助病人放松心灵的有节奏音律并不能影响夜之锋刃这群心智比起一般人坚定很多的存在。”
“那么,那种侵蚀到底是什么,就算被“祈祷通讯网”这东西给处理掉了也能构筑起足以困锁他们意志的噩梦囚笼,这东西如果被塞温坦大规模用在战争中会是非常麻烦的问题啊。”
詹妮于心中默默思量,他在凯文所在的病房中创造了一种特别容易让人放松心灵的环境,无论是暗淡昏黄的灯光,还是她吸的这种特制烟卷所散发的气味,以及那有节奏的敲击韵律,都是如此。
甚至,她本人,这位看起来很惫懒,一脸黑眼圈,有些困顿模样的医生女士,都是这让人放松心灵的环境中的一环。
但是凯文这位夜之锋刃的成员并没有受到这种环境的影响,他此刻只是很认真的思考着自己在梦境中所看见的和记着的东西,甚至没有对外界这种环境做出一点反馈。
夜之锋刃成员这种精神抗性高出常人一节的特性,在此刻就已经展露无遗了。
“嗯,我回想的差不多了,我觉得这种侵蚀给我塑造的噩梦是抓住了我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愿意面对回忆,然后复现当时的场景,将我困锁在里面。”
凯文从微闭双目状态恢复了过来,在詹妮的注视下身躯微微抖了一下,能看得出来,他回忆那段遭遇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最恐惧,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詹妮询问。
“嗯,这也是我加入夜之锋刃的理由了,我以前算不上个王城的居民,是个距离王城不远的小镇子里普通居民的孩子。”
“那年,有个瘟疫教派的牧师路过这里,看上了我隔壁的玩伴,要让他去做“瘟疫源流”的信徒。”
“瘟疫这玩意在我们镇上那些普通居民看来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一来瘟疫要么死人,要么死牲畜,要么死作物,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去信那什么“瘟疫之神”,祂那什么名字太拗口,就叫瘟疫之神好了。”
凯文的话语中没什么特别的波澜,看的出来这经历他已经给别人讲述过挺多次了。
但是如果仅仅如此就能洗去这段经历给凯文带来的阴影的话,这段记忆也不会成为困锁凯文意志的噩梦囚笼了。
“我玩伴的父母自然不同意了,我玩伴也不愿意啊,然后么,这位路过的瘟疫教派的牧师,应该算个对标高阶正式法师的神官吧,他看上的是我那位玩伴的什么“瘟疫载体”的特质,我也不懂……”
“当时是夜晚,我父母听见外面有很吵的东西掉落和尖叫的声响,出去查看,我也一起去看了,就看见了两具身体皮肤血肉化为脓浆,不断融化,却仍然能继续行动的“尸体?”,那是我玩伴的父母。”
“还有我的那位玩伴,被那个瘟疫教派的家伙提在手中,不知道在往嘴里灌什么玩意,是些看着很绿的粘稠液体,而且还会动,有些像史莱姆,但比史莱姆多了一种让人难受的气味,反正是被那个瘟疫教派的神官称为“神恩的”的东西。”
说到这里,话语稍微停顿,凯文嘴里轻轻念叨了两遍“神恩”,神色带上了一丝不屑。
“总之就那么样,我看着我那个关系不错的玩伴,“烂掉了”,当时他大概是被我和我父母开门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吧,不断融化的同时把目光投过来了,我怎么都无法忘记那个绝望的眼神,那是我小时候经常在夜晚做梦梦见的梦魇。”
“烂掉了?抱歉,我不该问的。”
詹妮听着凯文那不带有什么情绪波澜的回忆,平铺直叙的淡淡讲述,没有感情的修饰,反而更让人能清晰地窥见当年的场景,这让詹妮情不自禁地问了出口,随后意识到了自己话语的不妥。
“是啊,烂掉了,我的那位玩伴全身都融化成了和那些“神恩”差不多的绿色粘稠玩意,我还能看见他的颅骨在里面飘,他大概还没死吧,不过变成那种东西么,我觉得还是死了更好。”
凯文没介意詹妮谈不上礼貌的询问,继续讲述着那个属于他的噩梦,他的语气依然很平淡,但是詹妮能看见他身躯的微微颤抖,凯文在压抑自己自回忆之中诞生的那些糟糕情绪……
“那个瘟疫教派的牧师把我的同伴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他的身体也和“神恩”很类似,可以随意变形,然后转头看向了我的父母和我,我们当时完全吓呆了。”
“那个牧师笑了下,甩了两滴“神恩”在我父母身上,然后……指了下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凯文的话语终于出现了一些情绪上的波动,愤怒,不甘,还有极大的压抑感,他还在压制自己的情绪。
