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有五分钟没有卖出一杯酒了,可是他并不觉得清闲。虽然手上没有事情,但是他的左大脑和右大脑被他硬性地指派了不同的工作。左大脑操纵着双眼在数着吧台旁边的总人数,辨认着可能点宵夜的人数,还有他们可能会点的宵夜的种类;右大脑则命令双耳一字不漏地将余先生的故事收入其中。计算结果出来之后,酒保瞅了个空儿向后退了一步,倒着拉开了后厨的转门。正扒在门后偷听的烘焙师傅和他的小学徒反应不及,踉踉跄跄地扑了出来。眼疾手快的酒保一个转身两下扶住了他们,低下头去在他们耳边快速说了几个数字,然后“当、当”两脚把他们又踢回了后厨。
两位敢和男人抢厕所的女汉子——墨黛和莉亚——这时也完全没有了藐视一切雄性动物的英雌气势。二人不知何时一左一右紧紧地贴住了余先生,一个的俏脸上写着担惊,另一个的美眸里倒映着受怕,退化或者是蜕化成了两个完完全全的小女人。
不着痕迹地就摆脱了两对玉手的纠缠,随后他微笑着伸出双手去,还掉了空的啤酒杯,然后拿了一小杯龙舌兰酒回来,继续着他的讲述。
战术上占优势的我一直在策略上被他牵着鼻子走,或者说,是被先入为主的思维禁锢了自己的头脑。
看到三个人都涕泪齐流地躺在地上任我宰割,我就以为第四个人一定也中招了,而且自作聪明地估计他已经昏迷了,不然不会对同伴的遭遇视而不见。可是这个人不但靠着完善的装备逃过一劫,而且沉住气耐心地等待时机。等我轻松地处理完他的三个同伙,精神上开始放松的时候,这才悄悄地摸上来,试图对我来个一击致命。他几乎就成功了。
他徒手对战不利,向后疾退,同时摆出停战手势的时候,我居然真的以为他是要放弃了,无厘头地没有继续进逼,傻瓜一般地站在那里等着听他的说辞。可是没料到他压根就没有放弃的打算,而只是准备在杀了我之前再最后调戏我一次。jieyidazhiye.com
他一开始徒手向我进攻,后来更是从自己的大腿上拔出了我插进去的猎刀作为武器向我进攻。和一个平常的菜鸟一样,我很自然地以为他没有别的武器了。可现在他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给了他喘息的机会,拔枪的机会,还有射击所必须的空间。每一个过错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致命的。
好在对方也在犯错。说实在的,我能够支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他碰巧也在犯错,不停的犯错。如果他一开始就拔枪对着我的后脑开一枪,而不是想要硬生生地拗断我的脖子,那么我现在身体估计已经凉了。
如果他不是赌气耍狠地从自己的腿上拔出那把刀,试图对我身体上也来那么一下的话,他的腿上的伤口里不会渗入那么多的椒王粉颗粒,他也不会那么在肉搏的时候一瘸一拐地完全落入下风。
从前期的战场表现来看,两个人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话谁。可是两人实战经验和应变能力的巨大差距,让我落入了失败者的境地。
我瞪大了两眼,努力地利用仅有的暗淡光线盯着他的食指,打算用自己和野兽搏斗时锻炼出来的反应能力来赌一把。子弹的速度很快,可是扣扳机的时候食指需要一点点的反应时间。我赌的就是这点时间。
我和我的对手大约有十秒钟的时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人都在盘算着对方有什么行动,同时计划着自己下一步应该怎么样走。
这个平衡很快被打破了,从我方才藏身的断崖方向忽然传来了巨大的重物坠地的声音。仿佛是百米赛的发令枪一般,我和我的对手同时动了。电光火石之间,我矮身下蹲,然后一个侧滚翻,手上摸到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头;而他则是对着我连开了两枪,第一枪被我矮身躲过,第二枪则是在我侧滚翻的时候射倒了我的背上。虽然有防弹衣的阻隔,我还是感到一块炙热的烙铁钉入了我的皮肤。一股腥甜的味道从嗓子里冒了出来,被我硬生生咽了下去。还没到喷血的时候,我还有一搏的机会。
利用钻心的疼痛和对生命的渴望作为动力,我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快速转身,用最大的力气把尖利的碎石掷向那个难缠的对手;而我的对手则瞅准了机会,对着我的胸口连开了两枪。
