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次没带上想要过来凑热闹的沈清晚。
沈家为了顾及皇家颜面,本是另外给沈清辞休整了新的院子,可没曾想一道圣旨下来,将婚期提前了将近一个月。www.jieyidazhiye.com
工匠们的进度才赶了一半,一院烂摊子,连将就都不成。
最后,还是只得在这偏院里。
但好在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在意这些了。
沈清辞不在意,对这桩婚事本就抗拒不上心的盛庭烨也不会在乎。
他甚至未必会亲自来。
当然,这是后话。
天色将暗,一想着隔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梳妆,沈清辞原打算早早就歇下了。
没曾想,周氏找了过来。
还神神秘秘的塞给了沈清辞一个小册子。
“阿辞,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怨着母亲的,可是……阿辞,你到底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母亲怎么可能不疼你。”
说到这里,周氏红了眼眶,要来拉沈清辞的手。
但被沈清辞下意识的避开了。
只一个动作,让周氏的眼睛更红了。
“阿辞……过了今晚,你就离开沈家了,你都没什么话要同阿娘说吗?”
沈清辞早已无话可说。
但大婚在即,她也不想闹得这么僵,便放软了几分语气:“我性子执拗,之前让母亲费心不少,以后的路我自己走,母亲只管照顾好阿晚和阿耀就是了,也能省些精力。”
她本意是好话。
谁料,周氏听到这话,却想岔了,以为她还在因为自己向着沈清晚和沈辉耀一事而生气。
“阿辞……”
周氏嗓音哽咽,她红着眼睛看着沈清辞,却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还想劝沈清辞同沈清晚沈辉耀姐弟冰释前嫌,毕竟是亲手足,但自从上次沈辉耀被打之后,这话,她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今晚憋了一晚上,在听到沈清辞这话之后,周氏更加惭愧。
而且,她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提到他们,只会给沈清辞添堵。
所以,最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皇家的儿媳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你的性子也要收敛着些。”
“上次在雪松坡,我瞧过那位三殿下,虽然是个极出众的人物,但看着却冷冰冰的,不像是个知冷知热会疼人的。”
“他若待你不好,你万不可使小性子,忍着他些,毕竟他身份摆在那里。”
“若实在委屈,回来同阿娘说说也好。”
“若是你嫁去了别家,沈家或许还能为你撑腰,可对方毕竟是皇子……咱们家……”
“再有,咱们做女人的,凡事都得学会忍,在皇家就更不必说了。”
……
周氏的絮叨,沈清辞表面在听着,实际上却是一个字都没往心里去。
因为她本就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
她只信,隐忍和退让换不来尊重。
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若得寸进尺,她必寸步不让!
周氏见她也没有认真在听,便也打住了话茬儿。
她将一早准备好的小册子塞给沈清辞:“听说那位三殿下身受重伤,明儿都未必能亲自迎亲,这本子你可能暂时用不上,但等他伤好了……你们总归是用得上的,先收着。”
说起这小册子的时候,周氏面上的表情都是神秘兮兮的,而且颊边带着一抹可疑的红晕。
沈清辞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正要打开来看,却被周氏一把按住手腕。
她瞪了沈清辞一眼:“傻丫头,等没人的时候,自己悄悄看。”
说完,还没等沈清辞开口,她直将那小册子塞到旁边敞开的,隔天要跟着沈清辞一起抬去三皇子府的箱笼里。
里面放着新娘子的床单被褥,枕头绣帕。
周氏抬眸看向一旁躬身站着的春芽:“明日给小姐铺床的时候,放在枕头底下。”
春芽一向对不喜欢自己的周氏是有些怕的。
听到这话,春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清辞。
沈清辞两辈子加一块儿,也是头一回成亲。
就算她话本子看得多,戏文也看了不少,但是那些话本和台上的戏文里,不管是风流书生书生跟千金小姐,还是多情王爷同粗使丫鬟,关于嫁娶,都是大红的盖头往脑袋上一盖,人往花轿里一坐,锣鼓一响,天地一拜,这婚就成了。
也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见周氏这么叮嘱,以为又是哪一套讲究,也就摆了摆手,由着她去了。
周氏又叫了秋云,秋水过来,又仔细叮嘱一些琐碎,这才起身要走。
不过,在离开之前,她将昨日三皇子府送来的聘礼单子交给了沈清辞。
跟寻常嫁娶不同,因是皇帝赐婚,又直接叫了钦天监看了日子,再加上时间紧迫,所以他们这桩婚事,连纳彩,纳吉,纳征,请期……都省了。
但该有的聘礼自是不能少,在昨儿个就由三皇子府的人给送了来。
沈家人都盯着这份聘礼,周氏难得硬气了一回,主动提出要将这些东西都给沈清辞留着。
沈清辞出嫁,因秦家的搅和,沈家既没贴一分嫁妆,还要占着她的聘礼,传出去更要叫人笑掉大牙。
所以,在周氏的坚持下,就连沈正朗也不好说什么。
周氏将这份聘礼单子递给沈清辞:“这些阿娘都先替你收着,回头,你可让人将这东西收入你的私库,或者另行处置。”
“阿辞。”
周氏又红了眼眶,“阿娘无能,能给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说着,周氏上前,抱了一把沈清辞。
她将头贴着沈清辞脸颊,两行热泪落入她的脖颈间。
这让沈清辞有些意外。
不过,旋即便想,周氏不是不爱原身,只是比起原身来,她更在意的是她沈家宗妇的地位。
所以,当年谨小慎微的她,放弃了沈清辞,甚至都不敢差人去庄子上打听或者关照她。
而后面,沈清晚和沈辉耀毕竟是她一手养大,长在膝下的。
她爱沈清辞,但更爱那两姐弟。
如今眼看着沈清辞要出阁,她对她的母爱,再加上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愧疚作祟,一下子就泛滥成灾了。
只是,再多的愧疚和补偿,又怎样?
