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气氛,好似空气凝成实体,向季书冉的身子重重压迫下来。

  有些不妙,又有些抗拒,季书冉一时竟没动作,站在原地,疑惑地打量起陆容璋。

  “过来。”第二遍发话。

  季书冉这才似如梦方醒,逐步走过去,想在陆容璋身边坐下,却反被他抓住小臂猛地带进怀里。

  “皇上?”季书冉低呼。

  陆容璋放下书,借着烛光与月辉,端详季书冉的脸,道:“不是王爷,便是皇上。我从未听过你喊我的名字,冉冉。”

  季书冉垂下眼,“直呼圣上名讳,乃是大不敬。”

  陆容璋莫名轻笑,“还差这一回么?”

  如此说来,显然没得商量,季书冉逐字说:“容璋?”

  “再加些爱意在里面,说不定听起来更悦耳,”清润悦耳的嗓音,俊美无俦的脸庞,万人之上的地位,化不开的忧愁,他道,“就像你如何喊陈世霄那样。”

  季书冉心中一惊,面上却持力稳住,不漏出半点端倪,“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冉冉。”陆容璋向来含情温柔的睡凤眼里,一派萧索寂寥,“你今天又见他了。”

  虽然季书冉和陈世霄在密室内所聊内容,不被外人知晓。

  但季书冉和陈世霄今日的见面,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

  “是。”季书冉毫不迟疑地点头。

  既然陆容璋早有谋断,也不需要再在他面前搬弄心计。

  陆容璋道:“你每次见他,与他谈笑风生,举止亲密,每一次,我都恨不得杀了他。”

  他的嗓音很是好听,沉潜动人,依然是云淡风轻的神色,恶语却如六月寒。

  “你——”季书冉才开了个头,就被陆容璋截断后话。

  “但你不必担心,陈世霄他还有用,我不会杀了他。”陆容璋说,“我会把他派回边塞戍边,皇宫无旨,不得回京。”

  越是慌乱,手足无措之际,越要沉下心思,耐心与之周旋。

  季书冉淡淡道:“边疆安宁,并无战乱,派过去做什么?”

  陆容璋轻笑一声:“冉冉,你冰雪聪明,不必同我装傻充愣。边疆有无战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他离京,永世不能跟你见面。”

  “泰山逼宫之时,他调用两万兵马相助于你。如今你这样,是否太过河拆桥?”季书冉回问。

  陆容璋不以为意,定色说:“这份恩情,我已经报过。

  他父亲当初帮助陆定羲逼宫,我没有以反党之名,灭他九族,已是恩怨两抵,再不相欠。何来过河拆桥一说?

  再者说,他为臣,我为君,调他堂堂一个将军上前线,难道不应该吗?

  难道要他吃着我大雍的军饷,却在京城颐养天年不成?”

  这番话,陆容璋说得自成逻辑,攻无可破。

  季书冉一时竟哑口无言,只梗着脖子,执拗地与陆容璋对视。

  莫说派一个将军上前线,就是君要臣死,臣也不得不死,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但若是真派陈世霄去戍守边关,对于季书冉来说,不仅是失去情投意合的知己情人,更是失去了最得力的辅助,无异于断其双臂。

  没有第二个能像陈世霄这样有能力和魄力,对季书冉的宫变之计倾囊相助。

  季书冉还想争取,“可是……”

  “冉冉,你知不知道,你每为他求情多一个字,只会多加重我对他的杀念。”陆容璋脸色微变,冷冷打断他的话。

  季书冉问:“你到底想要怎样?”

