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停住脚步,转头向身后一位年纪稍长的护卫问道:“鹏哥,揽月楼那边动静挺大啊!好像是兵器相撞的声音,咱家少爷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的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那位被唤做鹏哥的高大护卫气呼呼的说道:“你小子属狗吗?就你耳朵尖!我可是什么也没听到。好好巡你的夜,转你的圈。
吃一堑长一智你又忘了?半个月前,老罗头也是好事,听到那边有动静,急急忙忙拎把刀赶过去,刚一进门,只看到了一眼一个半裸的美女,就被咱家少爷当胸一脚踹飞出来,还劈头盖脸挨了一顿臭骂。回去躺了八天,连医药费都是自己掏的!
俺早就打听过了:咱家少爷自小受过高人真传,一般的毛贼根本就近不了身。况且他多次交代过:无论闹出多大动静我们都滚得远远的,别往跟前凑热闹。
你知道他这是和哪个小美人儿一边挥舞着刀剑,一边笑嘻嘻的玩着官兵捉贼的游戏?打搅了少爷的好兴致,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万一俩人都光着腚呢,你就是去找死!”。
那名年轻的护卫听罢连连的点头道:“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看来我真是听错了。咱们快点转圈,快点回去睡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大哥您有经验啊!”。
又拼斗了几十个回合,我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我胸前的衣襟被划破了,前胸挨了一剑。还好那剑锋是横着滑过去的,虽血流如注,但应该没有大碍,只是些皮外伤。
而且那个畜生也并未占到丝毫的便宜,他的半只耳朵被我的手中刀削掉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打着灯笼也找不回来了。
又走了几十招,我再度重拾信心。
因为对方虽出剑狠辣,招数诡异多变。但他明显已体力不支,脚底下已经开始打晃了。看来整夜酗酒、淫乐无度确实是很毁身体。
我只是心里好奇: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庄园里的护卫们竟然没有一个过来,难道都像死狗一般睡着了?看来平时这位卢少爷是育人有方啊!双方打的难解难分之时,如果再冲进来一堆护卫,我是必死无疑了!无论如何,我都得抓紧时间,尽快解决战斗了。
我正咬紧牙关,准备发动猛攻时。
对面那位满脸是血的卢公子却突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扭着脖子冲我连连摆手道:“等等,歇会儿。瞧我这身汗出的,本公子爷累的喘不上气了!
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可不是一般的毛贼,确实有一身功夫!
想杀了你太难了,你想宰了我恐怕也不容易。
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只要你不再杀我,想要银两还是想要官职我都可以答应你!绝不食言。”。
我犹豫了片刻,也微微点头道:“与其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不如就此罢手。那个怡香楼的老妇曾不止一次的说过:人死如灯灭,得多为活人着想!
就算杀了你,也无法挽回我姐姐的性命!
不如你多给我准备些银子作为补偿吧,不是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况且我从来也不想当什么鸟官!”。
卢公子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心内暗暗一阵狂喜:这个山野小子到底还是个山野村夫,没见过世面。只要能骗得过他,逃过今晚这一劫,不出三日,定然让他身首异处,横尸郊外,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他抬头望着我阴阴一笑,配上那张血乎乎原本模样十分端正的小白脸,灯光之下反而显得阴森恐怖。
我也回望了他一眼,憨憨露齿一笑,并不说话。
“其实本公子也算对你手下留情,仁至义尽了!我若大喊三声救命,护卫们一拥而入,你必死无疑,插翅难逃!”卢公子一边弯腰抹着顺脖子流淌的汗水,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微微点头,低声回道:“心领了。不如你我现在同时扔了手中刀剑,罢兵休战吧。”
卢公子喜出望外,但还是很不放心的看着我,我胸怀坦荡地将那把带血的钢刀随手一抛,扔的远远的。
见状卢公子这才一松手,低头将宝剑扔在自己脚下。
说时迟那时快,当他抬头再一次望向我时,却震惊地发现:眨眼之间我已毫无声息地飞身扑到了他的面前,而且他自己的身体里似乎多出了一样十分尖锐刺激的东西。
我猛然拔出了插入他心脏的那把锋利匕首,鲜血也随之喷射而出。
卢公子瞪起突出的双眼,口中也涌出了一股鲜血,他目光阴冷地对我说道:“你……你竟然言而无信!十足小人也!”。
我面容平静的淡淡回答道:“言而无信是对人来说的,你连人都不算,我犯得着和你讲信用吗?再说小爷我本来年龄就不大,离七老八十还远着呢!你快死去吧,我也从来没指望你叫我大人”。
转身走了十几步,重新捡起我刚才扔掉的那把钢刀,返回到已经咽气儿了的畜生身旁,在他的身上擦干净了刀上的血迹,重新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再一次稳稳地斜插在了自己的背后。
又低头草草地包扎了自己胸前的伤口,那道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总是流血不止必须得处理干净。
一切收拾停当,我先是悄悄溜出厅门,飞身上了一棵大树,等双眼适应了周围的黑暗,便认真观察起远处巡逻的护卫动向。
做到心中有数之后,我飞身跳了下来,重新返回到厅堂之内。
用那把锋利的匕首将厅内的帐幔割下来一大块,又将这张桌案旁边的酒壶拎起来四处抛洒酒水。
重新回到那个畜生身边,用匕首一刀切下了他的脑袋,塞入割下来的帐幔里,捆扎结实之后拎在手中。
拿过一只烛台,毫不犹豫的向着洒满酒水的帐幔扔了过去。小火苗“腾”的一下就冒了起来。
我闪身低头,快速跳出厅门,扑进了浓浓的黑暗的怀抱。
轻松地飞越围墙,来到那片藏着我枣红马的杂树林里,掂了掂手里的累赘,心想:这颗狗头留着也没用啊,早晚都得扔了!
