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我并不识得他。
可却对他那歇斯底里的呼唤有着触动。
那种仿似失去至爱的心碎,那种想要挽回却也成为奢望的穷途末路,那种跌跌撞撞到绝望的苦痛,竟觉得如此熟悉。
无论如何,眼前的人刚刚还掐着我脖子想要置我于死地,我自然是不能承认什么。何况谁知道他口中的紫儿究竟是哪号人物。
“爷,你认错人了吧,奴家并不是爷口中的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发着一丝嗲音,刚刚被他掐住脖子时生死关头,我脱口而出的嗓音并不曾经过掩饰。但这一次,我自然是不敢再露出任何的本音。嗓音刻意变得尖细,只求不要露了什么马脚。
听到我这一句,他摩挲着我面庞的指腹微滞,那修长的指尖停在我的唇上,明明是暧昧的举动,可从他那张苍白的面容上,我瞧到了从天上跌入地狱的过程。
“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你的声音……不……你不是她……为什么你不是她……为什么……为什么……”那犹如野兽哀鸣的痛,到最后竟撕心裂肺起来,一遍遍,至死方休。
如果说原来还有些喜悦流窜,那么现在,深沉如水,淡漠如冰,那破裂的情绪碎得一块块,早就找不出完整的一片。冷,彻骨的冷。寒,冰天的寒。
可那些表情,飞快闪逝,到最终,怦然碎裂之后,又凝结成一张完美的俊颜。
优雅不羁、尊贵凛然如他,面上多了一份对世事漠不关心的冷淡。似乎无论是什么,都很难令那张脸起任何的波动……
“那你是谁?”沉着嗓音,男子质问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分明便不能视物。可我被他这般盯着,竟觉得整个人在他面前都是毫无遮掩、毫无秘密可言。
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我与他平视,手心有余悸地抚着自己的颈项:“奴家闺名不便告知,奴家夫君姓风,若爷不嫌弃,可以唤我风夫人。”m.jieyidazhiye.com
“风夫人?”细细琢磨着这个称谓,他的声音无波无澜,“你夫家是谁?”
这位世子爷刨根究底起来,没事还真是闲得发慌了。
“奴家的夫君是当朝左相。”他的身份既然是世子,那么便没道理不认识风黎瑞。如实说这些,也是希望能借此震慑对方,让他掂量着分寸,不至于再派人为难我和江植。
“风黎瑞?”男子的剑眉蹙起,那沉思的目光微微敛起一丝冷意,“那你可知爷是谁?”
我关心你是谁作甚?
心里暗骂着,我却不敢怠慢:“爷是皇亲贵戚,景岚帝亲封的世子爷,奴家即使以前没听说过,现在听了,也不免对爷钦佩万分。”
“世子?”玩味地将这两字在口中咀嚼,男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突地划过一丝浅笑,“江植告诉你的?”
“是。”
他没有再开口,却莫测高深地用那双毫无焦距的眸子注视着我。那种仰视,分明还赤着身子坐在浴桶内,却有种居高临下的强势。
“既然是左相夫人,以后总有机会再见。夫人回去之后记得提醒一下风黎瑞,陪夫人养胎,别养得不理朝政才是。”
刹那,我瞠目结舌。
风黎瑞告假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可竟然敢用这般语气诉说的,天底下估计也没几人。
这位世子爷,他究竟是何人?莫不是……
*
浴桶内的人已经背转身去,用沾水的巾帕为自己擦拭。话说到这个份上,显然是不需要我再伺候。
我乐得自在,忙错身离开。
岂料地上早因刚刚我推他入浴桶的举动而被水溅得湿滑一片,再加之以四处横飞的杯盏碎片,我重心不稳,一下子便朝前跌去。
“救……救……”徒劳地挥舞着手臂,企图抓住那救命的浴桶边沿。岂料,他却嫌恶地将我的手一把拍飞。
这一刻,我恨。恨这个人的无情,更恨这个人的善变。
刚刚看着他唇畔染上的笑,我几乎都要以为他会因为风黎瑞而放过我了,却不曾想,他根本就不买账。甚至是变本加厉地想要害我。
意识到自己不可避免的处境,惊慌与错乱闪过眼眸,我忙不迭护住自己的腹部。
不……我的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绝对不能。
伴随着一声闷哼,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临,我直接被一条温软的手臂顺势揽入怀中。抬眸,对上一双戏谑的眸:“为夫太欣慰了,刚进来就得到娘子的投怀送抱。”
竟是疾步奔入房内险险将我捞入怀内的风黎瑞。而他自己,却是当了我的肉垫。
*
那一室的氤氲已经淡了下来,我竟沁出了冷汗,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吓的:“你、你怎么会来?是不是受伤了?”
