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又朵做事一贯很利索,只经过一个半月时间的走访,余又朵就完整地了解了父亲:父亲的一生和他的人品一样,概括起来就是简单、纯粹。简单是指父亲从15岁就参加社会主义的革命工作,一生几乎都在为工作忙碌。纯粹是指父亲的好已超出了她的想象,父亲简直就像教科书上党的先进模范人物!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情绪,她要马上申诉,还历史真相,还父亲的公正!
余又朵把三姐和五妹约到了家里,简单介绍了她的走访情况,并拿出医院的病历、会议照片、几位受访人的手写材料一一给她们看,最重要的是她终于知道了父亲的死因真相。
三姐认真地听完,恍然大悟地说:“哦,我也奇怪,爸爸是怎么了?原来是这样呀!这样很多谜团就解开了。爸爸住院时,同病房就有我的一个熟人,小汤。很多年过后,有次小汤对我说,爸爸在病房还唠叨过单位的事,他还劝过爸爸不要太惦记。我当时想,单位又不是他一个,大清早去单位干嘛?没有想到单位就是他一个人呀?爸爸还是没有放下工作……”
“是的,我们都误会了,以为佟秘书是爸爸部门的秘书,其实他是统战部的秘书,不是爸爸对台办的秘书,台办所有的事情都是爸爸一个人负责!我原本是想写爸爸的传记,没有想到有了这个收获……”
三姐感激地对余又朵说:“真要谢谢你,解开了三十年的疑惑,我一直觉得爸爸不会是找大姐的,但是我也没有证据,也没有精力……”
“是呀,我也一直困惑,所以现在才下决心……去做!”余又朵本想说撕裂伤口去做,但是把“撕裂伤口”四个字咽下去了。
五妹一直没有说话,余又朵理解五妹的伤痛。
余又朵说:“我想去申诉,想给爸爸讨个说法,什么抑郁症,就是侮辱他,毁坏他的名声。”
“申诉什么呢?”这时五妹开口了。
“因公牺牲呀!”
五妹鼻子嗯了一下,说:“有什么证据?”
余又朵说:“会议照片呀,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合理的逻辑推理,时间吻合,结合爸爸的一贯工作作风,去工作的路上发生意外呀!只是当年家里人没有及时维权。”
“你想的天真了,就算是这样,爸爸是为工作去发生意外的,也不可能定因公牺牲。”五妹给她泼冷水。
“为什么呀?”
“小杨单位有个人就在单位工作时,突发心脏病去世,也没有算因公牺牲。”小杨是五妹的爱人,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
“那这个人定的是什么原因死亡?”
“因病死亡。”
“哦,每个人具体情况不一样,具体问题具体对待。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不好评价。爸爸不一样呀,我们做我们的。”
“我反对你申诉!”老五没有表情的说。
“为什么呀?”余又朵很诧异。
五妹说:“你以为申诉那么简单呀,肯定不能为你所愿,是要争吵的,政府部门还会一一做家里人的工作……而且都过去三十年了,大家都忘的差不多了,现在搞这个事,这不是让更多人知道爸爸是怎么死的吗?我希望大家彻底忘记这件事情,我只想彻底忘记这件事情,真相对我并不重要。”
余又朵看着妹妹,有些无语!她有些恼火,心想不要说从大的哲理来说,每个人的生命权都要尊重,不仅要对逝者的死因实事求是的对待,也应该维护一名共产党员的声誉吧?更何况是自己的父亲,无中生有的诽谤他有抑郁症,难道不应该为真相讨个说法,恢复父亲的名誉吗?余又朵不明白是妹妹对父亲没有感情?还是没有勇气?
但是,余又朵还是压住了火,她想以最大限度理解妹妹,可能是认知水平有高低或有差异吧。
余又朵说:“和谁吵?吵什么呀?大家拿证据讲道理的事,还历史真相,对历史负责有错吗?”
五妹摇摇头苦笑说:“那又怎么样?谁让他自己出院呢?人家一句话怼你!”
余又朵听了,控制不住怒气,说道:“怎么能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自找的?难道忘我工作的人发生意外死了,都是自找的呀?”
“那就是自找的!”妹妹说着,眼泪出来了。
“你……滚!”余又朵很生气,脱口而出。
三姐赶紧也对五妹说:“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爸爸不就是太老实了吗?”
