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谢谢,麻烦你们了。”
游安理挂断电话,拿着手机走到沙发边上,开口道:“保安室那边通了消息,说以后不会再放他们进来。”
左颜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
从保安室的人把那两个人带走之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坐着发呆。
游安理只是转述了一下最新进展,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先不论这个小区的安全性到底有多差,毕竟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最要紧的是情况已经发生了,左颜的地址不仅泄漏了出去,还被对方的家属找上门来,认了个脸熟,这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诉讼阶段都还没开始,就凭刚刚的情况来看,对方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就算判决书下来了,继续闹事的案例也不计其数,一沾上就甩不掉。
游安理抬头看了眼屋内的摆设,目光扫了一圈之后,直接开口道:“收拾东西吧。”
左颜回过神来,下意识问:“收拾什么?”
游安理看了眼手表,一边估算时间,一边回答:“今天之内把衣服和能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先找个酒店住,等那边的房子弄完了就直接搬过去。”
毫无疑问,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像那种根本没法交流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给任何交流的机会,然而就算保安室真能做到不让他们再进来,她们也不可能不出门,所以越早搬走越好。
反正她们也早就决定装修好房子就搬家。
左颜只花了几秒钟就想通了这个逻辑。
老实说,她现在的心情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好很多。
可能是因为整个过程都有游安理在旁边,雷厉风行地挡住了他们,又打电话叫了保安室的人,她还没怎么消化掉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人就已经被带出去了。
所以刚刚在沙发上发呆了这么久,她其实想的不是这件事。
而是另一件在很久以前发生的、却和现在几乎要重叠的事。
十八岁那边的除夕夜,左颜和游安理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灾难。
那件事造成的影响,让左颜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愿意一个人睡觉,因为一闭眼她就会看见被人掐住脖子的游安理,然后从噩梦里惊醒。
所以就算孟年华在家里,左颜也不肯一个人睡觉,连一次都不能忍受,想方设法地偷偷跑去游安理的房间睡。
难得的是,游安理的房间在这期间也没有上锁。
就像一种默许。
大年初二,左颜跟着孟年华回了爷爷奶奶家报平安,被两个老人拉着左看右看,直到确认了她真的没少一块肉才安心下来,然后气愤地拍着桌子,说要让那个畜生把牢底坐穿。
虽然左增岳跟他们科普了依照法律,这人最多能判几年,左奶奶却一句话也不想听,让他盯着派出所那边的进度,不能给那畜生一丁点逃脱的机会。
他当然是没有机会的。
经过派出所值班民警的连夜调查,这个跟游安理住同一层楼的男人是筒子楼房东的亲戚,民警在他家里搜出了一大把崭新的钥匙,全都能打开游安理家的那道防盗门。
再通过审讯和调查,帮他偷偷拆门锁配钥匙的锁匠也被抓了起来,两个人一个收钱办事,一个密谋作案,计划开始的时间甚至能推到几个月前。
也就是说,这个人根本不是酒后起意,而是借酒壮胆,趁着游安理回家的时候,实施了计划已久的犯罪行为。
左颜听左增岳说这些调查结果的时候,连带着也知道了游安理第一次来家里住的那天晚上,为什么会浑身是伤。
那天晚上的情况不太相同,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游安理在回家的时候,被住在附近的无业游民盯上,拖进了小巷子里,好在她包里随身携带着自制的辣椒水喷雾,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逃脱出来,立刻报了警。
当时她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小巷子里,只能给左增岳打电话求助——这大概也有借他解决后续麻烦的想法,左颜听到这里时,下意识生出了这个念头。
毕竟如非必要,游安理是不会向任何人求助的。
无论是夏天的那一次,还是除夕夜的这一次,都不是发生在游安理身上的唯二两次遭遇。
但如果这一次左颜不是在场的话,恐怕一样不会得知整个事情的经过。
