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皇夫面如死灰,气若游丝,怕是……怕是……
风继不做声,端着药的手也开始颤抖,这药喂到皇夫嘴里,只吐不进,半点效果都没有,任凭她如何努力,也喝不进半点。
她忽然觉得无力,就这么看着父亲在床上一日枯过一日吗?
屋子里七八个御医也不说话,神情惨淡,他们见皇夫如此,自觉时日无多,也不免唉声叹气。一时间殿内气氛压抑到极点,半口气也喘不上来。
风继开口,问了那句重复了十几遍的话:“诸位大人,真的再无办法了吗?”
无人应答。
风继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只觉得疲累,刚想遣他们出去,外面突然奔来几位人。风继定睛一看,惊讶道:“母亲?您今日不是上朝吗?”
武皇满头汗,对着身后的人急忙挥手,一个备着黑木盒子的老妇人走上前来,对着皇夫搭脉。
风继问:“这是?”
刘育昌答:“这是宁家荐的鬼医韩陈,费了好大力气找来的,此人医术高明,江湖无人不晓,或可解燃眉之急。”
身后另一人也捧着个精致的木盒,上头用红布盖着,颇为神秘。此物风继不需要问,乃是子家家传的视肉。
她心中大为诧异,姑姑竟舍得将这宝贝拿出来不过若是如此,或许父亲还有的救!她心中紧张万分,连指尖嵌进肉里都感受不到,一滴一滴血顺着她握紧的拳头滴落在衣摆之上。
那鬼医搭完脉,对着武皇行礼道:“陛下,小民有一法子,或可一试,但……恐要冒犯皇夫殿下。”
武皇干脆答:“此时莫要讲这些虚的,只管治便是。”说罢一挥衣袖,将殿内人都遣散出去,只留自己与那鬼医在殿中。
风继与风临不情不愿退了出来,踮脚在窗外张望,奈何什么也看不到。
风临默默掰开了姐姐的手,把自己的手放进她掌心攥着。二人一起提心吊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真是度秒如年。直直站到夕阳西沉,二人也没有离开半步,更是无心饭食。
终于,殿内传来一声沉闷的嗑声,紧接着便是大口呕血的声音。
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怪异的药腥味,刺得屋内二人具是一阵胃痉挛。床上的皇夫浑身□□,蒙着一层白绸,身上插着无数手掌大小的长针,极为骇人。
他开口呕出大量乌黑的血,武皇就坐在他身旁,轻轻扶着他的头,手不停地擦着血迹,生怕皇夫呛到自己,龙袍沾上了大片的污秽,她也全不在意。
待到皇夫呕得再吐不出一点东西时,那老妇麻利地补上两针,皇夫的眼皮滚动,终于睁开了眼,虽只是一瞬,但瞧着是有神智的,紧接着呼吸声也有力起来。
武皇抱着他如释重负,长长舒一口气。那老妇只道已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好好调养便是。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武皇将皇夫被子盖好,起身开门。
姐妹二人冲进殿内,见到满身乌血的父亲。
画面戛然而止。
“我讨厌这个味儿……拿出去……”
“小殿下!您醒了!”寒江惊喜地跑过来,看着床上的风临,风临有片刻的失神,呆呆望着寒江。寒江赶忙说:“小殿下,咱宫里没点香,是衣服沾染的味道……”
衣服沾染的味道……凤鸾宫!
风临一下子回过神来,抓着寒江问:“父亲!父亲呢?”
寒江心中了然,赶忙开口:“殿下放心,皇夫殿下被太女送了回来,现下正在殿中休息呢,御医已经来过了。”
“不行,吾要去看!”她也不顾脚伤,两步窜下床,白苏见状跑过去,把她背在背上,往正殿跑。外面的阳光晃得风临头晕,她拿手挡着眼睛,直到入殿才睁开眼。
寝殿内,皇夫正坐在床上,见风临急忙忙跑来,赶忙道:“临儿慢些!你才退烧!”
风临那管得了那么多,一瘸一拐往他身边跑,使劲扑进皇夫的怀里。
太好了,父亲还在。
皇夫悲痛这一扑,双腿微痛,轻轻吸了一口气,但并没有阻拦她。他心里明白风临为何如此,双手温柔地梳理风临披散的发,柔声安慰:“临儿,没事的,这不是都好好的吗?”
