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他已经墙头地上原地起飞七八趟了。
作用不大。
桑枝夏古怪地说:“你说问题出在哪儿?”
徐璈:“我猜不到。”
四目相视无计可施。
桑枝夏拧着秀气的眉毛啧了一声,说:“此路不行,绕道而行。”
“去看看别处的都是怎么铺的。”
徐璈直接伸手,勾着她的腰唰的一下,完美降落。
不等桑枝夏觉得局促,他就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
“我去别处看看。”
徐璈呼一下蹿上了更高的东屋房顶,桑枝夏站在地上见了,无声咂舌。
人形版的窜天猴儿!
厉害的窜天猴儿蹦上窜下,可直到夜色落下,他们二人合力也未能把棚顶补好。
终于能在屋内休息的人早就歇下了,徐璈看着头顶四处漏下来的夜色,无奈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睡吧。”
他都二十了,不可能去跟亲娘挤。
可桑枝夏是女子,不忌讳这个。
桑枝夏没多犹豫就说了好。
“你先暂时住着,明日想法子找个村里人问问,不行就使点儿银子请个帮忙的。”
“你……”
徐璈欲言又止地顿了顿,在桑枝夏回头的时候低低地说:“你自己的东西,记得收好。”
“别拿出来。”
他不知道桑枝夏一路走来身上藏了多少细软,也不想知道。
可一道门关上,屋内总有四处飞的心思。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了,少不得是一顿撕扯的麻烦。
这个家现在已经没有体面可言了。
桑枝夏没想到他能想到这点,愣了下悠悠道:“你自己躺好睡踏实了,我的东西不会丢。”
她穷过怕过,比谁都清楚兜里的钱有多要命。
所以这一路上她都仔细藏着,除了那一颗东珠以外没露半点痕迹。
入住茅屋的时候,也第一时间寻了个妥帖的地方都藏严实了。
不会有事儿。
徐璈淡淡地嗯了一声就不再接话,桑枝夏也施施然地回东屋了。
然而进屋没有半个时辰,她就后悔了。
婆婆的水性特质她早有体会,但她也没想到,此人抹泪的时间能如此漫长……
从徐明煦和徐锦惜睡着以后,哭声就一直都没止过。
只有一张床睡地铺她没意见,可婆婆一直这么哭,魔音灌耳似的她是真的没法睡。
煎熬了一个时辰,哭声未止。
桑枝夏试着轻轻叫了一声,才发现正在痛哭的人还十分投入。
她被磋磨得没了脾气,想到睡觉都没动静的徐璈,果断悄悄抱着被子往门外蹿。
露天的也比在这儿强!
西棚里,徐璈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下意识地叫了一声:“谁?”
“是我。”
他诧异地看着抱着被子而来的人,错愕道:“你不是……”
“嘿,别提了。”
露宿荒野的时候两人没少一起躺地上,桑枝夏把被子铺稻草上一半,身上裹了一半,露出个挂着黑眼圈的脑袋说:“婆婆这么哭,真的不会有事儿吗?”杰伊文学网
“你要不去劝劝?”
徐璈没想到是为这个,猝了下苦笑道:“娘是这样的性子。”
别说是突逢大变的现在了,就是之前在侯府的时候,稍有不顺心的也是这么整夜整夜地哭。
谁都劝不住。
桑枝夏表情复杂地吸了口凉气,打着哈欠说:“我就暂时不回去了,等补好了屋顶我就在这边睡。”
反正名义上的夫妻也是夫妻。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她也看看出来了,徐璈的名声是不好听,可这人却极其规矩。
睡在一处也没事儿。
徐璈本想说不妥,可见她飞快闭眼像是累极了的样子,嘴唇反复蠕动最后却什么话也没说。
桑枝夏数月来头一次有了被子裹身,本该是睡得挺好。
可迷迷糊糊间,她却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怎么滴滴答答的?
再一次被冰冷的液体飞溅到脸上的时候,她终于是从困意中挣扎而出,带着薄怒瞪圆了眼。
什么鬼?
可当看清眼前一幕的时候,她瞬间呆住。
外头稀里哗啦的,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天上下大雨,棚内是中小雨。
而她睡的地方从正中被搬到了角落,斜斜地靠墙支起了几块木板借此避开了风雨,她的头的侧边还举着一只遒劲有力经络分明的大手,大手里抓着个盆口向上的木盆。
溅到她脸上的水,是从接满了雨水的盆里洒出来的……
也许是夜间瞥见的一只大手过分鲜明,以至于桑枝夏后半夜都没能合眼。
熬夜的报应来得很快。
天一亮她就发现不对劲儿了。
脑袋好像很沉。
她昏沉沉地靠在还散发着湿意的土墙上一动不动,眼皮也沉甸甸地怎么都往上掀不开。
徐璈如法炮制井水加白米做了饭,可到了吃饭的时候,却没看到该出现的人。
哭了一宿的许文秀手忙脚乱地照顾着两个孩子,依旧对喝粥充满抱怨的其他人也没发现少了个人。
许文秀见徐璈皱眉,下意识地说:“璈儿,怎么了?”
徐璈将等着喂饭的徐锦惜交给她,沉沉地说:“娘你先吃着,我过去看看。”
“你怎么了?”
出口的话声未得到回应,徐璈眉心紧锁,连忙大步走了过来。
他伸手刚抓住桑枝夏的胳膊,马上就被烫得吸了一口凉气。
许是昨晚淋雨受了凉,坚强了三千里地的桑枝夏终于是熬不住起高热了。
她这场病来势汹汹,浑身滚烫不说,还怎么都叫不醒。
徐璈一急顾不得其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她裹着,打横一抱就朝着东屋大步走去。
正在吃饭的众人见此,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可徐二婶脱口而出的却是:“青天白日的,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许文秀也觉不妥,阻拦道:“璈儿,这……”
“她病了。”
徐璈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头也不回地抱着桑枝夏进了屋。
许文秀连忙追赶进来,无措地说:“这……这怎么突然就病了?”
“这时候病倒了可怎么办啊?”
家里一团乱麻,连徐璈病了一路都是自己熬过来的,这时候谁顾得上个无足轻重的桑枝夏?
徐璈一言不发地摸了摸桑枝夏的脑门,垂下眼说:“娘,把我之前给你的东西给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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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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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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