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谢江飒把他老婆带跑了,说根据古习俗结婚前是不能随便见面的,说得还有模有样,小漂亮也不知是不是被他骗住了,连她装可怜都不留下来。
时予只好可怜巴巴的过上了三天单身生活。
好不容易到了婚礼当天,时予顶着两个偌大的黑眼圈醒来,时稷看到她的熊猫眼时,嘴角狠狠抽了抽:“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正常人实在熬不出这样的黑眼圈。
时予有气无力道:“躺在床上,一闭眼一睁眼就天亮了。”
时稷能相信她才怪,立刻神经兮兮地打了电话给梅利斯教授,问问谢与砚现在的状况,约莫是觉得时予昨天晚上偷偷摸摸溜出去拱他家白菜了。
得知谢与砚休息的很好,他这才把狐疑的目光投向时予,依旧不相信她是因为失眠才熬出黑眼圈。
时予什么性格,睡过大半个新生军训,估计天塌下来她都能呼呼大睡,怎么可能会因为结婚这点小事失眠?
没错。
结婚是小事。
时予大概知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了,但要她承认她担心了一晚上到手的老婆飞了,那是绝无可能!
她用双手撑了撑要耷拉下来的眼皮,说道:“没什么,快点准备一下去婚礼现场,我要快点结婚。”
她说完,从时稷身边走过,取了她的元帅军装换上。
元帅军装可不允许弄上花里胡哨的东西,所以她的军装和之前的军装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套军装是新的。
顾前谦和陆东言昨晚睡在她的住处,时予换衣服出来时两人已经蹲在沙发处嘀嘀咕咕了很久,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时予也没心思去打听他们在说什么,整了整衣领立刻往外走,顾前谦见她步伐僵硬和初代机器人差不多,连忙走到她身边把她拽了回来:“干嘛去干嘛去?”
时予皱了眉头说道:“去婚礼现场。”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去哪里不是很明确吗?
顾前谦露出夸张的表情,从空间包里摸出一面镜子怼到时予面前,上下打量着她嫌弃道:“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吗?就这样也敢去婚礼现场?”
镜子中的人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怎么看怎么憔悴,和意气风发的时元帅毫无关联。
陆东言也在一边补充道:“你这样不是去结婚的,像是去悔婚的,昨晚干嘛去了?”
又是这个问题。
时予面不改色道:“就在床上睡觉。”
回应她的是两声轻呵,没人相信她。
顾前谦还凑到她耳边说道:“你昨晚应该没有做的太过分吧?不然今天新郎没能及时抵达婚礼现场,会被人私下议论的。”
时予脑门前瞬间冒出一个巨大的感叹号。
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觉得她饥渴得连一晚上的时间都等不了?
迎上她质问的眼神,顾前谦则是给了她一个‘我都懂得’的表情,时予差点当场裂开。
求求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她要马上去把老婆娶回家!
顾前谦完全感受不到她内心的呐喊,和陆东言一起把她拽上了悬浮车,并且联系化妆师,联系完了之后还在她耳边嘀嘀咕咕。
“我跟你说啊,婚礼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能顶着这副模样去把谢大小姐娶回来,人家心里会难过的,他会觉得你不重视这场婚礼,压根就不爱他,然后——”
以下省略了一万字,时予听着嘴角直抽,却又忍不住想,小漂亮平时闹别扭的时间还真不少,没准真介意这种事,又只好把内心想要赶往婚礼现场的冲-动给压了下来。
她最爱小漂亮了,可不能在他心底里留了疙瘩,要好看,要拿得出手,要让别人羡慕!
时予在心头自我催眠,却焦躁地反复看时间,好不容易到了约好的化妆师那,她被摁在椅子上,在对方好奇且八卦的目光中催促道:“麻烦可以快一点吗?把我弄得精神一些就行。”
化妆师当然认出来被顾前谦送过来的是联邦第一元帅时予,她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没问题,请您闭上眼睛,很快就能好。”
结婚!竟然是结婚!咸鱼要结婚了!为什么她根本没在新闻上看到她要结婚的消息!
咸鱼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那条咸鱼了,她是联邦第一元帅,结婚的消息难道不该铺天盖地的宣传吗?每个人都应该为她送上祝福!
不,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新郎是谁!!!
化妆师内心疯狂咆哮着,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慢,很快把顶着黑眼圈的时予便成了一个‘精神小伙’,看上去英气又温柔。
时予立刻要站起身离开,却又被化妆师按住了:“稍等,还要做最后的修饰。”
她只好又坐了回去,焦躁的看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婚礼就要开始了!