不管在大人眼里,还是在游安理眼里,她都还是个小孩子,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只能瞎操心而已。
左颜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
但比这更让她感到无力的是,那些在游安理身上从小到大发生的经历,仅仅露出冰山一角都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而之前的她却选择了不闻不问。
游安理的自尊心让她感到棘手,所以干脆不去试探那坚硬的保护壳之下,到底有什么伤口。
于是当真相血淋淋地摆在眼前时,左颜一时间连思考的能力都忘记了。
整个春节,家里因为这一件事显得有些愁云惨淡。
左颜的心情也很差,没有搭理任何人发来的消息,一门心思都在派出所那边的进度上,每天起码要问左增岳三次“那个人什么时候坐牢”。
虽然她心里也很清楚,司法程序是一个必然的经过,谁急也没用,她也没有想过要自己爸妈去帮忙走关系——就是想,他们也不会同意。
但她一天看不到那个人被判刑,就一天没办法好受。
每天夜里,等三楼没有动静之后,左颜就悄悄溜出房间,无声无息地打开对面的卧室,溜进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再提前出来,回自己卧室,躺上床假装没离开过。
游安理虽然没有禁止她这样做,但左颜知道她有很多顾忌,所以一直很自觉地遵守着这个心照不宣的规矩,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横冲直撞。
好在孟年华和左增岳的年假并不长,要一边顾着工作,一边为了案件的事情奔波,没有那么多时间待在家里,留意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左颜花了几天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的后遗症,从左增岳那里得知的关于游安理的过去,也在很大程度上冲刷掉了她自己的恐惧。
最后剩下的,只有说不清的低落和难过。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这句话,成了左颜再也没办法说出口的提问。
比起刚刚认识的那段时间,现在的她已经很了解这个人了。
哪里还有为什么?
游安理的“不说”,从来不是针对她一个人。
正因如此,左颜才终于发现,自己不会是游安理心中的那个“例外”。
游安理不信任别人,也同样不信任她。
在她这里,游安理并没有那么多的安全感。
是的,安全感。
从很早以前,左颜就发现了游安理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在不熟悉的环境下,游安理绝不会脱衣服睡觉,尤其是在酒店里,她总是穿得严严实实,随时能掀开被子跑出房间。
左颜还在心里笑话过她——这是防火灾还是防地震啊?要是地震的话,那可能来不及跑出去。
后来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变化后,游安理终于在她面前脱掉了衣服睡觉。
到这一步是很不容易的,最开始连亲吻都不那么热衷的人,在左颜明里暗里的“攻击”下,才迈过了那条界线,往真正意义上的“恋人关系”靠拢。
然而游安理愿意触碰左颜,不代表左颜能在同样的程度上去碰她。
从脱衣服,到触碰,再到现在只差一步,每个步骤都费了左颜无数的时间和力气,甚至经常因为最后一步而怀疑游安理到底是不是“铁t”。
但她一次也没往别的方向想过。
于是事情发生之后,左颜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没忍住对刚刚经历了噩梦的游安理说出了那句话。
——“你一点都不信任我。”
她本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这么意气用事的。
游安理比她遭受的痛苦更大,她却冲动地说出了这句像是指责的话,让她一说完就后悔莫及,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那之后,游安理依然没有给她一个下文。
却也没有把卧室的门锁上。
左颜狠狠地松了口气,在几天的时间里慢慢松懈了紧绷的那根神经,也慢慢拼凑出了游安理的过去。
关于她为什么对睡眠环境那么没有安全感,为什么总是在门后放一个玻璃杯,为什么抗拒脱掉衣服,以及——为什么不愿意被触碰那些地方。
女性的身份,给她带来了太多太多的麻烦和灾难。
所以她从来不在打扮上面多花一秒钟的时间,只保持最基本的体面和干净。
左颜想,也许游安理是真的厌恶女性的这个身份。
她的身上弱化了女性的大多数特征,即使生了一副美丽的皮囊,也不愿意利用它。
她很强大、理智,充满智慧和洞察人心的能力,可除此之外的一切,她都不打算给人看。
左颜试图了解她的内里,其实就是一种拆掉她的武装的行为。
无论是摘下她的面具,还是脱下她的衣服,本质上都一样。
左颜想要的很多,游安理有的一切,她都想要。
一路走来的每一次经历告诉左颜,只要自己不放弃,游安理的强硬也是会软下来的。
但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还不具备让游安理卸下全部武装的能力。
