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婚期定了之后,围绕嘉树的婚礼,就形成了一个婚礼筹备小组。在这个小组中,兆兰和广业自不必说,广富和迎春也积极地参与进来了。自打嘉棠出事之后,柳迎春一改往日的作风,对嘉树爷爷奶奶变得孝顺了,对妯娌兄弟变得和气了,她完全变了一个人。现在的柳迎春,真正的变成了嘉树的大妈,也真正变成兆兰和广业的嫂子了。
乡里历来把子女的成就看得比什么都重。谁家儿子在外面当老板了,谁家女婿当了大官了,谁家孩子没出息在外面犯事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这十里八村。作为西山脚下的好青年,林嘉树从来都是一个话题人物,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与议论。现在,他的婚事经过一些好事者的宣扬,差不多十里八村都传遍了。
兆兰和广业也很无奈,没办法,想低调也低调不了。嘉树在外面混出了名堂,叶家又是县里的名门望族。从叶青青走进家门的那天开始,人们便对这桩婚事充满了八卦的热情。人们在感叹叶家富有与叶青青的美貌同时,也在感叹林嘉树这小子的命怎么这么好。一时嫉妒者有之,羡慕者有之,祝福者有之,讥讽者有之……
但是,叶家有钱又怎么样呢?我们有儿子,一个优秀的儿子!这就是林家的底气。国庆节前,两家家长在一起吃过一次饭,这次吃饭是刘颖提出来的。毕竟两家儿女马上就要结婚了,两家亲家却一直没有凑在一起彼此熟悉一下。一个周末林嘉树开车拉着广业和兆兰到了叶家。叶柏龄和刘颖就在翠湖公馆设宴款待。
席间,叶柏龄给林广业敬酒,他笑着对广业说,广业老弟和兆兰大妹子,你们不用有什么顾虑,就看看我们眼前这一双儿女般配不般配,登对不登对!我敢说,整个山北县城,也找不出这么让人骄傲的一双儿女了吧!不错!叶家有点家底,但你们林家有个好儿子,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将来嘉树要胜过我十倍……
那次吃饭也打消了广业和兆兰的许多顾虑。
兆兰在为结婚那天要穿的旗袍发愁。旗袍是绛红色,穿在身上非常得体,也非常显气质。青青告诉她,这旗袍和她妈妈刘颖的衣服正好搭配,姐妹装。没想到回家后在姐妹们面前一试,才发现这旗袍的开气有点高啊!都要到大腿了,在商场怎么就没有注意呢?兆兰站在那里腿都不敢迈,众姐妹笑作一团。作为一个保守的农村女性,她一辈子没穿过这么高级、又这么不正经的衣服。
不能不穿,毕竟这是儿媳妇的一片心意;穿上去又别扭。最后大家出主意,在开气的地方,增加了一个暗扣。虽然效果会打折扣,但毕竟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婚礼仪式上,男方父母要发言的,这个当然由广业出来说话。广业显然把这个发言当做提升林家档次的重要举措了,他不想给儿子丢脸,更不想在这个环节输给叶柏龄太多。至少,他要让叶家的亲戚朋友们觉得,叶柏龄这个亲家虽然是个农民,但却是一个有知识有水平的农民。广业自己准备了好几个晚上还不放心,就去找村支书邵松友帮忙。两人弄完了之后,又把村里的教师王德兴请来,直至三个人再也挑不出一点毛病。然后广业用了几天的时间把这篇稿子背得滚瓜烂熟。没事的时候,广业就穿上西服打上领带,站在镜子前练习那篇发言稿。
只是,随着婚期的日益临近,仿佛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两人一合计,才发现嘉树和青青两人大概有两个多周没回来了,也没给家里打过电话。
嘉树以前也经常个把月不回家,但至少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尤其在婚期临近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几乎每周都回来一两趟,有时候会和青青一起回来。电话更是打得频。
“能有什么事?你儿子现在是公司高管,应酬多。”广业调侃道。在他心里嘉树能有什么事,作为叶家的女婿,和杨宇杰的特殊关系,即使在整个山北县城,那都是让人尊敬的角色。
周末嘉禾回家了,嘉禾说哥哥最近很忙,各种忙!兆兰看到嘉桐的车也回来了,便去问嘉桐。嘉桐也说,嘉树最近可忙了,都几乎看不到人。
没两天,嘉树竟然回来了。
广业和兆兰看到回来的嘉树,大吃一惊。嘉树比以前瘦了也黑了,头发也凌乱了,那双明澈的眼睛里,不是以前的阳光和快乐,而是忧郁和疲惫。对了,嘉树是坐公共汽车回来的,没有开车。她没有听到熟悉的关车门的声音,当然,也没看到青青如春藤缠树般地跟在嘉树身边。
兆兰是非常聪慧的人,她比广业敏感细腻得多。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咯噔一下,一股不安的情绪笼罩了心头。这种情绪一下子把她打入了冰窟窿一样,浑身透凉。
嘉树说车子有个零部件坏了,在4S店维修,得需要几天。但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车子坏了那不还有青青的车吗?即使青青也没工夫,那公司还有车呢!公司的车也没工夫,那不是还有那么多朋友吗?什么振羽、孙明、张凯……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争着抢着到自己家里来?嘉树不会撒谎,偶尔一次撒谎,总是漏洞百出。
尽管嘉树表现得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爷俩还轻松地喝光了一瓶高度白酒。但嘉树是强颜欢笑的,儿子身上的变化如何能逃过一个敏感妈妈的眼睛?
