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逐暖匆匆行了个礼,道:“昨天带回来的那位姑娘醒了。”
沈莺歌他们来到房中时,南柯正靠坐在床头喝药。
她姣好的面容上透着几分脆弱的苍白,抬眸望过来时,眼底仿佛含着一汪春水,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连沈莺歌都不禁心软了几分。
南柯看到沈莺歌,眼底顿时现出一丝惊喜之色。
她柔声道:“我记得,是你救了我。”
沈莺歌有些诧异:“你记得?”
南柯点点头:“是,我记得自己晕倒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你,之后昏昏沉沉的,似乎是有人在背着我跑,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沈莺歌闻言不再深究,关切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南柯莞尔一笑:“多谢公子关怀,已无大碍了。”
药汁苦涩,南柯喝完最后一口,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以袖遮唇,用清水漱过口,才看向沈莺歌涩然道:“药味难闻,让公子见笑了。”
她举手投足皆是名门风范,一看便有着极周全的教养。
这让沈莺歌忍不住回想起昨晚从原颜朱那打探来的消息。
他说,南柯本为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后来因多年前的一桩旧案,其父被牵连入狱,家中大大小小百余口人皆被一同落罪。
除了当时惨遭斩首的几位父兄,其余男丁均被流放至边关苦寒之地,许多人也在这个过程中死于病痛折磨。
而如南柯这般的女子,要么被发卖出去做了奴婢,要么就被送到像拈花阁这样的青楼楚馆,以色侍人,卖笑为生。
一朝沦落,便此生都再见不到出头之日。
沈莺歌同为女子,也不免生出些悲戚之意。www.jieyidazhiye.com
她迟疑道:“昨晚,我去问了原先生关于你的事。”
南柯一怔,温婉面容上浮起几分自嘲笑意:“公子都知道了。”
沈莺歌本想问清她与韩桐和沈梓固的关系,可话到嘴边,终究是犹豫了。
南柯很快便收起了怆然心绪。
她看着沈莺歌,话音轻柔且坚定:“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直说便是。”
沈莺歌见状,也不再犹豫。
她正色道:“听闻姑娘与韩桐和鲁阳郡王有过往来,我想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南柯似是早在意料之中的样子。
她泰然道:“我的事昨晚原先生应当与你说过了,他是个好人,你可以信他,我的确是罪臣之女。”
“也正因如此,在郡王出事后,才会有人散布谣言说我是不详之身,先是克死父兄家人,如今又克死了郡王。”南柯轻叹一声,有些麻木道:“当初,韩桐来拈花阁寻欢,恰巧碰见我在台上献艺,便一掷千金想要为我赎身。”
沈莺歌听到某处,眸光一动,却没有说话。
南柯继续道:“我虽目光浅薄,但也看出韩桐并非良人,他不惜舍弃金银,又对我百般殷勤,不过是新鲜劲儿还未过去罢了,他于我是恩客,我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偶然看上的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和路边的小猫小狗,精巧物件其实没什么区别。”
“我若真的应了他,随他回韩府做妾,与逃出火坑又入虎口有何区别?后来,他见我实在不为所动,便也暂时搁下了为我赎身的念头,直到那日,我遇到了郡王。”
沈莺歌问道:“你是说,韩桐是主动要为你赎身的?”
南柯看出她心中所想,也不介意:“是,公子定然也听说过一些传言,我身在其中,更加对流言杀人一说感受深刻,孰真孰假,公子只凭心而动便可。”
她顿了顿,又接上之前的话。
“我遇到郡王时,他似乎心中有事,难过得很,喝得酩酊大醉,身边也没有下人跟着,我不好将他扔下不管,便只能把他暂时带回自己房中,那天之后,郡王便时常来找我,他不需要我献艺陪酒,只让我坐在一边看着他喝,直到他醉得不省人事。”
“韩桐后来也找过我几次,耐心消磨殆尽,言辞比之前更加急切,气头上时,他骂过我水性杨花不知好歹,但这样的话,我自来到拈花阁便听得多了,只任由他说去。”
“后来的事,公子你应该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雍景城里不知从何处传出了我的流言,说我勾搭韩桐不成,又妄图攀附郡王,就连郡王身死都是因我身带不详。”
“我为郡王感到惋惜悲痛,更觉得自己这般苟延残喘好生无趣,一时想不开,便生了寻死之心,我不想到时候被人发现死在拈花阁里,给原先生带去麻烦,便在后半夜趁着拈花阁内的人们都睡下,在天亮之前逃了出去,只是没想到,会被公子救下。”
沈莺歌急忙道:“你放心,郡王一案已交由东厂办理,我们一定会查清真相,还无辜者一个清白。”
南柯轻笑出声,神色释然:“那南柯在此先谢过公子了,只是真相如何,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活下去的力量。”
沈莺歌宽慰了南柯几句,这才准备起身离开。
她刚拉开门,忽地想起一件事,便回头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才若有所思地走出门。
屋内重归寂静,南柯靠坐在床头,望向窗边洒落的一片阳光,她整个人被笼在床帐下的阴影里,浑身都透着冷淡疏离。
就如那窗前阳光,可望不可即。
——
鲁阳郡王府。
沈莺歌终于想通了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她再次来到案发的书房,没有像之前一样漫无目的地寻找线索,而是沿着四面墙敲敲打打。
连书架和房柱都没有放过。
书架上摆放着许多书籍信件,甚至还有不少名家孤本,间或装饰着几样成色极好的名贵瓷器。
沈莺歌将上面摆放的物品一一拿下来,手指细细摸过书架的每一个隔层棱角。
蓦地,她动作一顿。
她取来房中的烛台点亮,踮脚凑近最上面一个隔层仔细端详。
果然,她发现在贴着墙面那侧的木质隔板中间,有一条细痕凸起。
若不是指腹摸上去有凹凸不平的感觉,那道缝隙几乎与旁边的隔板融为一体,完全看不出藏有端倪。
沈莺歌双指抵在那处,稍一用力,木板翻开,中间露出一个精巧的机关。
“你在做什么?”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沈莺歌一个激灵。
她浑身一抖,手上顿时失了力道,直朝那机关摁了下去。
只听喀啦一声,书架开始向内转动。
沈莺歌本就大半个身子都撑在书架上,此时书架一转,她脚下顿时失了平衡,向内栽去——
电光火石间,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便下意识伸手拽上对方衣襟,试图以此保持平衡。
而在她栽进密室前,最后看到的,便是映入眼帘的蟒纹飞鱼服。
以及,容久蕴着薄怒的面容。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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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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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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