背部都不知被碎片蹂躏成什么样了,他竟然还有闲情逸致玩笑。看着那张云淡风清的俊颜,我只觉得那股子心疼,满溢在胸口。
由着我将他搀起,风黎瑞玄色的衣袂晃动,我一眼便瞧见那细碎的瓷片刺入了他背部,血,沿着伤口往下,使得那浴血的衣衫尤为夺目。
手一挥,拂去我脚旁的碎渣,风黎瑞拉着我跪了下去:“贱内不懂分寸冲撞了圣驾,还望君上恕罪。”
他的手,小心地扶着我的腹部,那温柔体贴的举动,让我由衷地信任。
对于他话里的意思,我发现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诧。也许江植只是不想让我担心才诓骗了我这男子的身份。但这男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非池中物可以比拟。心里的怀疑得到了印证,也只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
原来,这便是景岚国的帝王。
我曾经的夫君。
*
“来人!”水声潺潺,背对着我们仰躺在浴桶内,景岚帝终究还是发话了,倏忽间阴鸷下来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在。”侍卫闪身入内,隔着屏风,只见依稀的残影。
“再去取些冰块放到房内角落去去暑。”
侍卫应了一声之后便下去了,过不多久,便抬了一桶冰过来,分做小盆装了,快速地放到房间四处。
清凉传来,疲惫舒缓,我感觉到浑身都通透了。刚刚的那股子憋闷窒息感,奇迹般地消散了。
好整以暇地靠在浴桶上,景岚帝的双臂沿着浴桶边缘伸展成一个半圈,那股子浑然天成的优雅与尊贵,仿佛根本就不会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依旧是让人羡慕得恨不得取而代之。
就好比此刻跪在地上正暗暗对他咬牙切齿的我,也不得不赞叹他那随时随地都能够放任自如的性子。
对于他而言,这般沉默的压力,该是最好的惩罚。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是对付一个人最好的手段。
“左相对朝廷劳苦功高,本君怎么可能会惩罚呢?”总算是觉得那般非人的折磨够了,景岚帝开了金口,“至于尊夫人……”
顿了一下,他的声音中竟微微有些无奈:“也怪本君糊涂,连你成亲都不知晓。不知你这是几时完的婚,娶的是哪家的小姐呢?”
这位帝王还真是刨根究底,刚刚我故意避而不谈,这会儿他倒是找着正主来光明正大地问了。这人的心机,确实非常人所能及。
玄枫锦一手扶住我腹部,另一手则紧紧地执着我的手,那力度,似乎怕一松手,便再难触及:“君上恕罪,微臣其实早年进京赶考时家中便有贤妻。但当时家贫,不曾风光迎娶,一直觉得愧对吾妻。”
“难怪京师的小姐你一个都瞧不上眼,原来早就在闵周城金屋藏娇。”不知是轻哧还是淡嘲,景岚帝背对的身子无法瞧清他的脸,“都道左相风流倜傥不好女色,看来今次,倒是有个例外了。”
“君上圣明,微臣不敢有瞒。待贱内诞下孩子,便回京述职,一并向君上领欺君之罪。”
“左相言重了,这点子小事,怎可能构成欺君呢?”那男性的肩膀上隐隐水渍,景岚帝猛地往上头扑水,跪在他后头的我始料未及,直接便被扑了个满面淋漓。风黎瑞也好不到哪儿去,发丝贴合在俊脸上,狼狈的同时,却多了一份洒脱。
用衣袖为我细细地擦拭着,风黎瑞的眼底晕荡起一丝意味不明。
“既然是发妻,那左相便该将尊夫人带回京去,给她个堂堂正正的名分。”年轻的君王不急不徐地说着,那一字一句,却敲击在我心头,“若名不正言不顺,生下的孩子恐怕会成为旁人的笑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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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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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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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相见不相识2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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