虽然已经料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詹妮还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凯文的讲述停顿了很久,他在组织语言,平复心情。
“啊,那两个我当时也分不清楚是我父母还是怪物的东西追了我很久,就在那片街道里,没人听得见我的尖叫,我大声叫着我父母名字恳求他们醒醒的呼唤,因为瘟疫已经蔓延开来了,大部分镇民在那个夜晚的睡梦中就死去了。”
“希尔法斯特”轻声低语,听着凯文的讲述,詹妮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记忆中学习医疗的书籍资料中就有这么个小镇子,“被瘟疫吞噬”的小镇。
“我逃了很久,也许是那个牧师的恶趣味吧,我并没有被那些杀死了几乎所有镇民的瘟疫感染,只是一直被那两个我父母化成的不知疲倦的怪物追逐着,在好像没有尽头的死寂黑暗街道,奔逃着,直到精疲力尽。”
“嘿,那奔逃的夜晚给我留下来太多的东西,恐惧,还有懦弱,我想就连之后我觉醒的的内潜都和这曾经的过往有关,我希望有个能替我死在那的二重身,好让我逃出来。”
凯文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似乎在笑话自己觉醒的那个有些“懦弱”的内潜。
“我被堵在了一个巷子的尽头,我大声呼唤父母的名字,哭泣着恐惧着祈求他们不要杀了我,没有回应,那已经只是两只怪物了,那时候我还小,怎么懂呢。”
“我绝望地看着怪物走近,抬起手,准备用那有腐蚀性的侵蚀体液将我融化,我吓傻了,什么也不敢做,只是看着,看着怪物即将将我杀死。”
“不过如你所见,我还没死,嗯,最后的时刻,一把长剑扫过,将两只怪物拦腰斩断,很幸运,虽然来不及救下整个镇子,但是希尔法斯特这个小镇子离王城还算近,夜之锋刃的行动小组赶到了,一位小队长救下了我。”
“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成为夜之锋刃成员的契机。”
凯文说着,之前翻起的那些情绪也在讲述中慢慢平息,他重新恢复了淡淡说话的模样。
“这次困锁我的梦魇就是这段记忆,噩梦的内容就是我最后精疲力尽被堵在死角那里,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夜之锋刃了,只有无限紧逼的怪物,和无能为力的我。”
“至于我是怎么挣脱的嘛,这里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我只是没有仅仅绝望的哭嚎罢了,我想要活下去,我想要给我父母复仇,我想要改变。”
“于是,我从旁边捡起了一把不知道为什么存在那里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大喊着砍了出去,然后就醒了。”
凯文摊摊手,示意大概就这些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醒过来,那段噩梦真的很真实,我几乎分辨不出什么区别,我甚至没有超出那个时间点的记忆。”
“唯一的区别只是我变勇敢了一些吧,不过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幼小的我手中无力的长剑,对那两个需要见习骑士才能对付的怪物有什么用呢。”
凯文苦笑了下。
“可能没什么意义吧,但是,我仍然更加敬佩那些在绝境时刻,不是崩溃着哭喊,而是怒吼着挥出自己手中武器的勇敢者。”
詹妮说着。
“是吗,那段经历就是我加入夜之锋刃的契机了,一个是因为我失去了父母,是老师这位夜之锋刃成员带大的,另外么,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有人和我遭遇相似的经历了。”
詹妮收起了手中用来记录关于那侵蚀带来的噩梦的内容的板子。
“感谢你的分享,这对我研究这些侵蚀很有帮助。”
“还有就是关于祈祷通讯网这件事物……”
詹妮的语气带着些犹豫。
“你是说把祈祷通讯网告诉那位王室下属的布莱克•本?没什么,这东西瞒不住的,哈哈,我又不是不懂,“天之黯”对王室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对我们夜之锋刃产生一种制约吗?”