吃完午饭,嘉树破天荒地没有急着赶回公司,他要在家里住一宿,明天早上回去。
晚上,林嘉树躺在自己的屋里,睁大了眼睛看着无际无涯的黑夜,一点睡意也没有。睡不着,他便索性披衣坐起来,拿过爸爸的烟抽了起来。他在想如何跟爸爸妈妈解释,如何让他们接受他现在的处境,甚至是最终和叶青青分手的可能。
难啊!自己的婚事闹得村里村外沸沸扬扬,该如何向爸妈开口呢?林嘉树愁肠百结,痛苦不堪。
第二天,林嘉树就乘车返回县城了。林嘉树在离开家前告诉爸爸妈妈,他有可能要换一家公司工作,他不想在启泰公司了。他和青青之间有些误会,需要好好解释。林嘉树留下目瞪口呆的爸爸妈妈,转身走了,连解释都没有。
林嘉树这次回来,就是想给爸爸妈妈打个预防针的,为将来发生的任何可能做个铺垫。不然,当所有的事情忽然摆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担心两个人受不了。
林嘉树没头没脑地抛下那几句极具震撼的话,就像两记闷棍砸在广业和兆兰的脑袋上。怎么干得好好的要离开启泰?在启泰都干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能随便离开呢?最重要的是,和青青之间有误会?他们两人之间能有什么误会呢?
敏感的兆兰能看出,儿子正经受着身心折磨,要不然不会半个月不见就会瘦了那么多,不会临走时会扔下那么一句话,一定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们家刚刚过上两年好日子,她实在害怕再看到有什么动荡,更害怕看到儿子的事业会出现什么意外。要知道,嘉树是这个家庭的全部希望。广业和兆兰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这期间,他们给儿子打过电话,但儿子总是简单的两个字,没事!
但今天,嘉树却主动打电话回来了。电话是打给广业的,他只说了简短的几句话:“爸,我和青青分手了,婚礼也不用准备了,告诉妈妈一声。对不起!”
