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沈清辞解开盛庭烨的衣衫,给他上药的时候,看到那一寸寸伤口,还是感到怵目惊心。
这木屋是他的人之前在这里设置的一个秘密情报传送点。
周围都有陷阱和阵法,而且还有数十个暗卫轮流值守,倒不必担心会被人追查过来。
沈清辞担心的是盛庭烨的伤势。
门窗紧闭,油灯无风自动。
灯影绰绰间,越发衬着他的面色苍白如纸。
沈清辞给他换好药,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转醒的迹象,又转头去了西屋看王宝琴。
听兰已经给她服了药,还喂了姜汤,沈清辞过去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
许是刚发过汗,王宝琴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不少。
“王妃。”
见沈清辞过来,王宝琴挣扎着就要起来见礼。
“这是做什么?”
沈清辞一把按住了她的被子,“听兰好不容易把你抱回来,你再折腾病重了,受累的还是听兰。”
王宝琴红了眼眶:“之前是形势所迫,不能暴露你的身份,但现在该有的礼数不能废的。”
见她执意如此,沈清辞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也等你好起来罢。”
她见王宝琴唇角有裂痕,便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又扶着她起身,就着她的手给她喂了半杯热水。
王宝琴抓着她的袖子,泪如雨下:“青青……王妃,之前在林子里,我听他们说安王谋逆……是真的吗?”
盛庭泾已经被抓了,他的下场自然好不了。
可跟盛庭泾一条船上的青州王家……
即使被寒了心,但那也是生养自己的家,王宝琴又如何能放得下。
沈清辞摇了摇头:“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楚的,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盛庭泾和张家豢养私兵,开凿私矿,草菅人命,欺上瞒下……都不是冤枉了他们。”
知道她担心王家,沈清辞拍了拍她的手:“王家虽罪责难逃,但却是被蒙在鼓里,而且你也有功在身,想必届时不会被无辜牵连。”
至于那些知情且已经搀和在里面的人,怕是就很难全身而退。
只是,仅此一事,本就衰败的王家更是彻底没落了。
但那些王宝琴已经不在意了,她只想他们一家子都好好的。
有了沈清辞的话,她心里悬着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只是再想到那个早已经同自己渐行渐远的安王妃姜玉致的时候,王宝琴皱眉道:“安王妃会怎样?”
说起姜玉致,沈清辞的眼神暗了暗。
她对姜玉致母女的恨意更甚盛庭泾。
她们谋害了自己不说,还为了一己私欲谋害祖母。
沈清辞绝对不会放过她们。
不过,对于王宝琴来说,姜玉致是同她有情缘关系的表姐妹,而且两人小时候还颇为亲厚,她关心姜玉致生死本也无可厚非。
沈清辞恩怨分明,姜玉致所作所为既然都跟王宝琴无关,而且,当初在选择帮她的时候,王宝琴就已经站在了安王一派的对立面了,沈清辞当然也不会将对姜玉致的恨而牵连到王宝琴身上。
沈清辞没瞒着她。
她语气平静道:“至少是生不如死吧。”
王宝琴皱眉:“可怜了姜家的两位表妹。”
一个出了意外,一个出了变故,都没落到一个好下场。
不知个中内情的王宝琴唏嘘不已。
“我以前同她交好,每次她来王家,我们能玩到一起。”
“那时候,玉菀表妹就像是天上的太阳,耀眼又夺目,只是她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总是跟我们玩不到一处,我便觉得,同乖巧可人的玉致表妹在一起更叫人轻松和欢喜。”
“只是……”
只是没想到,在姜玉菀出事之后,再来王家的姜玉致会突然换了一副嘴脸。
对她再不似往日那般热络,对她爹娘也没有半点儿尊敬可言。
那时同二皇子的亲事才刚定下,她就已经端足了安王妃的架势,对王家众人颐指气使。
唯一让她能缓和一点儿面色的,只有她外祖母。
在面对王宝琴的时候,她甚至连个正眼都没瞧她。
那时候王宝琴才知道,原来人心是会变的。
又或许,不是姜玉致变了,而是之前的她伪装得太好,是怪她眼拙没看出来罢了。
不管怎么说,自那之后,她们姐妹之间也再没有往来,更谈不上有什么姐妹情谊。
只是,这些到底是在背后说人坏话,王宝琴点到即止,没有直说出来。
不过,瞧着她这般表情,沈清辞也猜到了大概。
沈清辞宽慰道:“别想那么多,好好歇息,早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回青州,陪我去看宝珠。”
除了谢字,王宝琴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来感谢沈清辞才好,她只抓着沈清辞的手不住的落泪。
“谢谢……”
谁能想到,最后帮助她,帮助王家的,是安王的死对头宁王宁王妃。
沈清辞又宽慰了她两句,叮嘱了她好生休息,才从她房间熄灯退了出来。
穿过不算长的廊檐去了东屋。
在王宝琴那边耽搁了不少时间,沈清辞回来的时候,盛庭烨已经醒了,此时正半靠在床头看线报。
一睁眼没有看到沈清辞,盛庭烨的心都要漏掉半拍,一听暗卫说起沈清辞是去了对面西屋看王宝琴,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转念想到,沈清辞丢下重伤的他去守着王宝琴,盛庭烨的这口气又憋在了心口。