“能在精神污染彻底污染我们的意志前,提前将我们变成傻子,那也意味着只需要精神污染就能很简单地对付我们,这是王室的一道保险罢了,但是这对我们来说是必要的,所以我们能接受。”
“我的老师,就是因为“天之黯”刻印才得以在精神污染之下保留性命的,现在应该还在边境疗养院那边吧,虽然恢复神志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有特例,而且都在您的手下对吧,詹妮女士。”杰伊文学网
“啊?”詹妮愣了愣,既因为没想到这位凯文先生居然知道自己之前拍他肩膀是因为“祈祷通讯网”,也因为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是从边境疗养院来到前线医疗所的。
“哈哈,医生,您可知道你在我们夜之锋刃里的称号是生命女神在世吗?唯一去到边境疗养院后还能恢复的几位老夜之锋刃成员都是您的手笔,讲句实话大家都非常崇拜您,也是我很乐意分享我的过往的原因。”
“这样,吗?”詹妮有些怔,本来想的以她为主导的问询却在此刻变成了类似闲聊的东西。
“嗯,您为我们夜之锋刃那些因为精神污染而去往边境疗养院的同伴们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仰。”
“祈祷通讯网这东西的话,对于王室来说想来是很难容忍的,他让夜之锋刃摆脱了对“天之黯”刻印的依赖,失去了一种制衡夜之锋刃这支力量的手段。”
“我估计他们肯定会做些什么,针对黑夜女士这位慷慨神明的教会?针对祈祷通讯网络的创造者?或者别的?这东西瞒不住。”
凯文随意说着,他看的透彻的程度比詹妮要预想的高了太多。
“这祈祷通讯网的创造者,是谁?”詹妮实在很好奇,这绝对能被称得上奇迹的针对精神污染的祈祷通讯网,到底是何等惊才绝艳之人的手笔。
“我不知道?不过没关系,无论他是谁,我们夜之锋刃绝对不会让这样一位伟大的存在,遭受不公,无论是否是王室。”
凯文的语气很坚定,且决绝。
“你会对这个王国失望吗……”詹妮突然问了句。
“因为王室,还有个别要命的贵族吗?不会的,这么多年了他们是些怎么样的人早就看明白了,我,或者说我们夜之锋刃为之奋斗的理由本来就不是他们。”
“而是,嗯,明天的面包,后天的金币,这些很简单的东西,当然么,还有比如詹妮医生您这样很好的人啊。”
凯文笑着说着,有笑意的语气中却满是认真。
……
子爵化为废墟的宅邸外,修格因正和一些夜之锋刃的成员交代着事宜,并与贵族调查团的几个代表交涉着。
这个时候,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修格因回头看了眼,看见有王室徽章刻在其上,就转过头没有在意了。
马车很快,来到街道之后迅速停下,从马车上走下一位中年王室文官,看了周边一圈后确认了自己的目标,和爱德华一起坐在街边等待修格因处理事情的王宇。
这位文官小跑到王宇的身边,很客气地呼唤了一声早已察觉到他靠近的王宇。
“王宇阁下,您好。”
“嗯……你好。”王宇还算客气的回应。
“我想询问一下,近期夜之锋刃中使用的的“祈祷通讯网”和身为黑夜女士大主教的王宇阁下有关吗。”依然客气,但是话语中带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
王宇神情平淡,没有因为被叫破大主教这个有部分保密的身份而有一丝波动。
“没关系,应该是其他信徒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吧。”没有丝毫的心虚,王宇随口否认。
“是吗?对了,王室的大占星术师瑟琳阁下很想见您一面,拜访一下,过几日可能会拜访您。”
文官仔细看着王宇的表情,似乎想从王宇的神情里看出点什么,但是王宇这家伙面部的肌肉动都不动,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说出了来意。
“那位大占星术师?欢迎欢迎。”王宇语气惊喜,十分自然。
“好的,那我就回去告诉瑟琳女士您接受她的拜访吧。”文官没没再说什么,登上马车,在纯血骏马的拉拽中,迅速离开了这里。
“啧,我就知道,迟早的事。”王宇啧了下嘴,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多少有些无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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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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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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