  “冉冉,你当初那个游戏,我的确愿意陪你玩,我也有的是时间等你。

  但这不代表,我会同意别人进你的心里,分割或者占据原本属于我的位置。”陆容璋捏住季书冉的下巴,手下用力,捏出红痕,逼近他说,“玩火,切忌自焚。”

  棋只下到中盘,并非身入死局,季书冉手里还有牌没打,不必急于自乱阵脚。

  转瞬之间,季书冉镇下心神,面色不改,道:“你是皇上,自然全凭你做主,就依你说的做便是。”

  “冉冉,你乖一点,不要再想着做些出格的事情。”

  陆容璋爱抚着季书冉的头发,低头含咬住他的嘴唇,被牙齿厮磨啃咬的钝痛袭来,季书冉略皱起眉心,推推他的肩膀。

  “否则,我真的会给你打一副锁链,关在坤宁宫里,永不见天日。叫你一辈子只乖乖做我的笼中雀,明白吗?”

  陆容璋哑声威胁,语气却轻柔若羽毛拂过,“我不想对你下手,别逼我,冉冉。

  只要我想,有无数种法子叫你离不开我,但是我现在还舍不得。所以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我不会的,”季书冉掌心握拳,指甲掐出深红的刻印,笑靥却如花绽放,他凑过去亲亲陆容璋的嘴唇,“我是你的。”

  “这话是你说的,你要记一辈子。”陆容璋柔声道。

  俄顷之间,季书冉已经想出计策应对。

  若陈世霄远赴边塞已成定局,那为了笼络李家,李行乐这张牌,季书冉就是绞尽脑汁,也必须捏在手里。

  如今距离姑姑生产只剩一月不足,她随时可能临盆。而这一月的时间,可能还不够陈世霄去边塞的脚程。

  所以陈世霄必须提前开始筹备兵变所需的兵马,届时在路上,他戍守边疆为假,囤积兵力为真。

  待到兵变之日,等陈世霄拥兵再杀回京城,还能打陆容璋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如今应策已有,却苦于无法相告。

  陆容璋明日早朝就要把陈世霄派去边疆,在这期间一定会对季书冉严防死守。

  飞鸽传书的动静太大,如若被人中途射落,便前功尽弃,季书冉不敢去赌。www.jieyidazhiye.com

  坤宁宫的确有密道不假,但红钿身为女子,来回速度太慢,她若在宫里消失一时半刻,恐叫人生疑。交托给别人,季书冉又放心不下。

  等陈世霄收整行装离开京城,有陆容璋的人在身边盯着,陈世霄没法送信回京,季书冉更连具体的营地都尚未可知。

  两人联络彻底被切断。

  龙榻上的两床被子,今夜被陆容璋撤去了其中一床,意思不明而喻,他要和季书冉真正同衾而眠。

  季书冉自然有心排斥抗拒,但陆容璋今夜本就状态不对,若再触其霉头,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少祸事。

  幸而古代人都会至少穿着亵衣,和衣而眠,不会太过越界。

  两具温热的身体相依,体温彼此交递,虽然仍是暧昧,但好歹陆容璋没有进一步的欲望,仅限于此。

  季书冉背对陆容璋侧卧,心中杂乱无章,仍是毫无头绪。

  夜风吹动,窗外树影婆娑,发出哗哗的声响,季书冉醍醐灌顶——珈南走前送他的传音铃铛!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要被发配去边塞,季书冉没有人手能派去找陈世霄,但珈南必定有办法。

  事关重大,季书冉虽没有十足把握,能说服珈南,但涉及陈世霄,说不准珈南愿意一试。

  若此次宫变成功,也为未来大雍与楼兰的建交夯下坚实的基础。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情,季书冉该怎么还。

  次日卯时,天刚蒙亮,陆容璋起来上朝。季书冉被他吵醒,心里还放不下“传音铃铛”的事儿,打了个哈欠。

  季书冉准备等他走了,自己偷偷回去坤宁宫拿铃铛,找珈南谈事。

  头上一片阴影忽然压下来,陆容璋捧着季书冉的脸,俯身亲了亲,“冉冉,选完秀,我准备把我们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婚事?”季书冉转脸看向他。

  “你忘了?”陆容璋斯文优雅道,“明媒正娶,敬承宗庙,上告天地祖宗,赐封皇后册宝,昭告天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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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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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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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再遣边塞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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