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睡得挺好,她给他们掩了下被子,在床边坐了好一会,才关了夜灯,起身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陆政慎从她房间里出来。她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没有往前。
陆政慎转头,就看到她站在那里,单薄的身子,看起来禁不起半点挫折。
他走过去,语气温和,说:“怎么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她抿着唇,说话之前,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说:“我突然很想念孩子,就起来看看他们。”
“孩子是很重要,但你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你要是垮了,以后谁照顾孩子?”
她垂着眼,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说:“是,你说的是,我现在就回房休息。”
她现在无心去应付他,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场对话,一个人去房间里待着。
“医生跟我说了,说你这样整天在家里待着也不好。正好今晚我有时间,我带着你出去走一走,进去换一身好看一点的衣服,能打扮一下最好。你现在这个样子,憔悴的我都心疼。”
林温暖看着他,因为瘦削,她的眼睛显得更大,看着叫人很不舒服。
陆政慎与她对视,等了一会,见她一直没什么反应,笑了笑,说:“怎么?不想去?”
她抿了抿唇,心里自然是不想去,可他既然说出来了,不管她答不答应,他肯定是要带她出去的。即使如此,又为什么要冒着被打的风险,逆着他的意思。
诚如他所说,她要是垮了,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去,想去。我进去换衣服。”
“嗯。”
他侧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后,林温暖进了房间,找了件相对像样的衣服出来穿上,这衣服她记得以前穿的时候是刚好,现在套在身上却是松松垮垮的,像买大了一码似得。
穿好衣服,她就去洗了个头,然后简单扎了个辫子,挖出许久不用的彩妆,隆重的化了个妆,让自己看起来起色好一点,别像个女鬼一样。
陆政慎倒是耐心十足,她这么捣鼓,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他也没进来催促一句。
出去前,就喷了合适的香水,把身上的药味盖住。
站在镜子前,她呆愣了一会,很久没有见过这般精神的自己了,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片刻,她拿了包,出了房间。
陆政慎就等在门口,手里夹着烟,正慢吞吞的抽着。听到动静,他侧头,见着林温暖,倒是有一点惊艳。
看惯了她一直素颜,憔悴的样子,这会一收拾,那份病态,倒是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别样的味道,吸引人生出一种保护欲。
林温暖对着他笑了笑,问:“这样可以么?”
“可以。”他点头,站直了身子,“走吧。”
走到二楼,正好碰到姜婉竹,她预备去跟知南和昱霖一块睡。
见着两人,惊了一下,瞧着林温暖打扮的这样周正,更是奇怪,“你们这是要出去?”
陆政慎点头,“约会。”
姜婉竹愣了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大晚上出去约什么会,你白天那么忙,忙到晚上才回来,不赶快休息还要出去玩,你这身子吃得消么?”
陆政慎没说话。
姜婉竹继续道:“再说了,温暖这身子你这么带着她折腾,怕是不太好了,这才刚刚有点好转呢,医生说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修养,这个时间,可是该睡觉了。”
陆政慎还是没有说话,面上含着笑,静静的看着她,好似在等她说完,她说完了,他照样还是带着林温暖出去。
姜婉竹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以后,上前,直接拉了林温暖的手,“走,回房休息去。约会嘛,以后什么时间都能约会,身体最重要。回房间睡觉去。”
陆政慎抬手,摸了摸腕上的袖扣,仍然没有开口。
林温暖摁住姜婉竹的手,笑说:“没关系,我比之前好很多了,难得他愿意带我出去,我自己也挺想出门转转,您就让我出去吧。”
两人对视着,姜婉竹又侧目看了陆政慎一眼,“真的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而且我相信,阿政也不会让我有问题。”
姜婉竹见她如此,也就妥协了,点点头,“我上去跟两个孩子一块睡,那你们……约会愉快点。”
“嗯。”
说完,姜婉竹一步三回头上了楼。
林温暖走到陆政慎身侧,看了他一眼,低声说:“走吧。”
陆政慎浅浅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
司机已经等在门口,车门都开着,两人出门,陆政慎绅士的扶她上车,而后跟着上去。
车子启动,很快就出了陆宅。
这一路,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内放着音乐,陆政慎闭着眼,手跟着音乐打拍子。车子开过市区,一直往城西的方向去。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入小区。
这边,林温暖没来过,位置比较偏,平日里是没什么机会过来。
这边小区很多,虽然偏,但据说房价也不低。
车子入了某个小区大门,车子绕过几个弯,在一栋楼前停下。
陆政慎下车,帮她开车门,对着她伸出手。
林温暖不知道他这葫芦里买什么药,顺着他,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另一只手压了一下裙子,跟着下车。
林温暖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看着没有什么异常。随后,陆政慎带着她进了大门,坐电梯上了三楼。
摁下302的门铃,过了一会,有人来开门。
入内,这房子就是个普通的三室两厅,装修也很简单,并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
难不成,他是准备把她关在这里?想把她跟孩子分开?