真正的沈清辞早就在那四面透风的阴冷别院里病死了。
所以,面对周氏的真情流露,沈清辞并没有多少共情。
“时间不早了,你快歇息吧,明日卯时便要起床上妆。”
沈清辞点了点头,起身送了周氏出去。
一想到明日要面对的,她只觉得脑袋都要大了。
但再怎么不安,该来的总归是要来。
因为焦虑,沈清辞很晚才睡下。
所以,当春芽在一旁催促她起身的时候,她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小姐,快起来吧,奴婢们服侍您梳洗,莫要耽误了吉时。”
沈清辞下意识扯过被子,还要继续睡,却不是所有人都似春芽这般温柔。
比如秦娇娇。
为了赶上沈清辞这头,她难得的起了个大早,结果发现,作为新娘的沈清辞还在蒙头大睡。
秦娇娇踩着驴皮绒短靴,蹬蹬蹬的走到床边,一把扯掉沈清辞的被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呢!你姐姐我都在你家院子晃了两圈了!”
乍一听到秦娇娇的声音,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沈清辞一个机灵,意识瞬间回笼。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哎?阿娇,你怎么来了?”
秦娇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嫁人,我能不来吗?”
沈清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并摆了摆手:“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不过是嫁个人罢了。
话音才落,沈清辞感觉屋子里的气氛突然一窒。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
哟!
好家伙,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周氏来了,爱挑事儿的李氏来了,三房最近不怎么露面的刘氏也来了。
再看不远处,平日里跟她不对付的沈清晚沈清兰,还有几个庶妹也都在。
周氏来也就罢了,其他这些个人……
沈清辞正困惑着,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端坐着,朝她含笑看过来的秦夫人,“阿辞。”
沈清辞瞬间明白了。
这哪儿是在送她出嫁,这分明是逮着机会想同将军府套近乎。
瞧她们看向秦夫人面上的表情,以及她们这站位,就能看出端倪了。
秦夫人又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但她乐意让沈清辞热热闹闹的出嫁。
所以,旁人跟她搭话,她都好脾气的应了。
“干娘,您怎么来了?”
秦娇娇是个爱凑热闹的,赶过来也就算了,沈清辞没想到就连秦夫人都起来这么早过来了。
听到这话,秦夫人笑着起身向她走来,语气里满是宠溺道:“当然是来给我们阿辞梳头。”
沈清辞不知道,这梳头也是极有讲究的。
在她洗漱之后,秦夫人拉着她于梳妆台前坐好,遂掬起一把她的头发,取了牛角梳,替她梳头。
并且,口中说着一连串的吉祥话。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二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就连沈清辞自己都没将这亲事放在心上,只当是一项避不开的任务和迫不得已的选择。
哪怕眼下穿着大红嫁衣,看着满目喜庆,她也没有半点儿身为新嫁娘该有的欢喜或者局促。
她不想嫁那位三皇子,而对方也显然也不愿意娶她,却被一纸赐婚莫名绑在了一起。
这样的婚事,又怎么可能“举案齐眉”“永结同心”。
她原本除了对未来自己要走的路的忐忑和紧张,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倒是因秦夫人这一番真心实意的祝福而生出了别样的情绪。
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还是唏嘘。
如果姜玉菀没死,如果老爹和祖母都没事。
以她和秦娇娇的关系,以秦夫人往日里对姜玉菀的疼爱,在她出嫁那日,也该是秦夫人来给她梳这个头的。
不过,不同的是,如果一切不幸都还没有发生,姜玉菀要嫁的,必然是能打动她心的男子。
那时候的她,该是心怀着对未婚夫君的欢喜,对未来日子的憧憬的。
而非现在。
她不是姜玉菀。
也做不成众星捧月,可以选择自己命运的姜玉菀。
“阿辞,迎亲的队伍到了,该去给沈家列祖列宗拜别了。”
沈清辞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直等到她的妆容梳好,喜服也都穿戴整齐了,周氏在旁边提醒她,她才回过神来。
她最近憔悴了不少,身子内忧外患,哪怕还有点儿功夫底子,身子都有些撑不起那沉甸甸的凤冠霞帔。
春芽和秦娇娇一左一右扶着她。
先后去了沈家祠堂,去拜别了沈老太爷,太夫人,最后是沈望祁和周氏。
周氏眼睛虽然红红的,但在人前,倒还能撑着,比起昨夜在沈清辞面前已经坚强了不少。
就如沈清辞所料,不待见自己的三皇子,并没亲自来迎亲。
代表他来的,是皇后身边的高嬷嬷,还有三皇子府的管事江河。
高嬷嬷也算是沈清辞的老熟人了。
她是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既代表了三皇子那头,也代表了皇后给沈清辞撑腰的意思。
在客客气气的说明了三皇子重伤在身,御医交代实在不宜迎亲的苦衷之后,哪里还有人敢计较新郎官没有亲自来迎娶一说。
吉时降临,内监将彩轿陈于中堂。
着一身繁复喜服的沈清辞由着高嬷嬷搀扶着,上轿下帘。
八名内监抬起,灯笼十六、火炬二十前导,前列仪仗,三十个丫鬟并左右随行,后面跟着六十四抬嫁妆,三皇子府亲兵随从,出大门骑马。
迎亲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敲锣打鼓的,往着三皇子府去了。
好不热闹。
从沈家,到三皇子府,要过三门大街,穿过百福巷。
一路上,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好在有禁卫军提前清了路,在两边站成了人墙,前后也有三皇子府府兵导护。
虽然热闹,但一路顺畅。
沈清辞坐于轿中,一颗心都被这轿颠得七上八下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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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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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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