她又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自顾自看智脑的顾前谦和陆东言,非常想冲过去拽着他们的肩膀疯狂摇晃。
婚礼已经快开始了!皇帝已经急得浑身焦躁,怎么这俩死太监还能这么平静?
‘俩死太监’大概是察觉了她要他们切片的目光,总算是把注意力从智脑上抽了回来。
封晓之前也不知道哪去了,现在从外头走进来,手里拿了一朵木棉花,趁着时予还被“封印”在化妆椅上,随手把木棉花塞进她军装身前的口袋里。
浓艳的木棉花上带着露珠,每一片花瓣都保持着最鲜活的模样。
时予抬头看他,封晓靠在化妆台上,双手抱胸说道:“你老婆要我送给你的。”
这句话信息量过于巨大,化妆师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疯狂咆哮。
时予内心的焦躁稍微被安抚了一些,她伸手戳了戳木棉花绵软的花瓣,问道:“他现在怎么样?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婚礼就开始了,能不能让我快点过去?”
她后悔听信了顾前谦的鬼话来这个地方,老婆娶回家了想怎么爱怎么爱,万一跑了才是真正哭都没地方哭。
封晓头一次见她这么暴躁,别过头毫不客气笑起来:“好着呢,一堆人陪着,用不着你担心。”
就是用不着她担心才更让她担心!
婚礼都快开始了她还没到现场,老婆不担心那正常吗?
好不容易的化妆师给她上了最后的妆,时予迫不及待站起来,撇下几人,取出【战神】,眨眼之间消失在天边,顾前谦都没来得及出声叫住她。
陆东言走到封晓身边,不太放心的问道:“她知道婚礼现场在哪吗?”
真是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封晓当场笑出声来。
婚礼的一切都是他们布置的,婚礼现场的地点也都还没告诉时予,她这火急火燎的跑了,是不想结婚娶老婆了?
时予飞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飞,但【战神】实在是太醒目了,不仅首都星系负责巡逻的巡逻队发现了她的存在,就连地上的普通民众也惊讶的指着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战神】是第一元帅的机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突然出现在首都星上空,马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星网上也争相报道。
时予麻了。
她拨通顾前谦的通讯,大声咆哮:“快点告诉我婚礼现场在哪!不然我现在就回去把你切片了!”
结完婚后,她一定要把这几个不靠谱的抓起来狠狠暴打一顿!
顾前谦被她咆哮的眯起了眼,又立刻伸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姿势:“今天可是你结婚,火气别这么大。”
眼看着时予还真有回来把他切片的架势,他连忙补充道:“我也不知道婚礼现场在哪,最后的地点是你老婆定的。”
时予已经快昏过去了,她只是想结个婚,怎么这么难!
而此时,【战神】下方的街道上普通民众越来越多,偏偏这时候星网上爆出来一则消息,第一元帅时予今天结婚!
整个新网都沸腾了!
是谁!究竟是谁有本事把这条咸鱼纳入囊中!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但凡和时予有过接触的男性全部被罗列了出来,星网上开始出现奇奇怪怪的投-票活动。
时予还不知道自己结婚的消息已经暴露了,她扶了一把额,打算直接联系小漂亮,对方的通讯却先一步拨了过来。
她一秒接通,通讯另一端的男人穿着一身正装,胸前也别了一支木棉花,他银色的发丝高高束了起来,脸上似乎也上了妆,比平时更好看了。
时予露出哭唧唧的表情:“老婆,你在哪?”
她总觉得自家老婆要跑了,否则怎么会连结婚现场在哪都不告诉她?
谢与砚不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每次她使坏过后,总喜欢用这样的神情以示可怜。
“怎么了?”谢与砚无奈的问道。
“今天结婚!!!”时予遏制住了大声咆哮的冲-动。
谢与砚多少猜到了点她现在的情绪,温柔的笑起来,对她说道:“把驾驶舱打开。”
时予微微一愣,却傻乎乎听他的话把驾驶舱打开了。
今天春光格外好,吹过的风也带着温暖,时予看到了与【战神】只有咫尺之距的【裁决者】。
她此刻的状态被一柄大锤锤懵了,僵硬的去看模拟沙盘,才发现【裁决者】已经出现了整整一分钟,而她始终没有发现。
时予抓了一把头发,看向同样开着驾驶舱的【裁决者】。
从里面走出来的男人戴了面具,却未曾遮掩银色的发丝,他站在驾驶舱前,遥遥对她伸手。
飘摇的风掀起他银色的发丝,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天边云彩飘过,躲开了恒星照下的光辉。
他的周身被镀上一层光,美丽而绚烂,远远看着,如同天上降下的天神,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
不,那是别人眼中的神,却是她的小漂亮。
谢与砚对上时予愣神的目光,微微屈起手指,心头有些紧张。
起初,他也想低调的举办婚礼,毕竟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思来想去,他还是想向整个宇宙宣告第一联邦的时元帅已经名花有主,其他人少打主意!
