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大勃然变色,低喝道:“下来。”
“你来抓我。”承琪笑着。
“你敢在我们张家祠堂胡闹?”
“我就闹了。”承琪瞪了他一眼,张老大伸臂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拉下来。他翻转手臂,反手抓住张老大的胳膊,用力一撑,身子腾空跃起,落地,拔刀,割喉。
“比起威胁,我更喜欢直接的做法。”承琪推开喷着血的张老大,转头望着婢女道:“张家老大,杀你一个家丁,你不会心疼吧?”
婢女望了一眼倒地的“张老大”,抬头看着承琪,道:“你哪里看出他不是?”
承琪把手里的刀在死人身上擦了擦,插回脚踝的刀套里,才回答道:“因为我聪明。”他耸耸肩,走上两步:“颍玳、颍瑷,你控制的是哪一个?”
她眼光闪亮,微笑道:“既然琪三聪明,你猜猜。”
承琪靠在供桌上,歪着头:“他当皇帝,你当皇后?还是你自己想学武则天当女皇帝?”
她笑道:“如果你愿意,你来当皇帝,我当皇后。”
承琪摇头:“当皇后有什么意思?当今圣上的皇后,当得可累,财富还不及你。”
“那不一样,毕竟是皇后,天下皆知,我在这里谁知道?手下才那么点人,不过瘾。”
承琪望着她:“张家这么多男人,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管?”
“女人怎么了?我爹是张家老大,他不在,我自然是张家的大大。”
“还有那三个老头呢。即使是年轻一代,也该是玉奴吧。”承琪挑眉道。
“你就挑拨吧。这里也没其他人。”她又望了一眼地上的死者,道:“为啥杀他?”
“就是吓吓你。”承琪笑道:“不过,你和我想象的不同。大大。”他上下打量着她:“你哪里大了?”
她沉了脸:“琪三公子怎么也是个无赖?”
“我一直都是。”承琪背负手踱了几步,望着墙上的壁画,那壁画因为年代久远,颜色已经淡去,只有褚色和黑色特别明显。
壁画画满了一堵墙,最左边是一队人马,马前一人举着旗,旗上写着一个“张”字,后面跟着一个穿红衣的贵公子,这队人马正往深山里走去。再往前,就可以看到人马到了一个寨子,寨子里有许多穿着苗服的男女,红衣贵公子已经下了马,和一个苗人握手,身边的人举着一个箱子,箱子的盖打开,里面是五色的珠宝。
再往前看,依然是深山,但山里多了几条路,一条通往前,一条往下,还有一条往上。承琪抬头往上望去,上面那条路蜿蜒盘绕,到了山顶,却是一池湖水,原该大片的蓝色,现在剥落掉许多,只剩下斑驳。
“那是神湖吗?”承琪问。
“知道的不少。”她冷冷地道。
“带我去如何?”承琪回头,手指着画上的湖,冲她笑道。
“你别忘了你现在在哪里,居然还向我提要求。”她生气,但见了他的笑,却拉不下脸来。
“你叫什么名字?我总不能喊你婢女,但我也不想喊你大大,因为……你的确哪里也不大。”承琪走近她,故意眯起眼。
她果然气红了脸:“登徒子。”随即手伸入怀中用力一扯,将裹胸拉了出来,胸脯像发了面的馒头一样鼓了起来。
承琪睁大了眼睛望着,尬尬地笑了一声:“大。”
女子瞪着他:“天下男人都无耻。”
承琪摇头:“那要看谁。张锦华,修王二公子颍玳的小妾,海陵王的五世孙,张家的实际掌权人。”他冷冷地盯住她的眼睛:“一个痴心妄想的阴谋家。”
锦华吃惊地望着他:“你竟然都知道,为何不派官兵直接抓了我?”
承琪摇头:“抓你容易,灭张家难。”
锦华哈哈一笑:“这点倒是说的对。承琪,你孤身进了张家古堡,实在是太冒险,刚才让你第二碗不要喝,你偏要喝,现在轮到你痛苦了。”
她嘴里低声喃喃,承琪面色一变,手捂肚子蹲下,随着她的声音逐渐加快,他由蹲改跪,最后伏倒在地。
她笑着,走近他:“你知道吗?即使你知道了这么多秘密,也要死在这古堡中,我的人已经杀了修王,我会说是你杀了他,然后,颍玳会把你的尸体带给皇帝,各路军营的人一起前往京城,逼宫、夺位,颍玳会成为新皇帝。”
她俯下身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拽了起来,道:“我要做的事,就是让你今天死在这里。”
她说着,看着承琪满是痛楚的眼睛,不由大声笑了起来:“琪三,你再聪明,再厉害,也敌不过我的小虫子。”
她笑着,可是承琪的眼神突然变了,痛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犀利与冷酷,她一愣,手腕脉门已被他扣住,一拉一拽,她跌倒在地,他翻身而起,膝盖顶住她的肚子,两手分别扣着她的手腕:“我可不是你张锦华的对手,不用点小计策,制不住你。”
她在地上挣扎,承琪膝盖用力,她痛得叫了出来。“不好意思。”承琪道:“只能这样,谁叫你功夫厉害呢?”
