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在凌晨时分的皇城之中,一匹健马奔驰在寂静的皇城大街之上。
从皇宫午门之外至安定坊,马蹄飞踏,马鬃被迎面的晨风吹的倾倒,而马儿却恍若未觉,似乎全身都是迸发的力量。
马儿载着他的主人飞奔驰骋,奔驰的嘚嘚声在静谧的凌晨格外急促、响亮,正如他此时主人卢琳的心中一般,那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那热血涌动似乎要宣泄要释放的激烈情怀。
没一会儿,卢琳控制着马缰缓缓慢行,努力的抚平着涌动的心潮,马儿似乎还有些不愿意。
但它也知道了,地方到了,只能不甘的放缓了脚步,极不情愿的打了个响鼻。
“别急,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卢琳轻轻抚摸着马儿的鬃毛,俯下身呢喃着安慰了一声。
接着,他翻身下马,牵着马儿走到了府门之前。
抬眼去,门楣上依然空空如也,他每一次看见,心情都格外的不同。
寿宁伯府……
卢琳默默的念叨了一声。
正此时,府前侧门缓缓打开,一身青色长袍的寿宁伯府大管家卢齐,许是正巧在门前有事交待,听着马蹄声停下后便打开侧门走了出来,打眼一看,是他的儿子卢琳,他不由蹙了蹙眉头。
“卢琳,你带着家丁护卫送老爷去早朝,怎自己回来了?”
卢琳赶忙迎上前去,恭敬的朝自己的父亲回道:“父亲……”
“叫老夫管家!”
卢齐摆摆手,喝止道:“在府中,你是老爷的家丁随从卢琳,老夫是府里的管家卢齐,不是父亲儿子。”
“是,管家!”
卢琳恭敬的应了一声,这才解释道:“管家,卢琳已是和弟兄们将老爷送到了宫门之前。宫门尚未开启,老爷在等着入宫,因而,先安排我回来。
一会儿要去兵部办下手续,接着便要去兵马司。老爷觉着今日的早朝应是要些时候,恐耽搁了时辰,安排的事务需要人传话,且今日有些事务,伯爷安排让我带队过去。”
“你带队?”
卢齐点点头,之前老爷有安排过卢琳带队的情况,不过,他还是交待道:“你记住了,别仗着老爷的势对那些官们颐指气使,以做事为主。咱们府上出去的人,别让人看轻了。看轻了我们不打紧,别因此看轻了寿宁伯府,看轻了老爷。”
“是!”
卢齐见着卢琳应是,他暗自满意点头,只是,他似乎突然想起,眉头不由挑了挑,问道:“你说老爷让你去兵部办手续?何手续?”
“管家,老爷给了我宫里的条子!”
卢琳努力控制着心情,从怀中拿出了那张黄色便条,递上前去,缓缓解释道:“这是条子,老爷嘱咐,让卢琳带着条程去兵部办下出身,官面上的事不能失了规矩,有了出身,回头去兵马司带人办事,名正才能言顺。”
卢齐没有回话,只是稍有些激动的接过便条,他尽管知道他不该看,多少有些违了规矩,但他依然控制不了。
缓缓打开之后,只见上面有几个朱红小字。
“传陛下口谕,着兵部有司配合东城兵马司官吏委任、遣调事,不得拖延迟滞,从速办理……”
“呵呵~”
卢齐缓缓合上便条,缓缓捋了捋颚下胡须,递还便条问道:“老爷可说如何安排?”
“老爷写了委任,给安排了正七品副指挥使……”
“不用给老夫看!”
看着卢琳要取出老爷的委任书,卢齐摆了摆手,道:“出仕便是正七品,你当要知道,除了那些世袭的,此属极为罕见之事。当年老侯爷曾想过给老夫在鸿胪寺安排一个八品佐理,可拖拖拉拉,直到老侯爷过世依然未能办下来。
如今蒙老爷恩典,你当更要精心办事,切勿丢了老爷的脸。你更当知道,老爷给你出身,给你前程,给你所有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切莫以为做官了,你的身份便一样了,你首先是老爷的随从,其次才是官,你……”
“去吧,去吧,兵部衙门就在宫外不远,你还回府作甚。眼看快到卯时了,还不去等着去……”
絮絮叨叨的一番教导,卢齐尽管是始终刻意保持淡然和严厉,但卢琳依然听的出,父亲心中的激动和欣慰。
他一直听着,只是点头,未曾多说一言。直到父亲摆手催促,他这才行礼告别了父亲,向着兵部衙门而去。
之所以接了老爷给的委任、条子,特意回府一趟,不是为了虚荣和其他,正是为了给父亲看看。
比起自己的激动和感怀,但希望父亲能第一时间看到。
十年前,那一夜也有一个絮絮叨叨的父亲,年少的他听了很多,后来正如父亲所言,未能成行。或许父亲自己都忘了当时说的话,但他却始终记得。
一个多时辰之后,已是换上一身青色官袍的卢琳,依然是单骑快马,一路从承天门外疾驰,至东安门外东城兵马司衙门。
事情的办理比他想象的要快,老爷的委任,那一张朱砂便条,兵部武选司的人,见着以后毫不拖沓。所有事情办妥,只用了寥寥一个时辰。
越是了解,越是觉得不可思议,或许,已不单单是那张口谕便条的事了。
卢琳的心中不由多了些思考。
“啊!卢公子!”