至于为什么有这个想法,要全赖卡斯兰帝国接替凯利公爵成为新一任当权者的比斯卡。
一个月前,寰宇机甲峰会在第一联邦举行,卡斯兰帝国的代表是比斯卡,他与其他国家的代表一起来到第一联邦首都星系。
时予作为联邦第一元帅,多多少少都要前往寰宇机甲峰会露面,也因此,和他在峰会上有过简单的交流。
这是两个国家在签订了停战协议与和平协议之后的第一次会晤,再加之两国之前微妙的关系,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国家都想借此挑事。
而比斯卡在面对其他国家的记向他提问如何看待时予时,他的回答让谢与砚耿耿于怀。
时予是最理想的伴侣!
人人都说他很幽默,谢与砚当天差点提刀砍了他!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家咸鱼开始四处拈花惹草了!
谢与砚冷笑几声按捺住了心头的冲-动,却给比斯卡送去了几分大礼。
思绪拉回来,看着【战神】驾驶舱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时予,他正想朝她走去,却见她突然从驾驶舱里跳了出来,准确无误将他一把搂住。
两架机甲本就无比引人注目,驾驶舱打开后,朝这里聚拢过来的记者纷纷放出无人机,开始拍摄现场状况。
谢与砚戴着面具出现时,已然将气氛推到了**,地面上欢呼声不断,空中的无人机疯狂拍摄,时予这一抱,更是把氛围推向了顶峰。
两人紧紧相拥,无名指上的对戒被清楚的拍摄出来通过星网传到所有人的面前。
咸鱼结婚了!这不是谣传还是事实!
新郎高调的驾驶机甲出现,两人在所有人面前举办婚礼!
消息铺天盖地,比斯卡面色苍白地揉着肚子,目光放在戴着面具的谢与砚身上,正想和旁边的助理说话,腹部又是一阵绞痛,瞬间毫无形象地冲向卫生间!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联邦酒店的食物会不干净!为什么他已经连拉了三天肚子而没有任何好转?
而他原本的抢亲计划,也只能就此搁置!
恶毒!谢与砚实在是太恶毒了!
比斯卡的怨念没人听得见,谢与砚与时予十指相扣,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中拥吻。
等银蓝色的机甲消失在天边,民众们意犹未尽,最热烈的兴奋过后,大家开始好奇今天婚礼的另一位主角究竟是谁。
大概是那头银色的发丝太过惹人注目,原本上榜被票选的男人全被打了下来,有人暗戳戳的提了三个字。
有人为此欢呼雀跃,有人提出质疑,但每个人都可盼着事实的真相是他们所想的那样,没有人试图去揭露什么,在这个猝不及防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心怀祝福。
请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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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夏辞和谢江飒两人蹲在原本定好的婚礼地点,面面相觑之后,上星网给自己点了一首凄凉。
谁能告诉他们婚礼地点怎么突然变了,已经在路上的宾客怎么全都不来了,那两个人真是big胆,亲亲之后直接回家,接下来的流程都不要了是吧?
兰洛挪动着小jiojio蹲在两人面前,探头探脑道:“要不要我带你们过去?”杰伊文学网
他也是被遗忘的那个。
兰洛已经发现了,他从虫族的领地回来后,家庭地位越来越低,本来谢与砚还会在时予面前护着他,现在则完全把他和时予打成同类。
谢江飒捏捏他的小翅膀道:“你的通道安全吗?”
话语里的质疑让兰洛翻了个小白眼,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好吗?除了打不过兰希,虫族里没几只虫是他的对手。
等两人一蝴蝶火急火燎的赶到时,正巧听见一句王炸。
时予顾前谦和时稷三人坐在桌子前,手里捏着牌,顾前谦洋洋得意的甩出自己的绝世好牌,把时予和时稷打得落花流水。
谢江飒和洛夏辞大眼瞪小眼瞪的许久,随后同时去看已经抱了一个小布丁准备吃的兰洛:“你确定你不是带我们直接穿越了?”
今天可是时予和谢与砚结婚的日子,他们三个人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斗地主!