嘉树的话听上去很坦然而平静,但仿佛又压抑到极致。广业握着手机,良久没有说出话来。兆兰痴痴地看着广业,她什么都听到了。两人僵坐在屋子里,整整一天谁都没有说一句话。这热热闹闹的婚礼,看来要成为热热闹闹的笑话了。
兆兰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两个孩子感情那么好,怎么就误会了呢?能有什么误会是说不开的?她看得出来,青青对嘉树是掏心掏肺的,嘉树对青青也是全心全意的。她决定走一趟叶家,去为两个孩子之间的误会做些什么。哪怕毫无作用,她也要去一趟,至少让叶家看到他们林家的诚意。
想法一旦有了,便立刻付诸行动。广业一手提着一篮子鸡蛋,那鸡蛋都是兆兰养的鸡下的,一手提着家里养的两只大公鸡。两人一大早便在村东头的国道上坐上了去县城的车。关峪镇到白塔镇没有直达的客车,要先到县里,然后换车到白塔镇。
两人在白塔镇下了车,迤逦向叶家而去。他们知道,在这里下了车就离叶家不远了。上次来过,虽然是坐嘉树的车来的,但轿车也是走的这段路。广业跟在兆兰身后,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身躯满是担心。自生病以来,兆兰从来没走过这么多路,虽然是做客车,但也挺折腾人。关峪镇到县城,县城到白塔镇,这一来二去得两三个小时。
刘颖正在家愁肠百结,青青和嘉树之间的事情看来没那么简单。目前看来,青青是不打算原谅嘉树了。这还不算,她竟然接受了刘俊贤那小子,这段时间刘俊贤几乎每天都来,来了之后便陪着青青去淬剑湖公园。而嘉树却有很长时间不露面了。她给嘉树打过几次电话,最后这次,嘉树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对她说:“阿姨,我以后再也不能叫您妈妈了。谢谢您对我的认可,也谢谢您对我的照顾。”到最后,林嘉树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那一刻,刘颖真正意识到,她家的乘龙快婿可能真的要换人了。
刘颖显然没有想到林嘉树的父母会在这个时候登门。看到尹兆兰那疲惫的神态,她感到歉意和不安。虽然嘉树和青青之间闹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因为嘉树的过错引起的,但作为过来人的刘颖,从来都没有觉得嘉树的错是不可原谅的,她自始至终都站在嘉树这一边。
嘉树的爸爸妈妈这次来是道歉的。他们显然还不知道在青青和嘉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千错万错都是嘉树的错。他们向刘颖表达了万分的歉意,同时希望两个孩子化解误会,重归于好。
广业和兆兰在叶家前后呆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再三地批评自己儿子的不是,极力地回忆赞扬青青的好。两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把这辈子能说的好话都说完了。
叶青青此时是在家的,她这段时间一直没上班。刘颖到叶青青的房间,想让她下楼和嘉树的父母见个面。但她拒绝了。
广业和兆兰怀着无比失望的心情离开叶家。在叶家的院子门口,兆兰转身对着二楼的窗户大声地说:“青青,是我们林家没福,是嘉树对不住你。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嘉树的好,对阿姨的好……不管怎样,别恨我们……”
广业和兆兰提着鸡蛋和两只大公鸡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去了。叶青青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两个人蹒跚的身影泪流满面。她不是不想见,也不是不想原谅嘉树,只是她做不到。正如她问嘉树的那样,如果她和刘俊贤好了,嘉树能不能原谅她。嘉树的回答是不能。她更不能。
他们都在追求爱情的完美,追求爱人的完美,追求自己内心的完美。就像一件完美的瓷器,如果一旦产生了裂痕,那么她宁可选择一个破碗。她无法面对在临淮和花明睡在一起的林嘉树,哪怕他们之间是因为一场误会。一想起这些她的心就在滴血,就痛得不能呼吸。
此刻,看着两位被自己称呼为爸爸妈妈的个人远去,她心里只有三江四海的恨意,都是对林嘉树的。
广业和兆兰麻木地离开了叶家,麻木地乘车到了县城。路上,他们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谁都没有一句话。其实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青青和嘉树分手,是因为嘉树在临淮的时候和另一个姑娘好上了。这怨不得人家青青,要怪只能怪嘉树不争气。可面对自己的儿子,他们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没有经过什么世面,他们的思维就是停留在青青和嘉树婚事的本身上。
在县城下了车,改乘到关峪镇公车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兆兰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广业的脑袋嗡的一声,自己也差点倒在地上。他把手中的鸡蛋和两只鸡一扔,一下子扑在兆兰身上。一通折腾之后,兆兰好不容易才悠悠地醒来。
林广业立刻拿出手机,要打120叫救护车,被兆兰坚决拒绝了。广业想了想,说:“我给嘉树打电话,他离这里不远,让他过来。我们在城里的家里住下,让孩子陪着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广业好说歹说,兆兰还是坚持着要回家。一向顺从的广业不由得冲着兆兰火了。
温柔的兆兰冲广业歇斯底里地哭道:“你要把嘉树逼死啊!你知道孩子现在遭的什么罪?我们不能添乱,回家!”
广业顿时无语,不再执拗。他把手里的鸡蛋和两只鸡硬塞给刚才帮着抢救兆兰的几个人,搀着兆兰,坐车返回了台子村。jieyidazhiye.com
一回到家里,兆兰便卧床不起。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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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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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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