兵马司衙门外,守门的兵丁只见一官员骑马而来,便是准备上前询问,可一打眼留神,便看见卢琳那张脸。
这一看之下,他们赶忙的迎了上去,带着羡慕和讨好。
此时的卢琳,早已把激烈的心情压回了心底,他淡淡点头,向兵丁问道:“刘经历和两位副指挥使到衙了吗?”
兵丁赶忙回禀道:“回卢公子的话,都到了,刚之前还特意交待,若是卢公子来了,直接进去,不是外人,伯爷定下的衙门规矩……”
卢琳摆摆手,淡淡笑道:“伯爷定的规矩,便是兵马司的规矩,非陛下谕旨和兵马司官员允准,外人不得擅入,此不可轻忽。不过,你说的不差,确实不是外人,日后莫要再称我……本官卢公子,称本官卢副指挥使!”
“是,小的们见过副指挥使!”
“哈哈,卢副指挥使!”
片刻之后,兵马司大堂,卢琳带着笑和刘范、洪晋、袁成,以及刘龙等人打着招呼。
一众典吏也是纷纷上来道贺,大堂内的气氛显得极为热烈。
不少人的心中都是羡慕的,甚至是嫉妒,但想想也是应该,哪个上官到任,不寻摸着给安排个自己人。这位伯爷上官过来,未曾动原本人马,额外加一个位置,已是极好了。
不过,嫉妒、羡慕也好,没人会表示出来,甚至心里也多少有些期冀。
寒暄过后,卢琳这才正色道:“老……伯爷今日要去早朝,头前吩咐卢某到衙,今日的差事仍需正常安排下去。
刘先生和刘经历,伯爷交待,这两日查封的一些账目和查抄的银子,需得仔细盘清了,下朝之后,伯爷会有安排。其中,除东城之外的所有铺面契产,全部转交顺天府。”
“好,今日晌午前一定清算完毕!”
刘范和刘龙二人点头应是。
袁成这时问道:“那本官是继续带人清理街面上的事?”
“那便麻烦袁副指挥使,带的人还是依这两日所安排下的吧。伯爷有过吩咐,可以留意下那些帮闲,若是有些表现好的,可以记下,日后也或有安排。包括现如今的那些正丁,伯爷有言,不会一棍子打死……”
卢琳继续交待着张鹤龄的吩咐,洪晋这时却是插了话,道:“伯爷还是仁慈,给那些兔崽子们机会,若是按俺老洪的主意,直接兵丁降帮闲,帮闲全开革。那一日可丢尽了我们兵马司的脸了!”
卢琳笑着摇摇头道:“都不容易,伯爷说过,习惯和心性,不是一日所成,主要是咱们东城兵马司,顾忌的年头太深了。慢慢来吧,如今能有个一两百人顶的上的,已是不错了!”
“是啊,顾忌、压抑的年头太深了!”
洪晋也是感慨,不过,也只是稍一感慨,转头便问起了今日的事:“那今日最后一处,是卢兄弟和俺老洪带人去?”
“对,卢某和洪指挥使一齐,今日仗挺硬,希望咱们别丢了伯爷的面子!”
