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转瞬即至,梁蝉出门前,容姨特意打来电话,叫她这回千万别再买礼物,带张嘴来就行。
梁蝉嘴上答应,路过水果店,买了草莓和车厘子拼装的礼盒,坐上出租车,前往邵家别墅。
容姨掐算着时间,在她快到的时候就来门口迎接。
“跟你说了别买东西,怎么不听呢。”容姨揽过她的背,拍了一把,“跟容姨见外了不是?”
梁蝉下车前就想好了说辞:“不是礼物,是我想吃,买来跟您一起吃的。”
容姨岂会不明白她的小心思,也不戳穿,笑呵呵地给她拿了双新的棉拖。
整栋房子空空荡荡,肆虐的北风被阻隔在窗玻璃外,室内温暖如春。地上铺着洁净的米灰色长绒地毯,装饰了一些大红色的喜庆小挂件,就连斗柜的柜门都贴了袖珍版的春联。看似没什么人气儿,实则很有新年氛围。
这都得仰赖容姨的心灵手巧。
容姨穿着高领的卡其色羊毛衫,外套深紫色羽绒马甲,端来水果、糖果、坚果,摆在茶几上张罗梁蝉吃:“饿了吗?先给你弄点下午茶,晚上再吃丰盛点怎么样?”
“您坐着歇息吧,我不饿。”梁蝉拉她到沙发上坐下。
“诶,好。”容姨打开电视机,拿着遥控器挑来挑去,找了个年轻人喜欢看的搞笑类综艺节目,随口起了个话题,“先生最近跟你联系过吗?”
电视里传出嘻嘻哈哈的声音,梁蝉一愣,不太懂容姨怎么突然提到邵霖风:“他……怎么了?”
容姨叹气:“好长时间了,他情绪不太好,抽烟抽得特别凶,我每天清理烟灰缸,里面一堆烟头。临出发前,北城那边的老爷子打来电话,不知说了什么,我听着像是训斥,先生离开时心情很糟糕。他和你关系亲近,我以为你会知道些什么。”
梁蝉回答不上来。
容姨不清楚她和邵霖风之间发生的事,还当他们跟从前一样无话不谈,她哪里知道,如今的他们别说聊天,见面都是不可能的。
若不是听容姨说邵霖风去北城了,她今天不会踏足这栋别墅。
容姨摆摆手:“不说这个了,咱们看节目。”
梁蝉努力把注意力调回电视机上,几位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她一个字没听进,只顾回忆容姨刚才的话。
邵霖风很长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吗?
难道是因为上次在酒吧他们吵的那一架?可是,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该生气的人是她,当初被欺骗被丢弃的人也是她。
正想着,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
梁蝉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除了蒋祈树还能有谁。她对着容姨笑了笑,起身去落地窗前接电话。
窗外有一棵常青树,到了冬天依旧嫩绿如新,枝丫上有一只小小的鸟窝,没有鸟儿居住,落了一捧没化的白雪。杰伊文学网
电话那头是吵吵闹闹的人声,持续了几秒,逐渐归于安静,可能是蒋祈树远离了人群。他的声音清晰传来:“梁蝉,你在做什么?”
“吃东西,看综艺。”她一板一眼地回答,跟汇报工作的下属没两样。
蒋祈树不满;“你不问问我在做什么?”
梁蝉顺着他的话问:“你那边好热闹,在做什么?”
蒋祈树瞬间就被哄好了,兴致高涨地说:“今年到外公外婆家过年,我几个舅舅、姨妈都来了,带来一群小孩,吵死我了。他们还在我的床上拼乐高吃零食,我的床单全是饼干碎屑和辣条红油,难闻死了。”
他说着嫌弃的话,话音却含着笑,可见并不是吐槽,就是想跟梁蝉分享这件小事。
听他描述,梁蝉轻易就能在脑中想象出那样的画面,真温馨啊,一大家人一起过年,或许还会守岁、放烟花。
等了几秒,蒋祈树没听到她的声音:“梁蝉,你在听吗?”