于是顺手将它丢在地上,自己后退了几步,猛然原地快速前奔,一个大脚就将它踢飞了出去。
我自己说过,要将这畜生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自然要说到做到,信守承诺!
那个畜生临死前曾说我言而无信,还骂我小人,我绝不能允许他死后还诋毁我的清白名誉。
小土匪怎么了?土匪外面名声不好,所以会加倍珍惜、誓死捍卫自己清白的名誉!
绝对不容玷污。
那颗球在我的大力抽射之下,旋转着向空中飞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数十米开外一棵高大乔木接近顶端的树杈上,并且稳稳停在了那里。
我对自己的脚法和力度都感觉非常满意。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脚踢出了一记世界波!
蹴鞠这种古老的游戏是我们老祖宗最先发明的,史上第一记世界波是小爷我最先踢出来的,至于世界波这个名词后来是谁发明的其实无关紧要。
如果后世真有个什么男足世界杯大赛,男足的孙子们踢的好坏,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与我们这些祖宗无关。
重新骑在马上,我忍不住回头向湖海庄园的方向回望了一眼。那里已经是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咆哮翻腾的烈焰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在浓重的暗夜之中显得更加刺目耀眼。
我的眼底忽然没来由地涌满了泪水,我强忍着才没有让它夺眶而出。
在我的心底同时也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咆哮与呐喊:
亲爱的姐姐,你这个傻弟弟终于为你报仇雪恨了!
你都看到了吗?你若真的在天有灵,尽可以闭上双眼,安心地去了!
南宫大将军身上的箭伤已无大碍,但他仍然没有起身去中军大帐,还在卧床休息。
一员手下偏将此时匆匆入内禀报:“报南宫大将军,我军营门前来了数百手持刀棍的府衙捕快。
据他们讲,前日深夜本地郡守大人的别院湖海庄园突发大火,而住在那里的郡守大人的唯一公子卢正飞卢公子被人发现时,已被烧的面目全非,更是没了脑袋。
郡守大人万分震怒,严令即刻彻查。
那些差人们惶急之下,寻遍了方圆十里之内,也未能找寻到卢公子丢失的头颅。
他们怀疑有歹人趁着夜色,潜入湖海庄园杀人劫财,随后放了一把大火,企图毁尸灭迹。
他们也总算是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杀人越货的歹人袭击卢公子时应该也是受伤了,这些官差们循着点滴血迹找到了我们南宫大营,恳请大将军允许他们入内搜寻疑犯。”
南宫大将军听完禀告顿时双眉倒竖,下巴上的胡子都翘了起来,显得怒不可遏。
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抬手指着那员偏将的鼻子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那个狗屁郡守的什么浪荡公子哥儿是死是活关我们什么鸟事?也许他早就该死了!
我南宫大营是什么地方?军事要地!
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外人未经许可一律不得入内!
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进来溜达一圈就能进来的吗?
别说我们这里不可能有什么歹人窝藏,就算是有,我们自有军法处置!还轮不上外人介入!
什么时候也轮不着一个地方官吏来插手我军营的事!甭和他们那些王八蛋们啰嗦,你亲自带领一营兄弟,二话不说直接出去把门前那些兔崽子们给我打跑了!
告诉手下弟兄们,打断几条狗腿没事,别给我闹出人命就行!