“你为什么没中蛊?”
承琪笑道:“你也猜猜。”锦华一想,沉着脸道:“难道玉奴他?”
他叹了口气道:“你们张家人真狠。”
玉奴给承琪准备了洗澡水,他闭着眼睛浑身放松地坐在浴桶里,却听到有人近前,睁眼一看正是玉奴,他正目光森然地望着他,他不由嗔道:“洗澡你也要看的?”
玉奴不理他,只站在桶边望着。
承琪沉了脸,正要骂他,却突然变了脸色。玉奴一见,立即跳上木桶,将他往桶里伸去的手一把拉起,放在桶沿,用自己的两脚踩住。同时两手按住承琪的肩膀,不准他动。
承琪大叫:“有东西咬我,痛死了,放手。”
“忍着。”玉奴冷冷道。
承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紫,他蹬着两腿想把咬他的东西甩掉,木桶里的水花四溅,玉奴身上湿了一片,但他依然用力踩住和按住,同时说道:“能被它咬,是你的幸运。”
“幸运个屁。”承琪痛得大骂:“你咋不给它咬?”
“它专咬人最弱的地方。”玉奴突然笑了:“公子,咬你哪里了?”
承琪瞪大眼睛:“你乱想什么,咬我腿了。”
玉奴低头望向木桶:“让我瞧瞧。”
“信不信我杀了你?”承琪龇牙咧嘴,不忘恐吓他。
玉奴不再搭理他,只是按着,同时望着木桶,突然间他松开手,往木桶里面抓去。
承琪眼见他从桶里抓出一只红色的巨型蝎子,不由整个人跳了起来,玉奴朝他身上一瞧,大腿上鲜红的一个口子,正往外流着血。
承琪抓过桶边的围布盖住身子,冲着玉奴道:“你让这么大的蝎子咬我?”
玉奴举着蝎子,取过一个透明的盒子,把它轻轻地放了进去,盖上盖子他才道:“蝎子王,浑身巨毒,被他咬而不死的人,血里就有了它的毒素,任何虫子进入身体,都会被毒血毒死。”
他盯着承琪:“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担心有人对你下蛊。”
承琪听了,呆呆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一声成不?”
玉奴摇头:“不能让被咬的人提前知道,一旦有准备,就会被它咬死。”他见承琪满眼狐疑,接着说:“别问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
“那不告诉我,我就不会被咬死了?”承琪吐了口气:“这也太冒险了。”
玉奴一笑:“蝎子王不会主动咬人,除非它觉得这个人值得。”他伸手摸住承琪的脸:“所以,你是幸运的。”杰伊文学网
“你被咬过吗?”承琪问。
“小时候就被咬过。”玉奴道。
“咬你哪里?”承琪的眼里闪过狡黠,玉奴哼了一声,道:“屁股。”
承琪哈哈大笑,止住笑声,他问道:“血液有毒,如果有人碰了会中毒死吗?”
