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掌柜捋着胡子,叹着气道:“先前孙秀才确实有好转的迹象,如今的脉象……哎~”
“如今的脉象如何?”柳木兮不死心的追问。
周掌柜看了一眼床上生无可恋的孙铭之,“孙秀才求生的意志已灭。”
“怎么会……”柳木兮瘫坐在地上,眼睛看向孙铭之。
过了一会,她忽然笑了。
“你既然一心求死,那便死吧。”柳木兮心灰意冷的看着他,“你死了也好,省得我带景山改嫁还担心你不允。”
周掌柜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这妇人不知道病人不能受刺激吗?
果然,孙铭之一听到柳木兮要改嫁,再次咳嗽起来。
“咳咳……木、木兮……”
“别叫我!”柳木兮从地上站起来,眼中带着泪和恼。
“当初我决心嫁与你的时候,满心欢喜,可这些年你娘都是如何待我的?
其实,她如何待我也不重要,可她却满心满眼只知道逼着景山念书、念书、念书!景山是人,他不是念书的工具!
还有你孙铭之,你扪心自问,你真是个有担当的丈夫和父亲吗?
既然你觉得死能解决问题,那你就去死吧!”
柳木兮一番狠话说完,便决然转身离开。
周掌柜眨巴了一下眼睛,目光再次落到孙铭之的身上,“那个,孙秀才,老夫觉得你家娘子说的挺在理的。”
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的孙铭之朝门口走去,“木兮……”
周掌柜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你这病吧,最主要还是这心要放宽。先前你抓药的那个方子就很不错,可以继续喝。”
“周掌柜,我不是快死了吗?”孙铭之不解的看着周掌柜。
“这个……”周掌柜捋着胡子,摇头晃脑的道:“说你快死也没错,毕竟你一心求死嘛。”
孙铭之似乎明白了周掌柜的话,“您是说,只要我一心想着活下去,就不会死?”
“这么说也没错。”作为医者,周掌柜也不敢把话说死,“不过,这人啊生老病死是在所难免的。”
跑出孙家布庄的柳木兮迎头就撞上了刚下马车的谢氏。
“哎哟——”谢氏被撞的整个人往后倒。
柳木兮也好不到哪里去,直接跌坐在地。
被钱海盈扶了一把的谢氏站稳后,正要质问撞她的人,便对上了柳木兮含泪的双眼。
“你……这是回来了?”
柳木兮捂着额头,错愕的看着谢氏,“……娘。”
“哼!”谢氏轻哼一声。
“木兮姐。”钱海盈上前把柳木兮扶起来,“你来镇上看姐夫吗?”
柳木兮点了点头,想到孙铭之的病,忍不住看向刚下车的郎雲昭,“雲昭,你能不能再帮铭之看一看?”
郎雲昭看了一眼不做声的谢氏,“嗯。”
谢氏很惊讶,她这才知道郎雲昭竟然会医术。
只是,他们一行人才走进布庄的前院,就遇到了周掌柜和孙铭之。
被周掌柜搀扶的孙铭之在看到柳木兮的时候,眼中含着泪意,“木兮……”
柳木兮看了他一眼,躲到了钱海盈的身后。
这一幕看得谢氏又是气闷,又是无奈。
气闷儿媳妇不知道心疼儿子;无奈儿子满心满眼只有媳妇却没有看到她这个娘亲。
但不管如何,儿子的病是一定要治的。
“孙姐夫,听说你又病了,木兮姐很是担心,便叫我家雲郎过来看看你。”钱海盈打破沉默。
周掌柜一看到郎雲昭就特别的激动,“郎大夫,孙秀才现在吃的药莫不是您开的方子?”
郎雲昭点点头,“嗯,不知周掌柜有何指教?”
“是老夫要指教您。”周掌柜也不搀扶孙铭之了,上前和郎雲昭套近乎。
谢氏看着南溪镇医术最好的周掌柜竟然如此恭敬又热情的和郎雲昭说话,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郎大夫,老夫是真没想到您能治愈孙秀才的病。”
“治愈不敢说,但再活个二十三年不成问题。只是他这病治的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是心里的。”郎雲昭最后这一句主要是说给谢氏听的。
钱海盈看出了郎雲昭的用心,叹气道:“孙伯母,您当真要拆散木兮姐和孙姐夫吗?”
谢氏无顾躺枪,忍不住冷哼一声,“我何时拆散他们了!”
“您是没有拆散我们,可您做的事情与拆散我们有何异?”柳木兮这些年也忍得久了。
“我没嫁给铭之前,您逼他念书;我嫁给铭之后,您逼我们的儿子念书。”
“念书有何不好?”谢氏瞪着她,“别人家的孩子想念书还没这个机会!”
“念书固然好。”柳木兮自然知道念书的重要和珍贵,“可您逼铭之和景山念书都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并非为了他们好!”jieyidazhiye.com
“我……”谢氏确实有私心,可被儿媳妇当众说出来,心里好似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她怒斥道:“你懂什么!自铭之他爹死后,我们母子就如待宰的羔羊,谁都想来咬一口!
我爹娘留给我的家产都被谢氏一族强占了,孙家帮我们保住了这家布庄。
可结果呢,孙家每年都借口这个事情朝我们母子要银子,一开始五两,现在都已经到五十两了。
我们家若是没个念书的,将来考个一官半职,这家布庄都保不住!”
谢氏心里何尝不苦,可是,她不敢说,也不敢软弱半分。
她若是软弱,那些欺负他们母子的人只会变本加厉。
“娘……”孙铭之看着母亲鬓角的白发,心中酸涩。
钱海盈握住柳木兮的手,轻声道:“孙伯母,景山如今不过六岁稚童,等他考官怕是最少也要十年吧。
与其如此,您还不如把希望放在东篱的身上。他是木兮姐的亲弟弟,他以后有出息了自然不会看着她姐姐一家受欺负。
而且,他说不定还会帮您找回公道。
除此外,您也不用担心他像孙家一样借着一点恩情就各种占便宜。东篱要是有这种行为,他爹娘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水珠在一旁附和,“东篱哥才不会挟恩图报!”
谢氏听后,心里有点动摇。
柳家的人品确实不错,可她真的能信任他们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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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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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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