“我讨厌香,我讨厌凤鸾宫,我讨厌他们。”风临埋头闷声道。
皇夫叹了口气,使劲把她抱上床榻,揉着她的脚踝,道:“是做噩梦了吗?”
“嗯……”
“没事的,那都过去了。”皇夫给她盖上被子,用手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哄道:“你烧了一夜,需要好好休息,现在再睡一会儿。爹爹守在你身边,你尽可安心,不要多思。”
风临抓住皇夫的衣角,无论如何也不肯放手。
凤鸾宫内,武皇皱着眉听完风继的叙述,重重叹了一口气:“唉,继儿,朕不知说你什么好。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当众让皇太夫下不来台,如此行事,朕要如何袒护?”
风继站在床前,淡淡道:“母亲不必袒护,按规矩责罚即可。只是父亲体弱,望母亲垂怜,莫要牵扯他。昨夜是非尽归儿一人。”
“朕,自然不会。”武皇道,“继儿,那年的事,你仍介怀吧?不然以你的性子,昨夜不会那般疾声厉色。”
风继忍不住一笑:“如何不介怀呢?母亲?父亲重病那十几日,是怎样一种滋味,您比儿更清楚。父亲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才调养过来,从此身子虚弱,再不如前。这些皇太夫不是不知,却仍旧搬出旧时那一套,儿如何不气?父亲现如今可是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武皇不语,末了答:“朕明白,你先回吧,剩下的事自有朕处理。”
“母亲不罚我?”
“你一片纯孝,朕如何狠得下心?回东宫待两日吧,对外只说你闭门思过。你只当是放两日假,一切自便。”
“谢母亲。”
风继走出凤鸾殿,并没有马上回东宫,而是径直出了皇城,去了不远的狩猎之地。
山间密林里,昨夜派出的卫士等候多时,风继看了看地上凉透了的两条猎犬尸体,轻声问:“查到了?”
“是,果不出殿下所料。”说完卫士从袖中掏出一节彩布条,正是风临那匹小红马昨夜的装饰。风继接过放到鼻前一嗅,微微一笑,道:“把她叫来吧。”
“遵命。”
风临睡了回笼觉,临近午时才醒,现在见皇夫无事,她也慢慢放下了心,开始和皇夫聊起天来,想起昨夜子徽仪的伤,她心中很是担忧,扭扭捏捏问:“爹爹……你今日有没有听说旁人受了什么伤?”
皇夫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盯着风临的眼睛笑:“你是不是想问那小公子?”
“爹爹你怎么知道?”
“昨夜继儿来时,和我说了一嘴。”皇夫坐在椅上道,“那小公子当真是胆大,竟敢一人入山。他回来时躲在角落也不露头,亏得继儿告诉了我,我派了人去帮他遮掩,不然定要被人发现端倪。”
风临坐在床上,心虚地避开了皇夫的目光,耳朵尖红红。皇夫笑了笑,接着说:“你想见他吗?”jieyidazhiye.com
听了这话,风临倒有些惆怅:“想是想,因为他受了伤,我想去看看。可是……昨晚闹成那个样子,我今日估计连慈安宫的大门都进不去。”
皇夫道:“你还不知,他被慈安宫赶了出来吧?”
“什么?”
“皇太夫大怒,因着他也姓子的缘故,将他赶出了慈安宫。”
风临一听,急忙问:“那他现在在哪?”皇夫却不立刻答,反而慢悠悠拿起了茶,急得风临道:“父亲!这时候喝什么茶呀!”
“你这丫头。”皇夫无奈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那孩子这几日暂且住栖梧宫,陛下说待王修容那里打点好后,便去王修容那里。”
“什么啊!这里去那里去的,倒像是欺负人一样。”风临噘着嘴嘟嘟囔囔,慢悠悠爬下了床。皇夫说:“你的脚还不能走,快回去躺着。”
她反而手一挥:“不碍事,寒江去御医那给我要了拐,一会就拿来了。我先去看看徽仪……徽仪公子,午膳再回来。”
是个人都能看出她那点小心思,皇夫也拗不过她,看着她拄着寒江拿回来的小小的拐,一崴一崴出了殿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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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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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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