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穿着,他的打扮算不上花哨也算不上朴素,甚至连体面这个词也不适合形容。他的衣裳是很好的料子,色调深而冷,像是在庄严的场合使用的衣物。但他只是随随便便将外衣披在身上,衣摆下包裹着看似纤瘦而不善战的躯体,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他站的不算笔直,身体微微向后倾斜,抱着臂。压在下方的手上还拎着一个皮质的酒囊,那酒囊上的花纹比较简约,但充满异域风情。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遥远的血统也说不定。
若是好好打扮一番,而不是这样不修边幅,说不定他也算得上一位美男子了。只是他由内而外都散发着一种微妙的气质,不仅仅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还有别的。不会有人想给他什么建议,不会有人想主动和他说什么话,更不会有人想要与他有什么额外的交集。不过这样的人或许仅限同性,异性反而容易被这样的气质吸引。那是一种令许多女人着迷的,浓墨重彩的忧郁。像是在思考,像是因什么感到困扰,像是发生了扰乱心绪的事,但当事人却只是沉静地想,一言不发。不会有谁想打断他,就仿佛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一样,而不是被仅存的一只眼所瞪那么简单。同时,一种反叛性从他的姿态里隐隐透出,折射出矛盾又和谐的美感。他静默地蛰伏在情绪之后,等待胆敢忤逆的声音出现。
阴郁与嘲弄,疲惫与傲慢,桀骜不驯与玩世不恭……这些构成复杂的东西收敛在这样的眼中,伺机而动。
叶吟鹓从梦中惊醒。
她大口地喘着气,试图抑制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它像是发了疯,挣扎着要从禁锢它的肋骨中逃出去。吟鹓从床上坐起来,死死地按住胸口,试图将它平复。但这样做好像还不够,她下了床,跌跌撞撞跑到桌前,将壶中剩余的水一饮而尽。www.jieyidazhiye.com
冰凉的水似乎让她的心脏冷静了些。她环顾四周,这里是她借宿的熟悉的房间。她从之前照顾她的老妇那里“借”了点钱,她知道是水无君的,所以才敢拿。即便如此,这也令她良心不安了许多天。她留了不少,只拿了很小一部分,即便如此也不随便使用。若是能遇到靠谱的好心人家收留,她就比比划划地表示感谢,并入住一晚,干点帮得上忙的小活儿。
天亮的时间比以往早了,春天的影子已经出现。她坐在凳子上,微微叹了口气。
“你做噩梦了。”
吟鹓一惊,立刻站起来环顾四周,确定屋子里只有一人。她稍加思索,意识到这可能是熟人的声音。虽然她已经不确定这个嗓音有没有听过,但从声源——她的脑子,还有语气来判断,这或许就是莺月君了。
“你怎么会……会这样与我说话?以前从未有过。”
她的大脑很乱,试图组织出一段有头有尾的句子。人们的思想总是很破碎,许多东西都是以念头的形式出现,不能算完整的东西。只有脑袋的主人清晰地明白这些想法意味着什么,代表了什么。吟鹓生怕自己的表达不够到位,认认真真地又把这句话想了一遍。
“嗯,很少这样。有时候我能直接趁人们醒着说话。虽然你看不到我,不过也没差吧?你的体质很适合与我这样沟通,倒是省下了不少麻烦。而且,感谢你信任我。”
“什么?这可有些奇怪,”吟鹓皱着眉试图解释,“那我的所思所想岂不是一览无余?”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比划,即使她很清楚,现在分明没有看客。
“那可不一定,”莺月君换了个声音,“人们的思想有很强的隐蔽性,常以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的方式出现。而且可不要低估了你的小脑袋,人类在短时间内可以进行的思考是十分丰富的,只是你真正抓住的,只有当下需要的重点。只有经过你潜意识的允许,思想才能被入侵——当然,不包括某些恶劣的法术。而且少有谁能承受如此海量的、同时处理的信息。夺得身体的控制权也是,需要原主人真正的允许。你看,只有你认真地提出完整的句子来,我才能予以回应。”