当我仰面躺在地上,一口血喷在防毒面具里面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随即,杀猪一般的叫声和手枪、猎刀先后坠地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听在我的耳中犹如天籁一般。我知道对手的眼镜被我打破了,空气中已经有些稀薄的刺激性颗粒飘了进去,让他的眼睛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这个该死的四眼终于中招了。透过眼前带血的面具视窗,我只看到了一个非常模糊的人形轮廓,双手紧紧的捂住眼睛,又再松开,又再捂住,又再松开,如斯再三,最终双手张开在头部附近胡乱挥舞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没敢贸然上前,怕又中了他的什么玩意儿诡计。就算你这次是真的想停战,哪怕你是停下来想自杀,你余家大爷也不会同意了!我从地上又寻摸到了一块大小合适的石头,上前两步对着那家伙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头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来,那人被我打得向前扑出好几步,然后趴在身前的一块半人高斜插在地上的原石上面,动也不动了。一颗破片手榴弹从他的袖子里滚了出来,在石头上叮叮当当跳了几声,顺着斜坡跌落到了石头的另一边。随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带着热浪席卷而来。虽然有巨石的阻挡,残余的冲击波还是让我向后退了一大步,一跤跌倒。
趴在石头上的那个哥们更加倒霉,被爆炸产生的气浪朝我的方向倒卷了回来,原木一般在空中翻滚了一圈之,仰面朝天地掼倒在我的身前,脑袋好死不死地正好砸在了我的大腿上。直到这时我才得以近距离看到他的相貌,可是也看不清他的他已经完全破相了。
他的嘴巴上面挨了一颗单片,腮帮子上面被豁出了一个可怖的血洞。疼痛让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有些渗人的呻吟声时不时地被泉水般倒流入嗓子里的鲜血打断,变成破了音的剧烈咳嗽。一阵阵的血沫从嘴里和腮部的大洞里面倒喷出来。
“这个人完了。”我吞了一口自己喉咙里的血,防毒面具里面浓重的血腥味。
爆炸带来的耳鸣声逐渐消退了,我听到了自己的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几个人向我极速奔来的脚步声。应该是邒涛和程闼一边跑一边大声地喊着我的名字。“依偎”在我身上的敌人还在有气无力地咳嗽着,呻吟着,抽搐着。他的一只手已经被弹片削断了手筋,另一只手挣扎着试图扼住自己的喉咙。
可能是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我的对手终于放弃了希望。他的声音和动作都停止了,只有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中还在不受控制的抽搐。他张开了嘴,试图对我说些什么。可是他的嘴巴漏风,我也极度地疲乏,结果就是只听到了他嘴里蹦出来的一个字:死。
我一瞬间就懂了。
他想有尊严地死去。对我来说,他是一个称职的对手,我理当满足他的这个心愿。可惜我已经没有力气拧断他的脖子,或者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枪和猎刀了。
想了又想,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了自己的自杀蜡丸。摸索着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告诉他,是氰化钾。我的对手居然朝我微笑了一下,用牙齿虚咬了一下蜡丸,立刻就不动了。
战斗已经结束了。我的精神一下子放松了,疼痛感身上各处受伤的地方越来越强烈地涌来,四肢百骸就像是被浸入了开水中一般难熬。我知道这是椒王粉侵入伤口的缘故。
等邒涛三人大呼小叫地翻过几块石头来到我旁边的时候,我的对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程闼大声指挥着铁铮如何用泥土把炙烤着椒王粉的余烬堆彻底地熄灭,另一边沐知秋点亮了肩上的应急灯,从断崖上像猴子一般攀援而下。身后好像传来了团长沉重的脚步声和诅咒的声音:“这个放冷枪的混蛋个子不高,倒真他奶奶的重……”
邒涛揪着双腿把压在我身上的那具尸体倒提了起来,这个和我纠缠了半晚的人就这么被他像麻袋一般地扔出老远。
我的身上一轻,心里也一轻,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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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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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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