“嗯。”
“其实我想和你一起过年,这是我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新年,很有纪念意义。”蒋祈树轻轻地说,不想被其他人听见。
梁蝉动容,心脏像一块融化的巧克力。
她嘴巴太笨,不知怎样回应,默了片刻,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新年礼物,开学再拿给你。”
蒋祈树激动道:“现在就想找你要!”
“……你冷静点。”
“小树,在跟谁打电话呢,快过来,你舅妈亲手做的藕盒炸好了,这东西得趁热吃才香!”一位老奶奶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哪怕未见其人,光是听声儿就知她性格和善,是位慈祥的老太太。
蒋祈树回头,忙乱地应了声:“知道了,马上来——”
梁蝉准备结束这通电话,另一道女声响起:“妈,您别管他。阿树交了女朋友,八成在跟女朋友煲电话粥,我们吃我们的。”
梁蝉呆了呆,蒋祈树的家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想向蒋祈树求证,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匆匆挂了电话。
梁蝉拿着手机走回沙发边,丢魂的样子引起容姨的注意,她开玩笑问:“不会是小蝉男朋友打来的电话吧?”
梁蝉神情一滞。
如此明显的反应,容姨怎会察觉不到,她诧异地扬起了眉毛:“真的呀,小蝉交男朋友了?快给容姨看看,是哪位小伙子这么有福气,能得我们小蝉的青睐。”
梁蝉手机里没有蒋祈树的照片,她在他的朋友圈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张正脸照,一刷新,显示他刚刚新发了一条动态。
是一张大合照,他和他的家人。他坐在沙发上,笑得阳光灿烂,怀里搂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也咧着嘴笑,门牙掉了两颗。
梁蝉放大照片,指着蒋祈树递给容姨看:“这个就是他。”
容姨眯起眼拿远手机,细细端详几秒,夸赞道:“长得真俊,这笑容一看就是个开朗的性子,跟你正好互补。”
梁蝉笑笑,并不接这话。
容姨又问她:“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嗯,学建筑的。”
“虽然没见过面,但容姨希望他能好好珍惜我们小蝉。”容姨把手机还给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语调感慨,“如果有机会见到他,我得跟他说,我们小蝉就是看着有些冷情,心是烫的,他多花些心思就能体会到。”
梁蝉眼眶滚烫,吸了下鼻子,嗓音哽咽:“干吗说这些,我们……相差挺大的,不可能走到最后。”
她也没法跟容姨描述她和蒋祈树之间的故事,那是一种连她自己也形容不出的感觉,就好像列车运行在既定的轨道上,不知不觉偏离到一条岔道,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她并不能预知。
容姨不赞成地看着她:“现在什么年代了,小蝉怎么比容姨还老土,差距再大想克服都是能克服的,只要有心,没什么不可能。”
两人聊着天,到了傍晚,容姨去厨房做年夜饭,梁蝉给她打下手。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容姨没打算敷衍,鸡鸭鱼虾、瓜果蔬菜应有尽有,丰盛得不输饭店的招牌。
她们听着电视的声音开始吃饭,难得放松,容姨给梁蝉倒了一碗自己酿造的米酒,具体度数是多少不清楚。
梁蝉喝得晕晕乎乎,小脸红红的,问容姨:“没好意思问您,过年怎么会一个人,您的家人呢?”
容姨自豪地说:“我大儿子在国外工作,老外不兴过年,他回不来。小儿子是医生,无国界医生你听说过吗?满世界到处跑,年前回来看过我,确认我安好就离开了。”
梁蝉喝醉了,呵呵傻笑:“您真了不起。”培养了两个优秀的儿子。
容姨被夸得不好意思。
寂静的院子里传来一阵车轮胎碾压路面的沙沙声,稍后是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容姨起了警惕心,屏息细听。
骤然响起的门铃声吓了她一跳,她走到门边,从可视电话里看见那张脸,来不及惊讶,快速打开门。
“先生,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本章完)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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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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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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