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脸,她暗暗叹了口气,又拿起竹扫把将三间屋子和厨房都扫了一遍,用撮箕将垃圾装起来倒进茅房旁边的沤粪池。
听到门口传来“当、当”两下锄头砸在石板上的响声,就知道是她爹郑长河和哥哥郑青木回来了。爷俩一早就扛着锄头去山脚下的地里忙活,准备收拾好了点小麦呢。
她手脚勤快地用另外一只小木盆打好洗脸水,放进一条破棉布巾,端到洗脸架上,喊她爹和哥哥洗脸吃饭。
随后麻利地盛了四碗玉米面熬的粥,和一盘玉米窝窝头一起端到堂屋那张颜色泛黑的旧桌子上,又搛了些腌豆角和酱菜瓜,摆好碗筷,等大家来吃。
待杨氏搓完了衣裳,泼了污水,洗手上桌后,郑长河父子已经坐下端着碗吃起来了。
菊花手里端着一碗粥,边吃边打量老爹跟哥哥。
她爹四十多岁,五官端正,相貌朴实憨厚;她哥哥更是身材挺拔,一点也不比那张槐长得差,就是性子内敛,整天闷声不吭的!
母亲就更不用说了,年轻时候应该还挺漂亮的,现在还风韵犹存呢!
一家人就自己是个异类。唉!人品太差?
郑长河感觉到菊花打量他,抬头对她慈祥地笑笑,温和地说道:“你哥哥早上在水沟里用竹篓子逮了几条小鱼,给你中午熬点汤喝。今儿可感觉好些了?”
他和媳妇一样心疼这个闺女。明明是听话柔顺懂事的好闺女,却那样被人耻笑,让他心中很是不忿,可也没有法子——嘴长在旁人身上,他又管不住!www.jieyidazhiye.com
菊花脸上的疤痕不是没找大夫瞧过,却无人能治。
他只得平时尽量对她好一些,有时赌气想,大不了自己养闺女一辈子,这也没啥!
菊花忙点点头道:“好多了。”
她见娘和哥哥都抬头关心地看她,心里暖暖的——总算老天爷没把事情做绝,好歹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不像有的农村人家,对女儿是非打即骂的。
杨氏接过话茬说道:“明儿我到集市上扯些布,给青木做衣裳;顺便买些大骨头回来,熬汤给闺女补补。”
青木头也不抬,呼噜喝着粥,半天才嗡声嗡气地说道:“我不要。把妹妹做吧!”
杨氏面色一滞,张张嘴,不知要咋说才好。
她倒不是偏心,只是家里穷,给青木做衣裳,他穿旧了还能改改把菊花穿;要是给菊花做了,那青木穿啥?他这两年窜得快,个子一年比一年高,想将就都不成。
菊花轻声道:“我穿哥哥的旧衣裳就行了。哥你都这么高了,爹又没衣裳改把你穿,不做咋行哩?”
郑长河一挥手解决了这件事:“两个娃都做。等忙完这阵子,我就去山里打猎,还能有些收入。”
杨氏忙答应着,脸上也有了笑容。
菊花却没怎么高兴——她这张脸,穿好衣裳也是浪费!依她说,还不如省点钱干别的。难道爹娘还指望靠穿衣打扮把自己嫁出去?
吃完早饭,爹娘和哥哥又下地忙活去了——玉米可是还没收完哩。
菊花则挽起一只大篮子,里面是杨氏早上搓好的衣裳,她要拿到小清河边去洗的。
小清河从她家门前不远处流过,一条羊肠般的平实土路,通向河边。路两边的草地上,满是一簇簇金黄色的小野菊,恣意怒放,活泼张扬,不比那些人工培育的花儿雍容和娴雅,却另有一番盎然野趣和勃勃的生机!
她想,待会洗完衣裳,采一些野菊花回家,晒干了泡水喝,这可是清热解毒的好东西呢!