所以,看到沈清辞从外间进来,他没吭声,只不动声色的放下线报将头转到了另外一边。
沈清辞还没察觉到异样,见盛庭烨坐起来了,她关切道:“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沈清辞心里正感慨,到底还是身体底子好,这么重的伤,这会儿功夫就能醒了。
然而,盛庭烨却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嗯。”
一个“嗯”字,就算沈清辞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琢磨出不对味来了。
这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床边,看着似乎有些赌气的转到另外一边的盛庭烨,沈清辞凑身过去,不解道:“怎么了?”
她才一靠近,属于她身上的那一缕清香瞬间钻入了盛庭烨的鼻息间。
他心生欢喜,身上血液流动加速,心口发紧。
但他面上依然佯装生气,沉着一张脸道:“夫人不是要陪王家那位姑娘吗?怎么会想起我这病重残躯了?”
闻言,沈清辞微微一怔。
下一瞬,待反应过来之后,她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她越笑得开怀,盛庭烨的脸色就越黑。
眼看着他要绷不住了,沈清辞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下巴,忍俊不禁道:“宝琴是姑娘,王爷连这醋都要吃?”
闻言,盛庭烨眼神微微收紧,他一眼望进沈清辞眼底,语气清冷道:“得亏她是个姑娘。”
沈清辞挑眉:“不然呢?”
盛庭烨磨了磨牙:“若是个男子,本王早就将其剁碎了丢去喂狗。”
沈清辞:“……”
她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的占有欲这么强?
虽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这玩笑未免也太恼人了些。
王宝琴本就有些惧他,要是听到这话,还指不定得吓成什么样。
沈清辞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就要松开原本捏着他下巴的手,却不料反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往他面前一带。
沈清辞原就是弯腰俯身去查看他伤势的姿势,整个身子的重心都在往前倾,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拽,她直接站立不稳,一头朝他怀里栽去。
她的手本能要从他掌中挣脱要去撑住一旁的床桅,可在想到他胸口那么严重的伤势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jieyidazhiye.com
就是这一瞬的功夫,就已经被他稳稳当当的圈在了怀里。
她的头被迫贴在了他胸口。
稍稍一动,就能蹭到他伤口要害。
这人就像是笃定了沈清辞舍不得,耍无赖似得,抱着她。
不过,沈清辞也确实没忍心。
就这心软的功夫,他直接抱她翻身而下。
沈清辞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她已经好好的躺在床上,他的怀里。
耳畔是他的心跳声,鼻息间萦绕的是他身上的冷香,还有那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这么大的动作,也不怕再次挣裂了伤口。
沈清辞抬手抚在他肩头,就要开口,却见他突然抱紧了他,光洁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那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开口,就让沈清辞瞬间软了三分心肠。
“菀菀,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自分别至今,算起来也才大半个月。
但这些日子非同寻常。
这大半个月对于他们来说,每一日都要承受煎熬和担忧。
尤其是后面这些日子。
她忧心他在千窟岭群狼环伺。
他担心他在张家盛庭泾眼皮子底下遭遇不测。
所谓度日如年对于他们来说,甚至都远远不够形容。
如今他们终于再一次躺在一张床上,感受着彼此的呼吸相拥而眠,这数日来的紧张焦虑担忧情绪统统得到了释放。
此刻两人只觉得安心,安然。
强大如盛庭烨,也难得的展示出了他脆弱的一面。
沈清辞心中亦有触动,她眼睫轻颤,主动贴着他心口的位置,轻声道:“嗯,我也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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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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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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