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要娶你!?”丛生先抢一个,抓住她的手立马又跟一个,“什么时候?”
季无念还没来得及回答,柳云霁冲上来就问,“她怎么问的!?你答应了?!”
“……嗯……”季无念又被炸得发愣,模模糊糊得从最后这个问题答起,可话还没多说就听得两声尖叫。咋咋呼呼的两个人激动地双手都握到了一起,盯着她就问,“她怎么问的!?”丛生还加一句,“怎么会是她问你呢?不该是你问她么!??”
“……”季无念说实话也没想通,老实得回答,“我也不知道……”
柳云霁只觉得这个问题不重要,赶紧挥手把它撇开,“那她怎么问的!有没有准备什么惊喜??”
“……”惊喜?
季无念想了想,感觉还是惊吓比较合适。
那时已入夜,季无念还坐在桌前奋笔疾书。因为知道第二天六离他们要来,她得把偃城周边的部署稍微改改。这段时间她们收拢了一些魔修旧部,让丛生推荐的一个修士领头。季无念对那个人的了解比较浅,调度起来还需要一些磨合。虽然她背后有月白站着,但此时魔修对她们还多是恐惧。季无念想尽量降低他们的戒心,可也要压制他们与仙门的冲突。月白大人自然是不会为了这种人际操心,季无念就需要多下点功夫……
“……其实另有一个叫红碎的人也不错……”她撑着脑袋,笔尖迟迟没有落下,“或许这次之后,可以拉上来看看……”
现在去随意提人肯定是时间不够的,她也还要照顾丛生的观感。怎么在提拔的时候尽量减少派系的形成是一门学问,季无念虽然以前在人间玩得很溜,但魔界到底是个新地方,个人的能力和修为占据了极大的比重,还是有不少做法需要细微的调整。她想尽量减少月白参与的比重,一个是希望魔界最后能自力更生,一个嘛……
她看了看榻上卷着本书看的月白,觉得她根本没注意听自己刚才的话。
大人这个魔尊做得是真的清闲,站台又放权,季无念说什么是什么。她自己只管恢复地貌和实力压制,偶尔冒点什么想法出来,基本也就是给季无念说个方向。若是季无念表现出疑虑,月白一般就听之任之。反正一切季小狐狸做主,她就顶个魔尊的名头、清闲。
……一般人可能要感慨一下魔尊的重用,季无念却有些无奈于大人的温柔……
她自己明明不怎么在乎,却还是要这样折腾一下……
“……”月白注意到她的目光,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怎么了?”
季无念笑起来,摇了摇头,“等招待完师兄他们,我们回趟京城吧?”
月白也没问要去干嘛,“好。”
冷淡的回答让人心安,季无念重新提起笔,心里还想着月白快要告罄的杂谈小说。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什么新出的好故事,能让月白大人打发打发时间……
“无念。”
季无念没抬头,“嗯?”
“你想不想嫁我?”
“……”笔停墨顿,季无念看着自己写了一半的字,瞬间忘记了下一笔是什么。她抬起头来,“啊?”
对方的眼神没有向她回应,月白的眼睛还向着自己手里的书籍。大人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又问了一遍“你想不想嫁我”。
嫁?嫁娶的嫁?
季无念也不知道是自己等她还是她等自己,反正是一阵沉默之后她才对上了月白的眼神。那里面写着隐隐的不悦,季无念却只是刚刚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她脑子里飞快闪过一堆想法,她一个也没抓住,只是干巴巴得流出一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月白把书卷放下,眉间鼓起了个小山包,“你不愿?”
“……”这也不是愿不愿的问题啊……
季无念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该先把毛笔放下。她也不管那渗了墨的纸,绕过桌子走到了月白身边。一路上顶着大人严厉的眼神,季无念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她坐下的时候月白还不情愿得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了位置却也将自己放在了下方。聪明的季小狐狸哪里会放过这样的机会,顺着按住了她的手,低低得问,“大人、怎么突然想娶我?”
月白没答原因,只是反问,“不行?”
行是肯定行的,但这会儿的月白不逗逗就有点亏。季无念俯身,丝毫不介意月白的眼神。大人是那种害羞时候反而会直视对方的性格,就算现在面上揣着冷淡……
季无念笑开,不正面回答,“可是,婚礼的筹备很麻烦的……”她还特意转头去看了看桌子,“现在还有好多事呢……”
“……”某人的坏心眼月白早有领教,这会儿却也只能顺着说,“我会处理。”
懒散的大人都要开始干活了,这可让季无念没想到。她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又将身子俯得低些。自己的调笑和阴影都印在月白的眼睛里,季无念一只手撑在月白身边,一只手搭在月白的腰上,笑眯眯的,“当真要你来处理?这些事很繁琐的……日期、场地、装饰、宾客,每样都烦得很……”她说着说着还惋惜一下,“要不、一切从简?”