陆政慎指了指主卧的方向,说:“过去,去房间里。”
林温暖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正欲开口,陆政慎说:“我只给一个小时,可别浪费在这上。”
这话说的奇怪。
陆政慎说:“去。”
林温暖吞下疑问,按照他的要求过去,推开门走了进去。随后,走过去两个人,守在门口。
陆政慎进了另一间,桌子上放着电脑,电脑屏幕上,正是主卧内的画面。
林温暖进去,一眼就看到那个站在床边的男人。
只一眼,她就认出来,那是岑镜淮。她心头一震,眼泪在眨眼间落下。这些日子受的苦楚和委屈,全部涌上心头,明明不见着的时候,想见,见着了,她就只想骂人。
她定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他。
岑镜淮转身,两人视线对上,就这样足足互相望了有半分钟,岑镜淮才稍稍抬了一点手,做出一个拥抱的手势。
可林温暖并没动,她的眼泪一直掉,停也停不下来。
情绪一直很激动,如何都平复不下来。
她希望自己可以冷静的面对这一切,但最后,她做不到。她咳了一声,迅速转过身,胡乱的擦掉脸上的眼泪。
岑镜淮立刻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林温暖摇头,想要止住哭泣,可他一过来,一出声,她更加停不住,甚至于都压不住喉咙的啜泣声。
她转头,满眼的眼泪,可怜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不停的擦眼泪。
而后,终于忍不住,还是哭了起来,啜泣声从喉咙口溢出,便一发不可收拾。www.jieyidazhiye.com
岑镜淮将她揽入怀,轻抚她的背脊,在她耳侧说:“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手掌压在她的背脊上,瘦骨嶙峋的身子,他的手微的发颤,心里的怒火熊熊燃起。
很快,林温暖就压下了情绪,忍住了眼泪,从他怀里挣脱开,而后打量了他一眼,问:“你还好么?”
“很好。”
她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岑镜淮不用问,也看的出来,她在陆家吃的苦头。她哭了一顿,脸上的妆都花掉了,现在是个小花脸。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说:“要不要去洗一下脸?”
林温暖想到妆容下自己惨白的脸色,摇摇头,说:“算了,就这样吧。”
随后,两人坐下来,规规矩矩的,岑镜淮与她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一时间,两人没什么话。
他们都知道,陆政慎答应让他们见面,必然不可能真的给他们独处的空间,他必然在另一个地方监视监听。
所以,不管什么话,都不方便说。
过了一会,还是岑镜淮先开了口,他转头看向她,神色有些变化,望着她,说:“对不起。”
林温暖扭头,只安静看着,这张花猫一样的脸,引人发笑。
她没说话,就只是看着他。
她知道,他是准备要说点什么。
默了一会,他凑近,在她耳侧低声道:“勾引陆政慎,让他信任你,成为他的枕边人。”
林温暖一怔,瞠目,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话,她咬了下唇,“你说什么?”
倏地,他一下将她摁到了床上,嘴唇紧紧吻住她的唇,“等你得到他的信任,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的杀了他,那么我就可以重新变回了的陆政慎了。”
林温暖看着他的眼睛,不敢信心他会说出这番话,她狠狠咬了他一口,岑镜淮吃痛,一下松开了嘴,目光森冷的看着她。
“要你牺牲一点都不肯?”
林温暖猛地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去死!”
他侧着头,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哼笑一声,“你确定不干?”
林温暖一下从他的身下钻出来,“岑镜淮,你还是不是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安晓媛都愿意为我牺牲,你为什么不行?难道你不爱我么?”
她给气笑了,“我就是因为爱你,才承受那么大的折磨!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岑镜淮,是你没用!才会让我深陷囵圄,但凡你厉害一点,我和孩子们会这样么?”
她大抵是气不过,猛地扬手,想要再甩一个耳光,被岑镜淮一把扣住,眼睛瞪着她,而后一扬手,回了一个巴掌过去。
许是力道大,林温暖本就伤着,还未痊愈,整个人一下被打倒在了地上。
她捂着脸,转头看他,两人如此横眉冷对,好一会之后,岑镜淮又缓和了神色,走到她的跟前,伸出手去拉她,被林温暖一下甩开,“我要回去。”
他蹲下来,伸手压住她的肩膀,“你想以后有好日子过,你就得听我的话,只是小小牺牲,不会要了你的命。正好也是帮我,大家共赢,有什么不好?难不成,你非要看着我死了,你才高兴?林温暖,做人可不是这样的,我救你那么多次,你就不该帮我?”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到时候等一切结束,我还是会娶你,毕竟你给我生了两个孩子,我自是不会辜负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没有情义,简直像是哄骗。
“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怕是陆政慎都听去了吧。”
“不会,我都做了处理,他听不到。”
“那你不怕我去告诉他?”
