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冉敛下眸中的恐惧厌恶,恭谨道,“有劳太子殿下挂心,草民不胜惶恐。”

  感受到季书冉的抵触,贺春舟亦是不满,他偏过身子,用身体阻挡两人相接的视线。

  此间时刻,伯爵府门口的人流似凝固了一般,不再有人进出,生怕惹了这两人的霉头,又唯恐漏看这一出好戏。

  前一阵才有传闻太子鄙弃季家,如今季书冉又摇身一变成了救驾有功的新贵。

  这两位风头人物,如今针尖对麦芒地站在伯爵府门口,实在精彩。

  如若两人当真在此当街对峙,恐怕落于下风的还要是季书冉,毕竟那可是太子……不是旁的太子,而是太子陆定羲,能以雷霆手腕摆弄这莽莽河山的不世枭才。

  接着,太子动了。

  陆定羲方步走来,把轮椅搬过门槛放下,对着季书冉笑:“来吧,孤推你一程。”

  这竟然是傲睨万物的太子殿下?

  不过围观众士两股战战,皆噤若寒蝉,将所有惊诧都吞进了肚子里。

  黄鼠狼给猫拜年,没安好心。

  季书冉不愿再受他摆布,鼓着脸扭头不理。

  贺春舟抱着季书冉这么久,依然稳若磐石,他把表哥紧紧抱在怀里不晃不摇,默默抗拒着这位太子殿下。

  陆定羲笑意愈浓,他附耳过去,一阵檀香侵袭。

  太子轻声问:“违抗太子之命,是先打断你表弟抱你的手呢,还是先打断不听话的腿呢?”

  抱歉,做太子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季书冉挤出一个实在难看的笑容,咬着牙从齿缝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每一字都说的极其用力,像是咬着一根筋道的磨牙棒。

  贺春舟还有些不情愿,“表哥...”季书冉揉揉他的后颈,宽慰一笑。

  百般无奈之下,贺春舟拧着眉心瞪了一眼太子才是作罢,他小心翼翼地把季书冉摆在了轮椅上。

  太子眼高于顶,不与这贱民计较。

  陆定羲悠哉悠哉推着季书冉进了伯爵府,贺春舟不近不远地在后头跟着,伯爵府便似破开封印般又鱼游虾戏地热闹起来。

  “季书冉,你是怎么知道会有人行刺的?”陆定羲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

  季书冉陡然一惊,只能装傻,“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陆定羲道:“孤已经问过陈世霄了,他说是他带你去面圣找贵妃的。可你的腿才被打断,陈世霄那样关切你,不带你去医治,反带你去面圣,这可能么?”

  季书冉满脸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点点头,“这可能。”

  “季书冉,你怎么在这,真是让本侯爷好找!”忽然一道健气少年音色,朗朗而至,陈世霄喜形于色地快步走向两人。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陆定羲八风不动,他浅笑安然,低声道,“你今日不说无妨,孤有的是手段让你张嘴。”

  来人匆匆,陈世霄给太子问过好后,理所当然地从他手里接过了季书冉的轮椅。

  陆定羲目光沉沉,扫了一眼陈世霄,不声不响。

  “太子殿下!”

  许知白忽然从陈世霄点身后跃了出来,欢呼雀跃地向着陆定羲扑去。

  此时陆定羲如死水般的脸才漾出一丝笑意,将许知白搂入怀中。

  见二人你侬我侬的亲密模样,季书冉忽然想起原书中的那句话:陆定羲城府深重,生性多疑,他此生唯一的温柔都留给了许知白。

  啧啧,真是神仙眷侣。

  如若能像书里写的那样双向救赎最好,不要再动不动让别人断手断脚了。

  许知白不想见季书冉,明明书上写他这会子都已经曝尸荒野了,如今却完全与原本轨迹背道而驰。

  他生怕季书冉再擅改自己的命运,只想离这季书冉越远越好,另寻时机再将季书冉杀了事了,以免夜长梦多。

  太子就这样被许知白拉走,剩下三人皆松了口气。

  太子和许知白走了,季书冉神色古怪地看陈世霄,仿佛在问他怎么还不走。

  陈世霄清了清嗓子,一昂下巴,“怕你跟你这蠢弟弟迷了路,我来带你们赴宴。”