“放心吧,两日时间了,那些小子们已是知道伯爷的规矩了,若是再有不灵醒的……”
……
就在兵马司众官商议今日安排之时,皇宫之内的奉天殿外,文武百官正在等候今日的朔朝开始。
大明立国朝会规定,每逢月初一、十五,是为朔望之朝,为在朝京官的大朝会。
可大朝会并不代表人更多,只是更正式,规格更高。
非是一定品级的有司主管官吏,那可是没有资格排班的。不过,品级也不是绝对,比如一群特殊的官员群体——御史言官以及皇帝特旨的一些官员。
通常之下,朔朝以礼为主,皇帝临朝更是非寻常早朝之时的奉天门外,而是堂皇的金銮殿上。因而,除常务,非重大紧急事务,不会在朔朝上奏。
可今日到来的很多御史言官可毫不在意,他们都憋着一口气,心中盘算着激烈的言辞,准备在接下来的朝会上一举将佞臣、奸宦参劾到体无完肤,甚至绳之于法。
不论是公是私,每个人胸中都有抱负:“此番定让他们万劫不复!”
就在他们壮怀激烈之时,突然一打眼,却是他们心心念念要参劾之人,一身大红蟒袍信步从容的出现在朝班之中。且来了之后,人淡定异常,看起来还格外亲切温和,居然还时而和那些大员们去打招呼。杰伊文学网
“诸位辛苦,身体可好?”
“刘阁老,天气转凉,多注意啊,公务忙也要顾惜着身子。”
“嗬,这不是谢阁老吗?谢阁老脸色似乎不好啊,若是身子不爽利……”
“寿宁伯,嘴上留些口德。若是真就有话,多留着点,一会儿朝上再言吧!”
“哈哈,谢阁老说话言辞还是这般直正,本伯受教了!”
“西崖公,又见面了,不知今日可有何说法……”
李东阳是张鹤龄打招呼的最后一位当朝大佬,可特别的称呼,以及特别的招呼方式之下,李东阳直感觉,他全身上下被扎满了各色视线,让一向自诩淡定的他都有了几分不自在。
李东阳苦笑一声,道:“寿宁伯,何必呢?”
“呵呵,西崖公,您此言让张某如何回答,且行且看吧。回见!”
来人正是张鹤龄,他朝李东阳抱拳一礼后,施施然的转身向着另一处行去。
他跟在场之人打了一圈的招呼,其实他认识的不多,即便是部阁的人,他也认不太全,但在场没有人不认识他。
本来那些御史言官已是铆足了劲,一看张鹤龄这架势,更加多了几分义愤。他们互相又是商量之下,决定此番上奏时言辞必须要更加犀利,要让他万劫不复。
同样有想法还有其人,在排班的末尾之处,户部主事李梦阳忍不住摸了摸袖中的奏本,看着走向顺天府尹张申而去的张鹤龄,心里暗自也是发了狠。
……
“寿宁伯,今日也来上朝?”
张鹤龄和张申两人一碰面,周围似乎就瞬间空了空,张申全不在意,笑着和张鹤龄打起了招呼。
张鹤龄不由对张申多了几分欣赏,能沉下身子去圆滑的左右逢源,也能拾起心思,即便前途或有不测,也依然敢于淡然面对。这份可左可右,不顾人言的心理素质,真就难得。
要知道,张申和他可不一样,他毕竟是皇后的弟弟,陛下再怎么也不会彻底放弃,可张申呢,至少在陛下那里的印象不是不可或缺之人。
张鹤龄笑了笑道:“陛下要求的,没办法,若是按我的性子,我是不会来的,左右就是一些弹劾,以语不惊人死不休为能事,可说白了,有几分干货?终究没多大意思!
可没办法,谁让咱们最近做的事开罪了太多人,陛下也不好无动于衷啊!”
“呵呵。”
张申笑了笑,道:“你这个咱们用的……让老夫无话可说,老夫是上了你的贼船了。还不知今日之后会不会要去职回家呢!”
张鹤龄哈哈一笑,调侃道:“张老哥,我这船可是正义之船,哦,此正义可非那‘正义堂’之正义。你我做的事是为京城百姓,是为天下生民,陛下是圣君,不会忘了张老哥的!”
“呵呵!”
张申眉头微动,依然的笑了笑。
张鹤龄笑了笑,继续道:“好吧,别管甚的船,该你老哥出手之时,可别忘了啊。对了,抄来的那些东西,除了银子,我要请示陛下再安排。余者今日应会送去顺天府,你老哥看着办,我皆无异议!”
张申稍有动容,笑笑道:“两日来,这是老夫听到唯一好听的消息!”
“哈哈,这才刚开始呢,近日里,等着本伯的消息!”
两人聊着话,笑的也畅快,不由让一众等候朝会的大臣们为之侧目。
前排大员们留意之后,更是不由蹙了蹙眉头,纷纷暗自猜测,也不知他们又要折腾什么,实在是此二人,最近闹的动静太多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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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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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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