莺月君说的八成是真的,吟鹓稍微松了口气。毕竟,即使一个人再高洁正直,被窥探到心中所思所想,多少令人觉得不适。谁还没点隐私了不是?现在,庭院里还很安静,恐怕这户人家还未醒来。他们是一对和善的老夫妻,两人相依为命。吟鹓将整个屋子认真地打扫了一遍,像是从未有人来过一般,这才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她不想让老人知道,会添麻烦。
走出了两条街,天亮得更彻底了。街上还没什么行人,但公鸡的鸣啼陆陆续续地出现,偶尔在路过一两户人家时院中会传来狗吠。稍微热闹了些,不过吟鹓并没有注意到。她脑子里还有些乱,精神状态有些迷茫。
为什么会梦到那样的人?先前的东西她完全记不清了,成年以后梦总是被遗忘得很快,只有无法拼凑的片段零星分布,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愈来愈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时,印象里只留下了那位忧郁的男性的眼眸。而且这个人——她有印象。
“那是个很厉害的人哦。”
“哎呀,吓死我了,别忽然开口啊……”
走在街上的吟鹓立刻顿了一下,还好没有谁注意到她的异常。
“别紧张呀。若不是你梦到了那个人,我还不能及时回到你这里呢。”
“他是什么人?不对,你怎么能偷窥我的梦境?”
也说不上是不悦,但吟鹓就是有些不情愿,这很正常。莺月君解释道:
“梦境对我来说,正是如你们的世界一样精彩又普通的地方。做梦的时候,人们的精神是很放松的,我才能得以自由出入,不像现在与你说话这样有诸多条件。若你对我依然很不信任,我连现在这样简单的交谈也不能做到。你梦到的那个男人,可是我在人们海潮般的思绪中寻找了千百回的重要目标。你难道不记得,你们是见过的吗?”
“见过么?我只觉得他有些眼熟。”
“虽然你可能想不起来了,但若你已像现在这样给予我许可,我便能确信,在你脑海深处确乎是有这段记忆的。那时候你还不大,正是青春萌动的时节,会莫名其妙地喜欢别人,也不奇怪呢!”
“谁喜欢别人了!”吟鹓差点要在自己脑袋里与她吵起来,“我都把他忘了好不好。”
“别慌呀,美好的记忆总是值得收藏。你们有一面之缘,这倒帮了我大忙。毕竟,他本身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人噢。他很危险。”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句都没听懂。说到底,他究竟是什么人啊?我已经想起来了,你倒是说清楚些。”
这个村子不大,吟鹓本来也就住在村子外缘。“说话”的这会儿工夫,她的前方已经没有建筑,不过回过头去还能看到村子。可就在这个时候,吟鹓险些撞上一个人。她走路的确有些分心,所以感到抱歉,并立刻连连鞠躬。脑内另一个声音消失了,溜走了似的。
不过这么宽敞的平原上,撞到一个人也属实不易。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一个奇奇怪怪的人。
“啊、啊……呃——嗯,你是那个丫头,我见过你的。”
吟鹓感到奇怪。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呀?与自己面对面的,是一位很高的女性,大约三十岁上下,声音低沉深邃,算不上苍老但比样貌要年长。她的头发剪得比较短,后面倒是扎了又长又细的一绺。发色本是黑的,但有一缕白色一直从刘海蔓延到末梢。她的刘海很长很长,几乎完全遮住了眼睛,因此很难让人判断她的情绪。她皮肤很白,几乎能说是惨白了。她体型匀称,只是很高,显得有点瘦,让黛紫色的长袍有些松垮。
“嗯嗯?不对,你不是那个。呃,怎么说,你好像是另一个,你们很像。就是……”
不等吟鹓试图解释什么,那人自顾自地自言自语。
她的语言破碎扭曲。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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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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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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