“……”月白皱起眉头,“你这招用得太多了。”
老用激的,真当月白看不出来?
……可就算看出来了……季无念碰了下她的嘴唇,笑问,“还有用么?”
“……”哼。
不松口的月白被季无念逗了一夜,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得了对方切实的回话。大人的那点紧张早给她磨成了不耐烦,被答应的那方反而不想理人了。季无念好哄歹哄,最后还是让月白再好好睡了一觉才恢复大人平缓的心情。之后的事情就没什么特别,月白不怎么提、季无念也不怎么问。
“……就这样?”柳云霁又惊讶又无语,手上一勾、搭住了丛生的脖子,“你这……都没有阿生的感动呢……”
“就是,”丛生附和,圆圆的眼睛露出一点不赞同,“我跟阿扬说的时候,可谋划了好久呢!”
日期、场地、装饰、宾客,丛生说要娶苏扬的时候挑了两人相见的周年,寻了她们诉情的地方,备了丛生自己酿的酒,之后还邀了亲朋好友宣布喜讯。那会儿月白也是在的,怎么就能有这么大的差别……
“没出息。”
月白撑着下巴,看向一边,识海里又被九一骂了一句。
“太没出息了。”
“……”你有出息你上。
月白满腔的不服气没处发泄,自己被季无念吃得死死的又是个事实。那混蛋的季小狐狸仗着是自己先问,一晚上得意又折腾,真是气死个人……
“那谁让你脑子一热呢……?”九一也是看不懂月白,“看个小说还能求上婚了……?你是有多沉浸啊……”
“……”月白无言反驳,总不能说自己看着某些强取豪夺的情节就想到了季无念以前的婚礼吧?
季小狐狸嫁人嫁了很多次,月白看着她一路走来,心疼多过介意。只是最近身边的红事颇多,前有丛生苏扬,后有冷羡和柳云霁,月白时常看向季无念,对方眼中却是半点向往没有……
这确实是她经历了很多遍的事情,可对于月白来说、还是希望这样的仪式能有些意义……
期盼的结果就是她配合着杂书情节的“脑子一热”,而更深远的影响就是她接下了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巨大任务。
成亲说是两个人的事情,婚礼却是一件耗时耗力的大工程。月白说得上博古通今,但真要落进这种事里那是连从哪儿开始都不知道。而季无念是个“见多识广”的,月白并不想要按着某一种制式的“盛大”让她想起什么……
越思考越难,月白最后决定先从知会各方开始。皇室、三清,妖皇那边也应该要说一下,而结果嘛……
“我不同意!”某人拍桌,“季仙长乃我人间大长公主,出嫁自然该从京师出发!”
“那我还说她是我妖族狐主呢!我不让她去你能怎样?”
“妖皇此言差矣。无念还是我三清小师妹,这出嫁的规矩、自然该依道家说法。”
“……你道家还有说法?不都清心寡欲去了么?”蒲时冷哼一声,又怼人皇,“她既修仙求道,那早跟你人间没什么关系。要论舒适,那肯定是在我妖界快活。”
“快活什么快活?”季展鸿听这话就不乐意,“我季仙长生民为世,志高愿洁,哪容得你如此污言秽语?”
“……污言秽语?”蒲时给气笑了,“七情六欲、天之所道,你人间红白不也都为这些?装什么清高?”
这话说得就让道家仙长不太舒服,赵子琛反驳,“大道束情,依而有则。便是人之常情,亦有其中规则……”
“矫情!”
“无礼!”