五妹哭出来了:“老实有屁用?多少个夜晚我蒙头大哭……”
三姐见五妹哭了,安慰五妹说:“我理解,当年你还小,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不想提这个事,也能理解。但是我也挺感谢老四的,让我解开了这个迷。至于现在找不找爸爸单位,我们再商量。”
五妹站起来就往外走,边流泪边说:“滚就滚,当年章根龙出面都处理好了,你现在又翻出来,谁理你呀?人家会说,我们家人脑子就是不好!”
三姐赶紧拉住了老五,激动地说:“你也要理解老四,想维护爸爸的名声,我们不懂,给她搞吧,到时候不行,她也会放弃,不试她不甘心!我也不反对老四去申诉!你小,爸爸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爸爸人确实太好了,爸爸肯定是工作去的!”
余又朵也很激动,她点起了一只烟,来回地走着,暂时没有说话。此刻,她的内心很痛,她突然意识到,妹妹的哭可能更多的是为自己,而她的痛,更多的是为父亲!
三姐拉着五妹坐回了原座位。
过了一会儿,余又朵用有些颤抖地声音说:“最近因为爸爸的事,我查找了相关信息。有个报道,关于93年沈阳市市长在海外发生意外,他的家人坚持了11年后才为父亲讨回公道。看后,我很内疚,爸爸有五个女儿呀……爸爸的事我们怀疑过,可是我们都没有为他做任何事!我现在不是做不做的问题,而是做的太迟了,对不起他……”
听余又朵这么说,五妹也冷静下来了。过了会儿,五妹说:“好吧,你搞你的,我不参与任何事情,我痛,不想碰。我提醒你,当时章根龙是否签字认可了处理方案?”
余又朵也冷静下来,回应道:“是的,这个事我肯定要找章根龙的,虽然他和二姐已经离婚了。”
“你找他有什么用?他什么时候对我们家的事上心呀?”三姐没好气地说。
“我知道呀,还能指望他帮我申诉呀?我只是找他证实一些事情,当年毕竟是他负责处理爸爸的事情。”余又朵无奈地说。
“其实,今天找你们来是想告诉你们真相,至于后面的事,我肯定会做!你们不用管,只是告诉你们,万一组织上来找你们谈话什么的。”
“我还是反对,你这样做,不担心别人说你脑子不好,三十年前的事拿出来闹?”五妹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余又朵反驳道:“我怎么脑子不好?这又不是我想象的,是在走访中发现的真相,有证据呀!以前组织上就是搞错了呀,爸爸是抑郁症吗?”
“你能拿出证据?我是提醒你,不要做无准备的工作。”五妹反驳说。
“病历上的字不就是意指吗?而且病历上应该还有其他的信息,只是对我封闭了。”
三姐也反对老五说:“肯定有这个说法,有次我在水杨(三姐婆家),有人就问我:‘你爸爸有抑郁症呀?’意思好像爸爸是自杀的,我当时翻脸了,发火了。但是,我又没有证据说明爸爸为什么出院?很难过……”
余又朵说:“我也听说过呀,同学晴晴妈妈就是现在偶然看见我,都问:‘你爸爸怎么了?怎么脑子有问题了?’,她倒不是恶意,她和爸爸年轻就在一起工作过,我想她只想知道答案。我只好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抑郁症。’但是,我确实不知道当年的真相。”
妹妹沉默了一会,说:“是又怎么样?他们会承认自己搞错了?”
余又朵耐着性子说:“不试怎么知道呢?”
三姐对五妹说:“老四对爸爸的心意,你让他去做吧。”
五妹说:“你要不去问问别人,或是律师,可行?我是不支持,搞不成的。”
余又朵说:“这个我知道,你们不用管了,有什么需要我再联系你们。”
在外地的爱人知道了余又朵的想法,倒是很赞同,在电话里说:“你去申诉呀,我支持!给你爸爸正名,这不是做子女应该做的事吗?即使申诉失败,也不可能给你爸爸弄个什么罪名吧?”余又朵很欣慰,爱人说的很有道理。
为了了解维权的有关知识,余又朵电话联系了本市的雷律师。雷律师是她的一位熟人,他了解余又朵父亲的以前一些情况。余又朵简单介绍了现在的基本情况以及自己打算,并想把相关的证据发给他,没有想到他拒绝了。
雷律师说:“你不要发给我,没有用。这个事情已经过了二十年,不可能走司法程序,即使走申诉也走不通。”
余又朵一楞,问:“为什么?证据很确凿呀?”