走到河边,将衣裳倒在草地上,篮子搁在水里涮了一回,放在身后一处干净的地方,然后才蹲在一块大石板前,一件一件的清洗。
清清的河水缓缓流动着,菊花手里提着脏衣裳在河中来回摆动,那污水就淌走了;再将衣裳放到石板上,用棒槌砸几下,揉搓一番,重又放到水中摆动一回,差不多就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了。
将洗干净的衣裳放到身后的篮子里,菊花瞧着那清澈见底的小清河,觉得灵魂也仿佛受到了洗涤,一直郁闷堵塞的心口也舒畅了好多!
这样的生活也许没那么难捱呢!
只是,长得丑没关系;嫁不出去也没关系;吃不好穿不暖可就有关系了。
她想,赚大钱她是没那个本事,也不想去费那个力气——她上辈子不就是从那样的生活中逃出来的嘛,还是老老实实地养些猪啊鸡鸭啥的,让家里过得殷实一些。
目标虽小,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还得努力奋斗啊!
细细思量着新定下的目标,菊花飞快地洗完衣裳,然后挽起篮子,沐浴着金秋的阳光,走在那点缀着无数金黄野菊的草地中间,忽然就有了轻松和惬意的感觉!
她回到家,将衣裳晾晒在小院里。院子前面左右两边各栽了两根粗树桩,中间拉起一根粗麻绳,晾晒衣裳很是方便。
忙完见时间还早,便提了一只大篓子,又多拿了一个布袋,到镜湖边去采小野菊。
秋日的天空清澈碧蓝,天高云淡,虽然还有秋老虎的尾巴,但菊花丝毫不觉闷热,反而有秋高气爽的感觉。
镜湖四周是一大片的草地,草地外才是田地。她在草地上忙忙碌碌的采摘野菊花,不停地来回巡梭、转悠着,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在花间飞舞的蝴蝶。
她双手灵动地翻飞,将一朵朵新鲜明艳的野菊从花萼底部掐断,那些已经开花的小野菊单放在竹篓里——准备晒干用来做枕芯;那些将开未开的小野菊则装进布袋里——这个是用来制作菊花茶的。
金粉色的小野菊,开得热闹而喧嚣,让看到的人心情跟着雀跃。很奇怪,花儿明明是静静地随风摇曳,但她就是觉得它们在欢快无拘地浅笑着,恣意地张扬着那一抹娇艳的金黄!
她一时情不自禁,差点开心地将一朵盛开的野菊插到头上,想起自己的脸,扬起的手臂又垂了下来。
真是没劲!她撇撇嘴,看来自己还是很在意这个的!
话说,只要是个女人,就没有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的,哪怕她打定主意要做尼姑,那也肯定是要做个美貌的小尼姑!自己说不在意,那不过是自我安慰和鼓励罢了,要不整天幽怨给谁看呢?
忽然远处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她抬头一看,一群孩子从东边的村子里冲出,向着镜湖边跑来。那叫嚷欢笑声充斥原野,欢乐的气氛也感染了她,她嘴里也愉快地哼起了歌儿,低下头继续忙碌。
不过,很快她就快乐不起来了!
那群孩子远远的瞧见她的身影,一齐大声叫喊起来:“癞皮女,没人娶,气得跳到镜湖里;癞皮女,没人娶,气得跳到镜湖里。”声音整齐而押韵,清脆的童音在秋高气爽的田野里,显得格外嘹亮悦耳。亏得他们怎么编出来!
菊花直起腰,张大嘴巴瞧着远处的那群孩子,眼睁睁地瞅着他们一边唱一边跳着往自己这边跑过来,一时不知如何应付这一情况。
竟然被荣幸地编成歌谣了,这真是……泪流满面啊!
小孩子是天真无邪的,但他们天真的童言稚语往往一语中的,也最是伤人!
菊花犹记得上一世的时候,自己抱着朋友家两岁的乖乖女逗弄。那小女孩本和她脸挨着脸,忽然抬头,睁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对她说道:“阿姨,你脸上有小黑点呢!一个,两个……”
瞧着那粉嫩的小手在自家脸上移动,她当时心里一哆嗦,忙拉下她的小手,制止她再数下去,小女孩犹睁着大眼无辜地看她。朋友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边喘气说自己绝对没有教过孩子。
这时,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呆呆地望着那群孩子转着圈地跑跳,一边口中唱着“癞皮女”的歌谣。他们脸上的神情是兴奋的,笑容是灿烂的,仿佛因为自己这边人多势众,震住了那妖怪一样的丑女而开心。
若是忽略歌谣的内容,眼前这一幅村童戏耍图,倒是很令人心情愉悦的!