玉奴道:“不会,但会麻痹神经。”
承琪点头:“修王咬你,或者伤了你,他舔你的血,所以一直是处于中毒的状态。”
玉奴瞧着他,眼神复杂:“你的确聪明,只是,张家的大大不好对付。”
锦华躺在地上叹了口气:“玉奴这个臭小子。”
承琪压着她极不舒服,而且稍一疏忽,他就会被她反制。他弯腰道:“不如我们两个都坐好说话。你让门口你的人撤了,我不想回地牢,但我也不杀你。”
锦华点头,承琪松开她,自己站起来喘了口气,若不是刚才骗她一击成功,他根本没力气能和她过三招。
杀家丁,制住她,都是蒙敝她的方法,只要她看不透他的实力,他就有机会让她讲出更多张家的事。
她翻身站起,吹了一声口哨,听得门外有脚步声远去,承琪点头:“还是可以谈谈的。”
两人都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各自喘气。
半晌,承琪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道:“这下我俩尴尬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锦华冷冷地道:“把你当人质。”
承琪道:“威胁皇上吗?没用的。”他头往后仰闭上了眼睛:“我来这里第几天了?第三天?第四天?地牢太黑,日子都分不清了。”
“来几天有关系吗?”她问。
“有啊。”承琪睁眼,望着她:“告诉你吧,你们的计划其实很不可靠。”
“怎么不可靠?”她不服气地抬了下头。
承琪扳着手指说:“我给你讲讲。第一,你们控制修王,是为了跳过他联络贵州官府,增税屯兵,但这些兵出不了贵州,只守不攻,等于死兵。而田至善和罗化成,虽然拿了你们的很多好处,并不和你们一条心。第二,各路军营的军官,你们也买通了不少,可惜,兵部只要做些人员调整,你们费了很大心思收买的那些人,立即就没了实权。第三,玉奴绑我了将我做人质要挟皇帝,却不知道我们平王府两代人,可以为了皇上不要自己的命。”
他身子前倾,对着锦华:“何况,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让玉奴绑了我的呢?真以为我的侍卫是没脑子的吗?他们可是皇家禁军。”
她望着他,这些问题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颍玳和她讲的,跟眼前承琪讲的,完全不一样。他明明说,那些官府、军营的人都会听他们的。
经承琪一讲,她觉得之前认为坚固不可催的东西,好像在崩塌下来,碎成一块一块。
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承琪,见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那笑,像是讽刺,又像是同情。他继续说:“我有一点不明白,你的三个叔叔,他们同意颍玳做皇帝?还是,颍玳只是想要张家的财宝?”
“住嘴。”锦华叫道,“不是这样的,他一定会做上皇帝。”
承琪用奇怪的眼神望着她:“你懂如何治理国家吗?”
她咬住嘴唇,一脸的迷茫。
承琪叹了口气摇头道:“女人,可怜的女人。”
他用脚跺了跺,听得青砖上传来空空的回音,锦华面色一变,这祠堂中间的青砖猛然被掀起,从地底下露出一个脑袋来,他探头往外一望,见到承琪叫道:“果然,琪三在这里。”
承琪笑道:“鹰爷好啊。”
鹰爷身子一拱,从地底下爬出,在他身后,陆续上来了十几个人,锦华看得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她身子从椅子上跳起,往祠堂门口跑去,离她最近的何一博一伸手搭上她的肩,她身子一蹲,反手一掌将何一博击退,人到门口手按上大门,却听承琪道:“我劝你别出去,门外也是我的人。”
她身子停住,云澄之跳上前去,施展大力金刚手将她关节捏住,一把拖到承琪面前。
承琪晃了晃脑袋,道:“不好意思,还是骗你的。”
她气得满脸通红浑身发抖,骂道:“你就是混蛋。”
罗军听了上前作势要扇她:“敢骂公子?”
承琪笑道:“她也不是第一个,我的确挺混蛋的。”罗军把手放下,道:“公子这些天你没受苦吧?”
承琪没接他嘴,起身走到锦华面前:“你们张家人多武功高,硬拼我们打不过,不过,现在你在我手里,不如谈个条件?”
她呸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
“把颍玳交给我。”承琪道:“那些没参与这件事的张家人,我全放了,不追究。”
锦华道:“即使杀了我,你们也出不去。”
“进来了,就没想着要出去,我们出不去,张家古堡的所有人都会死。”承琪的声音冰冷,他将她的脸扭过来,正对着他:“老人、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张家人若在你这里绝了种,你如何去见他?”他指着张斯信的塑像:“不信,你就试试。”
锦华望着他,他的脸那么漂亮,可是他的人,浑身上下像冰一样,连带他捏着她脸的手指,都是冰凉的。
她发着抖,她不能将颍玳交给他,他一定会杀了他,那是她深爱的男人,他对她所有的好,都是让她愿意为他做一切事的根由。可是,如果不交出来,他真的会杀了所有的张家人吗?
不,他们才十多个人,她不信这些人能将张家几百口人全部杀掉,何况,张家人的武功个个不弱。
于是,她沉声道:“我不信。”
承琪用力捏她的脸,她仰着头望他,不吭一声。片刻他松了手,叹口气道:“你赢了。”
站在门口的刘珏道:“公子,外面有人围过来了。”
承琪点头:“自然,她那么久没出去了。”
“杀出去?”刘珏说着就要开门。
“再等等。”承琪沉声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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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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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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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覆我身:伤疤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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