“你会么?”他轻笑,“你要是告诉他,你会是个什么后果?你傻么?”他突而勾住她的下巴,慢慢靠近,低声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还不止一夜,这点情分都没有?”
林温暖很难相信他的改变,她眉头紧紧皱起,又慢慢松开。她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良久以后,岑镜淮松开手,将她扶起来,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听话,按照我说的做。你有那么好的机会,待在他的身边。我相信你的本事,肯定能够让他慢慢亲近你。男人在床上最是松懈……”
林温暖听不下去,一把将他推开,“不用说了。”
“不用着急决定,你慢慢考虑,我等你的消息。”
林温暖看着他,想着他说这些话的真伪,可她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点暗示,看到的只是利益算计,他把她当做棋子来用。
“你不为我想,也要为自己的孩子考虑。陆政慎现在认定了你是我的软肋,利用你来控制住我。等到哪天正面交锋的时候,他拿你和孩子当挡箭牌,你是希望我死?”
她笑了笑,说:“你不会死,你会选择让我们母子三个死。”
岑镜淮一愣,而后笑了下,说:“何必这样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么?在今天之前,我以为你不是,但今天以后,在我心里,你跟陆政慎没有区别。”
他挑了下眉,似乎说有些无奈,转身走到床边,坐下来,说:“你这样说话,我可是要伤心的。林温暖你扪心自问一下,这一路下来,我为了你,受过多少伤?死了都要护着你,那都是假的么?我为你付出那么多,我就让你帮我做那么一件小事儿,我甚至都不嫌弃你,你就那么清高?”
林温暖不语,没什么可说的,她转身想要离开。
岑镜淮一把将她拉住,“你就那么狠绝?”
“不要紧的,你还有计划b。”
说完,她一把拉开岑镜淮的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对守在门口的人,说:“我们说完了。”
片刻,陆政慎从房内出来,看了她一眼,“这么快?你还有二十分钟。”
“谢谢你带我来见他。”
“你确定要走?”
她点头,很坚定。
陆政慎笑了笑,“那好吧。”
随后,两人出了小区。
陆政慎递了张纸巾给她,“把你的脸擦一擦。”
“谢谢。”她接过,而后从包里拿出个小镜子,将脸上的妆一点点的擦掉。
湿巾没有卸妆功能,不过擦重一点也能擦干净。
她费了好些功夫,一张脸都擦的红彤彤的。
陆政慎的视线一直没有挪开,也没问她,两人之间说了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瞧着,也瞧不出这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林温暖也没理,擦完以后,把脏的湿巾捏在手里,侧头看着窗外,微微出神,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车子入了市区,陆政慎报了个地址,随后司机改了道。
时间不早,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不过夜宵摊还是照样热闹。
陆政慎带着她来吃夜宵。
车子停下,林温暖摇摇头,说:“我不是很想吃。”
“味道还不错,你先尝尝。”
她微的叹口气,即便不情不愿,也还是应了下来,跟着他下车,进了店内。
这是私人餐厅,店里的装修精致,私密性也很强。
老板领着他们入座,介绍了一下店里特色的夜宵。林温暖对什么都无所谓,可陆政慎不说话,只看着她,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她点菜。
林温暖就点了老板推荐的那两个。
而后,老板送上了安神的花茶。
随后就退了出去,没有再打扰。
林温暖小小的抿了一口,口感还不错,垂着眼,认真的继续品茶。
陆政慎看着她,自始至终眼神都没有挪开。
林温暖不确定,陆政慎是否听到他们在房间里说的那一番话,她很忐忑,如果他都听到了,他会怎么做?如果没有听到,那么岑镜淮的势力,应当是比他们分开的时候要强很多了。
可现在陆政慎什么也不说,让她很难判断,他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心里很怕。
如果她对陆政慎来说没用了,她的下场会是怎样?
过了一会,陆政慎才收回视线,拿了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浅浅抿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问:“都聊了些什么?阿镜为了见你一面,可是想尽了法子,求了我很久。”
“我也是可怜你们这对鸳鸯,一起吃了那么多苦,情比金坚,如此拆散你们我也于心不忍,就给你们见面的机会。到底,他还是我亲生弟弟,一母同胞,这点情面还是要给的。如此,也好弥补了我上次打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
林温暖双手捧着杯子,抬眼,对上他的眼,那双黑深的眸,带着浅浅的笑意,瞧不出真实情绪。
她抿了下唇,心里有点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说实话,还是该说假话。
“怎么了?脸色怎么变得那么难看?”