  “表哥他骂我!”贺春舟心生委屈,嘴巴紧紧抿起,眼巴巴地对着季书冉撒娇。

  这几日相处下来,季书冉还是很喜欢这个表弟的。虽然贺春舟粘人了点,但好歹品行端正,又处处敬他爱他,是个真心待自己好的。

  不似其他几人,个个胸怀城府,心黑得如墨一般,难探深浅,更不敢轻易涉足。

  还是表弟好,干净又简单。

  为此,季书冉也护起短来,“给我弟弟道歉。”

  陈世霄难以置信瞪起眼来,“道歉?本侯爷给他道歉?凭什么!”

  这时贺春舟擦了擦眼下,慢吞吞地推起轮椅,一副颇受尽了委屈又无可奈何的小媳妇样,“罢了罢了,表哥不碍事的。弟弟贱躯汙秽,哪里敢奢想能让堂堂小侯爷给我道歉。我受了些委屈没甚事的表哥。”

  陈世霄瞪直眼睛看这贺春舟,脸色忽青忽白的不断变幻。

  季书冉啧啧感叹,“你看看人家多懂事。”

  这一套组合拳把陈世霄砸得七荤八素,只得恨恨跟人屁股后面。

  狐狸精!真是狐狸精!早晚找个道士收了你!

  生辰宴殿内虽谈不上金碧辉煌,却胜在富丽雅致。

  琉璃碧瓦的正堂内,四根殿柱擎天而立,仙姑采桃的金纹繁美飘然其间,水晶荷花灯随风徐转。

  整座宫殿内香风阵阵、云烟袅袅,数十名侍女待立殿侧,娇妍妩媚,仪态万千。

  殿内的公子佳人们,各执一杯金玉盏,或高谈阔论,或细语轻声。公子们饮至兴起,杯酒篇诗叹千古,待嫁的姑娘们衣香鬓影,则团聚一道,细细打量着他们遮面窃笑。

  季书冉三人自门口望去,太子已经被裴爵爷和裴二小姐奉为上座,他的身边坐着许知白,裴二小姐则千娇百媚地倚在陆定羲的身边。

  陆定羲不动如山,他只坐那儿,轻呷薄酒,嘴角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在两人的夹击之下也能应对自如。

  然则通殿之内最引人注目的并非陆定羲,季书冉双眼微眯,视线聚焦在了太子对面的男人身上。

  陆容璋一席银袍精致典雅,他此刻懒懒侧躺着,竹榻翠碧,与银装相映成辉,更衬他面如冠玉、风流俊美。

  他信手把玩着手里的金钗,醉眼微垂,唇边浅笑,雍容闲雅之姿如风如云,从陆容璋的身上清清淡淡地飘了出来,恍如隔世谪仙人。

  季书冉几乎又看得痴了,直至一道纤细青绿的身子挡在自己身前才如梦初醒。

  贺春舟神情期艾地看他,显然对他盯着别人看很是不满,季书冉不知怎的,竟有几分心虚。

  见贺春舟吃瘪,陈世霄总是舒气几分,可当他看到陆容璋的身影时,眸色便不由得沉了下去。

  这位襄王,可没有明面上的那么好相与。

  “我们也入席吧春舟。”季书冉摸了摸鼻子,与他说。

  贺春舟应诺,正欲推行,又被不速之客拦下。

  “季书冉!我有话要同你说!”

  紫色裙角率先映入眼帘,季书冉抬头看去,只见一美人端着手站在他跟前,正横眉怒目地瞪着他。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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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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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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