不是说在万众瞩目之下亲亲了吗?按照那条咸鱼的性格回来之后能什么都不做?
谢江飒想着环视了一圈屋子,没看到谢与砚的身影,心头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好这时,旁边传来的谢与砚的声音:“哥,你怎么才过来?”
谢江飒顺着他的声音看过去,看到穿着围裙端着菜的谢与砚,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与砚此刻竟然穿着围裙在厨房做饭!一直都打理的很好的银色发丝此刻只是随便用发带绑着束在身后,完完全全一股家庭煮夫的气息。
他可是谢与砚!
他的双手应该在模拟沙盘上制定战斗计划,他的思维应该在战场上逼得敌人节节败退!
而那条咸鱼,则在客厅里和别人斗地主?
谢江飒额前青筋爆了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时予面前拽起她的衣领说道:“我把与砚交给你,你就这么对他?你是买不起家庭机器人,还是——”
“江飒?”谢江飒的话还没说完,梅利斯教授疑惑的声音便先一步传了过来,她也围着围裙,手里端了一盘菜。
紧接着,封晓和陆东言听见动静,先后从厨房里出来。
谢江飒:“……”
就……咋回事鸭?
顾前谦眨巴眨巴着眼睛,多少弄清了点现场状况,解释道:“哥,我们玩游戏呢,斗地主输了的人自觉去厨房做一道菜,你要不要一起来?”
谢江飒:“……”
打扰了。
他瞬间松开时予的衣领,有种仿佛伸手了刚才就什么都没做的欲盖弥彰之感。
时予毫无防备,他这一松手,她就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谢江飒捂了一把脸,觉得有点丢人。
时稷毫不客气笑起来,也就只有他从以前到现在能这么明明白白的嘲笑人,想来遭遇多次暗鲨多多少少有点这方面的原因。
眼见一场误会终结,顾前谦兴致勃勃的指着发出嘲笑声的时稷说道:“博士,你可是地主,地主输了要做两道菜,自觉点去厨房。”
时稷的嘲笑声瞬间被终结了,他如同一只突然被掐了脖子的鸭子,嘎了两声没能嘎出声来,最后幽怨着目光进了厨房。
他为什么要和这群小兔崽子玩游戏?他是长辈!长辈有资格坐享其成!
时予沾了顾前谦的光,奴隶翻身,并且拒绝继续斗地主,她磨磨蹭蹭凑到谢与砚身边,替他把身上的围裙摘下来,抓了兰洛当壮丁,让他送去给厨房里的时稷。
梅利斯教授把手中的菜放下,不太放心的跟着进去。
时稷做研究是一把好手,但是做饭……大概能把整个厨房给炸了,她如果不在一边看着,今天这顿饭是别想吃了。
时予凑在谢与砚身边,耍赖似的啊的张开嘴,要他喂一口新鲜出炉的新菜色到她嘴里。
封晓和陆东言立刻做了呕吐的表情,连忙把手里的菜放下,准备拉人再去凑一桌斗地主,至于桌上的饭菜,谁爱吃谁吃去,除了谢与砚和梅利斯教授做出来的两道菜色香味俱全,其他的皆不堪入目。
白天闹了一整天,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屋子的麻烦精,时予倒在房间里的大床上,心头总算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谢与砚梳理着银色长发从浴室里出来,见时予瘫软在精心布置的大床上,坐在她身边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快点去洗澡。”
时予闻着他身上香喷喷的味道,侧过身抱住他的腰,把脑袋搁在他的大腿上,闭上眼睛说道:“老婆总算嫁给我了,昨天晚上担心了一晚上-你会跑掉,都没睡好。”
要她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担心老婆跑了,绝对不可能,但如果是对着自家小漂亮,那没什么不能说。
谢与砚听着她惫懒的声音,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瞎想!”
他好不容易才逃过了死神的拉扯,能够待在她身边,怎么可能会逃?
时予也知道自己是瞎担心,但心头的焦虑感是无法用瞎担心三个字来消解的,只有真正见到了他,只有真正感觉到他待在自己身边,她才能安心。
谢与砚唇边带起一抹笑,把人扶了起来,轻轻吻着她的耳畔低声道:“快点去洗澡。”
时予重重的在他面颊上吧唧一口,这才依依不舍爬起来,进了浴室。
谢与砚笑着靠坐在床上,等她。
他打开智脑,却发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是时予。
她靠在浴室门外,已经脱了外套,对上他的目光后,慵懒道:“老婆,我好困,你帮我好不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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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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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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