她摇头,说:“没,我本来就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不早说,刚才就直接回家,不带着你来这里了。”
她低了头,笑了一下,没有多言。
陆政慎:“不过现在都已经坐在这里了,那你就克服一下,等东西做好了,我们打包回去。”
“谢谢。”
“谢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
……
另一头,岑镜淮被锁在房间里,被告知不准出去。
他坐在床边,指间夹着烟,慢吞吞的抽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响起了一丝动静,他眸色一冷,将烟直接摁在了床上,很快,被单燃了起来。
他迅速走到门口,连着三脚,直接把门踹开。
正好,周旦走到了他的跟前,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应声倒下。
“走。”
周旦伸手跟着五六个人,一行人迅速离开,车子出了小区后,不久,背后就跟了五辆黑色奔驰,围绕在他们车子的周围。
排好队形,匀速前行。
时间差不多,岑镜淮让周旦匿名打了个电话,告知某小区发生火灾。
而后,就把了电话卡,将芯片折断,丢出了窗口。
车子一路行驶,过了大半个海城,最后停在了海城码头。
岑镜淮下车,码头边上停着一艘游轮。
灯火通明。
跟在后面的奔驰车陆续停好,一个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这边请。”
岑镜淮跟着上了游轮,走过大厅,到了二楼,这一层统共三个房间,岑镜淮被领进中间那套。
进门以后,领着他的那个男人就出去了,房门关上。
房间内有些安静,室内的装修很豪华,可谓是金碧辉煌。
他左右看了眼,见着窗帘微动,立刻过去,猛地拉开。
就看到一个女孩,蹲在那里,见着他,有些害羞的笑了笑,猛地起身,一下将他撞开,随即跑开。
刚一打开房间的门,就碰到正要进来的人。
“佳佳?”
“哥。”她喊了一声,就想跑出去,被来人一下拉住,领着走了进来。
岑镜淮立在原地,见着来人,喊了声,“盛哥。”
盛继仁领着盛佳,走过来,把小姑娘丢在沙发上,而后对岑镜淮说:“坐。”
他依言坐了下来。
“不对。”盛继仁说。
岑镜淮停住。
他指了指盛佳身边的位置,说:“坐这里。”
岑镜淮按照他的指使,走到盛佳的身边,坐了下来。
盛佳看起来年纪不大,顶多二十出头,他刚坐下,她一张脸就涨得通红,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小心与他视线对了一下,又立刻扭开头,脸更红了,她咬了下唇,说:“哥,我还有点事儿,我要回房间去了。”
“什么事儿?”
“我,我要去温习了呀,明天要考试呢。”
她蹭一下站起来。
盛继仁说:“那正好,让他给你补习一下。”
“啊?”她愣了愣,看了岑镜淮一眼,小声道:“他会么?”
盛继仁笑起来,“当然啊,高材生呢。”
盛佳眨眨眼,有些不太相信,看着也就像个初中毕业生。
盛继仁瞧着她那傻呆呆的样子,啧啧了两声,摆摆手,说:“去吧,一会等我跟他说完,让他过去找你。”
“不用啦,我自己会复习的。”她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看见没有?我这妹子对你很有意思。”盛继仁直言不讳。
岑镜淮垂着眼,笑了下,说:“盛哥舍得把妹妹托付给我?”
“女大不中留,她迟早都是要嫁人的,既然如此,我觉得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人选,正好她也看上去你了,算是你的福气。正好,你现在也想拉拢我,拉拢我最好的办法结亲,这样大家是一家人,做什么事儿也都方便。你说呢?”
岑镜淮:“盛哥若是不嫌弃我的处境危险,我自是乐意之至。”
“那你老婆孩子呢?”他唇边含着笑,眯着眼,问道。
“她连一点小忙都不肯帮我,我又何须在乎她的死活?更何况,当初我是代替我哥娶的他,法律上她是我哥的妻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么?我以为你对她情深义重呢,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他,吃我一顿苦头了。”
“不瞒您说,我确实对她动情,但生死利益面前,她都不肯帮我,不肯牺牲,我觉得心寒。”
盛继仁看着他,笑了起来,“也是,这种女人,确实不值得你付出。她大概是从来也没有爱过你,只想着自己的安危。”
“所幸,现在还不算晚。”
他点点头,挑了下眉。
默了一会,盛继仁摆摆手,“去给她补习吧。”
“好。”他当下也不着急,按照盛继仁的吩咐,去了盛佳的房间。
他敲开房门,盛佳看着他,故作镇定,“你干什么?”
“给你补习功课。”
“我不需要,我自己会。”
“那我进来,你自己复习。”
“我都自己复习了,为什么要让你进来。”
岑镜淮看着她,笑了笑,“这是命令。”
盛佳心一跳,这该死的笑哦,她感觉自己被控制了,侧开身,让他进了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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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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