她正不知所措,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石头,你在干啥?”愠怒的声音吓了她一大跳。
回头一看,原来是刚穿到这边时救过自己的秦大夫,他是一个游医,暂时停驻在清南村。
秦枫一袭银灰色的棉布长衫,头发在顶上挽了个发髻,插着一只木簪。二十出头的年纪,清俊的面庞,眼神锐利。
他正怒目瞪视那群调皮的孩子。
想来他在村中是有些威信的——领头一个五六岁的虎头虎脑小男孩,见了他恼怒的神色,吐了一下舌头,回身撒腿就跑了,其他的孩子见状也跟在后边一哄而散。
秦枫转身,担忧地看着眼前的菊花,见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和沉默,便温和地展颜笑道:“小娃子调皮,也没啥坏心。你别理他们。”这里的人都是将孩子称作“娃子”的。
停了一下,他又说道:“我会注意找一些草药,顺便跟同行打听,如果找到了治疗你脸上疤痕的方法,一定来帮你治。”
菊花见他竭力安慰自己的样子,暗想这人倒是医者父母心!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少跟人打交道,这是她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毕竟这身体已经换了副灵魂——可眼下不说点什么似乎也不好。
于是,她抿了下嘴,轻声回道:“没事儿!谢谢你!”然后提着篓子转身就走了。
秦枫瞧着菊花的背影,只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想了一想,哦!是了,她镇定了好多!
以前菊花可是见人就低头,胆怯又自卑的;刚才的菊花完全没有那种胆怯,好似十分的平静和淡然——就算那些小娃子唱得十分难听,她也只是惊诧而已。
瞧着远处不停弯腰采摘野菊花的身影,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向镜湖边走去。
在湖边挖了几味常见的草药,他便准备上小青山去了。还未转身,就听那些转移到镜湖边玩耍的娃子们哄闹起来,中间夹杂着哭喊和惊叫声。
他快步走过去,只见狗蛋正惊慌地叫着:“石头掉水里了,石头掉水里了!”
其他的小娃子害怕得直往后退,镜湖的水面上还荡漾着一圈一圈的波纹。
他心里“咯噔”一下,忙拉住狗蛋问道:“在哪里掉下去的?”
狗蛋哆嗦着手指向一个地方:“就……在……那!”
他话音未落,秦枫已经跳下去了,连衣服也未来得及脱。
好一会,他才冒出水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又一头扎下水去。
见他第一次没有捞到人,已经有娃子害怕得哭喊着回村叫人了;附近田地里干活的人听见喧闹声,都扔下农具向这边跑过来——他们有些是小娃子的父母,担心自家的娃儿,当然要过来瞧瞧了。
菊花经历了被小娃子羞辱的插曲,也没放在心上,继续采摘小野菊。
哼!本姑娘穿越时空而来,那是见过大世面的,跟你们一群小屁孩计较啥!
看着已经满起来的篓子,她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做午饭。
可是镜湖边传来嘈杂喧闹的声音,还掺杂着妇人声嘶力竭的哭声。她转头望向那边,已经是围了好多的人;远处的村路上,还有人手中抓着草帽,飞奔向这里。
菊花想,又有人落水了?看情形肯定是。
这镜湖还真是不吉利,才几天时间,就有两个人掉进去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其实也是失足落水,并不是自己跳下去的,救上来都没气了,正好赶上她穿了过来。
瞧着湖边围聚的人越来越多,她皱了皱眉,本不想去,但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又跑过去了。
去看看吧,她边跑边想!
那悲恸的哭声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像当日刚穿过来时,她娘杨氏的哭声一样,绝望而凄厉,让人听了心里凄惶不安,汗毛乍起!
到底是谁落水了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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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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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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