不好好教训他们一下,以后我堂堂的南宫大营岂不成了软柿子,哪路兔崽子王八蛋都敢来捏一下?jieyidazhiye.com
你告诉手下那些弟兄们,给我拿出点王霸天下、唯我独尊的军人血性,尽管放手把他们揍得屁滚尿流,打痛快了回头还能到我这儿领赏!”。
那员偏将瞪大了双眼听着一愣一愣的,待南宫大将军说完了,他还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傻呆呆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直到南宫大将军不耐烦了,毫不客气的抬腿踹了他一脚,他才肯挪窝。
手扶着腰间挎刀,在大营门前等候已久的邢捕头早已有点等的不耐烦了。
昨夜一夜没合眼不说,东跑西颠累得腰酸腿疼,至今还没有找到烧的焦黑的卢公子脖颈上的那颗脑袋。
自然心急如焚,真不知道自己回去以后该如何向那位郡守大人交代。
总算有点线索,循着点点血迹找到这南宫大营门前,却被推三阻四,连门都不让进!
窝火归窝火,他心里也清楚大顺朝这些当兵的和土匪差不多,惹不起,那就忍气吞声、老老实实等着吧。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最终等来的却是一顿莫名其妙的暴揍与殴打。
那位之前与他说话的偏将黑着脸走了出来,只见他紧闭双唇,目不斜视。身后呼啦啦冲出一帮手持棍棒的兵卒。
邢捕头愣了愣,连忙满脸堆笑的迎上前去,拱手作揖道:“这位仁兄,你们管营的主将怎么说?我们也是奉命前来,等的时候可不短了,咱们公事公办,我等何时可以入内搜寻疑犯?”。
那员偏将面沉似水,目视前方,连头也没扭一下。
好像面前这位高高大大的邢捕头就是一团空气,根本不存在一样。
更可气的是,偏将身后的一名小兵,突然冲上来二话不说,朝着邢捕头迎面就是一拳。
可怜的邢捕头立马变成了国宝大熊猫,眼圈乌黑,而且整个人彻底懵了。
他身后的几位平日里老在一起喝酒的手下弟兄们当时就不干了,这也忒横了吧?
虽说是在你们军营门前,也不能一句话都不说上来就打人吧?好歹我们也是官差,平日里在百姓面前耀武扬威,都是狗仗人势欺负别人,何曾受过这种气?真以为我们不敢还手啊?
虽然离朝中宰相的职位还差个十几级,肚子里不但能充气还能撑船翻跟头的邢捕头还是伸手拦住了他们。
他使劲眨了眨那只被揍得乌青的熊猫眼,说道:“先别动手,先别动手!这里面一定存在什么误会,先说清楚了再动手不迟!”。
那名先动手打人的小兵儿见被打的对方不但没还手还很客气,自己稍稍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心虚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位偏将。
谁知这员偏将就好似嘴巴被上了锁一般,还是一声不吭。
他旁边一位又高又壮的家伙倒晃着膀子走了出来,这家伙人高马大一看就是一个老兵油子。
他主动开口道:“想知道为什么揍你吧?其实俺也不知道!后来仔细想了想,终于想明白了。
就是我们这些爷们最近手痒了,看谁都不顺眼。
正好你们又主动送上门来!不揍白不揍,揍了也白揍,白揍谁不揍?!”。
邢捕头及他身后的众人这下真生气了:这他妈能叫人话吗?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国家公务人员,又不是来上门找茬、无理取闹的。
态度恶劣一点我们也就忍了,主动挑衅我们可受不了!
邢捕头使劲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冲着面前的那位傻大个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咱们都讲点理好不好?我们有公务在身,不想惹事。我们家郡守老爷还在府中等着我们的消息呢!你们如果一味恶意阻拦,万一放跑了那个歹人,让我等回去如何交差?”。
那位傻大个毫不含糊的扭着脖子又向前走了两步,故作惊讶,面部表情十分夸张的张口说道:“你们都眼瞎呀?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里是军营,又不是说理的衙门!
再说了,是个人都知道: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衙门也从来不讲理,只会狗仗人势欺负老百姓。你们说是吧?”
他身后的那些小兵们同时哄笑起来,有人还故意地拍起了巴掌。现场顿时乱哄哄一片。
邢捕头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些臭当兵的明摆的就是仗势欺人!
若不是看着你们人多,真打起来可能确实打不过,否则今天老子宁愿回去受罚也要砍你一刀解解气!
他忍不住又回了一句:“如果不讲理你们这些官军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谁知此话一出,对面的傻大个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恶狠狠的瞪着他开始破口大骂:“娘的!我等兄弟们刀口舔血,整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为的就是清除匪患,还天下以太平!
尔等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恶语相向,骂我们是土匪!
那弟兄们今天就别和这些王八蛋们客气了,随我一起上,打折了他们的狗腿,揍扁了这些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们,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土匪是个什么样!”。
傻大个身后那些突然之间就群情激愤的兵卒们都不再废话,纷纷举起手中棍棒,恶狠狠地猛冲上来,劈头盖脸见人就打,逢人便揍。
双方之间终于爆发了一场实力悬殊的混战。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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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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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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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营门群殴乱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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