那样的安全感,她给不了游安理。
春节结束之前,孟年华的年假就已经结束了,她多请了两天假留在家里,一方面是为了案子的进度,一方面是不放心家里只有两个人。
再三确认过“要不要把家政阿姨请回来”之后,孟年华见左颜态度坚决,也没有再提这件事,交代了一大堆之后就回去销假了。
左增岳的假期倒是没结束,但推不掉的应酬已经堆积起来,他也忙得整日不见踪影。
左颜发现自己并没有往年那么期望他们在家里多待一段时间,相反的是,孟年华回去工作并且住那边的宿舍后,她还松了一口气。
至少不用每天早上提心吊胆地回房间了。
派出所那边的侦查阶段很顺利,那个人并没有多么高的智商和心理素质,最开始在医院的那几天就全部交代了,还把锁匠给卖了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等派出所移交给检察院后,流程就会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
游安理看起来已经不怎么关心这个结果,不如说,这事情发生后也没影响到她什么,该工作的时候依然工作,该督促左颜做作业的时候,也没有手软过。
左颜却一直提不起精神来。
案子进行得越顺利,左颜旁敲侧击得到的情报就越多。
包括筒子楼那附近的人是怎么看待游安理的,以及究竟有多少个人打过这种主意。
筒子楼住的人鱼龙混杂,地痞流氓和无业游民尤其多。
男的都把游安理当成“猎艳”的对象,琢磨着怎么占她便宜,逼得她最后洗漱也不出房门一步,晒内衣也只能放在屋里晒。
而周围的女人则是巴不得游安理赶紧搬走,别在这里勾引男人,隔三差五搞出事情来,让邻里街坊都不安生。
为了这一点,给游安理介绍相亲对象的人层出不穷,对象不是离过婚的土大款,就是老婆死了想找个年轻女孩的中年男人,还有过想包二奶的煤老板。
原本游安理也是打算搬走的,被拖进小巷子那次已经是最危险的一次,也闹得很大,尽管有左增岳的出面,那个人最后没有逃脱法律的制裁,但游安理也认识到了这些人能做到什么地步。
她不是个相信运气的人,第一次能全身而退,那是侥幸而已,一旦真正被得逞,那种人为了不坐牢,连杀人灭口也是做得出来的。
然而决定搬家之前,左增岳给了她新的待遇,让她住进了左家。
搬家的必要性一下子没了,这件事就拖到了现在。
左颜听她说这些的时候,距离除夕夜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
开学在即,再提不起精神,她也不得不拼命赶作业,连带着注意力也转移了一部分。
派出所的消息被左增岳转达过来时,左颜还在写卷子,一听是这件事,她立刻扔下手里的笔,挤到游安理旁边,贴着耳朵去听手机里的声音。
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审查通过,检察院已经提起公诉了。
也就意味着距离看见那个人坐牢又近了一步。
通话结束后,左颜终于感觉到了游安理的反应。
她好像也松了口气一样。
事发后过了这么久,这还是左颜第一次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同于事发当天的麻木,这是一种鲜活的、像个普通人一样的情绪。
左颜想,游安理其实也是害怕的吧。
只是过去的一次次经历,让她连害怕的权利都没有了,她才不得不用平静和冷漠来面对一切。
左颜看着面前的人,靠过去抱住了她,轻声说:“不用再怕了,这种人来一个我打一个,打得他满头是血,牢底坐穿。”
她说着大话,语气也不那么正经,动作却很轻,慢慢地抚平了单薄的背脊。
游安理不知道该不该笑出来。
考虑到笑出来的后果,她还是收住了,然后抬手回抱住身上的人。
这种气氛是该说点什么的。
游安理也并不是一窍不通的人,于是想了想,随口找了一个不算切入点的开头。
“我最早对这种事的印象,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
左颜一愣,还没能反应过来,就听她继续道:“上学的路上碰见了露阴癖,露完就跑,光是报警抓他都折腾了好一段时间。”
游安理的语气一如既往平静,左颜却听得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不仅仅是因为话里的信息量,更因为这是游安理第一次主动告诉她的“过去”。
这天晚上,游安理说了很多。
对于一个常年沉默寡言的人来说,这是破天荒的一次。
而对于左颜来说,这是让她在难过中感到欣喜的一次。
为话里的每一个字难过,为游安理的主动袒露而欣喜。
但再怎么矛盾,倾听的过程里也是难得平静的。
左颜听她说了很多,从小学到大学毕业后,从没有直接接触的性骚扰到惊险万分的作案未遂,伤害像是叠积木,一个搭着一个,搭出一座高塔,将游安理困在塔下,难以脱身。
“据说国内百分之九十的女性,都在成长的过程里遭遇过不同程度的侵害和骚扰,大概我就是比较倒霉的那一个吧。”m.jieyidazhiye.com
游安理最后说这句话时,用了开玩笑的口吻,听起来很轻松。
左颜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她想说点什么,可到了嘴边的每一句话都会因为她的幸运,而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种人。
