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葛和另两个瓿知乡的女考生途中相遇,搭伴同行。对方一个姓聂,年龄十七;一个姓殷,年龄十四。从谈话中能听出,此二人在乡里住的很近,早就相识。
没走多远,桓真、王恬一行人从后方路过,看到她后,就把毛驴上的行囊卸下,把毛驴借她使了。
这毛驴以前寄养在自家一段日子,温顺的很。王葛背着空筐,让它驮着铺盖,一身轻的赶路,何其快哉!她笑眯眯一会儿望着前途,一会儿看毛驴一摇、一点的脑袋,心里好想大喊:要回家了,终于要回家了!
她也终于明白谢据之前讲的考项规则,为何跟实际的规则有偏差了。谢据说的其实也没错,只不过每条都属于最初制定准匠师考时的内容,但每年主考官有权稍作改动。
比如第三考项的“制规”,考核的还是匠工抛开规器后的掌握能力,但不是谢据说的制木觚,而是空手画圆,两两对决。既然每年的考核都有变化,传下来的就是重复考核最多的。
这些都是桓县令告诉她的。再次近距离见到县令,王葛心里……不大好受。桓县令一看就不到三十,可这次见他,发现他竟然长白头发了,眉毛中间的“川”字纹像是烙上了一样,即使他笑,那三道纹也没舒展开。连大赛斗这样的比试,他都匆匆来、匆匆走,可见忙碌成啥样,可见他忙的事,远比大赛斗重要。
再结合她前几天在官署匠肆制了好几天的草篓,又签了一次保密契……任何匠工皆不准将制器的任何消息泄露,否则废匠人等级,受刑责。
所以,一定是哪个地方在打仗,而且战事急迫,战线长,需要不停的供应武器、大量后勤物资。
对于战争,来自现代社会但长年只专注编织、凋刻的王葛,也仅能想到这些了。桓县令召她去县署也不为别的,是为询问狼牙刺的制作过程,前因后果他都要写进公文中递往郡署。最后,贺她被录取为头等准匠师,并言:“凡在大赛斗中凭制器赢乡兵的匠人,自耕农户提前更改为匠户;头等准匠师,亦如此奖励。”
也就是说,王葛无论完成这两个条件中的哪一项,即使今年十月她考不上匠师,自家的力役也免了,粮租再减一成,跟真正的匠师享受的减税待遇一样,何况她两项皆达到了。更惊喜的是,她成为了会稽郡的“班输童子”,是头等匠工的特殊奖励,这个称号关系到匠师大道的终极目标!
班输童子啊,班输是谁?鲁班啊!啧啧啧,这称号真带劲。
这时聂女娘和殷女娘的谈话吸引了王葛注意力。
聂女娘:“唉,这次考不上,以后再想来考就更难了。”
殷女娘:“我也是啊,及笄后我就要嫁人了。对了,你从姐的病好些没?还那样闹腾吗?”
“哼,更疯了。又变得整天不说话了,闷头绣……绣一个儿郎在手巾上,我伯母气的都烧了。我来县里前,她又跑出去,幸亏我伯母跟着寻她去了,不然又要闹出多少闲言。”
“你从姐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故意糟蹋声名,连带着糟蹋自家姐妹的声名?”
“哼,你呀,白长我三岁。你想想,她都二十了,再不嫁人,乡吏就会给她许人家。听说乡吏指配的郎君,不是鳏男就是有疾者,你从姐这样一闹,闹的人尽皆知,谁肯娶她?她不正好腾出时候,万一这半年里,真能再遇到她中意的那个郎君呢?”
前头偷听到这的王葛,吓得眼珠儿恨不能各自瞥到眼尾了。天呀,她想起来了,以前和二叔去乡里时遇到个冲二叔抛手巾的,那女郎当时好像就说她姓“聂”。
不行,回家后一定嘱咐二叔,这段时间别去乡里了。在古时代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无论男女都不值得歌颂。聂娘子虽然在背后数落自己从姐不对,但她从姐为了陌生郎君,闹腾到被乡邻尽知、嘲笑,为人更自私。
聂娘子忍不住了,哭道:“若真是这样,我回去就跟她拼命。她是得意了,闹得我被退了亲。”
王葛这回不能装听不见了,真是不劝显得冷漠,劝了还怕聂娘子更羞恼。
殷小娘子:“我有个主意,你回去说给你伯母听。”
王葛转过来的身体假装整理驴背上的铺盖,又转了回去。
“你从姐擅绣就擅画,让她把那郎君的样子画出来,然后你家暗自打听,既然那郎君很俊,就总有见过他的。打听到以后,若那人没成亲,就找媒人去提。”
“人家又不傻,即便没成亲,还不知道打听我从姐为人吗?”
“他若不应,你们稍微……散点传言,说当日他拿了你从姐的手巾,才惹下这段孽缘,哪能惹了事不管事?只要把你从姐嫁出去,再传些佳话,传着传着就成真的了,过两年,你又不到二十,还怕选不到中意的人家?”
王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一个十四的女娘,也太毒了,活该没考上准匠师。
“对呀,阿殷,幸亏有你,真是好主意。”
你也活该没考上。
且说桓真四人快马而行,他这次出来只带了铁风。铁雷留在苇亭。跟随王恬的部曲姓石,叫石厚,体型跟熊似的。
王恬嘴角、右脸都是肿的,一说话就揪的肉疼,难得安静。他这伤是跟司马冲互殴所致,他毕竟年少,身板有差距,又一次没打赢。桓真当时没帮忙,还训他:“该。”
俩人又起争斗的原因是司马冲来问桓真:“你是不是知道你那相……那王匠工能打赢我?”
“不知。但我的确知道她擅制奇器,我何必犯险跟她为敌?”
“所以就是我自找的喽?”
“聪明。”
司马冲要不是打不过桓真,此刻就能将他撕碎再跺进泥里了。他龇牙愤恨,呼气如牛。
黏着粪的小竹棍随他的大喘气,又掉落几根。“我知她是头等匠工,但我不信那狼牙刺是她一个小女娘能想出来的!哼!”
“你看。”桓真拿出火折子。
司马冲:“显摆个屁,我也有!”
“你再看。”他指不远处的灭火缸,那里头竖着几杆铜制的灭火水筒。
“啥意思?”司马冲皱眉问。
王恬窜过来,嘴快解释:“就是说你一身屎臭,可以当牛粪烧,一缸水都洗不……”
砰、砰、砰!俩人就这样撕打起来,你揍我一拳、我捣你双眼。
桓真回想到这,看到铁风骑马返回了,他去探一条小道,穿行小道能节约一个时辰的路程。
“桓郎,王郎,前方林子里有死人,是个女娘。”铁风说话时,眉头稍微一挑。桓真明白,铁风定是发现某线索,且这线索和他、或他认识的人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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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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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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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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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活该你们没考上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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