“……好吵啊。”九一想捂耳朵,“怎么三个大男人都能吵成这样……”
月白坐在主位,撑着下巴一言不发。她也没想到事情能发展成这样,神上的本意就是想顺道问一句“对婚礼有没有想法”……
被邀来这里三界领袖刚开始还十分无语,可事情说着说着就朝着激烈的方向发展过去。人间自认是季无念的娘家,仙门似有似无得也想争。蒲时是个好强的,本来月白就想找他问问妖界的习俗,他却直接拍桌抢起了季无念的归属……现在一桌子都觉得自己该给季无念撑腰,唯独月白孤零零坐在另一头,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九一毫不留情,“你就是。”
“……”月白不想说话。
这个系统在那个秘境之后就陷入了沉寂,只有月白叫他的时候会出来跟宿主聊聊天。月白大概跟他解释过了一切的原委,知道自己只是柬衣引导月白上套的诱饵、九一倒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没心没肺的系统也没有太多忧愁,坦然得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作为“歉礼”的一部分,九一觉得自己完成了与生俱来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就算沉睡也是可以,反正、也还是陪着月白的……
这份洒脱里不知有多少是柬衣的歉意。月白选择了接下,不去深究原委。反正这个贫嘴的系统有时候也挺可爱的,就当是个有点嘴贱的朋友……
“……你知道什么叫‘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嫌弃’么?”九一啧了几声,“你这个‘岳父’有点多……”
……嘴太贱了也有点讨厌。
月白一句话也插不上,撑着脑袋都开始走神。等她回过神来,一抬首就是三双眼睛盯着她。
空旷的厅里回荡着骇人的沉默,人皇首先发难,“月白姑娘,既是你要娶我皇姑姑,那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就是说。”蒲时双手环着,眉毛一挑,“这不是你的婚礼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赵子琛没有搭腔,但眼里基本上也是同一个意思。
“……”月白这会儿坐正,轻轻回道,“几位说的我都听了,该要遵循的礼仪礼节我也已经知晓……只不过……”
不够特别。
季无念的“博闻广记”现在成了月白最大的障碍和借口,她模糊得解释了一下,自然收到了疑惑而不赞成的目光。人皇对于传统的遵循更为严格,直言其章程之重要。皇家的婚礼是告天祭祖的大事,本就不该追求什么花里胡哨的“特别”。妖皇哼了一声,表示可以理解月白的心情。婚礼虽有制式,但终究是二人情义的一份见证,其中本就该有属于她们自己的东□□一无二、无可厚非。道家仙长是个光棍加直男,只说此事最好不要太过铺张。
“……”简单来说就是什么也没说,月白需要的主意并不在这番对话里。
三个大男人也不明白她到底是要什么,还是季展鸿稍稍换了个角度,“皇姑姑这边自有一套章程,姑娘你那里又如何呢?”
“……我?”月白看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或是族中惯例、国中律法……”季展鸿问,“姑娘你那里可有什么风俗习俗?亦或是……可有需要我们做的?”
人皇大概知道这是位大神大能,之前季无念也带他见过。虽然同是女子一事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可这毕竟高于人间、非他所能定。对季无念的尊敬也让他选择尽量理解,此时说到婚事,嫁娶都好、他们也算与有荣焉。
月白还真参加过一些婚事,可她自己的就有些麻烦。她不想多说,只是把话题拉开,“我这边没什么需要做的,也无亲属宾客,不用担心。”
蒲时和赵子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得想到了当日见过的秋海。他看着就与月白亲近,而月白成亲……竟然不请他么?
“这样好么?”九一也问,“你姐姐不会生气?”
“……”那肯定是会啊……
月白想到竹青的时候抿了下唇,还是打算先斩后奏,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她深刻体会到了季无念的那句“麻烦”,脑瓜子嗡嗡的。
季无念在夜色里寻到了闭目养神的月白。她躺在溪边的草地上,一条腿曲着,双手垫在脑后。清凉的月光撒下来,点亮了她身上落着的小小花瓣。季无念坐到了她身边,一片一片、将它们拾起。
月白没动,没说话,任由那份空无的触碰感忽远忽近。她一直到季无念把花瓣放她鼻尖上才睁开眼睛,不带情绪、一贯冷淡。
某人笑着继续,下一片落在她的眉间。
月白看她,却见她点了浅白的琼片,又贴唇瓣。柔软的指尖陷入温暖,月白衔走了泛甜的轻薄……
“哎哟。”
季无念轻叫一声,却笑着没收回手。她等月白收了力才将指尖拿出,笑眯眯得对着她的眼睛,“怎么样?就说很麻烦了吧?”
“……”也不知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月白理都不想理她。
眼见着大人又闭上眼睛,季无念好笑得趴到她的身边。月白的脸很瘦,戳一下能进去的凹陷很浅。可季无念喜欢这份触感,乐此不疲的,“月白,你想要怎么样的婚礼?”
月白想了想,睁开眼睛,“特别的。”
不仅仅是作为“婚礼”的特别,还是在“婚礼”这个范畴中的特别。月白起了一种奇怪的竞争意识,不想输给季无念原来所有的经历……
“那你给我跳支舞吧?”
月白侧目,抖落了鼻尖上的花瓣。
季无念笑着将她脸上的白点移开,用指背的贴服换上更真的触感。
“花钿长绸,红衣骨扇?”
月白听完,浅浅一笑。
“这有何难?”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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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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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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