比起游安理,在父母长辈们保护下成长的她,实在是太过幸运。
这种幸运让左颜开不了口去安慰游安理,只能靠拥抱和碰触去代替语言——在这个时候,左颜终于理解了游安理的“沉默寡言”。
左增岳年假结束前的最后一天,他抽时间陪游安理去了趟派出所,办理一些最后的手续。
左颜也跟着去了,毕竟她也是当事人之一,就算家里再不想她接触这些,在这件事上面也没有办法回避。
派出所里很忙,他们处理完手续之后已经过了饭点,正商量着待会儿去哪里吃顿饭,也算是假期结束前的最后一次放松。
左颜知道那个人大概能判几年后,心情也好了不少,拉着游安理一个劲儿地说想吃的东西,听得左增岳直摇头。
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变故就是在他们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发生的。
一个中年女人突然冲过来,朝着游安理抬手就要扇一巴掌,左颜第一个反应过来,拉住游安理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挡在了游安理身前。
左增岳沉着脸拦住她,却被双眼通红的女人用力推搡着,又要冲上来撕打。
跟过来的一个矮胖老太太拉住了中年女人,用方言大声骂了她几句,把中年女人骂得冷静了下来。
左颜终于反应过来她们是谁了。
眼见着矮胖老太太朝这边走过来,左颜立刻往前一步,挡住游安理,不让对方靠近。
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却毫无预兆地往地上一跪,朝着游安理大声哭喊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磕起了头。
“小游啊!我给你磕头了,你饶他一次吧!你要多少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赔给你,只要你饶他一次……”
越来越多人被引过来,聚集在了派出所门口,左增岳立刻打电话给司机,派出所值班的人也赶紧跑了出来看情况,左颜挡在游安理面前,被这情况吓得回不过神来。
最后是怎么在混乱中回到车上的,左颜都记不清了,她一路牢牢抓着游安理的手,脑子里全是那个老太太哭着磕头的声音,直到上了车才想起看一眼游安理的脸色。
左增岳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放缓了声音安抚着两个人,让她们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会处理好。
游安理跟他道了谢,语气听不出情绪。
左颜看着她,一路上都没再开口说一个字。
这件事后来没有影响到什么,游安理的东西早就被孟年华找人搬了回来,她不用再去那边,而左家的地址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找到的,两个人在家里没有被任何人打扰到。
左增岳言出必行,他说会处理好,就真的没让后续问题再出现,时间一长,连左颜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
直到开庭当天,那个老太太在庭上哭到休克的事情上了报纸,虽然当事人的身份信息都被隐藏了,但风言风语还是在小范围里传播开来。
左颜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领略到,“同情”原来也可以是一种武器。
而游安理身上那一层又一层坚硬的壳,是如何在经年累月里慢慢形成的,左颜也终于有了一个概念。
这个兵荒马乱的冬天就在庭审判决的落幕下结束了。
开春之后,左颜高考前的最后一段时间争分夺秒地抵达,一模考试迫在眉睫,但整个寒假一过,回到学校里时,她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以至于看见李明明那张蠢脸都觉得顺眼了。
但这个蠢男人还在跟吴悦琳搞别扭,左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果断抛弃他,继续跟吴悦琳开展二人小团体活动,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以及一起聊小秘密。
做课间操的时候,吴悦琳眼尖地发现了左颜脖子上掉出来的吊坠,立刻睁大眼睛,凑过来问:“哇塞,这什么情况?”
左颜淡定地将银闪闪的戒指塞回了衣领里,回答:“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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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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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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