雷律师说:“就算你讲的都是真的,也不可以翻案。你想呀,你让现在的领导为过去的错误买单,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呀?国家允许申诉不就是纠错吗?”
雷律师语重心长地说:“老乡,你太天真了!你听我的,我们都是熟人,我不会害你的。你要是去申诉,你会越搞越气,是自找麻烦。我劝你放弃过去,人生要向前!”
“那我爸爸就不能给个说法?没有公理吗?”
“公理?我见过没有公理的事太多了,冤枉就冤枉了,能怎么样呀?”
“哦,知道了,谢谢你!”余有朵见他这么说,不想争辩。余又朵一贯不喜与人争论,不过,她不认可雷律师的观点。
她马上又联系了她的大学同学,目前在广州做律师,陈律师,她想听听他的观点。
没有想到,陈律师详细地了解情况后,却与雷律师观点相反,他非常支持余又朵申诉,他说:“理由很充分呀,为什么不申诉呀?你不要听别人说,坚持做自己想做的。比如说我自己就有个事情,关于买房告开放商的事,我要打官司,很多人反对我。我就坚持,诉讼费我都花了两万,结果开放商赔了我90万,你不试怎么知道输赢?”
余又朵听了陈律师的话很高兴,更坚定自己的想法。她有个闺蜜知道了她的想法,好心提醒她,说:“这种事情还是需要人多,要闹的。”
余又朵想想闺蜜的提醒也是有道理,是否应该找自家姓的男人们来支持她?可是在本市的男性长辈都去世了。她又赶往老家,想见见自己的堂哥,她考虑能否获得父亲老家的人,余氏族人的支持?jieyidazhiye.com
但是,到农村老家,看到堂哥那一刻,她犹豫了。堂哥今年76岁了,是个很老实人。他一生务农,至今未婚,一直过得很清苦。余又朵的父亲出来工作几十年,可是从来没有想过有意照顾自己的亲侄子,更没有利用手中的权力给任何一个侄子安排工作,几个堂兄都有初中文化。
看着堂哥花白的头发,很消瘦的身体。余又朵突然明白,当年父亲意外去世后,家里亲戚也没有人积极主动为父亲维权的原因了。因为虽然大家都知道父亲是好人,但是父亲太坚持原则了,家里亲戚确实没有受过父亲多少直接的恩情。此刻,她的内心很复杂,对父亲的是心疼,对堂哥的是内疚。
果然,余又朵对堂哥说明来意,即使告诉堂哥她父亲的真正死因后,堂哥的表情都很平淡,在他的言语之中也感受不到类似外人对父亲感激之情。余又朵没有责怪堂哥,内心只有抱歉。
所以余又朵没有向堂哥开口,放弃了她的申诉需要堂兄们支持的想法。她只说想从堂哥那里知道父亲过去的情况,要给父亲写传记。
堂哥平静地说:“你爸爸一心不就是工作吗?”堂哥很善良,余又朵也从没有听他抱怨过她的父亲。
余又朵问:“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你见过奶奶,你是否知道奶奶是怎么把我爸爸培养的这么高尚?”
堂哥笑了,说:“奶奶不就是送他读书,他在外面干什么,奶奶那能管得了?我小时候常听奶奶抱怨你爸爸不顾家,说不知道给谁养了个儿子?”
堂哥停了一会,若有所思,然后说:“不过,你问到这个,倒是有个印象很深,就是那年他从溪河乡调动到新封乡工作,我去给他帮忙搬家。搬家时发现你爸爸书多,尤其关于焦裕禄的书有好几本。”
“哦,这样呀。”为什么很多人说父亲是焦裕禄式的人物,现在余又朵又找到了一个答案。当年党号召广大党员要向焦裕禄同志学习,出版了很多关于焦裕禄的书籍。父亲不仅认真学习了焦裕禄的精神,而且还把焦裕禄的精神贯彻了他的一生……
余又朵想党的革命工作各种各样,工作情况复杂多变,工作过程的安全性谁能准确的预测?父亲为革命事业无私付出生命,有什么理由不能申诉呢?
余又朵没有问堂哥太多的问题,就告别了堂哥。她决定不需要其他家人的参与,她就靠自己为父亲讨回公道,她要做个现在的“秋菊”,拿出“秋菊打官司”的精神与勇气来为父亲维权!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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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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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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